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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納妾》第10章
第十章

 覃振和李如錦領著三個女兒回到梧桐苑,先吩咐小廚房做了些吃食。待三個女兒都吃過晚飯,小玩一陣後,安置她們各自歇下,兩人這才回了正屋。

 李如錦去鋪床,讓覃振先去沐浴。不料,覃振卻沒往沐浴間去,反而走到她身後,環腰將她抱住。

 「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頭上,臉頰似有意、似無意地蹭著她的耳朵和脖頸。

 「我不覺得委屈。」李如錦停下手上的動作,想轉頭給他一個微笑,卻被他突然吻住了嘴。

 李如錦愣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他情緒中的異樣,儘管她此刻毫無心情,依然沒掙扎,任由他親吻著。如果這樣可以安撫他內心的躁動和失落,她願意為他去做。

 可是,出乎李如錦預料的是,這個吻很長、很久,卻又很輕、很淺,明明帶著濃濃的倩緒,卻又絲毫不夾雜情欲。

 她知道,今天的事其實讓覃振很難過。

 長興伯夫人在他心裡始終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從來都是無可取代的,因為知道長興伯夫人曾經的不容易,所以覃振格外的愛重這個母親。可是今天為了她,他竟然頂撞、忤逆他的母親。看著長興伯夫人難過、生氣,他心裡一定也在跟著難過吧?

 李如錦緊緊地反手回抱著他,像是在無聲地安慰他一般。

 過了良久,她說:「相公,我們明天一早去給母親認個錯吧。」

 覃振沉默了片刻才用低啞的聲音說出一個字,「好。」她總是這樣通情達理,明明下午是母親為難了她,她卻能站在他的立場,顧及他的感受,主動提出去道歉。

 他真的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這樣一個賢慧的好妻子。

 夜裡,兩人剛睡下沒多久,突然聽到外面有人通報,「二少爺、二少夫人,不好了,夫人自殺了!」說話那人的語氣滿是驚慌、無措。

 聞言,覃振和李如錦幾乎是蹦著跳下了床。兩人也顧不得許多了,匆匆套了一件長外套,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門直奔長興伯夫人居住的長興院而去。

 此時已經是子時初,本該夜深人靜的時候,長興伯府卻燈火通明,人仰馬翻。

 覃振心中著急萬分,腳下的步子邁得極快,極大。李如錦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被石子崴了腳也強作鎮定,裝作沒事人一般。

 兩人很快到了長興院,此時院子裡站滿了人,正屋大門卻緊閉著。

 「母親怎麼樣了?母親怎麼樣了?」

 覃振甫一踏進院門,就急聲問道。

 院子裡站著的大多都是長興院的下人,見覃振和李如錦到來,一邊給他們讓路,一邊寬慰道:「二少爺放心,幸虧發現得及時,夫人並無大礙,伯爺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聽說長興伯夫人並無大礙,覃振松了口氣,可心裡卻仍然沒能完全放心。他三兩步跨到正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門卻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是長興伯,只見他一臉寒冽地走出來,看到覃振連話也沒說,只冷冷地哼了一聲,便與覃振錯身而過。

 覃振也顧不得父親此刻的態度了,著急萬分地走進內室。

 長興伯夫人躺在大床上,顧媽媽站在她床前,俯身一邊給她掖被子,一邊和她說著話。見到兩人進門,顧媽媽輕聲跟長興伯夫人說:「夫人,二少爺和二少夫人來看您了。」

 聞言,長興伯夫人連看也沒朝他們看一眼,便一扭頭,面朝裡。沒等兩人走近床前,她又冷冷地開口說:「讓那個女人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夫人,您這又是何必呃。」顧媽媽勸解道。可是長興伯夫人拒絕的態度卻分外堅持,顧媽媽無奈,只得迎上前,歉意地對李如錦說:「少夫人,夫人心情不好,還是讓二少爺陪她說說話吧。老奴陪您到暖閣坐坐,那裡暖和。」

 長興伯夫人的話並未壓低聲音,所以李如錦聽得一清二楚。她不想讓覃振為難,顧媽媽的好意,她自然不會拒絕,和覃振知會了一聲,便跟著顧媽媽出了門。

 屋裡只剩下覃振和長興伯夫人母子二人。

 覃振走過去,蹲在床邊,雙眼通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長興伯夫人,「娘,孩兒來看您了。」覃振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我還沒死,用不著你來看。」長興伯夫人冷冷地說,依然不肯轉過頭來。

 「娘,我知道錯了,我先前不該頂撞您的,您原諒我好不好?」覃振伸手進被窩,緊緊地抓住長興伯夫人的手,任憑她怎麼掙扎,就是不鬆開。等到她不再抗拒,他將她的手移出被窩,低頭將臉貼了上去。

 「娘,您別跟我置氣了好不好?從小到大,爹最疼的是大哥,可是娘卻永遠只疼我一個。我知道,娘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您一定捨不得跟我生氣的,對不對?」

 長興伯夫人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兒子又多久沒在她跟前撒嬌了?她又有多久沒聽到兒子說這樣暖心窩子的話了?

