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孽子

　　“盧修斯…”納西莎美麗的面容上滿是倦色。

　　盧修斯坐在書桌前審閱家族文件，那財產消耗數值仿佛一根根利刺扎進他的心窩，再這麼下去，馬爾福家遲早要被掏空，拖的時間越久損傷就越大。

　　納西莎雖然很少去管家族事務，但是馬爾福家目前的狀態她還是清楚知道的，她知道丈夫的擔憂心裡也不好受。關上門，納西莎坐在盧修斯身邊伸手輕按他的太陽穴，盧修斯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露出蒼白的微笑。“納西莎，讓你擔心了…”盧修斯執起妻子的手親吻。

　　納西莎擁住丈夫：“這都是我身為妻子的責任。盧修斯，你還在和德拉科生氣嗎？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也是逼不得已，你就…”

　　“我說過誰也別和我提這件事！”盧修斯臉色一變放開妻子的手，“馬爾福家出了這麼一個孽子，真是丟盡家族的臉！”

　　“他還是個孩子…”納西莎又哭了起來，眼睛還沒全消腫，可見最近經常哭。

　　盧修斯一拍桌子：“孩子？哪個孩子做出他這種事！我們馬爾福家就他一個繼承人，從小就以繼承人的規矩教他，可他居然這麼不爭氣！”

　　“盧修斯，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們最疼愛的唯一的兒子，他惹惱了黑魔王，我們要立刻想辦法把他送走…嗚嗚…我好怕，我怕下一分鐘突然就有人過來要殺了他。”納西莎緊緊抓住丈夫的衣袖，作為一個母親，不管孩子犯了什麼錯，她都愛他。

　　其實盧修斯何嘗不擔憂這件事，黑魔王費盡心思想要偷取預言球卻功虧一簣，貝拉等人被關進阿茲卡班，雖然攝魂怪已經歸順於他，食死徒們用不了多久就能逃出，但是黑魔王在哈利‧波特那再次受到打擊心情非常差。這幾個月來，大家都戰戰兢兢，唯恐哪裡做的不好就失去了性命。

　　馬爾福家處在風尖浪口，從德拉科犯了那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後，黑魔王就對他們產生了懷疑，所以偷取預言球的事情一點也沒有告知盧修斯。計劃失敗之後黑魔王滿腔怒火，但由於馬爾福家沒有參與此事，黑魔王也沒有將怒火撒在他們身上。誰知道臨近開學，黑魔王突然發話說叫德拉科在家裡就行，把他軟禁在房間不允許他回霍格沃茨。原先和鄧布利多合作也是因為德拉科在霍格沃茨不會遇到危險，他也能放心許多，可現在他全家的性命的完全被黑魔王掌控著，怎麼能不讓他心慌意亂。

　　盧修斯經過激烈的思考，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知了鄧布利多，也顧不上丟臉什麼的，誰叫兒子是他的心頭肉。雖然他嘴上強硬說不原諒他，實際上他也痛心不已。

　　他原先雖然知道兒子和維爾‧波特關係不一般，那段時間他非常討厭那個維爾‧波特，覺得他給兒子下了什麼迷魂藥，也很看不起他。他摸摸口袋裡的那枚金加隆，但是這個小子卻出乎他意料的聰明果斷，竟然句句說中他的心結，讓他答應了背叛黑魔王。背叛黑魔王？盧修斯在此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可是那個看起來比兒子還瘦弱的男孩卻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這才是希望之路。於是他真的這麼做了，走上了這條充滿荊棘卻閃耀著曙光的間諜之路。

　　盧修斯拿出手帕擦擦妻子的眼淚：“納西莎，我何嘗不想這麼做，但是我們無能為力啊…”

　　“我們去求那個人吧！”納西莎乞求他，“去求鄧布利多，德拉科是無辜的，他沒有幫黑魔王做什麼事，鄧布利多會救他的！”口袋裡的金加隆上的餘溫早已消失，盧修斯嘆氣，他和鄧布利多的關係還沒有告訴納西莎，這太危險了，不過納西莎怎麼說也是馬爾福家的女主人，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已經和他聯繫過…他說盡力而為…”聽到“盡力而為”而不是“馬上為之”，納西莎又抽泣起來。

　　“那個波特小子呢？叫維爾‧波特的，德拉科都這麼為他了，他難道就像不出辦法來救他？去年還聽你說他不簡單。”說到這個人，盧修斯有些煩悶的扶額：“我自然也想到了他，可是鄧布利多告訴了我一個不幸的消息，維爾‧波特在那次的魔法部之戰中被貝拉的索命咒擊中…”

　　“碰”的一聲巨響，門被大力推開。德拉科站在門口顫抖著：“你剛說什麼？…父親！你剛說誰中了索命咒！”

　　“德拉科！你不是睡了嗎！”納西莎匆忙起身把德拉科拉進房間，左右看看附近沒人才鬆了口氣。關上門，房間內的氣氛壓抑，德拉科死死盯著父親盧修斯，他希望剛剛只是自己聽錯了。

