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兩人回到家時， 家裡沒人， 只是燈都開著。偌大的客廳被吊燈的光芒充盈， 浮起一層冬日的涼意。落地窗微開，輕柔的海風吹進， 卷起了垂在地板上的窗簾。

　　許星空聞到了伴隨著海風而來的魚香味， 她鼻頭小小的動了動。

　　懷荊看著她細微的動作，眼眸一抬，說：“吃飯吧。”

　　餐廳裡已經做好了飯菜， 四菜兩湯。其中有兩條魚，一條紅燒， 一條做湯。紅燒魚色香俱全，魚湯乳白味鮮， 令人食指大動。

　　長長的餐桌上， 只擺了一碗米飯，許星空抬頭看了看懷荊。懷荊會意，說：“我不餓，你先吃。”

　　許星空好久沒有吃魚了，所以看到魚就餓了。沒想到這麼大年紀的人竟然還這麼饞， 許星空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拉開椅子坐下了。

　　她坐下後拿著筷子先夾了一塊魚肉， 魚肉肉質細嫩卻不碎，許星空吃了一口，味道挺不錯的。

　　懷荊看著她動作小小地剔著魚刺，問道：“好吃麼？”

　　許星空點點頭， 圓眼中盈盈發光，都是滿足。

　　“嗯，這個阿姨做飯很好吃。”

　　“我從小就喜歡吃何媽做的飯。”懷荊說，“我媽也喜歡。不過她在大宅，平時要照顧我奶奶。只有週末的時候，才會過來照顧我的三餐。”

　　懷荊一下說了很多，但許星空只是細細聽著，並沒有多問。大宅應該是懷家老宅，只有他的奶奶和二叔住著。他父親去世，母親出家，妹妹在國外念書……他自己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其實也挺孤獨吧。

　　許星空埋頭吃著飯，懷荊看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他只是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揚了揚手機。許星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懷荊拿著手機起身，剛出門就接了電話。

　　電話那端少女歡快的聲音傳來：“哥！”

　　“嗯。”懷荊眉眼一柔，應了一聲。

　　懷荊出去接電話的時候，許星空才算放開吃了一些。她吃飽飯後，懷荊電話仍舊未打完。怕懷荊會餓，許星空並沒有動除了魚以外的其他菜，她將菜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冰箱，然後將自己用過的碗碟拿去洗乾淨了。

　　做完這些後，許星空出了廚房。

　　落地窗開得比剛才更大了些，落地窗外，男人長身而立，站在泳池邊打電話。陽臺未開燈，只有房間內的燈光投射出去，在經過玻璃窗時，被切割成規則的方塊，鋪陳在了男人精緻俊逸的臉上。

　　他微抿著唇說著話，神色雖然不好，但眉眼裡卻沒了往日的清冷疏離。

　　他這通電話應該還要打一會兒，許星空收回目光，決定自己先打發一下時間。她抬眼看向客廳，在客廳裡側發現了一角書架。

　　許星空眸光一動，抬步走了過去。懷荊平時看的書，應該也是和玉石相關吧，不然上次也不會給她推薦那幾本書。

　　許星空走到書架前，還未抬手拿書，倒在抬眼間，看到了正對著書架的落地窗前，安安靜靜地放置著一架鋼琴。

　　懷荊家很大，有好幾個陽臺。他現在打電話的陽臺外接著泳池，而許星空所在的這個陽臺，則是接著一座小花園。夜色下，花園裡各色植物枝丫搖擺，流動著淡淡的香氣。

　　許星空將視線又放在了那架鋼琴上。

　　這是一架三角鋼琴，周身漆黑，反射著幽幽的光芒。琴上沒有標注牌子，但看頂蓋和支架的用料和工藝，可知價格不菲。

　　鋼琴的大搖蓋是抬上去的，黑白琴鍵鋪陳的整整齊齊，在鍵側木中間，光澤厚重，像一件藝術品擺放在這裡，散發著濃厚的文藝氣息。

　　許星空眼睛微微一亮。

　　懷荊掛了電話回到客廳時，聽到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他眼尾一挑，抬眼看向陽臺旁。