 「你就是我上輩子的冤孽,這輩子來跟我討債的啊!」長興伯夫人惻過身來,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拍打著覃振的肩背,力道看似很重,可打在身上卻並不痛,明顯是捨不得。

 見母親終於肯開口跟他說話了,覃振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一半。

 「娘,我知道錯了。您只管打我出氣,別再做傻事嚇我了好不好?您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孩兒就只能抹了脖子跟您作伴去了。」

 「呸呸呸,胡說什麼呢。」長興伯夫人又氣又惱,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這回沒再手下留情,拍得覃振直想咧嘴。

 母子倆終於和好如初了,可是那個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名字卻依然存在。最終還是覃振率先開口道:「娘,如錦和我一樣擔心您,您見見她吧。」

 提到李如錦,長興伯夫人臉色一沉,可念及母子間難得的溫情,她終歸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只是堅持道:「見她,可以,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納妾的事。」

 長興伯夫人的意思很明確,她可以不提休妻的事,接納李如錦。但是,覃振也必須同意納妾的事。

 「娘!」覃振心裡充滿了無力感,為什麼兜了一大圈又繞回來了,「您為什麼非得讓我納妾不可?您明知道我愛如錦,只愛如錦,為什麼非要在我們中間插進一個人來?您當初不也因為一個張姨娘,痛苦不堪嗎,如今為何非要把這種痛苦強加在如錦身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娘。」

 長興伯夫人抽回被覃振握著的手,豁然從床上坐起身,精神抖擻地厲聲數落覃振道:「我為什麼逼著你納妾,你不知道嗎?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讓你有個兒子,為了讓你討你父親的歡心,讓你父親將爵位傳給你!

 你也說了,你父親一直以來最疼的就是你大哥。好在你大哥是庶出,雖然娶了個高門豪族家的嫡女,可這麼多年來也沒生下兒子來。你是嫡子,這長興伯的爵位本就該是你的,你父親雖不甚喜歡你,可若是你能有個兒子,你父親一髙興,說不定就請旨立你為世子了。」

 「娘,我從來沒想過要繼承長興伯府,更沒想過要跟大哥爭奪這個爵位。長興伯是個武爵,可是我自幼便不喜武藝,如今也不善舞刀弄根,更無力領軍上戰場。

 反倒是大哥深得父親真傳,熟讀兵書,武藝超群。不說父親屬意大哥繼承爵位,就連我也打心底裡覺得大哥才是最合適的人選。」覃振終於將心底的實話說了出來。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知道母親對他的期待,可是他卻根本無意於此,一直隱而不說,只是不想看到母親失望、難過。

 「我不管你合適不合適,也不管你爹屬意不屬意你,你是長興伯府唯一的嫡子,這長興伯的爵位就應該是你的。」長興伯夫人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道:「憑什麼張氏搶走了你爹的愛,她的兒子還要奪走屬於我兒子的東西?我不許,我絕對不能容許!」

 覃振被長興伯夫人的話震驚了。

 原來,這才是深藏在母親心底的秘密,這才是母親執著于讓他納妾,讓他生兒子,讓他繼承長興伯爵位的真正原因。

 因為張姨娘,她失去了父親的愛。因為張姨娘,她曾一度失去了作為長興伯正妻該有的尊榮與體面。更因為張姨娘早早地離世,她甚至連扳回一城的機會也沒有了。提到張姨娘,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難堪。

 他是母親唯一的兒子,而大哥是張姨娘的兒子,在母親看來,爵位的繼承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立誰、不立誰了,而是她和張姨娘鬥爭的延續。她已經輸給了張姨娘,所以她的兒子絕對不能輸給張姨娘的兒子。

 這樣的理由讓覃振根本無力反駁。

 他不能代替母親承受當初的苦難,也不能銷除母親心底的執念。可讓他妥協,讓他答應母親納妾,他又做不到。

 他能做的,唯有解開母親心中這個死結。

 長興伯夫人終究迀是沒肯見李如錦。

 覃振從長興伯夫人屋裡出來,去暖閣叫上李如錦,兩人一起出了長興院。

 「母親怎麼樣了,她還好嗎?」李如錦關切地詢問。

 「母親還好,你別擔心。」覃振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將母親的心結說與李如錦知道。

