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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第7章
  第06章

   黑夜裡,時間過得很慢。我躺在地上,枕著睡美人的腳睡覺。他的腳潔白光滑,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即便我知道他感受不到寒冷,也有點兒替他心疼。

   就在我差不多要入眠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

   我僵了僵,不動聲色地繼續裝睡。

   聽腳步聲,不像是這些天常來的阿爾弗雷德,倒像是那個嘴臉醜惡的道倫森。

   腳步聲在睡美人的座椅前停下了,道倫森一把提起我的衣領,把我連拖帶拽地扔到一邊,然後揪著我的頭發惡狠狠地對我說:「滾一邊繼續睡去,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我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繼續緊緊地盯著他。

   道倫森沒有管我,他靠近睡美人,忽然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起了話來:「你長得真好看,真美。」

   我猛地咬了咬牙,恨不得衝上去擰掉他的脖子。

   「從第一次看到你開始我就對你念念不忘——沒錯,該死的,想著你的臉我就可以硬起來。」這個糟糕透頂的獵人完全沒有顧及我的在場,我想他大概是已經瘋了,半夜裡衝過來對著一個吸血鬼告白,「我一直不敢靠近你,因為那些靠近你的傢伙,只要和你接觸的時間久了就會不明不白地被你弄死。但是現在我終於忍不住了,我的美人兒,前幾天你醒來的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那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鬼的。」

   說到這裡,道倫森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來,在黑暗中看起來比惡鬼還要猙獰:「我這幾天做夢都想親你的嘴唇——它們這麼紅潤,比薇薇安的還要漂亮,噢,還有你的皮膚,那麼完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跡。」

   我相信此刻我的眼睛肯定已經氣紅了,道倫森說的話完全超出了我的接受範圍。我用力地捏了捏手指,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緩緩地靠近他,伸出手想要把他扼死,免得他對我的睡美人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道倫森突然閉了嘴,有一瞬間他屏住了呼吸,接著那呼吸聲變得更加急切,接近於喘氣。

   我停下動作,抬起頭往前看,正對上了一雙鮮紅的眼睛。

   他醒了。

   睡美人張開了眼睛,靜靜地靠坐在椅子上,他偏了偏頭,看著道倫森,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顏色鮮艷的嘴唇緩緩揚起,看起來動人而誘惑。

   他竟然衝那個變態獵人笑。

   我趕緊移開目光,覺得難受極了,但是他的下一個動作更是讓我驚訝難受地快要暈過去——他抬起手,玉白色的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像是在邀吻。

   我聽到道倫森喘氣的聲音簡直像一隻發情的公狗,他猛地朝睡美人撲過去,趴在椅子上去親他的嘴,我連忙撲上去想把他拉開,可是這時候他的力氣竟然出了奇的大。

   睡美人又笑了,他伸出兩根手指扣住道倫森的喉嚨,那個大男人瞬間沒了動靜,睜大了眼睛,沒法再往前一步。

   就在這一刻,我的睡美人衝他微微張開了嘴唇,我能看見他尖銳的獠牙。他依舊微笑著,紳士地偏過頭,忽然飛快地咬住了道倫森的頸側!

   「啊啊啊啊啊——」

   剛才還一臉急色的獵人忽然慘叫起來,他拚命地往後退,卻怎麼也掙不開那兩根手指,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反應這麼激烈,單是失血絕不至於這麼痛苦。

   睡美人看著他,依舊溫和地笑著,他垂下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慢條斯理地把那香甜的血液塗在了道倫森的嘴唇上,像是給那張陰陽怪氣的臉化上了濃妝,顯得極其可笑。道倫森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去舔自己的嘴唇,他似乎想張嘴去咬對方的手指,但是顯然沒有抓住機會,睡美人鬆開了手,緩慢地靠回椅背上,閉上眼睛,立刻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個時候我清楚地知道他的體質一定被睡美人改變了,但是變成什麼我卻不敢想。我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他開始原地滾來滾去,用剛才忽然瘋長出來的指甲抓撓著自己的全身,他痛苦地張開嘴想要呼吸,但是喘氣聲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囚室裡安靜地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道倫森還是大張著嘴,我能看到他的口腔裡那兩枚長出一半的獠牙,可惜只長了一半就停止了繼續生長,他的心跳隨著呼吸一起停止了,從這一刻起他已經不是一個人類,也不算是吸血鬼,那雙半紅不紅的眼睛看得我全身發冷。