　　女人坐在黑色而的鋼琴前，左手壓在琴凳上，右手在琴鍵上按著。她脊背挺直，黑色的長髮垂在背上，像她的人一樣溫順。

　　她似乎在找音。

　　許星空確實在找音，但她找不准，面前的龐然大物上88個琴鍵讓她有些駕馭不住。她手指無從下手地按一下再按一下，再她緊皺著眉心苦惱時，另外一隻手出現在了琴鍵上。

　　那只手好像是專門為彈鋼琴而生的。

　　手指修長白皙，在琴鍵上翻飛，動作漂亮優雅。

　　許星空抬頭，男人站在她的身後，身體微彎，垂眸看著琴鍵，神色認真地將她剛剛彈破的幾個音修整好。

　　是《故鄉的原風景》

　　鋼琴聲泠泠，一首曲子完畢，男人手指抬起，對上了許星空的視線。

　　他眸中帶著笑，許星空從這笑中回神，臉一紅，說：“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就……”

　　懷荊似乎毫不在意這個，他問道：“喜歡鋼琴？”

　　女人愣了一下，微微點頭，說：“嗯，小時候想學。但家裡經濟條件不太好，我爸爸教的我吹塤。”

　　塤，怪不得彈《故鄉的原風景》

　　懷荊眉心一抬，笑著說：“塤的聲音很好聽。”

　　許星空被誇了一句，她笑了笑。

　　懷荊看她的視線還在鋼琴上，他眸光一動，問道：“想學？”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也沒有掩飾，她說：“我想報個鋼琴班。”

　　她現在工作穩定，有資金，也有閒暇的時間，就想著以前的遺憾補。

　　在許星空想著該去哪兒報班時，男人突然說了一句。

　　“我教你。”

　　許星空一愣，她抬眼看著男人，眼中滿是驚疑。

　　看著她的目光，懷荊一笑，說：“我週末在家，可以教你。至於學費，你照顧好我的一日三餐就好。”

　　聽了懷荊的提議，許星空有些心動。這樣既能省下學費的費用，還能不用她家和他家來回奔波……

　　然而仔細一想，兩人週末都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奇怪？

　　許星空還未回答，懷荊繼續道：“我妹妹的鋼琴也是我教的，這裡就有一架鋼琴，你隨時可以練，還不用和其他人搶。”

　　懷荊的這一番話，徹底將許星空說動了。他教過他妹妹的話，說明有教習經驗，她會好學很多。而且這架鋼琴就在這裡，她可以隨時練。

　　許星空點了點頭，說：“好。”

　　就這麼決定下學鋼琴，許星空心裡開心又期待。她低頭看著琴鍵，手指在白鍵上按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

　　真好聽。

　　女人低頭看著琴鍵，手指在黑白鍵間摸索。她的手指很白很纖細，低頭時，後面的頭發散到兩邊，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這一截脖頸，光潔好看，沒有一點瑕疵在上面。

　　懷荊眸色一沉，伸出手壓在了她的手指上。

　　男人的手壓在她的手指上，溫軟的指腹輕碰著她的指甲。十指連心，許星空心下一跳，抬起頭望著背光而站的男人。

　　男人眸色深沉，捏起她微揚的下巴，俯身將她吻入了他的溫柔之中。

　　兩人唇一貼，身體皆是一顫。

　　許星空下頜一抖，只覺腰間放上兩隻大手，微一用力，她被騰空抱起。她身體往下一坐，雜亂的琴音四起……

　　懷荊把她抱在了琴鍵上。

　　許星空雙眸一睜，圓眼中暈著水光，她眼眶發紅，輕輕掙扎，聲音發顫。

　　“坐……坐壞了。”

