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
容訣怎麼都沒想到唐飛白會來探班,畢竟演員探班無所謂,但是導演的話有的時候並不是很適合,只不過唐飛白肯定是有分寸,他既然來了就代表著沒啥問題。
容訣就穿著破破爛爛的戲服跟個乞丐一樣跑到了唐飛白麵前,那頭張寧還想跟容訣說兩句話逗逗他,結果一轉眼這位就跟看到魚的貓一樣一溜煙的跑了——也虧得在沙子上他還能跑那麼快。
「阿白!」容訣也沒去問對方怎麼來了之類的廢話。
唐飛白嘴角微揚勾起一抹笑,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導演行當裡長成這樣的實在是太少了,比很多明星都好看。
「恩,事情都忙完了就來看看。」
「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等會還有一場戲就拍完了,回頭帶你去玩!」
唐飛白看他這興奮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你去吧,我等著你。」
容訣歪頭想了想直接就拽著唐飛白過去了——那邊徐海正在拿著劇本跟張寧和歐陽燕比劃呢。容訣想的是徐海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並且非常有靈氣,最主要的是他拍了這麼多年的戲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有人說他什麼江郎才盡啊之類之類的,結果每次剛有人說這個他就能出一部作品,而且是一部比一部精彩,那些人妥妥的被打臉了。
雖然楊闞也很不錯,但是跟這樣一個導演多接觸一下也不錯。結果容訣拉著唐飛白過來之後,還沒等他介紹,唐飛白就跟徐海寒暄了兩句。
容訣在旁邊聽完了就無語了,人家唐飛白跟徐海雖然以前沒啥聯繫,但是嚴格說起來兩個人也算是師兄弟了——徐海也跟著楊闞學過點東西。
不過徐海也沒時間跟唐飛白過多寒暄,他還要拍戲呢,就是在拍戲的過程中跟小師弟聊一聊罷了。
容訣一看也沒他什麼事兒就老老實實的過去繼續拍戲了,唐飛白也正是因為無意中跟楊闞說起了徐海,然後楊闞讓他過來給徐海帶句話才有藉口過來的——不過說是帶話,徐海也知道楊闞這是想讓自己提攜一下小師弟,要不然這年頭傳話還要用人?一個電話一封郵件就搞定了嘛。
容訣這一場戲比較簡單,畢竟剛剛拍過打戲,再讓他繼續拍下去誰都吃不消,徐海也不是那麼兇殘的人,雖然經常會重拍某些劇情。
不過讓容訣來選的話,他倒是寧願去拍打戲了——拍情感戲累心啊,什麼時候需要收著什麼時候需要爆發都是要拿捏好的,最主要的是他演的這還是一個略有些陰沉的主兒,情感就算爆發也不能太激烈,誰都知道想要放開了演比收著要好很多。
這兩場戲下來,容訣真的是身體精神都疲憊了,唐飛白跟徐海打過招呼就跟容訣走了。容訣帶著唐飛白回到了住處,因為這裡經濟並不發達,住的地方也不是特別好有個洗熱水澡的地方就不錯了。
容訣帶著一頭一身的沙子回來,累的連澡都不想洗了。唐飛白看他這個樣子不懷好意的表示:「我幫你?」
容訣斜眼看他,真讓這貨幫忙沒准他就更累了,雖然他也相信唐飛白有分寸,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啊,萬一到時候被撩撥起來忍不住了怎麼辦?
眼見容訣拒絕了,唐飛白還一臉正人君子的表示:「你想什麼呢?我就是幫你洗個澡,看你都累成什麼樣了,我真怕你洗澡的時候就睡過去。」
容訣總算是見識到了他家男神另外一個屬性——無賴!
當然對付無賴他也是有辦法的,對著唐飛白咧嘴笑了笑:「行啊,來吧。」
唐飛白挑眉看著他就跟著走進了浴室,結果前腳進去後腳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要吃豆腐的物件瞬間變成了一隻白貓。
貓大爺還十分矯健的跳到了水池裡面,懶洋洋的往裡面一趴甩著尾巴表示:「來吧,我這樣你也輕鬆點。」
唐飛白……唐飛白瞬間雙眼放光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貓形態的容訣了,一邊將水龍頭調到溫水那一檔一邊找東西準備給容訣洗澡。
「你找什麼呢?」容訣眼睜睜的看著唐飛白把浴室裡的洗髮露沐浴露看了個遍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些都不適合寵物啊。」唐飛白有些遺憾,人用的很多時候並不適合寵物使用,甚至會對寵物的皮膚造成傷害,他已經思考著要不要出去買了,只不過……這地方這麼偏僻估計也沒有賣寵物用品的吧?
