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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成婚》第9章
  第九章

  李媽媽也就是一轉身的工夫,回頭就找不到雷雨兒了,正準備派人出去找呢,就看到雷雨兒哭著跑了回來。她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柔聲問道:「小姐,您去哪了啊?誰惹著您了?這大好的日子,怎的哭了?」

  雷雨兒也不應聲,進了門,直奔暖閣,拿起剪刀就將臨窗繡架上即將做好的衣服剪了個稀巴爛。隨後跟進來的李媽媽見了,心疼得一陣抽抽,驚呼著就要過來搶救,「哎喲,我的小祖宗,您怎麽下得去手啊,您忘了這可是您連續熬了好幾晚才做出來的啊?眼瞅著就要做好了啊。夭壽哦,這麽好的布料,這麽好的做工,就這麽白白浪費了。」

  雷雨兒剪完了衣服,氣也出得差不多了。這是給樓睿做的衣服,他惹她生氣了,她就拿他的衣服出氣,公平合理。只不過,等她氣消了,又忍不住開始心疼了。老實說,這衣服都是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絲毫不假他人之手,花了她不少心血在上面?之前為了和大嫂拚誰先做好,她還趕了好個晚上的工。

  雷雨兒歎了口氣,吩咐李媽媽說:「奶娘,你去把這個布料拿來,我重新做一件。」

  「小姐,您這脾氣也該改改了。」李媽媽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去庫房找來布料,看著雷雨兒按照之前那件衣服的尺寸重新裁量。李媽媽一邊打下手,一邊說:「又和二少爺鬧彆扭了?」

  雷雨兒憤憤地說:「哼,這次都是他的錯。他不來道歉,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雷雨兒一邊裁衣,一邊罵:「臭樓睿、壞樓睿、混蛋樓睿!」

  李媽媽在一旁看得好笑,前一刻還哭著把衣服剪破,下一刻又開始重新做。明明心裡念叨著二少爺,嘴上卻不依不饒,不肯服軟。她家小姐這分明是喜歡二少爺,才會這樣陰晴不定的吧?

  李媽媽莫名地松了口氣。她家小姐已經和二少爺有了夫妻之實,便註定是要和二少爺在一起,要是能在道義和責任之外多些喜歡和愛,那才算得上一樁美滿姻緣。

  從那之後,雷雨兒除了早晚去給武昌侯夫人請安之外,幾乎足不出戶,天天待在杏芳園做衣服。一來是為了趕進度,和劉羽藍一較高下。二來最重要的也是為了等樓睿來給她道歉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她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重做的衣服已經做好,比之前被剪壞的那件更用心,可是她等來的卻不是樓睿的道歉求和,而是樓睿逛青樓的消息。

  這段時間趕著做衣服,雷雨兒一直早起晚睡,漸漸地就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這天晚上,雷雨兒亥時上床,可到了子時還沒睡著,隱約間聽到李媽媽在訓斥值夜的小丫鬟,「你這小蹄子,夜半三更不在杏芳園好好待著,又到哪瞎晃悠去了?」

  李媽媽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杏芳園的小丫鬟敬她,卻並不怕她。那小丫鬟被訓了,也不膽怯,反而笑嘻嘻地跟李媽媽說:「李媽媽,你不知道,院子裡可熱鬧了。」

  「就知道瞎湊熱鬧。」李媽媽習慣性地訓斥道。這個時候有什麼可熱鬧的?

