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許星空雖然報了名，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被選上。畢竟公司人才這麼多， 她只是鋼琴獨奏未免太平凡了些。

　　直到放假前一天她和陳婉婉在休息室談工作時， 她收到一條消息，提示她被拉進了一個叫“IO年終尾牙表演群”的群裡時， 她才放下心來。

　　被選中上去表演， 許星空有些激動。一邊的陳婉婉看著群裡發的消息，樂道：“看吧，我就說能選上。咱們可是搞大事的， 不但要選上表演節目，還要拿大獎呢。”

　　陳婉婉話一說完，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兩人抬頭一看，李妙雪拿著檔從身邊婀娜走過。

　　陳婉婉太陽穴一跳， 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嗨， 你個李妙雪……”

　　許星空趕緊拉住了她，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他們部門就只有她和李妙雪兩個節目，且不說她們本來就有矛盾，李妙雪表演多年年年拿獎，自然看不上她的表演。

　　再說她的表演也不是為了讓李妙雪看上的， 她只是想突破一下而已。所以李妙雪對她的恥笑， 許星空並不在意。

　　下午下班前， 許星空接到群裡的通知，要去就年會表演的事情開會。商議一下服裝和表演所需的東西，要安排人員進行採購了。

　　IO每年的年會都會交給年會策劃公司去承辦，但IO人資部也有自己的公司文化組。年會的策劃、導演、設備都是交給年會策劃公司， 但年會所需物資採購、服裝，還有節目排練，都是由文化組來負責。最後，排練成型，人資部的欒部長會來看一次最終彩排。

　　關於節目安排，文化組已經內部商討過了。許星空的節目不疼不癢，被安排在了中間。李妙雪則負責開場和壓軸，她一共表演兩個舞蹈。

　　文化組很多人都是多次參加年會的籌辦，李妙雪又在年會上表演多次，所以大部分人和她都熟。負責排練節目的文化組組長宋右伶在李妙雪剛來時，就和她在一起閒聊了。

　　許星空沒有關注太多，她正看著手機，上面有文化組負責服裝的唐迪迪發過來的幾個表演服裝的圖片。

　　這幾套服裝都是長裙禮服，鑲著水鑽金邊，高貴典雅。但每個服裝也都有一個毛病，就是胸前袒露了一大片，讓許星空有些接受不了。

　　在唐迪迪忙完的時候，許星空拉住她，問道：“表演的服裝就這幾套嗎？”

　　小姑娘點點頭，說：“對啊，我挑的，都挺好看吧。”

　　聽了她的話，許星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挺好看的，就是有沒有上面稍微高一點的。我有點怕冷。”

　　許星空一說完，唐迪迪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她長得不高，性格爽朗，一笑引得好多人往這邊看。她趕緊捂住嘴巴，乾咳兩聲後說：“不會冷的，幹嘛要蓋住的啊，這樣的才好看。”

　　宋右伶在聽到唐迪迪的笑聲後，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唐迪迪快嘴，笑著說：“許小姐說穿這件禮服會冷。”

　　“我看看。”宋右伶拿著許星空的手機，劃了兩張照片，皺著眉頭微微一歎，說：“這幾款禮服都不錯，挺好穿的。到時候禮堂開空調，不會冷。”

　　宋右伶一說，許星空就覺得是自己矯情了。她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

　　在宋右伶過來時，李妙雪就跟著過來了，聽了來龍去脈，她白眼一翻，說：“大家表演都這樣穿，宋組長排了這麼多年的節目，有自己的經驗。你別搞什麼特殊，讓別人說咱們翻譯部怎麼怎麼樣。”

　　既然決定了表演，自然是別人怎麼安排她都怎麼服從的。許星空並沒有在意李妙雪的話，只是和宋右伶說：“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沒事。”宋右伶將手機遞給她，對許星空說：“你錄製的鋼琴獨奏視頻我看了，還有些不太熟練，到時候是在公司高層眼皮子底下演奏，你要練習好了，別出什麼差錯。”

　　許星空點點頭說：“好。”

