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所有人都在「保護「小羊

　李二狗皺了皺眉頭，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土話）可能……可能關個四五年吧。我聽說在城裡面殺人應該也就十年吧？」

　「（土話）和不滿十四週歲的幼女進行性行為的，一律按強姦論處，並且按照情節嚴重處罰。強姦幼女並且導致幼女懷孕的，屬於特別嚴重的犯罪情節，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是死刑。王虎，你姦淫帕小羊，並且導致其懷孕，這屬於非常嚴重的犯罪情節。恐怕至少一個無期你是逃不掉了。或者說，即便是死刑，也算是在合情合理的範圍之中。」

　略顯稚嫩的聲音，卻是說出了冰冷如刀的話語。

　人們回過頭，看到蜜律就站在這裡，雙眼冷冰冰地看著王虎。

　這個女孩狠狠地瞪視著那位村長，隨後將視線落在了旁邊的豚姐身上：「豚豚姨，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小羊究竟受到了多大的傷害？你是不是真的認為到現在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羊好？國家對強姦幼女的這種行為設定了死刑這種最高刑罰，足以可見這種行為是多麼的罪大惡極，多麼的邪惡！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不能理解小羊受到了多麼大的傷害？」

　看到蜜律和後面的法者鴆、咲夜三人，豚姐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冰冷！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家小羊受到了傷害？哪裡受到傷害了？還有，你竟然說王村長罪大惡極？你覺得王村長看起來像是那麼罪大惡極的人嗎？」

　面對豚姐，蜜律突然覺得完全沒有辦法說的通！她的目光轉向王虎，冷冷地說道：「王村長，王虎。你現在明白了吧，你犯下的可是足以媲美殺人放火之類的最為恐怖的罪行。這可不是什麼你們口中輕飄飄的只是一點點的小小的違法！我勸你現在立刻去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否則你繼續這樣負隅頑抗下去的話，弄不好，就是死刑在等待著你！」

　法者鴆想要阻止。

　但是，這個小丫頭的嘴巴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讓他的計畫始料不及。

　很顯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對面的王虎臉上的表情有些變了。從剛剛開始的愧疚之情開始變成了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之後，他又重新露出一種好像蜜律是在和他開玩笑似的模樣說道：「沒有這麼誇張吧？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又沒有殺人放火，又沒有坑蒙拐騙。」

　事已至此，法者鴆也不能繼續在後面呆著了。他也是隨之踏上一步，擋在蜜律的身前緩緩說道：「王虎，我現在以一名律師的身份告訴你，這個小丫頭剛才說的話的確沒錯。如果你現在投案自首，那麼或許還可以爭取寬大處理。不然的話，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你是絕對逃不了的。並且……從某些方面來講，你做的事情比起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來說要更加的惡劣。這一點，我並沒有開玩笑。」

　終於，王虎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他的腳步稍稍往旁邊的豚姐以及其身後的帕小羊那邊挪了挪，用身體擋住帕小羊，將她的身影從法者鴆和蜜律的視線中隔離。

　「法律師啊，這個……」

　王虎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愁眉苦臉的色彩——

　「我們村子的事情，您還是不用多加參與了吧。我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來，小羊，我們走吧，不要再在外面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就在王虎剛剛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旁的李二狗卻是突然伸出一隻手，按在了王虎的肩膀上！

　至此，在場的所有村民們全都愣住了。

　王虎也是微微回過頭，看著李二狗的臉。

　李二狗的腮幫子鼓著，手臂上的肌肉現在也是不斷地脹大起來。看到李二狗現在的表現，蜜律有些激動，連忙大聲說道：「二狗叔！做的好！就是要這樣才行！我就相信二狗叔叔一定是非常相信正義的！一定是的！」

　只可惜，李二狗沒有回過頭來看蜜律，而是繼續盯著王虎。

　他嘴角的肉在一抽一抽，眼珠子也是在不斷地上上下下地晃動。僵持片刻之後，他終於開了口，說道：「小律，如果……如果王村長被抓了，我們村的村長……誰來當？」

　蜜律想了想後說道：「中央會再次派人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李二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那麼……我家承包的那塊荒地……我們一家老老少少，上下八口人花了七年時間，好不容易才開發好的那片果園……如果換了村長的話……我還能繼續承包下去嗎？」