  「我跟你說哦。」小丫鬟八卦兮兮地說:「二少爺跟人逛倚紅樓,被大少爺親自帶人抓了回來。侯爺氣得要打二少爺的板子,要不是夫人勸著,估計二少爺要半個月下不來床呢。」

  「你說什麽?」李媽媽不敢置信地盯著那丫鬟,「你說二少爺跟人逛窯子去了?」

  「可不是,那倚紅樓可是京都最有名的幾家青樓之一。」小丫鬟一臉的不勝唏噓,「聽說裡面的女人都會狐媚子工夫,慣會蠱惑人的。咱們家二少爺肯定也是被她們蠱惑了,要不然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那小丫鬟還在喋喋不休,卻絲毫沒看到李媽媽已經一臉驚恐地看著門口,「小、小姐,您、您怎麽還沒睡啊?剛剛我們說的話,您都聽到了?」

  雷雨兒面色怪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呐呐地問那小丫鬟,「你說的都是真的?」

  「回縣主,奴婢不敢撒謊。二少爺素來品行端方,為人稱道,所以他這一去青樓,就被人傳到了大少爺耳朵裡。大少爺一聽說,便領了家丁親自去倚紅樓將人帶了回來。」小丫鬟一五一十地說。

  「我去找他。」雷雨兒心中一痛,淚水湧上眼眶,說著就要往外跑。

  「小姐,這都半夜了,您做什麽去啊?」李媽媽連忙拉住她。

  「我要去找他,我要問問他,他這是什麽意思?」雷雨兒突然大聲吼道,神情十分激動。她奮力掙開李媽媽的箝制,抬腳就往外跑。

  李媽媽被嚇了一大跳,看雷雨兒神色不對,也不敢再橫加阻攔,只得吩咐那小丫鬟去給雷雨兒拿外套,自己則緊跟了上去。

  雷雨兒氣急敗壞地沖到梨香苑。因為樓睿的事,整個梨香苑都被弄得人仰馬翻,雷雨兒來的時候,也沒人顧得上她。

  雷雨兒一口氣沖進屋裡,見樓睿仰躺在床上,金桂在給他脫鞋子、脫外套,另一個小丫鬟在旁邊擰了一條濕布巾遞給金桂,金桂便接過去給樓睿擦臉、擦手。

  兩人都忙著伺候樓睿,誰也沒注意到雷雨兒的到來。直到雷雨兒走進門,吼了一聲:「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們家二少爺說。」

  雷雨兒此時只穿著純白色的寢衣,連件外衫都沒穿,披散的頭髮經過先前的奔跑,也已經淩亂不堪,加上她紅著的眼眶、蒼白的臉色,整個人很是狼狽。

  「縣主?」金桂轉身看著雷雨兒,一臉的詫異。

  「出去。」雷雨兒厲聲命令道。

  「是。」金桂猶豫了一下,便領著另一個丫鬟出了門。

  雷雨兒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震得床上的樓睿揮了一下手,不耐煩地說:「別吵。」

  雷雨兒疾步走到床邊,嫌棄地看了一眼酒醉的樓睿,踹了一下他仍自垂在床邊的右腳。沒反應。

  「樓睿,你給我醒醒。」雷雨兒又踹了他兩下,還是沒反應。

  雷雨兒環顧了一周,看到先前那丫鬟給樓睿洗臉的半盆水,想都沒想,端起來就直接鈸到了樓睿身上,直潑得他滿頭滿臉、滿身滿床都是水。

  樓睿的酒意一下子就去了六七分,他幾乎是從床上蹦起來的,「我操,誰啊?」他大罵一聲,蹦下床就看到滿面怒容的雷雨兒,冷笑一聲,調侃道:「喲,這不是成安縣主嗎,你怎麽這會過來了?專門來給我洗澡的?」說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一身。

  「樓睿,你給我正經一點。」雷雨兒氣呼呼地瞪著他。

  「呵呵,我從來就不是個正經人啊,難道你是第一天知道?」樓睿哈哈一下,語氣貌似有些無賴,可仔細一聽,卻帶著幾分自怨自艾的悲涼和哀怨。她親口說過的啊,說他成天婧皮笑臉,沒個正形,難道她忘了?

  「樓睿!」雷雨兒也不跟他掰扯,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不想解釋什麽嗎?」

  「解釋?解釋麼?」

  「你逛青樓的事啊,闔府上下都知道了,你還想瞞著我嗎?」雷雨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居然還敢假裝不知道?