　　男人手上動作未停，他垂眸看著慌亂害羞的女人，眸色更深。他輕咬住她的雙唇，啞聲道。

　　“做不壞。”

　　說話間，男人身體一動，琴音又是一陣亂響，許星空眼中的星光被撞碎，她身體一顫，抱住男人的肩膀，咬住了唇。

　　鋼琴聲脆而雜得在客廳內響著，混合著男人低沉的聲音。

　　“叫出來。”

　　“不……不好聽。”

　　“好聽，我最喜歡聽了。”

　　許星空醒來時，男人還在睡。兩人三個星期沒有做，他似乎是要一夜補上，最後還是她承受不住了。

　　許星空起身，久違的腰酸腿軟讓她臉頰微紅。隨便套了件衣服，她起身去了浴室。

　　簡單地洗了個澡，許星空擦乾淨身體看向鏡子。紅色的咬痕像花兒一樣開在她的身體上，白皙的皮膚和血紅的咬痕對比強烈，讓人一陣心悸。

　　許星空臉有些熱，她將寬大的睡衣套上，脖頸和鎖骨處咬痕露出大片。在懷荊家不用刻意去遮蓋，許星空走出浴室下樓去了客廳。

　　海邊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懸掛在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上。太陽透過窗戶進入陽臺，灑在了陽臺邊的鋼琴上熠熠生光。

　　兩人昨夜的瘋狂還歷歷在目，許星空將視線別到一邊，臉微微一紅。

　　她要準備早飯了，那是她的學費。

　　想到這裡，許星空思緒又是一頓。她確定要跟著他學琴嗎？週末都在這裡，算是同居吧？

　　想到這裡，許星空走到了鋼琴旁邊。她手指放在琴鍵上，她沒敢按下去，懷荊還沒有醒。

　　冬日的早陽灑在身上，帶著些乾燥的溫暖，許星空撫摸著鍵盤，心裡帶著喜歡。正在這時，有一隻手突然出現，在琴鍵上一壓，“叮”得一聲響。

　　許星空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男人站在她的身後正在看她。他頭髮稍微有點亂，更給他添了一絲輕佻肆意。他站在陽光下，白皙的皮膚被照成透明，陽光的焦點在他修長的脖頸間暈開，光線四散而開，落在他上半身的肌肉輪廓上。

　　緊致漂亮的腹肌下，人魚線若隱若現。

　　他只穿了一件睡褲，因為上半身的睡衣在許星空身上。

　　看著男人這麼大喇喇站在那裡，許星空視線一躲，她臉頰微紅，轉身說：“我……我去換下來。”

　　她剛走了兩步，男人伸手抓住了她後頸的衣角，將她拎回來坐在琴凳上，男人垂眸看著她，眼尾一挑。

　　“我不想穿。”

　　許星空：“……”

　　既然兩人都醒了，許星空先去廚房做了早餐，兩人吃過早餐後，準備開始鋼琴教學。

　　但吃飯途中，懷荊接了一個電話，安排了幾句後，他眉心一鎖，說：“我馬上到。”

　　許星空喝了一口牛奶，抬眼看著他。

　　懷荊拿過餐巾擦了擦唇角，對許星空說。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在家等我。”

　　“在家等我”四個字，讓許星空恍惚了一下。在男人起身出去的時候，許星空叫住了他。她站起身說：“我跟你一起。家裡沒放太多貓糧，咪咪該餓了。”

　　她沒想到今天會在懷荊家待一天，她也要留些時間回去收拾一下。

　　懷荊掃了她一眼，點點頭同意了。

　　將許星空放下後，懷荊開車走了。許星空下了車，社區門口前的那個陡坡讓她走得有些吃力。等上了電梯時，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電梯到了家門前，許星空剛拿出鑰匙，就聽到了家裡咪咪扒門的聲音。她唇角微微一勾，拿著鑰匙將門打開了。