　這個問題一出，蜜律不由得低下頭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也許……可以吧？也許……」

　很顯然，這個小丫頭並不是很清楚李二狗家的果園的事情。她的語氣顯得並不是那麼的肯定，畢竟沒有看到合同，也不知道村子裡面的政策什麼的，真的不能給出準確的答覆。

　但是，但是！

　李二狗一直以來可是村子裡面的正義擔當！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他甚至還去縣城接受法制教育呢！一定是知道法律的！

　那一邊，李二狗緊緊抓著王虎的手，卻是在這一刻鬆開了。

　蜜律半張著嘴，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場景。

　有了李二狗的行動，周圍的村民們現在也是逐漸將目光從王虎身上，轉移到了這邊的法者鴆蜜律兩人的身上。

　他們開始漸漸地圍攏了過來，形成了一道人牆，將王虎阻隔在後面。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開始浮現出那種讓蜜律絕對沒有辦法理解的表情。

　「我看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和殺人放火同樣？哪裡那麼嚴重啊。」

　「就是就是，村長為我們永夜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全都是好事！幫我們大家都蓋起了小洋房呢。」

　「你們看看，現在我們村子經濟每年都上去，我們生活條件全都變得那麼好。人家豚姐自己也沒有說什麼，小羊也說沒事啊，你們那麼追究著幹什麼呢？」

　「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村子的事情不用你們管。我們不懂法律，我們只知道這件事沒有人有意見，就只有你們這些唧唧歪歪的城裡人有意見！你們城裡人有意見就回城裡去，不要在我們這邊說意見！」

　「對對對！你們回去吧，回去回去！」

　村民們開始鼓動起來，朝著法者鴆和蜜律這邊邁開步子。旁邊的咲夜見情況有些緊張，立刻站在蜜律的身前充當保護。

　看著這些曾經的村民，看著這些以前和自己談笑風生，覺得十分淳樸，十分好說話的村民們，蜜律不由得跺了跺腳！她忍不住再次大聲道——

　「難道你們就要繼續看著小羊受傷害嗎？她才十一歲！才十一歲！！」

　聽到蜜律這麼一喊，村民們的腳步略微有些停止。

　但是，李二狗很快卻是分開村民走上前來說道：「我覺得，報警才是對小羊真正的傷害。大夥兒，你們應該都知道村長對小羊的心了吧？你們覺得我們會傷害小羊嗎？」

　周圍村民想了想後，立刻大聲喊道：「當然不會啦！」

　李二狗呼出一口氣，也是開口說道：「沒有錯，我們不會傷害小羊的。等到小羊年紀再大一點之後，我們會為她和王村長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婚禮。」

　一名村民同時應聲道：「對啊對啊！相反，如果報警的話，你讓其他人怎麼看待小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有我們村子的人就夠了，但是如果被其他縣城的人知道，他們難道不會對小羊指指點點，說風涼話嗎？」

　另一名村民：「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啊小律！你想想看，如果真的報了警，到時候讓小羊出庭指證王村長，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王村長很喜歡小羊，小羊也很喜歡王村長，雖然年齡差的有點多，但是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事情嘛！現在老夫少妻的不是很多嗎？」

　又一名村民：「對對對！這樣才是真正的傷害小羊！報警的話才是對小羊的真正傷害！我們要保護小羊，要保護她！」

　被「保護」在村民人群之後的豚姐，早已經是一臉的熱淚盈眶。看著這些質樸的村民，看著這些鄉親們，她蹲下來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帕小羊，十分欣喜地說道：「（土話）看到了沒有？小羊，大夥兒都在幫你……我們都會保護你的。聽媽媽的話，媽媽才是真正在防止你受到傷害，媽媽才是最關心最保護你的人啊。」

　就連一旁的王虎，現在也是被村民們的熱情給感動的有些不忍。他同樣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握住帕小羊的手掌，緩緩說道：「（土話）小羊，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好，會對你好的……」

　這一邊，是柔聲細語。

　而面向法者鴆和蜜律的這一邊，則是漸漸地開始群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