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方式不對】
在普魁猶豫,普日在旁幫忙架梯設台階:“陸掌門,我派一向不主張弟輕易與人相爭,你這樣,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之味……”
“普日大師多慮了,貴寺從不仗技欺人,與世無爭的態度,天下盡知,我這種井底之蛙,再如何無知,也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陸不棄心卻是在暗笑,他敢在虛弱期的時候提出約戰,其實就是賭普魁知道他的大概修為,不敢應戰。
“那你還約戰?”普日不明就裡。
陸不棄依然淡笑:“我說的約戰,並非武力對決,而是其他方面……比如說琴棋書畫,或者是歌舞說評……”
眾人再次驚愕莫名,哪有一派掌門,跑到日咫寺,跟一個和尚比什麼琴棋書畫、歌舞說評的?
就連石隴鷹也是詫異非常,他沒想到陸不棄竟然會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給他贏來得回斷手的機會。不過同時也想起在絕望魔境的時候,陸不棄跟琴痴洛觀妙之間還有過這方面的交流,不禁為陸不棄這種多才多藝,彷彿什麼都能拿下的氣魄而感慨。
“這次約戰比試也是無奈之舉……”陸不棄看向普魁:“為了表示對普魁大師的歉意,具體比試什麼項目,可以任由普魁大師說……”
普日心頭為普魁大鬆了口氣,同時目光溫和地看了過去,眼神傳遞的意思是,他這個做師兄的該做的已經為普魁做完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
普魁這個時候也恢復了那份自信的傲慢:“我憑什麼就非得接受你的約戰?”
“普魁大師不願意給陸某人一個面,直接答應送還斷手,陸某無話可說,誰讓陸某人面不廣呢?”陸不棄輕笑:“但是陸某如此坦誠約戰,只為切磋交流,給雙方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普魁大師都不願應允,這未免有些耐人尋味……是不近人情,還是膽怯至如此……”
“不用激將,我不吃這套!”普魁臉上掛著嗤笑:“陸不棄,你還是帶著這人離開吧,他既然犯了錯誤,就應該接受懲罰,這斷手也算是讓他謹記今日之教訓,他日才不敢用偷雞摸狗的手段,夜探我日咫寺。”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離去了!”陸不棄苦笑,作勢轉身時停了一下:“不過……此次大鴻一遊,我在下流和萬寶閣的一些朋友跟我問起這次遊記時,像日咫寺一行見過幾位大師的事定當趣事一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謊,細節定然事無鉅細地說清楚,至於聽者對幾位大師會有些什麼樣的個人評判,就不是我能知曉的了……告辭……”
話音落下,陸不棄揮一揮衣袖轉身離去,完全是一副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態度。
“等等!”普魁開口,叫住了陸不棄。
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時代,人……尤其是有身份的人,對於名氣,絕對都是惜之如羽翼的。
下流、萬寶閣,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絕對就相當於國際媒體。尤其是下流,那些嘴巴什麼都能說,還極其富有想像力,普魁可不希望,他那還算光輝的形象,就這麼毀了,這可不值得。
陸不棄回身,疑惑地看著普魁:“大師還有什麼指教的?”
普魁表情並不好看,任誰被趕鴨上架般地接受約戰,也會不爽:“是你說的讓我任選比試項目?”
陸不棄點頭:“琴棋書畫,歌舞說評,任大師選擇,當然,其他方面也可以選擇。而且這純粹是友情交流一下,我不可能什麼都能比普魁大師厲害,但如果我能僥倖贏了,說明老天也願意給我朋友一個機會,那麼還請貴寺能夠答應我最初的請求。”
“既然這樣……”普魁眸光閃爍間,最後定住:“我也不跟你比什麼琴棋書畫這些女人做的事情,那我就跟你比一比煉器,如何?”
普魁這話一出,廳內眾人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日咫寺方面,包括普日在內,所有的人眼都露出了幾分異樣的神采,他們似乎也突然想起來,這普魁有煉器這麼一門壓箱底的本領。
事實也是如此,普魁雖然不是日咫寺最厲害的煉器師,卻是長老殿最厲害的煉器師,在他的手,曾經煉製出過元器級別的法寶。
石隴鷹的眼也是帶著神光,他突然頓時明白陸不棄這一系列的話語的引向是什麼目的了,他就是要引導普魁跟他比煉器。
在來日咫寺之前,陸不棄就有向石隴鷹問起這普日、普魁等日咫寺普字輩的長老有些什麼樣的特長。
石隴鷹或許對於天下其他各地的消息有些閉塞,但是因為要夜探日咫寺,對於日咫寺的一些重要人物還是有一定的瞭解。也就跟陸不棄提到過,這普魁的特長是煉器。
而當時陸不棄跟石隴鷹笑了笑:“其實很多人並不知道,我也略懂煉器……”
是的,很多外人,都並不知道陸不棄會煉器,因為陸不棄這兩年來還真的很少煉器,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面煉器。
可是事實上,陸不棄是曾經讓司空家整個家族都震驚的煉器天才,在他剛剛修出法力的時候,就能很輕鬆地煉製玄器。到他修為日益增加,神識日益強大,他雖然更少煉器,可是他煉器水平卻是一直在增加。
就在他離開冰淵魔境之前,在伯邑大師那,受環境影響極大的陸不棄,卻依然利用強大的神識控制,煉製出了一件元器。雖然是下品元器,可那種驚才絕豔的過程,讓鱈人族的煉器宗師伯邑都稱讚不已。
所以說,在普魁自信滿滿地表示他要煉器的時候,陸不棄淡笑著反問:“煉器?”
“是的,你可別跟我說你只會煉丹,那樣的話,我還真是不好意思未戰先贏了。”普魁眼光芒越發的銳利,他突然發現,原來有一技之長,有時還有出乎意料的收穫。
“我少時,學過打鐵!”陸不棄這話一出,一眾僧人哄堂大笑。
普日也忍俊不住:“陸掌門,這打鐵跟煉器不一樣的……”
“就是!”在普魁身後,那個盤著辮的男嗤笑道:“打鐵,那是末流技術,哪能跟師父的煉器之術相提並論。”
“是麼……”陸不棄嘴角輕翹:“我只會打鐵,那我也就只能用打鐵的技術跟普魁大師比上一比了!”
普魁微微皺眉:“你真要比?”
“當然,不比不是太便宜你了麼?”陸不棄輕笑:“不過可要說好規則,跟勝負結論。”
“那是自然!”普日在旁說道:“你們兩人比賽打鐵……噢,是比賽煉器,用同樣的材料,看誰煉製出來的法寶更優秀。如果你勝利,我寺自然安排人手幫你們找到這位石姓朋友的斷手,可如果你敗了……”
“是啊,如果你敗了,你總該有點說法吧?”普魁冷眼盯著陸不棄。
陸不棄點頭:“如果我敗了,自然是向普魁大師跟日咫寺道歉,要不然如何呢?”
眾人聞言,相視間卻也紛紛點頭,本來陸不棄的要求就不過分,那麼他要是輸了,道個歉也差不多了。
“這就無趣了吧?”普魁撇了撇嘴。
陸不棄眉頭聳動了下:“大師是覺得要加點綵頭?”
“當然,天下間設賭必有綵頭。好不容易能跟天下第一天才比鬥煉器,就為了一個閒雜人等的斷臂,那有什麼意思?”普魁抬了抬手:“大家說是不是啊?”
在不知不覺,這接待客人的大廳竟然聚下了近百名僧人,聞言都紛紛起鬨,顯然這日咫寺的僧人其實還是很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