容訣忍無可忍的抬爪撩了唐飛白一臉水:「差不多行了,我跟慫慫又不一樣!」
唐飛白想想也是,於是轉頭過來盡職盡責的給貓大爺洗澡,順便還給全身按摩了一下。不過就容訣來說……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待遇好,尼瑪……該摸的不該摸的都被摸了!偏偏他個頭還小反抗不得,又捨不得真的撓唐飛白,只能紅著一張臉任由對方動手了,好在他現在臉上被毛蓋著也看不出臉紅。
等洗完澡之後,唐飛白細心的用吹風機把容訣身上的毛吹乾,然後伺候著自家香香軟軟的貓大爺睡下之後他又要開始操心「貓糧」的問題。
等容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紅霞漫天了,當然他是被香味勾引醒的,一睜眼就看到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三菜一湯,味道香的很。容訣從床上站起來抖了抖毛,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跳下來就變回了人形——赤裸的。
唐飛白從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這樣的美景頓時覺得有點口乾舌燥,湊過去捏著容訣的下巴交換了一個甜膩膩的吻之後才說道:「正好飯都買好了,來吃吧。」
是的,這餐飯是他買的不是做的,實在是想做也沒地方做,只能將就一下了。容訣倒是無所謂,跟著劇組東奔西跑的什麼味道的盒飯沒吃過?唐飛白做的飯菜在他眼裡都能成為大餐級別的了。
吃完了飯之後,容訣才有精神跟唐飛白閒聊了一下:「你怎麼有時間過來啦?那邊都弄好了?」
「恩,過來看看你,順便也來看看我師兄。」
容訣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他問道:「那……看出什麼來了沒?」
「你們這部片子拍的進度也太慢了吧?」唐飛白有些疑惑,他記得之前容訣跟他發短信微信聊天的時候就說到了某些進度,今天他雖然沒多看也知道這進度不太對了。
容訣有氣無力的用筷子戳戳碗裡的肉丸子表示:「別提了,徐導就是個蛇精病啊QAQ,我這一場戲這是拍的第三遍了,他時不時的就冒出一個新點子,然後表示要重拍,也不怕費錢!」
容訣可算是被徐海坑苦了,一個場景演三遍絕對是對演技的一大挑戰,誰能保證演出來的能一模一樣呢?
唐飛白聽了之後摸了摸下巴說道:「唔,不差錢就是好,回頭再拍片子也朵拉點投資好了。」
容訣一聽嘴裡的東西差點噴出來,合著您老人家還想效仿徐變態啊?親,你快醒醒啊親,你知不知道徐變態已經上了演員的黑名單了?當然啦,依照徐變態的級別就算是上了黑名單,也只有你收不到片邀,而不存在收到片邀推了的可能——誰都知道徐海的片子很捧人,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只用實力派的演員,誰上了他的電影就從側面證明了演技是合格的,哪怕只是嚴格配角前途都無限光明好嗎?
但是唐飛白……嚴格來說唐飛白的才氣是不輸給徐海的,可是誰讓他還年輕能拿的出手的作品並不多呢?不過也快了,要不是有容訣橫插一腳,現在唐飛白應該準備他原本應該拍的第二部片子,就是那個能夠直接殺出國門跑到國際上捧回一個獎的片子了。
容訣也不覺得有什麼耽誤了唐飛白的,反正這部片子唐飛白拍的也不錯,只不過題材不適合拿出去罷了,在國內拿個獎應該也沒問題吧?至少他記得今年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片子——什麼?你說徐海正在拍的這個?
