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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荊地棘》第82章
第83章

  刀世子盯視著柳祁,柳祁的語氣和眼神,總有些和他那張白嫩臉龐不相稱的滄桑感,倒是和他鬢邊的霜雪相得益彰。柳祁落在刀世子的懷裡,和上次不同,這次是被橫抱著。他的體重似乎對刀世子來說不成什麼負擔,刀世子抱得他很穩。他回過神來,也沒有什麼尷尬窘迫的態度,自然地推開他,跳回地上,又說:“世子不是和我不同路麼?怎麼又來了這兒?”刀世子見柳祁安之若素,他也泰然自若,說:“原本是不同路的,但因為天氣的緣故,我還是打算先不進宮了。”

  柳祁笑:“刀世子倒不像是會被一點風雪絆住的人。”刀世子答:“話雖如此,有時還是會為路邊一朵花、一棵柳,停下來的。”柳祁聽了就不受用了,只因覺得被比作“路柳牆花”,頗為不尊重。

  刀世子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馬車:“要不我送你一程?”柳祁扯了扯嘴角:“那就有勞世子送我去藥王山莊吧。”刀世子點頭:“我也要去藥王山莊。”柳祁有些訝異:“是麼?我能問是為了什麼嗎?”刀世子一笑:“為了送你。”

  這樣的話,柳祁聽了一點也不覺得浪漫,只覺得牙酸,嘴角還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刀世子與柳祁共乘馬車。柳祁挨在一邊,淡淡地半眯著眼,好像要睡著了一般,其實只是不想理刀世子。刀世子卻笑問:“柳先生,要睡了麼?”柳祁便答:“剛剛走得久了,有點累。”刀世子又說:“聽說先生喜歡吃茶。”柳祁抬起眼皮:“誰說的?”刀世子答:“離邑主說,經常與先生吃茶。”柳祁見刀世子湊近了些,又考慮到剛剛那些曖昧不清的話,便說:“離邑主總讚揚世子人品莊重、為人磊落。”刀世子聞言哈哈一笑:“年輕真好。”

  柳祁反而被噎住了,只是也沒表現出來,仍微笑點頭:“離邑主確實很年輕,也斯文,又儒雅,好得很。”刀世子聽了卻說:“哦?這話說的跟你要和他說親一樣。”柳祁便笑了:“我也勸他早日成家,可惜他無心於此啊。”刀世子便點頭:“我在他那個年紀,也沒想著成家。”柳祁知道套路應該是問他“那世子現在呢”,可是他實在不想看刀世子表演這些柳祁十八年前耍男朋友就玩過的套路,便笑笑:“可不是,我到了我這個年紀,都還不想成家呢!”刀世子聞言一笑,又說:“先生是到了哪樣年紀了?”柳祁有些悻悻然,臉上卻仍微笑:“就是這樣的年紀。”刀世子打量柳祁一番,說:“我總覺得先生好像比看上去的年紀還要大些。”柳祁心裡更不悅,因為刀世子說對了。

  柳祁並不想與刀世子糾纏上。倒是刀世子似乎對他興趣很大,又問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三危?”柳祁一邊掖著衣角,一邊低頭答:“到底是多久,我居然混忘了。大概……和劍略來的時候差不多吧。”刀世子聽了這話,便笑笑:“哦?難道你是和他一起來的?”柳祁又裝出個惆悵模樣:“是、也不是。我比他來得早一些,但說好是在三危見的。”刀世子見柳祁一副舊情難忘的樣子,便笑說:“說好了的話,是可以不作數的。”柳祁便抬起頭來,看著刀世子的臉,只道:“那是,尤其是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刀世子微微笑著:“等你當了達官貴人,也是一樣的。”

  柳祁心想:也不用等,說得像誰沒當過達官貴人一樣。也不用等,說得像柳祁現在就說話算數一樣。

  刀世子見他沉默了,便問他別的話:“你就住在藥王山莊?”柳祁便說:“我最近病著,便在那兒養著了。”刀世子見柳祁文弱得很,便點頭說:“那也是。也趁這些天好好養著。”柳祁想著“趁這些天”,就一陣恍惚,他這些天都是個平民了,而且也不知那個“鹿角”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弄不好,他還有牢獄之災。那柳祁便說:“我今天被革職的時候,他們總說我弄壞了個什麼,可我根本聽都未聽過。”刀世子便問:“哦?是什麼?說不定我聽過。”柳祁便道:“聽說是什麼‘鹿角’。”刀世子聽了,便微微一笑,仍是那一切都不緊要的模樣:“哦,這個呀。小事。”