　　門一開，咪咪一下撲到了她的懷裡。

　　“哎呀。”許星空輕歎一聲，笑著將它抱在懷裡，然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咪咪的飯碗裡，貓糧所剩無幾。許星空看了一眼，心裡湧上一層歉疚。她開了個罐頭後，將咪咪放下。看著它吃了兩口，許星空揉著它的頭，軟軟地道歉：“對不起啊。”

　　咪咪在吃飯的時候，仍舊沒有離開她，在她身邊掃著尾巴打著璿兒。咪咪真的很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許星空覺得以後要真週末都待在懷荊家，對咪咪心裡還挺過意不去的。

　　要把它一起帶去懷荊家嗎？

　　許星空想了想，鎖緊了眉頭。

　　他倆會打起來吧？

　　咪咪吃東西的時候，許星空一直蹲在旁邊陪著它。待咪咪吃完，它轉身將前爪搭在了許星空的手腕上。其中一隻，抓了一把她手上的紅繩。

　　許星空看著紅繩，想起陳婉婉來。

　　話說回來，她店鋪現在漸漸穩定，她也該好好請陳婉婉家一頓了。畢竟一開始，這家店鋪全都是他們兩口子幫忙跑。給他們錢，陳婉婉肯定不會要，但是飯還是要請一頓的。

　　抬眼看了看時間，現在剛過十點，許星空給陳婉婉打了電話。

　　“喂，許老闆有什麼吩咐啊？”陳婉婉聲音愉快地叫了一聲。

　　許星空一笑，任憑她鬧著，她問道：“陳部長和詹部長今中午有沒有時間啊？賞臉一起吃頓飯。”

　　“喲，巧了。”陳婉婉一樂，說：“陳部長有……”

　　她說完後，那邊詹良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陳婉婉“哦”了一聲，笑著說：“詹部長沒時間，但他派了小詹過來~”

　　陳婉婉剛說完，康康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

　　“星空阿姨~”

　　許星空眼睛笑成月牙，笑眯眯地說：“行，那就帶著小詹，我請你們。”

　　知道許星空這頓飯是為了感謝他們，陳婉婉心裡倒並不在乎這些，但她知道如果許星空不請的話，她心裡會過意不去，所以才痛快的答應了。

　　本以為她只是隨便請頓，沒想到卻帶著他們娘倆到了人均1000+的私廚西餐廳。

　　陳婉婉剛進來就要走，被許星空硬拉著進去，兩大一小進了提前約好的包間。包間靠窗，陳婉婉看了一眼窗外，樓層太高，看得有些暈人。

　　“許老闆做了老闆以後，學會高檔消費了啊。”陳婉婉揶揄她。

　　許星空倒是不在意，她看著菜單，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想來嘗嘗嗎？”

　　“這種一頓吃掉一個包包的地方，我才不會來。”陳婉婉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是一暖。

　　“所以我請你啊。”許星空抬眼看著她笑。

　　陳婉婉瞥了她一眼，嘴上抱怨著，唇角卻勾了起來。

　　“星空阿姨也請我啦。”康康坐在兒童座椅上，拿著兒童用小鐵叉，笑著舉了舉。

　　“對~”許星空聲音一軟，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甜甜蜜蜜地說：“主要想請康康~”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臉蛋貼到了一起。

　　看著兩人和和美美的，陳婉婉“哼”了一聲，說：“你倆倒是情真意切啊，我把這兒子送給你，我自己再生一個吧。”

　　許星空一愣的功夫，旁邊康康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婉婉問。

　　“真噠？”

　　陳婉婉：“……”

　　兩個大人面面相覷，陳婉婉哭笑不得，指著自己的兒子說：“你還真想去啊你！”

　　許星空哈哈笑了起來。

　　飯菜很快上齊，陳婉婉嘗著這一頓一個包包的飯菜，感慨了一句。

　　“怪不得貴，就是好吃。”