呵呵,徐變態連拍戲的時候都這麼兇殘了,難道後期的時候他會變成正常人嗎?真是圖樣圖森破,一部片子磨三年,這就是徐變態的風格,不過這部片子,在容訣的印象裡倒是沒用那麼長時間,也就個一年多吧,所以今年這片子是妥妥的不能上映的節奏。
容訣和唐飛白八卦了一下,眼看著天黑了,酒店裡的壁燈一開,雖然有光源卻也讓整個房間略顯昏暗,在這種氛圍下,兩個人湊在一起聊天漸漸的居然顯出些許曖昧的感覺。
於是兩個人越挨越近,到最後唐飛白十分乾脆的把人攬進懷裡接吻過後,順著臉頰一路向下親吻。雖然礙著明天容訣還要拍戲不能讓他太累所以沒做到最後,但是兩個人身上也留了不少印子。
這也讓容訣分外怨念,他是個配角,如果按照原本的進度,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離組了,唐飛白也忙完了,兩個人就可以好好膩在一起鏗鏗鏘鏘了,結果徐海到現在都不放人,這部片子容訣夏天入組硬生生的快要拍到冬天了。
不過一想到他的戲份總算是差不多了,張寧和歐陽燕不知道要磨多久,他就心裡頗為同情這兩位。
唐飛白本來就是因為容訣好幾個月了都沒回去覺得有點不放心——依照容訣的戲份拍不了這麼長時間啊,於是就過來看看了,結果沒想到還有這方面的原因,只是在知道容訣的戲份快要結束就剩下明天一場的時候,他就決定留下來跟容訣一起回去。
第二天容訣的戲份是在下午的,所以早上容訣就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懶覺——早飯不用他操心了,唐飛白出去買了,等他起來了梳洗完畢之後正好聽到了敲門聲。
容訣一邊念叨著也不知道帶房卡出去一邊開了門,結果一開門整個人都傻了——任誰打開門之後看著外面跟照鏡子一樣也會傻的好嗎?
容訣看著門外那個除了打扮身高不一樣,一張臉跟他仿佛是複製粘貼一樣的男人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
門外那個倒是很鎮定,在看到容訣的時候略微瞪大了眼睛,而後立刻很有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是容訣容先生嗎?」
容訣感覺有點奇怪,還是點頭道:「是我,請問你是……」
「我姓顧,顧睿誠,冒昧來訪還請容先生不要見怪,實在是事關重大,之前想要聯繫容先生卻找不到聯繫方式,只能上門打擾了。」
「啊,沒關係,請進吧。」容訣往後退了兩步把人請了進來,結果進來之後他就有點臉紅——房間裡亂成一團還沒收拾呢。
好在顧睿誠似乎並不在意,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看到容訣給他倒了杯水之後還客氣的道了聲謝。
容訣坐下之後覺得有些拘謹,雖然他應該算是這裡的主人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顧睿誠就是給了他一種壓迫感,倒不是說顧睿誠很凶,就是那種……土包子看到名門子弟的感覺吧,對方身上一舉一動都特別的有范兒,就連喝水抬手都與眾不同,這種感覺容訣在唐飛白身上感受到過,不過不是特別深刻——唐飛白平時也是怎麼舒服怎麼來的。
當然還有一點最主要的就是對方長得跟他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眼睛顏色不同,然而容訣知道自己的事情,他的眼睛原本也是這樣的黑色的。
容訣定了定神看著顧睿誠想要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讓他的心跳都變快了。
顧睿誠也是有點緊張的,他的手都汗濕了,最近他找了容訣很多的資料,這個倒是並不難,雖然容訣現在算不上什麼家喻戶曉,也算是有點名氣了,之前他的身世鬧的沸沸揚揚的,一查就查了個准。
顧睿誠在拿到照片和資料的時候,心裡已經有幾分把握了,不過他這個人天生比較謹慎,正好臨近他的生日了,他爹看他媽又有點鬱鬱寡歡的意思,轉頭帶上老婆就出去玩了,至於兒子的生日,臭小子都這麼大了過什麼生日?生日禮物給了,生日宴自己找人自己玩吧!