　　盧修斯也很無奈，這個消息他唯獨不想讓兒子知道，兒子的固執他不是不清楚，萬一他想不開做了傻事…但是事已至此，就算他現在矢口否認，德拉科心裡還是知道真相的。

　　“維爾‧波特…他中了索命咒…”說完這句話，盧修斯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無力的靠在座椅上。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只是不想讓我見他！”德拉科咬破了嘴唇，這是他畢生第一次衝著父親大喊大叫。

　　盧修斯沒有理睬兒子的指責，德拉科見父親不說話也不再喊叫，失神的喃喃自語。

　　“不…不會的…維爾…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我只要你能好好活著，讓我遠遠看著你就心滿意足了，為什麼這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成全我…”德拉卡跌跌撞撞的衝回房間反鎖上門，把自己關在漆黑的房間中。

　　“他不會做傻事吧！盧修斯，你就騙騙他，說是他聽錯了！盧修斯…”納西莎心系兒子，發現房間被兒子用了反鎖咒打不開，她又不能在家裡爆破房門，免得被人懷疑，連忙回來叫丈夫改口。

　　盧修斯心裡也有些發慌，要是德拉科真做了傻事可就壞了，終於還是放下成見走了過去。

　　他是馬爾福家的家主，自然不會傻傻的敲門哭喊，他只是敲門示意他在外面，然後說了一句話：“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想知道波特的情況就開門。”

　　果然沒一會，德拉科就開了門。打開燈，盧修斯和納西莎都走進房間，房間裡還有殘留的牛奶味道。

　　納西莎趕緊拉過兒子查看，知道他並沒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鬆了口氣。

　　“母親，你放心…我不會跟著他去死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德拉科抱起床上的小被子，被子裡裹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嬰兒。納西莎和盧修斯看著這個孩子心情無比複雜，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孫女，卻是他們的兒子生下來的。

　　兒子剛參加完O．W．Ls考試就提前趕了回來。納西莎十分欣喜的發現兒子恢復了以往的活力，不像這學期之前那好像被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霍格沃茨的夥食難道比家裡要好？這也就大半年沒見，兒子好像胖了一圈。

　　估計是小子覺得胖了難看，沒像以前那樣穿緊身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寬鬆的衣服，用手一摸小肚子上都是肉。

　　但是她剛摸過兒子的肚子，他就像驚弓之鳥趕緊捂住，好像她要對他不利一樣，真是怪事。

　　漸漸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太對勁。也許是女人天生對身材的敏感，她總覺得兒子胖的不正常。臉上和四肢雖然比以前有肉了，但是還是正常的，也不顯得胖，就是腰腹讓人覺得特別彆扭。

　　兒子的食量也變大了，但有時候又不舒服想吐，這讓她想起了自己懷胎十月的那段日子。

　　想到這裡，納西莎臉色發白，可不是嗎！看起來就像懷孕了一樣，只是沒大的那麼明顯！

　　有了這個想法的納西莎更加關注起兒子的起居飲食，多次發現兒子偷偷摸著肚子傻笑，那表情她懷孕時在盧修斯的眼睛裡看見過。得到這個答案，納西莎六神無主，他的兒子懷孕了，他還未成年，他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他居然懷孕了！之後無非是一場家庭鬧劇，這個消息他們誰也不願意宣揚，可德拉科的肚子看起來雖然小，卻是實在的快生了，兒子說了孩子在人在，孩子死人亡，納西莎和盧修斯還是讓德拉科把孩子生了下來。

　　盧修斯得到這個消息是大發雷霆，他不用想也能猜到是維爾‧波特幹的好事，否則誰還敢碰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他拒絕承認這個是他的孫女，孩子生下來後他就沒主動見過德拉科，德拉科也整天待在房間里幾乎不出門，飯菜都是在房間裡用。

　　到底是紙裡包不住火，何況好幾個食死徒都住在馬爾福莊園，黑魔王沒多久就發現了這個孩子。

　　黑魔王也有些驚訝，本來看見孩子只是嘲諷了幾句也做什麼事，大約是孩子知道有人看著她就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壞事了，綠眼睛！黑魔王當然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哈利‧波特，當即就要殺了孩子，盧修斯和納西莎跪地乞求對天發誓這孩子絕對不可能是哈利‧波特的。

　　食死徒們也聽說過德拉科和哈利‧波特關係不怎麼好，黑魔王雖然也下令去抓維爾‧波特，但他在黑魔王心中的重量還是很一般的，他並沒有想到會是他的孩子。

　　德拉科編造了一個故事，只說孩子的父親並不是綠眼睛，也許是隔代遺傳，他們是旅行的時候認識的，他被下了藥，事後沒敢告訴家人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可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是決定生下來。誰也不知道黑魔王到底相不相信，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馬爾福家又多了一條人命被他抓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