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招搖的成本】

　的確，如今無論是玄魔傲日教，還是星雲劍派，絕對是欲殺6不棄而後快。6不棄自然也不擔心，這兩大派知道他在找他們的消息。

　如今的6不棄，沒有後顧之憂，孤身一人，不說舉世為敵，可是玩上一場獨鬥兩大派的遊戲，也未嘗不可。

　對於6不棄這份坦然自若，廣裘深感欽佩，點了點頭：“這樣啊……這份信息很龐雜，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6不棄點頭：“我能理解，需要多久？”

　“不久，兩日足矣！我們跟六大門派也做過類似的交易……”廣裘輕輕一笑：“這方面的資訊大部分本就是現成的，不過您要求的關於最近所在和生活習慣方面的信息，還需要整合一下。”

　“那我等你兩日，現在，你可以開價了！”6不棄輕笑：“為了這些信息我要付出多少丹藥？”

　廣裘卻是搖了搖頭：“不需要任何丹藥，這些都算是我們下九流送給6門主你的！”

　“送給我？我暫且不說謝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為什麼要送給我呢？”6不棄怪笑：“你們下九流總該不會也跟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有仇吧？”

　“6門主說笑了，生意人是不會與人結怨的！”廣裘再次搖頭。

　“那就奇怪了！”6不棄輕笑：“如果廣流主不明言，我還真受不起這份大禮。”

　廣裘會心一笑：“跟6門主這樣的聰明人做買賣就是輕鬆，其實說來，我們只希望6門主能答應我們一件事。”

　6不棄劍眉輕揚：“說……”

　“6掌門在拿到信息之後，如果有什麼驚人之舉，能否在事後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聽了廣裘的請求，6不棄心中一亮，就聽見何京州在旁奸笑道：“好你個廣裘，你這是變相要讓不棄成為你們下九流的搖錢樹啊。”

　“是啊，廣裘你這個算盤可打得不錯啊！”煙老吧唧了口煙，也說道：“無論6門主跟星雲劍派還是玄魔傲日教生衝突，這種消息絕對是天下人都願意第一時間知道的消息……”

　“就知道我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幾位！”廣裘哈哈一笑：“沒錯，當今天下，能稱之為是焦點信息的，有四點。一是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的摩擦是否升級問題；二是神秘人厲天所布天下第一貼，通天柱論道之事；三是大乾國境內出現大型獸潮，驚險新的級魔境之事；四應該就是神秘崛起的龍門和天下第一天才門主的成長問題了……如今，用兩大門派的高手信息，換6掌門的第一時訊，我下九流的確算是賺了。”

　是的，如今的6不棄，在鉄獄洞天，絕對稱得上是明星人物，而且還是當紅明星。任何一個時代，人們對於新鮮的消息和事物都會抱持足夠大的興趣，所謂不出門而知天下事，絕非是一個個都神機妙算，而是因為下九流就有一個主流業務，是向特定的一些顧客，定時送出一些新鮮時訊。

　這就如同定報一樣，自然也是要收費的。

　如果下九流放出消息，他們這段時間能夠定時“直播”龍門、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三派之間的摩擦衝突。那麼他們這個主流業務的“行量”絕對會迅飆升。

　這無疑就如同媒體購買一些明星的獨家採訪和播報權一樣，6不棄心下明了，卻是搖了搖頭：“抱歉，廣流主，我沒有辦法答應這樣的條件。我並不享受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幹了些什麼，在幹什麼的感覺。”

　“這……”廣裘顯然很有些意外。

　“不用多說”6不棄擺手道：“你們如果聽到某些消息，根據我在你們下九流購置的一些消息，猜測與我有關，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請一定要注意你們的措詞，如果子虛烏有，往我身上硬扣帽子，我會保留向你們下九流追究責任的權力。”

　“呵呵……嘿……”廣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6門主放心，我們下九流這點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6不棄點頭：“那你說下，我需要的這些材料，需要多少丹藥！”

　“既然6門主不打算接納我的提議，那麼就只能按消息的基礎價格來算了！”廣裘應道：“我初步估算了下，差不多要兩百八十萬瓶谷元丹的樣子，我個人的職權可以給你九折的樣子，那就算作二百五十萬吧！”

　6不棄輕輕一笑：“二百五不好聽，二百六吧。”

　“也好，那我也就愧領了！”廣裘連連點頭，碰上6不棄這樣的顧客，不要少反而增，也算是運氣了。

　6不棄添這十萬，倒不是充什麼闊綽，也並非真就受前世影響，覺得二百五不好聽，而是回給廣裘這個面子，這樣對方應該不至於因為他沒有接受合作條件，而降低給出的信息質量。

　在廣裘走後，何京州舔了舔嘴唇，目光掃過煙老後說道：“不棄，一個肯能省兩百六十萬啊，你為什麼要拒絕這種提議，反正對你又沒什麼損失。”

　6不棄反問道：“沒損失麼？”

　“有什麼損失？”何京州皺眉，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這件事會對6不棄有損失。

　沒有回答何京州，看向一旁煙霧中煙老那迷濛的笑，6不棄劍眉輕揚：“煙老，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煙老吧唧了下嘴：“6門主目光深遠，不計較蠅頭小利，老鬼我佩服得很，哪還能亂放厥詞？”

　何京州愕然，看向煙老：“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你這斜臉小子只會用商人的腦袋去想問題，當然想不明白！”煙老白了何京州一眼：“你想想，如果接下來的日子，全天下人都知道6掌門在找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的晦氣，會出現什麼情況？”

　何京州眉頭微皺：“什麼情況？”

　煙老怪笑道：“兩頭公牛在角鬥，如果突然出現一匹烈馬，分別跟著兩頭公牛一人一蹄子，還跟兩頭公牛血紅的眼睛瞪視著，你覺得會生什麼情況？”

　何京州那稍微有些僵化的思維總算轉過來了：“那兩頭公牛，估計會先把烈馬給滅了，再繼續角鬥。”

　煙老點頭道：“如今的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無疑就是這兩頭公牛，6門主剛要是答應了下九流的條件，那麼無疑就是把龍門真的當成這匹無知的烈馬了，後果就是，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絕對會聯手先把龍門給滅了。”

　“煙老真是法眼如炬，小子這點膽小怕事的心態都被你看出來了。”6不棄淡淡一笑。

　“膽小怕事麼？”煙老嘿嘿道：“在老鬼我看來，你小子實力越強，可是越懂得隱忍潛藏了。”

　6不棄淡然一笑，沒有接茬，其實不是他實力越強，就越懂得隱忍。事實上，在前世，6不棄就是一個非常懂得隱忍之人，作為一個屠者，不到關鍵時刻要做到水火加於身都能忍住，這是基本素質。

　不過因為這輩子不同的生活經歷，6不棄才逐漸變得感情用事了一點，也更魯莽了一點。現在，6不棄正在逐漸找回當初自己的一些優點，這應該算是兩世為人的一種靈魂習性的磨合吧。

　煙老目光熠熠地看著6不棄：“亦或者說，你完全可以扮演雙方不同的角色，去刺殺幾個人，那麼玄魔傲日教和星雲劍派恐怕不會這麼容易相安無事吧？”

　何京州不由猛地一拍大腿：“妙啊，能重新讓休戰的雙方再次掐起來，就算是五百萬也劃得來，還是不棄你更有遠見，我不如你啊。”

　“多謝煙老提醒！”6不棄心中本就是如此想的，不過煙老既然這麼一說，他不介意賣個人情給他：“這頓吃食可算是請得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