　　許星空無奈一笑，給康康將手邊的小牛排和小鵝肝切碎了。

　　每次帶著康康出來，她基本上不用怎麼動手，許星空就能給照顧了。她看著許星空，敲了敲桌子，認真道：“我婆婆推薦了一個老中醫，調理身體很厲害，你跟我去一趟吧。”

　　說是調理身體，其實是為了治療她的不孕不育。許星空一聽，眼睛一亮。但隨即，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她很感激陳婉婉，但又覺得沒必要。

　　她剛要拒絕，就被陳婉婉給拒絕了。

　　“你別拒絕啊，這中醫很厲害，我都替你預約好了，還是加塞插隊的。就下週末，你不跟我去我也押著你去。”

　　聽了她的話，許星空無奈一笑，她點點頭，說：“好吧。”

　　將嘴邊的米粒塞進嘴巴裡，康康看著兩個大人，擔憂地問道：“星空阿姨生病了嗎？”

　　小傢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裝著擔心，許星空心下一軟，她點點頭說：“嗯，但是很快就好。”

　　聽了她的話，康康放心了些，他奶聲奶氣地叮囑許星空：“那要好好吃藥啊。吃了藥，病就好了，星空阿姨也會變得開心了。”

　　許星空一愣，唇角的笑容漸漸暈開，她抱著小傢伙貼了一下臉，說：“好，阿姨聽話。”

　　在兩人繼續和和美美吃飯時，許星空的手機鈴聲響了。她將刀叉放下，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許星空眼神一慌。

　　陳婉婉垂眸看了一眼，問道：“誰啊？”

　　“店鋪裡的。”許星空說著，拿著手機出去了。

　　“店鋪裡幹嘛出去接啊？”陳婉婉皺眉，覺得許星空有些蹊蹺。她剛要起身，康康一把抓住了她。

　　“媽媽，別偷聽星空阿姨打電話。她想告訴我們的話，會告訴我們的。”

　　被兒子教訓了一頓，陳婉婉眼睛一睜，與她兒子的眼睛大小可匹敵。

　　她塞了一塊牛排給兒子，嘟囔了一句：“就你懂得道理多。”

　　許星空走到餐廳的休息室，休息室內乾淨淡雅，主要是裡面沒人。許星空站在休息室窗邊的盆栽前，將電話接了起來。

　　“我忙完了，現在去你家接你。”懷荊說。

　　“啊。”許星空抿了抿唇，對懷荊說：“我現在不在家，在外面陪朋友吃飯。”

　　吃過飯後，她們還要陪著康康去佳廷廣場的遊樂園玩兒，估計回去的時候就得下午了。許星空盤算了一下時間，說：“可能要下午四點鐘才結束。”

　　許星空說完，電話那邊男人鼻間輕哼一聲，聲音裡帶著些慵懶與不滿。

　　“那你週末還練不練琴了？”

　　許星空被問得一愣，她咬了咬唇，心虛道：“下午回去就練。”

　　這個問題問過之後，懷荊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所以，你現在是告訴我你今天下午要四點才來練琴對嗎？”

　　許星空聽著他的總結，應了一聲，說：“嗯。”

　　電話那端輕輕的長歎了一口氣，男人聲音裡帶著些涼意，問她：“你沒把我當你鋼琴老師吧？”

　　“啊？”許星空疑惑一下，趕緊回過神來，連忙說：“不是的，我有當。”

　　“哦？”男人尾音一揚，淡淡地說，“那你今天一下午不上課，你有認真找我請假麼？”

　　這樣一想，確實有些不尊重他了。許星空抬眼看了看休息室外，陳婉婉好像出門來找她了。她抿了抿唇，輕聲說。

　　“今天中午到下午四點，我想請假。”

　　聽了她的話，男人輕笑一聲，許星空甚至能想像的到他輕揚的唇角。

　　“我不同意。”

　　許星空：“……”

　　她一開始就不應該跟著他的思路走！

　　作者有話要說：　　懷少：不錯，劇情推動了一大步，週六週末同居，四捨五入一下就是結婚了。

　　許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