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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魔鬼》第54章
  第52章

  十號檔案室內部並不像蘭登想像的那麼直觀,《圖解》原稿似乎並沒和伽利略的其他同類圖書放在一起。蘭登和維多利亞無法查找計算機上的書目,也沒有一個參考指南,兩人被難住了。

  「你肯定《圖解》在這裡嗎?」維多利亞問。

  「絕對在這兒。這可從多方面得到證實。」

  「好,只要你能肯定。」說著她往左走,蘭登往右走。

  蘭登開始手動搜索。他得克制住自己不要遇到每一件珍藏都停下來仔細閱讀。這裡的收藏多得驚人。《試金者》……《星空信使》……《關於太陽黑子的信》……《致女大公克里斯蒂娜的信》……《伽利略的辯詞》……不一而足。

  最後,維多利亞在檔案室的後部發現了那件寶貝。她用低沉洪亮的聲音喊道:「《真理圖解》!」

  蘭登「噌」地一下衝過深紅的霧氣來到她身邊。「在哪兒?」

  維多利亞指給他看,他即刻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沒有早點找到這本書。書稿放在一個文件夾箱裡,而不是在架子上。儲藏未裝訂的書時常常都用到文件夾箱。貼在文件夾箱前面的標籤毫無疑問是內容說明。

  《真理圖解》

  伽利略,1639

  蘭登跪下來,心怦怦地猛跳。「《圖解》,」他朝她咧嘴一笑,「乾得好。幫我把這個箱子拖出來。」

  維多利亞在他身邊跪下來,兩人一起用力拽。那個箱子被放在金屬托盤上,托盤朝他們滾動過來,露出了箱子頂部。

  「沒上鎖?」維多利亞看到簡便的插銷似乎很驚訝。

  「從來就不鎖。這些資料有時需要迅速撤走,比如發生水災或火災時。」

  「那打開吧。」

  蘭登根本就不需要催促。貫穿他學術生涯的夢想此刻就在眼前,而且室內空氣稀薄,他不想磨蹭。他打開插銷,揭起蓋子。裡面,一只黑色的帆布袋平放在箱底。布袋的透氣性對袋中物的保存起著很關鍵的作用。蘭登把兩隻手都伸進去,將袋子平端著從箱子裡拿出來。

  「我以為會找到一個寶物箱。」維多利亞說。「這個看起來更像個枕頭套。」

  「跟我來。」蘭登說。他像托著一件神聖的祭品般把袋子托在胸前,走到檔案室中間,慣用的玻璃面檔案桌就在那兒。雖然中間的位置可以將資料挪動的距離減到最小,但研究者更喜歡周圍的書架營造的私密感。突破性的發現在世上的頂級資料室裡披露,大多數學者都不喜歡他們的對手在他們工作時透過玻璃往裡偷看。

  蘭登將袋子放在桌上解開口,維多利亞則站在了一旁。他把一個檔案管理員的工具盤翻了個遍,找到氈墊鉗,檔案管理員把這稱作指鈸——這是特大號的鑷子,握手的兩端為平展的小圓盤。蘭登越來越激動,真怕馬上會醒過來,發現自己在劍橋,手裡拿著一沓要批改的試卷。他深吸一口氣,打開袋子,那戴著棉手套的手指哆嗦著捏著鉗子伸了進去。

  「別緊張。」維多利亞說,「這是紙,不是鈽①。」

  蘭登將鉗子挨著那一沓文件邊緣塞進去,非常仔細地保持用力均衡,然後,他不是將文件拖出來,而是夾住文件使之不與袋子接觸,慢慢退掉袋子——這是檔案管理員的操作方法,為的是最大程度地減小對資料的扭轉。蘭登一直屏住氣,直到拿掉袋子並且把桌下的檢測暗燈打開後才又開始呼吸。

  在玻璃桌面下射出來的燈光映照下,維多利亞此時看上去像個幽靈。「都是些小紙片。」她說道,話音裡充滿了敬畏。

  蘭登點點頭。他們面前的這疊文件稿看上去就像是從一本薄薄的平裝本小說裡脫下的幾張散頁。蘭登看到,最上面的那張是鵝毛筆書寫的華美考究的封面,上面有伽利略親手書寫的標題、日期和他的名字。

  此時此刻,蘭登忘記了這狹小侷促的檔案室,忘記了他的精疲力竭,忘記了把他帶到這兒來的令人恐懼戰慄的形勢。他只是瞠目結舌地看著。與歷史的親密接觸總讓他滿懷敬畏,目瞪口呆……就像看到《蒙娜麗莎》真跡時那樣。

  這柔和的黃色莎草紙讓蘭登毫不懷疑它的年代和真實度,除了退色在所難免外,文件保存得相當完好。顏色有點發白,紙張有的地方有點裂了,有的地方有點黏,但總的來說……保存得好極了。他審視著封面上華美的手寫體,由於空氣太乾燥,他的視線有點模糊。維多利亞沉默不語。