 「那就好。」

 兩人沉默著,誰也沒再說話。

 李如錦因為來時崴了腳,在暖閣坐了一陣子之後,腳傷非但沒有緩解,反而疼得越發厲害。可她不想打擾覃振,一直默默地忍耐著。

 覃振心裡裝著長興伯夫人的事,腳下步履雖沉重,步伐卻並不慢。李如錦一直落在他身後,直到兩人距離拉得太遠,他會不經意地停下來等一下她,而李如錦則會快跑幾步跟上來。

 從長興伯夫人居住的長興院到他們居住的梧桐苑,兩人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覃振突然想到了解開長興伯夫人心結的辦法,頓時豁然開朗起來。他說:「如錦,你先回去,我去外院找父親說點事情。」說話的語氣都帶著輕快。

 「嗯,我等你回來。」李如錦應道。

 看著覃振遠去的身影,李如錦長出一口氣,立時跌坐在地上。腳鑽心地疼著,覃振在的時候,她一直強忍著。此時,他離開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她微微掀起裙擺將歲傷的右腳露了出來,自己伸手揉了起來。可是剛剛揉了一下,還沒怎麼用力,就疼得她直抽氣。

 也許是太專注於腳傷,她絲毫沒有發現那個原本應該離開的身影此時已經折返回來了。直到她眼前昏黃的光線被陰影籠罩,她才遲鈍地抬起頭,朝那個擋住她光亮的傢伙看去。可是,沒等她看清楚,覃振已經彎下腰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腳受傷了,為什麼不說?」覃振抱著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責問。

 「我的腳沒事。」李如錦不以為然,「你不是去找父親了嗎,怎麼這麼快又折回來了?」

 覃振沒有回答。他能說,因為想到解開母親心結的方法,所以心情放鬆,可是走到半路,卻突然想起從長興院回來這一路李如錦的異常,她異常的安靜,走得也異常的慢。如果是平時,她會說體己話安慰他,也不會讓他停下來等她。

 李如錦見他不說話,心裡有點發虛。他該不是在生她的氣吧?

 李如錦正擔憂,卻聽覃振低聲說:「對不起。」

 李如錦驚訝地抬頭看向他,卻見他面有愧色,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歉意。李如錦心裡一暖,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頭。

 覃振將李如錦送回梧桐苑,讓人拿來藥酒,親自給她揉過腳,這才在李如錦的一再催促下出門去找長興伯。

 長興伯夫人假意自殺的事,讓長興伯怒火中燒,在從顧媽媽處得知這一切都是吳儀容在背後慫恿、挑唆的之後,當即讓人連夜將吳儀容送出府去,至於是將人送回家,還是送到別的什麼地方去,沒人知

 道,也沒人敢去問長興伯,當然也沒人會關心。

 覃振找來的時候,長興伯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滿腹愁緒。看到覃振進門,長興伯神色疲憊地問:「去看過你母親了?」

 覃振應聲回答:「是。」

 「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和父親聊聊天。」覃振抬起手晃了晃,長興伯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竟然拎著一壺酒。

 長興伯點頭贊同,「也好,我們父子好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

 兩人在臨窗的四角小桌旁坐下,覃振用桌上的空茶杯當酒杯,給兩人滿上一杯,端起酒道:「我敬父親一杯。」

 長興伯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仰頭喝下。

 喝過酒,覃振率先開口,叫了一聲:「爹。」

 長興伯明顯被他突如其來的稱呼叫得愣住了。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想這麼叫您,叫您父親,我覺得好疏遠、好陌生,只有叫您爹的時候,我才覺得您是我的父親,而不是那個冷漠、高傲的長興伯。」

 長興伯只覺得胸口悶悶的,也不做聲,逕自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酒沿著喉嚨順流而下,流進胃裡,卻燙進了心裡。

 覃振從來沒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他一直以來其實都不大瞧得上這個兒子。身為唯一的嫡子,卻不能秉承他的意志,他讓覃振習武,覃振偏要學文。從一開始的憤怒、失望,到後來的放逐、漠視,他幾乎再沒有和覃振好好地說過話、談過心。