   過了一會兒,他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下來。他站起身,忽然轉身撲向睡美人,但是在半路停下了動作,我看見他的膝蓋抖動著,逐漸無法支撐他的身體,讓他跪在了地上,一個連血族都不算的怪物,根本沒有辦法面對高位血族的威壓。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靠近睡美人的血族和人類總會發瘋或死去,因為他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誘惑他們,然後毀掉他們。

   我對道倫森產生了一瞬間的同情,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的舉止讓我覺得他死有餘辜。接著我站起來往他那邊走,想要把這個不再具有威脅性的傢伙扔出這間房,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這所教堂的地圖和鑰匙。

   就在這時,那怪物突然像我撲過來!他張大了嘴,像是餓虎撲向自己的獵物,我聞到他身上令人作嘔的氣息,連忙用力地想要推開他,但是他的力氣似乎變得更大了,完全不受我的影響,他抓著我的手腕將我的手臂往後擰,然後低下頭用力地咬我的脖頸。

   我覺得噁心極了,被弗拉爾咬住這裡吸乾血液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復甦,我用力地掙扎著,但是無論如何也掙不開他的手臂,道倫森咬得特別用力,每一個牙印都深入皮肉,讓我痛得直哆嗦,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他沒有辦法吸我的血。

   確切的說,他新生的獠牙不具備吸血的功能。

   很快,這個可憐的怪物明白了這一點,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推開我往外走,同時口中發出了不像人類的哀嚎。

   我猜他活不了幾天了。

   這時候我腰間忽然一緊,睡美人不知什麼時候又睜開了眼睛,把我拉過去坐在他腿上,他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脖頸,然後低下頭輕輕舔舐那裡的傷口,讓它們飛快地癒合。

   「我不要緊的!」我連忙跟他說。

   他微微一笑,抬起頭,一縷漆黑的髮絲瀉下來,讓我看呆了一瞬。就在這一刻他忽然說道:「害怕?」

   我立刻怔住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睡美人發出聲音,長時間的沉睡讓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要仔細地辨認才能聽出這是個什麼單詞,但是這種沙啞說不出的性感,我一聽到就忍不住興奮得輕輕哆嗦。

   好半天我都沒有回答他,單是盯著他發呆,他卻非常有耐性,一雙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裡面像是蕩漾著暗紅色的波紋。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重複了這個問題:「害怕嗎?」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可是在那看起來溫和極了的眼神的注視下,又忍不住坦誠地點頭,解釋道:「我不久前才剛被一個混蛋吸乾了血,太難受了。」

   睡美人歪了歪頭,支起手撐著自己的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看得我有點忐忑,生怕剛才的解釋不合他的意。

   他卻只是溫和地笑,接著輕聲喊我:「幼崽,靠近我。」

   低啞的聲音讓我臉上發燒,我爬起來,跪坐在椅子上,往前挪動膝蓋讓自己的身體和他靠近,直到幾乎要貼在一起。

   他垂下眼睛,低頭看了看,發出一聲輕笑。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他伸手隔著衣料抓住了我的分身。

   「啊!」我被嚇了一跳,低叫了一聲,急忙伸手想要推開他,但是徒勞無功。

   睡美人的身體微微前挨,與我緊緊靠在一起,他柔順的髮絲滑落在我的身上,搞得我全身癢癢的。我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頭髮,他察覺到我的舉動,手上開始動作,我立刻感到下身一陣酥軟,那不爭氣的傢伙在他的撫弄下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

   「先,先生!」我試圖出聲制止他,「請不要……」

   他沒有理會我,看動作像是要去撕我的褲子。我連忙擋住他的手,順著他哆嗦著把長褲和底褲一起脫了下來:「先生,我只有這一條褲子了。」

   睡美人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理我,繼續挑逗似的玩弄著我的分身,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被他弄瘋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動作。