顧睿誠也顧不得什麼生日宴了扭頭就奔回國要來找這個疑似是他弟弟的人了。只不過到了這裡之後他殺到容訣家發現家裡沒人,他也知道容訣現在的職業,估摸著這位應該是去拍戲了,轉頭就托人幫忙找一下——手機號是不想了,作為一個明星,作為一個有點名氣的明星,手機號必須是機密中的機密,容訣的手機號知道的沒幾個人,就是那幾個知道的也不會把他的手機號散播出去。
只不過顧睿誠家的勢力都在國外,在國內想要做什麼十分不方便,國內的親戚他……不熟,十分不熟,從他弟弟丟了開始,他就沒再回過國了——他媽生怕他也丟了,就再也不肯帶他回來,再加上雖然都姓顧但是國內這一支和國外那一支之前關係十分不好,基本上都沒來往了,最近這也是因為利益才漸漸的有點那個意思,所以國內的顧家人只知道有顧睿誠這個人,卻對顧睿誠的長相不是很熟悉,要不然早在容訣出名的時候,就應該有人注意到了。
顧睿誠一緊張就喝了一杯水,喝完了就囧了,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十分淡定的放下杯子,抬眼仔細看著眼前有可能是他弟弟的人,長相……就不用說了,不仔細看基本上分辨不出來,唯一的就是容訣的神態表情甚至是眼神看上去都頗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意味。
「容先生,我也不兜圈子了,看到我你應該有點猜想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義大利華裔,現在全家都是義大利國籍,我曾經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不幸十幾年前走失了,前一段日子我陰差陽錯的看了《普昂斯》的宣傳片,在裡面看到了你,雖然有些失禮,但我還是派人去查了一下,別的我就不說了,只是想要問一下容先生有沒有時間去做個親子鑒定?」顧睿誠說話的時候一直都盯著容訣的眼睛。
他看過很小時候的照片,那是雙胞胎的合照,上面的兩個男孩子都是黑髮黑眼,這也是顧睿誠看到容訣的長相還有些不確定的地方——眼睛顏色不一樣啊。雖然長得很像,但是這個世界上長得特別像的人本來就很多,這個時候也只有科學手段才能作為依據了。
容訣聽了之後就笑了:「既然顧先生都說了,我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只不過我這邊的工作還沒有忙完,不知道顧先生能過在國內停留幾天?」
「容先生還需要幾天呢?」
「今天下午就能完成了,不知道顧先生要去哪個機構做鑒定?」
「就在B市。」
「那正好了,我定的是今晚的機票,不知道顧先生……」
「我現在訂機票跟你們一起走。」
「辛苦了。」
兩個人乾巴巴的說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不是很熟悉,心裡有猜測兩個人也不十分確定對方的身份,所以不可能一上來就哥哥弟弟的,更何況顧睿誠這個人雖然國語說的不錯,但是大概因為不經常用的關係,還是有點生硬,說話有點慢。
就在這個時候,唐飛白回來了,他是記得拿著房卡的,結果一回來就看到房間裡坐著兩個一摸一樣的人,頓時也傻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關上門之後,看著容訣問道:「這是哪位?」
容訣頓了頓才說道:「這是顧先生。」
顧睿誠也站起來說道:「你是容先生的朋友吧?我姓顧,顧睿誠。」
顧睿誠?唐飛白愣了一下,雖然不一定有那兩個字就一定跟顧家有關係,但是唐飛白還是多問了一句:「我姓唐,唐飛白,不知道顧先生可認識顧明言顧老先生?」
顧明言是顧家這一代的掌舵人,哦,國內分支的,當然顧家的情況太複雜了,國外分支很久不出現了,所以大家都經常忽略了國外那一支。
顧睿誠雖然對國內這一支不感冒,卻還是有瞭解的:「那是我伯父,唐先生的本家可是幽州唐?」
唐飛白乾脆承認了:「不肖子孫一個,顧先生可能不曾聽聞。」
幽州唐說的是唐家祖輩所在的地方,幾百年唐家都是在那裡繁衍生息,後來二戰爆發,國內動盪,幽州也不安全,唐家也有點四分五裂,等建國之後唐家才緩過來,也搬到了帝都再沒有回去過,不過現在說起來還是幽州唐,同樣顧家也被成為曲和顧的。
容訣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交談,對唐飛白忽然有一種略微陌生的感覺,他以前知道唐飛白原本是大家公子,但是唐飛白不說他也沒去問過,現在聽起來總覺得來頭比他想像中更大。
最主要的是,在面對顧睿誠的時候,唐飛白身上也若有若無的帶上了一點清貴婉約之氣,襯得他整個人更是皎如明月。
可如果容訣一開始認識唐飛白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話,無論如何容訣都不可能會去追求他的,雖然動心是肯定的,但是……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很難生活到一起去,話都說不到一起,這日子怎麼過?臉長得再好看也沒用啊,他又不是只要一個**。
唐飛白和顧睿誠聊了兩句,顧睿誠就告辭了,他還要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定個機票什麼的,好回頭跟容訣他們一起走。
顧睿誠走了之後,唐飛白轉頭看著容訣,發現他家貓正坐在那裡發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原本猜測容訣的親生父母也是……咳咳,貓來著,但是……現在……突然跟顧家聯繫上了,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容訣發了一會呆,回頭就若無其事的去吃早飯了,一邊吃還一邊問道:「幽州唐?聽起來很有來頭啊。」
唐飛白這才想起來,壞了兩個人都在一起了,他家裡的情況他還沒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