 「爹,我知道,其實我小的時候,您也曾對我寄予厚望,可是我卻辜負了您。」

 覃振再次將兩人面前的杯子斟滿酒,接著說:「那時候,母親和張姨娘鬥得多厲害啊,我看著都心慌。母親還一再告誡我,一定要比大哥努力,一定要比大哥強。

 可是大哥真的對我很好,即使母親和張姨娘水火不容,我卻還是很喜歡大哥,我一點都不想跟大哥爭。

 您誇大哥有悟性,練坊習武進步快,又肯努力上進。

 我便故意懈怠武藝,轉而專心學文。我想著,我和大哥一文一武,以後定然不會有衝突。

 如今,大哥是繼承爵位的最佳人選,而我也和當初一樣,不願也不會和大哥爭,可是母親的執念卻至今未曾減弱分毫。

 母親逼我納妾,無非是想讓我有個兒子,討爹的歡心,好讓爹將爵位傳給我。

 母親以為爹遲遲不請封大哥為世子,是因為大哥至今無子,大嫂又是那樣的家世,大哥不敢納妾,只怕終身無子也未可知。

 母親以為,只要我納了妾,生了子,後繼有人了,爹便會請封我為世子。

 可是我知道爹心裡其實還是更屬意大哥的,不管我有沒有兒子,爹最終還是會將爵位傳給大哥。」

 聽到覃振這一番話,長興伯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眼眶也微微有些發熱。自己一直在嫌棄這個本該成為伯府支柱的嫡子,因為他的不務正業,不求上進,而讓自己從未想要瞭解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原來不是他不思進取,他只是太懂事,太在乎這個家。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這個當爹的誤會了他,虧待了他。

 「爹,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您內疚,我只是想讓您知道我心裡的想法。」覃振說得也有些激動,紅著眼眶繼續說:「我希望爹能儘快上本請封大哥為世子,這樣才能徹底斷了母親的念想。」

 長興伯沉默了好一陣,說:「你終究才是我的嫡子啊。」

 「爹,您不必覺得虧欠了我,我其實早有自己的打算。我要走科舉,進身仕途,以後和大哥一文一武,將長興伯府發揚光大。」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兒子,有志氣。」長興伯老懷安慰。可是他心念一轉,為難道:「你母親那裡……」

 覃振神色一肅,正色道:「這正是我來找父親的原因所在。」

 長興伯一愣,心裡大是疑惑。他先前說了那麼多,居然都不是他的真正目的?那他想說什麼?

 「娘希望我能繼承爵位的執念如此之深,其實還是因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能放下過去的事。她覺得張姨娘搶走了先祖母的關愛,搶走了她正室夫人的尊榮,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張姨娘搶走了您對她的愛。

 她覺得,因為張姨娘,您對她惡言相向;因為張姨娘,您對她冷淡疏離;因為張姨娘,您對她不再親密無間。她覺得,她這輩子徹底敗給了張姨娘,所以在承繼爵位的事情上,我和大哥便無可爭議地成了她和張姨娘戰爭的延續。爹,其實您才是娘真正的心結,您不覺得您欠母親一個道歉嗎?」

 長興伯久久回不過神來。過了很久,他才重重地歎了口氣,沉聲道:「你說得對。」

 覃振不知道後來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素來嚴肅的父親變得越來越溫和,多年來一直鬱鬱寡歡的母親,近來臉上的愁緒漸漸變少,笑容卻越來越多。父親歇在外院的次數越來越少,和母親同進同出的次數卻越來越多。兩人爭吵的事情漸漸捎失,相視而笑的情狀卻越來越頻繁。

 看著二老解開心結,和好如初,萬事有商有量、毫無芥蒂的恩愛模樣,覃振打心眼裡覺得開心。可是,您二老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請封大哥為世子的摺子很快批了下來,覃振本以為母親至少會表達一下她的不滿,誰知母親竟然全不在意。至於給他納妾的事,母親更是提都沒再提一下。

 覃振總算是看明白了,感情在母親心裡什麼人和事都比不上父親來得重要。

 其實這些統統都不算什麼,最讓覃振驚該莫名的是,自從大哥被封為世子之後,向來以公事為重的父親竟然辭了西山大營的差事,將府中大小事務交給大哥打理,然後帶著母親一路南下遊山玩水去了。

 這、這還是他原來那對冷漠的父親和嚴厲的母親嗎?

 話說,來年他要參加春闈,這可是人生大事啊,他們都不帶關心一下的?居然留下一句讓他好好應考,然後雙雙瀟灑地甩手出門去也。話說,如錦又懷孕了,有可能給他們生下嫡親的孫子啊,他們居然就寫封信回來慰問了一下,不提歸期,也不說期待。

 覃振都要開始懷疑,當初逼著他納妾生兒子的事,其實只是他作的一場夢吧?

 長興伯請封庶出的長子為世子的消息傳出時,京都徹底沸騰了,眾人皆言,果然啊,長興伯府那個不務正業的嫡子終究還是沒能承繼爵位。

 殊不知,次年春闈,覃振一舉奪魁,被聖上欽點為一甲狀元之後,無數人都驚掉了下巴,直歎,看走了眼。

 次年秋天,李如錦順利產子,長興伯府喜上加喜,一派興盛和樂之景。

 後來,李如錦問覃振,為了她放棄世子的爵位,值得嗎?

 覃振促狹道,他哪裡是為了她放棄世子的地位,是他根本就不是當世子的料,而且他壓根就沒想過當世子,他要靠自己的本事立於天地間,而不是靠祖蔭。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無論如何,李如錦心裡都充滿了感激,感激上天讓她嫁給覃振,感激上天賜給她一段美滿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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