   「怕別人吧。」他輕聲在我耳邊說道,那沙啞的聲音像是有熱度一般,能把我冰冷的身體燙傷,「不可以怕我。」

   我聽得暈乎乎的,胡亂地點著頭,緊接著他冰涼的嘴唇就覆上了我的脖頸。

   我全身猛地一僵,這種感覺很熟悉,當時弗拉爾對我也是如此,獠牙像死神的鐮刀一般嵌入我的頸側,他拚命地吸食我的血液,讓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被飛快地抽離卻無能為力。劇烈的疼痛像是可以化為實體,絞住了我的全身,扼住了我的咽喉。

   這種滋味我再也不想嘗第二次,所以睡美人尖銳的獠牙抵上皮膚的時候,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我的耳邊又響起了道倫森不久前發出的慘叫,這讓我有一瞬覺得睡美人是想殺死我。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握著我分身的手懲罰一般微微用力,接著瘖啞性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許怕。」

   話音未落我就感到頸側傳來一陣刺痛,很明顯,是他的獠牙陷入了我的皮肉,緊接著傷口處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細小的電流竄遍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高高地抬起了頭,想要躲,又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捨不得。

   血液被一點點抽離身體,這時候我覺得自己全身用不上一點力氣,軟爛成了一灘泥巴貼在睡美人的懷裡,他用手拗過我的脖子,讓獠牙進入得更深,然而這個動作並沒有帶來意料之內的疼痛,相較之下更多的是一種要命的酥癢。

   「唔……」我輕輕地哼了聲,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聲音實在不太正常,帶著懷疑我低下頭,發現身下那傢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翹得高高的,這讓我全身都起了一身雞皮,也不知是因為緊張害羞還是因為期待。

   睡美人沒有吸太多的血,他很快抬起頭來,順著我的目光往我身下看,接著揚起那被血液染得鮮紅的薄唇。他俯下身,低頭親吻我性器的頂端,動作輕柔地像是在親吻花瓣,卻讓我全身顫抖,似乎這一瞬間從頭到腳的血液都匯聚到了身下,叫我把那個輕吻的觸感無限地擴大。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射了,白色的濁液濺在新換上的衣服上,估計到時候又要收到阿爾弗雷德的不少白眼,然而更可怕的是睡美人的唇邊沾到了一點白色的斑痕,這使我又害怕又興奮。

   「我幫你擦了。」我連忙對他說,伸手用衣袖去擦他的臉。

   他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用蒼白的指尖在臉上抹了抹,然後把那點白濁塗在了我的脖子上,弄得我縮起了肩膀。

   「可愛。」他自言自語似的評價了一句。

   我裝作沒有聽到,急忙地轉開了臉。我發現他不愛說話,一句話幾乎不會超過三個詞,但是恰巧每個詞都能讓我耳根發燒。

   扭著頭不敢正對他的目光,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想到自己醞釀了好長時間的問題:「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揚起了眉毛,偏了偏頭看著我,接著傾身壓低了嗓音在我耳邊發出了兩個簡單的音節,柔軟的嘴唇擦過我的耳畔,讓我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幾乎完全忽略了他口中吐出的那個單詞。

   「Nancy?」在他抬起頭後,我不確定地問他。

   然而他卻沒有再理我,只是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發出一點聲音,繼續進行著他那不知什麼時候會結束的沉睡。

   第二天,我和睡美人就多了一位新鄰居,他被關在對面,面對的同樣是一堵透明的牆,一批冷漠的教眾和陰狠的獵人。

   道倫森瘋狂地抓撓著面前的牆壁,想把它打穿,可是無濟於事,他大喊著自己的副手:「阿爾弗雷德!你這個叛徒!你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嗎!」

   阿爾弗雷德站在牆外,看都不看他一眼,囚室裡關著的男人曾經和他共事,他們曾經一起站在牆外,看著下屬們在吸血鬼身上用刑,做實驗,最終將它們送上刑台,然而一夜之間所有的角色都發生了轉變。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道倫森。」大個子沉穩地說道,「不僅如此,你還攻擊人類——你試圖殺死薇薇安聖女新選出的大主教。」