　　等散了會，許星空先回了家，她給咪咪喂好貓糧後出門。公寓門口旁邊的路燈下，男人已經在車內等著了。許星空起身走過去，打開車門上了車。

　　路燈照透車前窗，將兩個人的臉都照亮了一半。

　　懷荊微揚著下巴掃了一眼女人懷中的東西，問道：“要包水餃？”

　　手上裝了一小塑膠袋麵粉，許星空將它放在一邊，點了點頭。車窗外的風聲中，夾雜著一些鞭炮響。

　　“今天是陽曆年。”許星空對上男人的視線說。

　　女人一雙圓眼微睜，紅潤的雙唇抿成一條線，似乎是有些期待，雙眼中還跳躍著一絲光芒。

　　“這樣啊。”懷荊點頭一笑，發動車子，駛離了路燈。

　　淮城有慶祝陽曆新年的傳統，陽曆新年的慶祝，比春節要簡單的多。只要掛兩串鞭炮，包點水餃，然後和放假歸來的親人吃頓團圓飯就算過了。

　　她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前夫出軌，後是她離婚。離婚後她來到夏城，有了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被上司賞識，而且還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家小店鋪。今天她雖然沒有和家人團圓，但還是想慶祝一下自己的新生。

　　到了懷荊家，許星空拿著食材去了廚房。

　　女人連走路時都有些興沖沖的。

　　有這麼高興？

　　懷荊眉眼籠上一層柔意，起身走向了廚房。

　　懷荊家的廚房是三面式，正面和左右兩邊都是廚台。除此之外，中間還有一個長五米寬一米高1.2米的廚台。

　　這個廚臺本來是用來放東西的，但他家幾乎不開夥，所以上面空蕩蕩的，在橘色的燈光下發著冷冷的光。

　　許星空將帶來的東西擱置在了廚臺上，去旁邊拿了一塊面板沖洗了一下後，放平在了廚臺上。

　　做水餃是個繁雜的工作，她做起來倒是有條不紊的。將面板放下後，許星空把麵粉倒上，呈一座小山狀。然後用手在中間弄了一個小窩，將水倒進去後，一絲不苟地開始和起面來。

　　這個廚台，對她來說有點高。許星空在和麵時，需要踮一下雙腳，將身體抬起後，手才將面壓下去。

　　她和了一會兒，抬手掃了一下頰邊的碎發，動作微小而嫺靜，溫柔動人。

　　懷荊眸光一動，起身走了進去。

　　察覺到他走進來，許星空抬眼看了他一下，小聲道：“和好面就可以了，餡兒我在家弄好了。”

　　女人抬頭，臉頰邊有一小片麵粉，因為她剛才的動作被搓開，細小的麵粉顆粒沾附在她的皮膚上，俏麗可愛。

　　懷荊站在她身後，雙手從後面抱住了她，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許星空踮著雙腳，因為男人的貼靠，她的身體一下靠在了廚臺上。

　　許星空身體前傾扶住了廚台，她感受到了男人在她頸間的呼吸，心下一動，察覺到他想做什麼，許星空喉頭一動，小聲拒絕道：“不……不可以。”

　　懷荊雙手一用力，讓她回過身來面對著他。女人雙手抓在他的雙臂上，留下了兩個淡淡的白色手印。

　　懷荊眸色沉沉，彎腰吻住了女人微動的雙唇，吻得細密而纏綿。

　　“做這個太慢了，你先陪我來一次，我幫你一起包。嗯？”

　　男人最後一句，尾音上揚，像一根細線將她的心拴住了。

　　許星空眼睫微顫，她臉頰發燙，眼神疑惑地看著他。

　　“真……真的？”

　　女人眉眼間全是如水的柔情，將他的欲、火全部勾了出來。他吻向她的耳邊，輕咬了一下微燙的耳垂，承諾道。

　　“真的。”

　　許星空的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她後背抵在涼涼的廚臺上，感受著男人火熱的唇齒朝著她頸邊移動。牙齒摩挲皮膚的觸感，讓許星空微微一個激靈。

　　“這……不可以，表演禮服……”

　　她這幾天確認表演禮服，禮服大部分都會露出脖子，她不想讓人看到牙齒印。

　　男人眼眸一頓，順著她的脖頸來到了她的鎖骨邊，漂亮的鎖骨溫熱，他還未張嘴，女人扶住他的胸膛，小聲道。

　　“這……這也不行。”

