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破】

　時值冬日的午後，集鎮中的居民都剛吃過午飯，不少人忙裡偷閒地曬曬太陽，嘮著嗑。或是倚著樓房的木柱，或是半蹲著拿小木條撬著牙縫的肉糜，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突然從天而降的6不棄，無疑破壞了這種祥和。

　看著嘩啦啦跪了一地的人，6不棄沉聲問道：“這可還是雲澤國？可還是鬥戰女皇雲琴當權？”

　這群人沒有一個人敢抬頭應話，一個個趴在地上簌簌抖。

　6不棄微愕間，卻是恍然，以他的實力，恐怕身上那淡淡的氣息就足以嚇壞這些平民老百姓。

　尤其是內心急切的6不棄，無疑還帶著幾分逼人之勢，如何不嚇壞了這些人？

　想到這一點，6不棄收斂起氣息，再次沉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們。來個人回答我的問題……這可還是雲澤國？”

　“回……回……回上仙的話……這是霸魔國……”

　6不棄心頭一愣：“霸魔國？你起來說話……”

　回話的矮個男子聞言，方才敢抬頭看了眼6不棄，見著似乎還頗為面善，這才瑟生生地站了起來。

　“你可聽說過雲澤國？”6不棄緊緊盯著眼前這膽子還算大，長得其貌不揚的男子。

　“上仙說的是一統世界的雲澤戰國吧？這自是聽過……此處在十年前還屬於雲澤戰國管轄呢。”

　“十年……”6不棄心頭微鬆：“這雲澤戰國如今什麼情況？”

　“上仙有所不知，在十年前，這雲澤戰國就已經被滅了……”

　“什麼？”6不棄心頭大驚：“你不是說雲澤戰果把整個世界都統一了麼？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怎麼說滅就滅？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個時候，6滅劫等人紛紛跟了過來，先後帶著風雲變色的風湧落了下來。

　那些個剛敢把腰直起的平民馬上又匍匐了下去，包括正跟6不棄說話的那個男子，也嚇得又趴了回去。

　“收斂氣息！”6不棄朝6滅劫她們輕喝了一聲間，同時以澎湃卻溫和的法力籠罩住了眼前這些個平民。

　在6不棄緩解壓力的舉措下，這些個平民方才敢讓好奇心冒頭，把臉貼著地，歪著脖子打量著眾人。

　“你繼續說……”6不棄點了下那矮個子男子：“十年前，生了什麼事？”

　“回上仙的話，小人也不太清楚啊……”男子一臉苦笑：“小人只是一介奸民……只是記得當年經常有許多像上仙你們這樣飛來飛去的人出現在這邊……然後她們……”

　6不棄沉聲道：“她們怎麼樣？”

　“她們……”男子擔憂地看著6不棄：“她們殺了好多人……”

　“還有呢？”6不棄腮幫子咬動了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

　“還有……還有她們毀了好多個集鎮……”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中，也有人膽子稍微揚了起來：“上仙，我聽說有些城市還遭到了屠城……那些人還殘忍，一殺就是幾千人，幾萬人……”

　天炎孤晴等人聽到這，臉色都不太好。

　6不棄更是臉色陰沉得滴水：“你們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諸人連連搖頭，矮個子男子緊張道：“我們怎麼可能知道她們的身份啊，那個時候大家都害怕得要死，到處躲著，生怕惹上這些人，後來她們也沒有再出現了，有管事過來召集人，大家也就重新在這裡建造集鎮……”

　“那十年前，雲澤戰國的帝皇是誰，你們可知曉？”

　“這個我知道，是鬥戰玉帝一世……”

　“不是鬥戰女皇？”6不棄驚喝出聲。

　那矮個子男子大驚，如果不是6不棄的法力托著他，他差點又要跪了下去：“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啊……”

　6不棄輕吁了口氣：“我沒說關你的事，你聽仔細我的問題，雲澤戰國覆滅的時候，這個當權的鬥戰玉帝一世叫什麼名字，尊姓大名……”

　“這個我也不知道……雖然雲澤戰國取消了奴隸制……可誰敢去直呼帝皇的名號啊。”矮個子男子回應道。

　6不棄雙目微眯：“那你可聽過鬥戰女皇雲琴？”

　這下矮個子男子連連點頭：“當然聽過，這是雲澤戰國的復國女皇，也是鬥戰玉帝一世的母親……那個時候，還是整個雲澤戰國所有人的女神……”

　“現在也還是！”旁邊一個年輕男子似乎很崇拜雲琴，搶著接口道。

　不過說出了這話之後，那年輕男子又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多嘴了，連忙垂閉嘴。

　可是6不棄卻是因為這句話而感覺到心頭微暖，替雲琴感到欣慰。

　同時，6不棄心下恍然，這個鬥戰玉帝一世，自然就是他兒子6珺了。

　可是6不棄自己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雲澤戰國現在國都破了，那家……可還在？

　“那你們可知道，鬥戰玉帝一世當年生了什麼事？”

　問出了這個問題，6不棄的心就揪起。

　如果是噩耗，該怎麼辦？

　矮個子男子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套聽途說的有好多種版本，小人不敢亂說。”

　6不棄心頭微緩，換了個問題：“那現在這霸魔國可是稱霸著整個世界？”

　“是的，普天之下，莫非霸魔國的土地了。”矮個子男子應道。

　“那這霸魔國現在國都定在哪？”

　“小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叫魔都，在西邊好遠好遠的地方。”

　至此，6不棄明白，想要知道更清楚的事情，他需要找更明白的人。

　“這些可以幫助煉體和充當食物的丹藥，給你們壓壓驚！”6不棄留下了幾十瓶谷元丹，太貴重的東西，對這些平民來說，只會是災難。

　而後，6不棄一行人趕到了洪山城和京都，現這兩處留下6不棄十分深刻記憶的地方，都已經同樣變成了廢墟。

　甚至乎，這一路飛過來，6不棄能感覺到原雲澤國地界上變得十分的蕭條，這人口基數顯然比6不棄離開的時候小了許多許多。

　真要細數來，恐怕是十不存一。

　而在洪山城和京都的上空，時隔多年，6不棄都依稀能感覺到哪衝天的死氣。這種死氣，只有在一次性死了成千上萬的人才有可能產生。

　看來，這雲澤國，在十年前，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十年前，到底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