   「誰知道那個人是大主教!」道倫森尖著聲音大喊起來,音調尖銳得讓人毛骨悚然,「那就是個普通的男孩,沒有用的弱雞!」

   阿爾弗雷德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目光森冷的像是要殺人,他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用力地碰上了門。

   沒有人因為隔壁關著的怪物曾經是獵人組織的精英而手下留情,在他們的眼裡那是個有趣的生物——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吸血鬼,有吸血鬼的特徵,需要大量的血液,但是又維持著人類的進食方式,身上有著無窮等待他們去探究的奧秘。

   教眾們對我們的新鄰居非常不友好,他們每天從他身上抽取大量的血液,逼他吃各種藥物,在他身上用各種材質的尖銳物製造傷口,甚至往他喉嚨裡硬塞下一整只死老鼠然後記錄他消化的過程。可憐的怪物先生一開始還能用力地掙扎和破口大罵,到了後來只能無力地痛哼,最後張大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不到三天他就變得像一具乾屍似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具骨頭和一張皮,除了眼珠子能轉,別的器官都失去了所有的機能。

   第四天凌晨,教眾們來得很早,跟著他們的還有以阿爾弗雷德為首的十幾名獵人。為首的那個教徒衝著囚室抬了抬下巴,輕飄飄地說:「死老鼠用完了,燒了吧。」

   大個子終於施捨給了他曾經的上司一個眼神,在看到那堆和死物無異的枯骨時狠狠地擰了擰眉頭,立刻移開了目光:「你們得出了什麼結論?」

   「和一開始猜測的沒有什麼區別。」教徒推了推眼鏡,「但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找到任何關於N的線索。」

   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內,他轉身揮了揮手,就有兩個獵人走過去把毫無抵抗之力的道倫森拖了出來。他扭過頭,並不想多看一眼,輕車熟路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下令說:「去光明神台。」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裡有一些絞痛,下意識地想到了太陽光照射在身上時的灼痛感,上回是道倫森把我拖上神台,而誰也沒有想到,這次要被燒焦的是他自己。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慘叫聲,經過幾天的折磨那聲音已經微弱不堪,但仍然慘烈得讓人全身發抖,這一次的刑場非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發出嘲笑聲,但我相信那不是源於對道倫森的同情,而是兔死狐悲。這些可憐的獵人們怕是明白,自己隨時有可能被不明不白地變成一個怪物,然後被自己的同類,被昔日的好友毫無同情地送上刑台,受盡折磨而死。

   我往睡美人身邊挨了挨,但又有些後怕——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這個沉睡在椅子上的吸血鬼,他片刻的清醒就能改變獵人們的命運,而且我堅信道倫森的死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只是獵人們換個首腦這麼簡單,教會和獵人岌岌可危的利益關係將再一次受到衝擊,甚至可能無法繼續維持。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想知道:睡美人在這裡沉睡了多久?又真正沉睡了多久?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睡眠已經成了一種偽裝,又或者說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脫離了混沌,清明地掌握了這一切?

   我隱隱有一種預感,他和我不一樣,他可能不是通過經受初擁變成血族的,無論是他的外表還是行事手段都那麼順其自然,渾然天成,這讓我覺得他是一個天生的魔物——他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暗夜之族,心懷憐憫,但帶有惡的本性。這讓我想要靠近他,卻又畏懼他,怯懦地試圖與他保持距離。

   我突然想起那天夜裡他對我說的話——那語氣蠻橫得近乎命令:「不許怕。」

   那時我以為他是想幫助我克服被吸血的恐懼,現在想來,恐怕是他把我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於是早早地對我提出了要求。

   「你會殺我嗎?」我靠近他,忍不住問。

   他沒有回答我,閉著眼睛沉睡著,像是一個除了沉睡以外什麼也不知道的美人。

   他的皮膚新雪一般潔白,嘴唇像花瓣似的,形狀完美,顏色鮮艷,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樑讓他的五官比雕刻更加迷人,我習慣性地湊過去親吻他的嘴唇,但是又飛快地退開。

   我發現自己的身心都被他徹底地吸引了,沒有一點害怕地餘力。無論是他的外表還是他的能力和氣息,都像是毒品一般帶著致命的誘惑,讓我逼迫自己隨同他一起墮落,墜入真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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