　　禮服的話，露鎖骨也算是正常的。

　　懷荊順著鎖骨，低頭吻向了女人鎖骨下方深處，剛要咬下去，女人雙手護在了自己胸前。

　　他猛一抬頭，懷中女人輕咬著下唇，顫聲說：“這……”

　　男人眸光一沉，問：“這也能露到？”

　　“嗯……”許星空小聲地確認了。

　　懷荊：“……”

　　IO集團年會舉辦場地，在IO大廈附近的聖仟酒店大禮堂。上次開會演員挑選好服裝後，服裝在一個周之內採購完畢。下午一上班，唐迪迪就在群裡通知各位表演人員去聖仟酒店三樓的禮堂試裝。

　　聖仟酒店是五星級酒店，IO集團年會在它最大的一個禮堂內舉辦。整個禮堂大約千平，裝修奢華大氣。雖然同為五星，但淮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與聖仟酒店卻沒法比。

　　舉辦年會的禮堂叫一清廳，最裡側是LED大螢幕和舞臺。大螢幕後方是化粧室和準備室，一行人剛到就被安排了進去。

　　唐迪迪站在一堆箱子前，對來人說：“寫了你們名字的箱子裡就是你們的服裝，大家按照節目順序換一下。換好後，宋組長在外面等著，大家穿著服裝去舞臺上走個過場。”

　　許星空走到箱子跟前，將寫著她名字的箱子拆開後，把衣服拿了出來。表演禮服儘管只用一次，但為了表演效果，服裝的品質都不差。

　　她站在更衣室門前排隊，低頭看著手裡的衣服。

　　這件禮服已經是唐迪迪給她的所有禮服裡最不暴露的了，是一條抹胸長裙。長裙前還有一個扇形的胸針，能遮擋住左邊露出的胸，但右邊它就無能為力了。

　　許星空正看著的時候，面前的更衣室門開了。她一抬頭，看到了已經換好演出服的李妙雪。

　　李妙雪負責開場舞的領舞，開場舞是一支火辣的熱舞，相對服裝也比較火辣。下面是超短裙，上面是露著腹部的寬鬆連帽T恤。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浮想聯翩。

　　其實李妙雪這一身也沒有那麼暴露，只是因為她好像故意買小了一號。所以雙手一抬時，T恤抬起，就露出了下麵半截胸。

　　她裡面是貼的胸貼。

　　推門出來，看到外面站著的是許星空。李妙雪看著她觀察自己時的神色，冷嗤一聲後，起身走了出去。

　　唐迪迪昨天提前通知過今天會來試服裝，所以許星空備了胸貼。將冰涼的胸貼貼上，許星空脫掉衣服把長裙換上了。

　　更衣室沒有鏡子，但許星空一低頭就能看到自己胸前的一大片春光。好在這幾天懷荊要咬她都被她制止住了，裸、露的地方沒有咬痕。

　　許星空進行了一番心理建設後，出了更衣室的門。

　　門外唐迪迪正在安排其他人換裝，看到許星空出來，眼睛一亮，“謔”了一聲後，笑著說：“沒想到許小姐身材這麼好啊？這麼好的身材穿禮服還要捂著，多浪費啊！”

　　她人小但嗓門大，這麼一句話，讓更衣室的人視線全都放在了她身上。許星空被看的臉一燙，有些不自然地把手遮在了胸前。

　　唐迪迪笑嘻嘻的，她知道平時許星空的穿衣風格，乍一這麼暴露，她肯定不習慣。外面宋右伶叫了一聲下一位，唐迪迪示意許星空出去，笑著給她打氣。

　　“自信點，真挺好看的。”

　　“謝謝。”許星空輕聲道了謝。雖然唐迪迪這樣說，但許星空還是覺得彆扭和尷尬。她雙手遮擋在胸前，待上臺時，咬了咬牙，將手放了下來。

　　舞臺上的燈光很亮，許星空一上去，心裡就空了一大片。

　　台下，宋右伶正在和誰說著什麼。

　　“今天只是試服裝走過場，不是彩排，所以沒有專門的表演……”她聲音帶笑地解釋著。

　　她站在舞臺下說著，聽她說話的那人，垂眸掃了一眼節目單，淡淡地問了一句。

　　“這位小姐表演的是鋼琴獨奏曲？”