  那柳祁便點頭:“對世子來說,自然都是小事。對我來說,恐怕是滅頂之災了。”刀世子便說:“啊,那倒不至於。”柳祁便說:“我能問那是什麼嗎?”刀世子便說:“鹿角是個溝兒,鹿角溝。在北邑往西一點兒的地方,最近讓殿前司去追修繕圍牆的錢。”柳祁卻道:“殿前司還管這個?”刀世子道:“本不該管。只是鹿角溝那個爺很橫,你找個財帛司的秀才去,和他說不上理。和鹿角溝的事兒,一直都是殿前司在理。”

  柳祁聽了這話方明白過來。這事說大不大,也不至於讓柳祁滅頂,但說小不小,也是個能將他革走的理由。

  雪仍在碎碎地飄著。儘管坐在轎子內,柳祁到底穿得少,還是感到越發的冷。儘管他不說什麼,估計刀世子也該察覺得到。刀世子也果然察覺到了,柔聲問他:“怎麼?冷麼?”柳祁一邊回答“還好”,一邊想這傢伙是不是該伸手過來了。果然,刀世子就伸手過來了,握住了柳祁凍得紅了指尖,像是要為他搓熱一樣曖昧地揉著:“都凍成這樣子了,還嘴硬。”柳祁又笑:“不敢勞煩世子關心。”一邊說著,柳祁一邊將手抽走,又想“他該給我蓋衣服了”。刀世子見柳祁抗拒這個接觸,便不再靠近,卻解下了身上的披風,蓋在柳祁瘦弱的肩頭上。柳祁也犯不著受凍,便道了聲謝。

  刀世子將柳祁送回藥王山莊,又似是頗含深意地說:“我大概可以去問問,這個‘鹿角’的事。”柳祁聞言,不可謂不心動,只是心中靜下來,才說:“這麼瑣碎的事,怎麼能夠勞煩世子?”便再無二話了。

  拒絕刀世子的“好意”,比起“有骨氣”,更多是“怕惹事”。

  不然,柳祁何曾在乎過骨氣,他只關心利弊。

  柳祁一路回到房舍裡,走得不徐不疾,剛躺下沒多久,就見常無靈來了。一般而言,常無靈不太會來煩他,除了日常的把脈外。只是常無靈知道,柳祁這個時辰回來,是很怪異的,除非柳祁曠工,可是柳祁又怎麼會曠工回家睡懶覺?

  常無靈輕輕走了過來,肩上又背著那個藥箱。柳祁看他一眼,說:“我又沒說病了!”常無靈將藥箱放下:“那就好,我見你這個時辰回來,以為你不舒服。”柳祁對待常無靈,不知何時起,多了幾分倨傲驕矜,冷哼一聲說:“哼!我正是不舒服!”常無靈看他形容,便微微一笑,坐下到床邊,說:“他們怎麼惹你了?”柳祁有些氣憤又有些難堪:“他們如願以償,將我擠走了。”

  “哦,”常無靈說得平靜無波,好像早就料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一樣,“那你趁勢好好歇息幾天。上次的病其實還沒養乾淨。”這話其實刀世子也說了,柳祁尚能接著。倒是常無靈說了,柳祁就來氣,執起枕頭往他身上扔:“我還未能就此死了!”常無靈將枕頭接住,又放回柳祁手肘下墊著,說:“當然,我在,哪能讓您就此死了。”柳祁氣又平順了些,看著常無靈低著頭,額前的一縷髮絲未被梳起,便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垂下。柳祁忍不住伸出手來,捋了一下他的這一綹頭髮。常無靈並沒管他。柳祁便用力揪了一下,常無靈順勢低下頭來,吻在了柳祁的唇上。

  柳祁一下也沒想到常無靈會這樣,驚訝之餘,卻也沒怎麼抗拒。常無靈的舌頭很快就頂進來來了,柳祁坦然接受,將手放在常無靈的肩上,一派怡然。

  常無靈的唇在柳祁的唇上輕輕碾壓著,仿佛剛剛主動吻人的、主動佔據對方口腔的並非他一般。這種介乎於可與不可之間的親密,讓柳祁感到陌生了。他這下半輩子以來,所遇之人,無一不在他的床笫上非常熱烈——這也自然也包括常無靈。

  然而,重遇以來,常無靈好像也是大有變化了。

  柳祁亦無暇思考許多,如今他似已是自由之身,無牽無掛,不必顧忌和誰的關係。只是他這好色的身體好久沒有行事,如今一番撩撥,也是覺得後來的事情該水到渠成了。他沒多猶豫,便將腿伸出,勾住常無靈的腰,細聲問道:“要麼?”