  「請遞給我一把刮刀。」蘭登指著一個盛滿不鏽鋼檔案整理工具的盤子對身旁的維多利亞說道。她把刀遞了過去。蘭登把刀握在手裡,覺得是把好刀。他用手抹了一下臉除掉靜電,然後更加小心翼翼地將刀片貼著封面背面塞進去,然後抬起刀子,翻開了封面。

  書的第一頁是手寫的,那種極小的程式化的字體幾乎讓人無法閱讀。蘭登立即注意到了這一頁上既沒有圖形也沒有數字,這是一篇文章。

  「日心說。」維多利亞把第一頁上的標題譯出來。她掃了一眼文章。「看起來好像伽利略堅決否定地心說。不過,那是古意大利語,所以我不能保證翻譯是準確的。」

  「別管它。」蘭登說。「我們要找數學,純語言。」他用刮刀翻開下一頁,又是一篇文章,沒有數學符號也沒有圖形。蘭登戴著手套的手開始出汗了。

  「行星運動。」維多利亞譯出標題。

  蘭登皺皺眉。要是在前些天,他肯定會興致勃勃地看這篇文章;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最近通過高倍望遠鏡觀測到的行星運行軌道據說和伽利略最初的預言大體一致,這真不可思議。

  「沒有數學,」維多利亞說,「他在探討逆行運動和橢圓軌道或別的什麼。」

  橢圓軌道。蘭登回想起,伽利略把行星的運動軌跡描繪成橢圓形的時候,他所面臨的很多法律糾紛就已經開始了。羅馬教廷竭力頌揚圓形軌道的至善至美,堅持認為天體運動的軌跡只能是圓形的。然而,伽利略的光照派也發現了橢圓的完美,對它雙焦點的數學二元性敬畏不已。時至今日,光照派的橢圓形狀仍被現代共濟會顯著地應用於其描摹板和書籍的嵌襯頁腳圖形中。

  「下一頁。」維多利亞說。

  蘭登輕輕地翻開一頁。

  「月相與潮汐,」她說,「沒有數字,沒有圖形。」

  蘭登又翻開一頁,也沒有。他差不多翻了十二頁,沒有,沒有,都沒有。

  「我還以為這傢伙是數學家呢。」維多利亞說。「全是文章。」

  蘭登覺得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稀少了,他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這一疊文件越翻越薄。

  「這兒什麼都沒有,」維多利亞說,「跟數學沒關係,只有一些日期,一些基本的數字,但沒有什麼看起來像是線索。」

  蘭登翻到最後一頁,嘆了口氣,跟前面的一樣,那還是篇文章。

  「一本薄書。」維多利亞皺著眉頭說。

  蘭登點點頭。

  「狗屁,在羅馬我們就這麼說。」

  狗屁,蘭登想。玻璃上映出的他的影子彷彿在嘲弄他似的,就跟今天早晨從他的凸窗裡瞪著他的那個影子一樣。一個逐漸變老的鬼。「這兒一定有什麼東西的,」他說道,嘶啞的聲音裡流露出的絕望讓他自己都感到吃驚。「這個記號就在這兒的某個地方。我知道的!」

  「也許你把DⅢ搞錯了?」

  蘭登回過頭來瞪著她。

  「好吧,」她附和道,「DⅢ絕對沒問題。但也許這條線索不是跟數學相關的呢?」

  「純語言。它會是別的什麼呢?」

  「會是藝術嗎?」

  「不過這本書裡沒有圖形或者圖片。」

  「我只知道純語言指的是意大利語以外的什麼東西。數學似乎比較合理。」

  「我同意。」

  蘭登不願這麼快就認輸。「數字肯定是手寫的。這裡頭對數學的表達肯定是文字描述而不是方程式。」

  「要把這本書都讀完得花些時間呢。」

  「我們缺的正是時間,得分工完成。」蘭登將這一疊書稿翻回到最前面。「以我的意大利語足以識數。」他用刮刀把這沓資料像分紙牌一樣分開,把前六頁送到維多利亞跟前。「就在這裡,我肯定。」

  維多利亞順手接下翻開第一頁。

  「用刮刀!」蘭登說著,從托盤裡又抓過一把給她。「用刮刀。」

  「我戴著手套呢,」她嘟囔了一句,「能損害多少?」

  「用就是了。」

  維多利亞拿起刮刀。「你覺得我現在感覺如何?」

  「緊張嗎?」

  「不是,是呼吸短促。」

  蘭登也確定無疑地感覺到了。空氣消耗得比他想像的要快。他明白他們得抓緊。檔案中的謎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新鮮,但他常常需要稍微多點時間來解謎。蘭登二話不說,埋頭開始翻譯他那沓資料的第一頁。

  快出來,該死的!快出來!

  【註釋】

  ① 一種放射性元素,常用作核反應燃料並用於核武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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