　　許星空一回神，轉頭看向台下。

　　台下，男人站在一堆人中間，也抬頭望著她，淺褐色的眸子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笑意。

　　兩人視線一交接，一個吃驚，一個鎮定。

　　許星空眼睫微顫，將視線收回後，點了點頭說。

　　“是的，懷總。”

　　宋右伶看了一眼許星空後，回頭和懷荊說：“是這樣的懷總，因為鋼琴比較大，要等年會前一天，許小姐的節目才能彩排。”

　　“嗯。”懷荊視線並沒有離開臺上的許星空，他微抬著下巴，淡淡地說：“排練就讓她先在鋼琴老師那兒練吧。”

　　許星空：“……”

　　“但是這服裝……”懷荊眉心一挑，微眯了雙眼。

　　女人穿了一身香檳色的抹胸長裙，將她姣好的身段全部顯露了出來。長裙拖地，下麵倒是蓋得嚴嚴實實。但上面，從尖尖的下巴開始，修長的脖頸、漂亮的鎖骨，還有沒有被水晶石裝飾遮擋住的右邊的春光……

　　男人喉結微動，視線漸漸放空，他說：“服裝換一下。年會是個公共活動，不能穿得這麼暴露。”

　　“好的懷總。”宋右伶應承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妙雪，問道：“那舞蹈的服裝也要換一下嗎？”

　　懷荊將視線從許星空身上移開，掃了一眼旁邊的李妙雪後，重新放在許星空身上，十分簡練地說。

　　“不用。”

　　許星空回到更衣室換衣服，聽著外面的唐迪迪抱怨。

　　“舞蹈演員的服裝比這個還暴露都沒事兒，怎麼許小姐的就不行啊？這穿著這身衣服多好看啊。懷總從來都不管年會的事情的，怎麼今天就心血來潮地過來了呢？”

　　旁邊有個文化組的人八卦了一句說：“聽說是今天剛好在聖仟有應酬，然後就順便過來看了一眼。”

　　“哎呀！”唐迪迪哀嚎。

　　許星空聽到這裡，將衣服穿好後，出了更衣室。

　　下午下班後，許星空喂完咪咪，出門上了懷荊的車。許星空將安全帶系好，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問道：“你今天怎麼去了禮堂？”

　　男人也剛下班，但領口處的領帶已經扯下扔在了後面，路燈燈光下，解開的領口露出冷白的皮膚。

　　他側眸看了許星空一眼，許星空穿著大衣和高領毛衣，頭發散下來，將耳後的皮膚都蓋住了。

　　腦海中閃現出女人舞臺上的樣子，懷荊眉梢微挑，勾了勾唇角說：“去給你加油打氣。許星空加油，許星空加油……”

　　男人說著加油的時候，眉眼間全是笑意，許星空也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她眼角彎彎，問道：“那你覺得我能表演成功麼？”

　　懷荊對上她的視線，微微側頭，點頭說。

　　“當然，也不看看你鋼琴老師是誰。”

　　許星空：“……”

　　她抿抿唇，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笑著問道。

　　“那你覺得我能得第一嗎？”

　　許星空平日是個很正經的人，偶爾這麼一絲狡黠，也讓他給完全捕捉到了。她就像是一隻小狐狸，露著尾巴還以為別人找不到她。

　　懷荊心下一癢，眸中笑意加深。

　　“那不一定，老師也不是萬能的。”

　　許星空：“……”

　　懷荊說今天是去給她加油的，許星空竟然天真的信了。而這條大尾巴狼，直到在臥室的床上時，才最終露出了他的大尾巴。

　　漆黑的夜幕下，男人挺身進入，懷中女人微顫，雙手抓緊了他的雙臂。他感受著身下女人的溫熱緊致，俯身到了她的耳邊，鼻間一聲哼笑，啞聲說。

　　“現在，我可以想咬哪兒就咬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