  常無靈將嘴唇離他遠一些,臉稍稍往後挪了一下,好讓柳祁看得見自己的神情。常無靈的神情頗為嚴肅,難得的還出現了絲毫痛苦——痛苦在常無靈的臉上可謂是稀罕物。柳祁輕撫著他的臉頰:“怎麼了?”常無靈說:“你從不問劍略對我做過什麼,以至於我認為他是殘忍之人。”這一刻,柳祁一下聯繫前因後果,伸手解下了常無靈的衣裳。

  常無靈從來穿得密實,衣服立領,袖口收窄,除臉龐和雙手外,平常不讓一絲肌膚露出。柳祁如今將他衣衫除下,常無靈也沒抗拒,卻見常無靈黝黑結實的身體上,都是密麻麻的疤痕,這些疤痕有長有短、有寬有窄,顏色也是有深有淺。柳祁是個懂得刑求的人,知道恐怕能用得上的刑具,恐怕都在這副血肉之軀上用過一遍了。

  柳祁倒是很難想像這是劍略所為,然而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不可能。柳祁將手輕輕撫摸著那疤痕,問:“你不是醫術高明,怎麼不去掉這些疤痕?”常無靈像是覺得這問題很滑稽,笑了笑:“為什麼要去掉?”柳祁搖了搖頭,將手往常無靈的腰間拂去,扯開了他的腰帶,那柳祁又問:“那他可有放過你那根東西?”常無靈問:“你認為呢?”

  柳祁將他的褲子除下,常無靈也是很配合,好像不大在乎袒露自己的傷痕。柳祁看到,常無靈胯間那事物,倒是直挺挺的在那兒,看著卻是過於猙獰,上頭仿佛爬滿了蜈蚣,都是連綿著的突起的絳紫色疤痕。柳祁認得這種疤痕,乃是用針線縫合後留下的痕跡。他倒能想像到,這兒被割開了好幾塊,遭受了淩遲之苦。

  怪不得劍略將他隨意棄屍,恐怕是沒想到這麼從頭到腳一頓酷刑下來,這人還能活吧。

  連那兒都縫好了。

  柳祁問:“你倒是好手藝——哪裡將那些肉找回來的呢?”常無靈淡淡答:“誰說這些肉就都是我的?”柳祁一怔,又嫌棄似的說:“真噁心。”常無靈倒是呈現出受傷的神色。那柳祁見狀,一邊笑說:“我這人就不怕噁心。”說著,他又伸手握住那有些軟垂下去的陽`物,卻見常無靈眉頭一皺,似有痛苦之色,但也是稍縱即逝,卻不能逃過柳祁法眼。柳祁問道:“還疼嗎?”

  “疼。”常無靈如實作答,“和你一起的時候,總疼。”

  柳祁聽了,竟有些欣悅,笑道:“那可委屈您了。”常無靈說:“無妨。我喜歡這樣。”柳祁伸手將他摟住,常無靈便又低頭親吻他,這回倒是多了許多急切。柳祁攀住他的胸膛,彼此衣物都很快散了一地。身體的熟悉恐怕是難以抹去的記憶,他們不需要太多探索,就熱烈地糾纏成一團。

  常無靈進入他的時候,感覺那疼痛越發明顯,可是又伴隨著滅頂的快感,使那疼痛變成了不可忽略的增色。或許,柳祁總是能讓他痛,他已習慣了這種事,他喜歡這種事。他在柳祁的體內忍著痛,又極度亢奮地馳騁。柳祁已不再如從前,視雌伏在下為恥辱,也是無比享受來自身上的情`欲起伏。常無靈撐在他身上,擰著劍一樣的眉,滴著發著燒似的汗,在柳祁看來,竟是非常性`感了。

  柳祁明日不必值班,便盡力纏住常無靈,發洩著多日來無處安放的燥熱。

  肉`體的、心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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