  「哦,這事啊,我確實去逛青樓了。」樓睿回答得十分坦然,說完又一臉諷刺地看著她,「可這關你什麽事啊?你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質問我?」

  雷雨兒被氣了個仰倒,伸手指著他,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你混蛋!」他們上了床,有了肌膚之親,就像他說過的,她是他的女人,那他也是她的男人啊。他憑什麽背著她逛青樓,還一副理所應當、胸懷坦蕩的模樣?

  樓睿邪肆地笑著,長臂一撈,將她環腰摟進懷裡。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你忘了?我們只是有需要的時候上上床,享受享受魚水之歡而已。」一邊說,一邊在她耳旁親昵地細啄。

  「怎麼樣,現在要不要享受一下?」樓睿輕佻的話語在雷雨兒耳邊響起,一隻不安分的手也已經從她寢衣的下擺鑽了進去。

  雷雨兒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炸響,心像是被利箭穿了個大窟窿一般,鮮血直流。

  雷雨兒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他,竟然一下將他推倒在地。只聽得砰的一聲響,樓睿的後腦杓似乎磕在床腳上了。

  「嘶。」樓睿一聲痛呼,伸手摸向巵腦杓,好大一個包。他惱怒地抬眸瞪向雷雨兒,卻看到她淚眼婆娑,滿臉羞僨,「雨兒?」

  「樓睿,你混蛋!」他怎麼敢這麼對她,他把她當什麽了,倚紅樓的妓女嗎?

  「雨兒。」樓睿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慢慢朝她靠近,可是這一次,他剛向她伸出手,手就被她啪的一聲拍開了。

  「別碰我!」雷雨兒幾近癲狂地嘶吼道。只要一想到他去逛了青樓,碰了別的女人,現在又來碰她,她就覺得髒,就覺得渾身難受。

  雷雨兒只顧著自己傷心、難過,卻不知道她的拒絕和毫不遮掩的嫌惡,正像一把把利刃深深地紮進了樓睿的心裡。

  樓睿滿眼的悲涼,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地說:「在你心裡,我永遠就是個什麽也比不上大哥的混蛋,是吧?」

  「是,你是混蛋,你是大混蛋,你什麼都比不上大哥,永遠都比不上大哥!」雷雨兒怒紅了眼,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為什麽會提到大哥,但回答已經不經思索地脫口而出。

  「我知道了。」樓睿慘然一笑,下著逐客令,「你走吧。」然後再也不見。

  任誰被下逐客令都不會好受,更何況雷雨兒本就在氣頭上,當下火冒三丈地說:「你以為我想留在這裡嗎?我現在就走。哼,我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說完轉身往外走。

  就在雷雨兒氣呼呼地拉開門,就要邁出門檻的同時,樓睿突然沖她喊道:「雨兒,我們成親吧。」

  雷雨兒的身子僵了一下,鼻頭一陣陣泛酸。可是想到他做的事,雷雨兒頭也不回地說:「我不要。」說完,不再停留,快速地離開梨香苑。

  看著雷雨兒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樓睿伸手捂住了眼晴,淚水破眶而出。

  她不喜歡他,她討厭他,她心裡裝著大哥,她怎麼可能答應嫁紿他?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呵,果然,一如既往的答案,是時候死心了。

  在李媽媽日夜懸心的擔憂中,那天晚上雷雨兒和樓睿大鬧一場的事情,終究沒有引起武昌侯夫人的注意。一來,樓睿逛青樓的事情鬧得太大,其他事都顯得微不足道。二來,雷雨兒和樓睿鬧矛盾這種事,武昌侯府上上下下都見怪不怪了。

  看著雷雨兒成天生悶氣,食慾不振、日漸消瘦,李媽媽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李媽媽知道雷雨兒在和樓睿鬥氣,可是看她這樣折騰自己也不是辦法,只能一天三次地勸她想開些,去跟樓睿誠心誠意地道個歉,什麽事都解決了。可是雷雨兒認死理,認定了這次的事是樓睿的錯,憑什麽要她道歉?於是死活不肯。

  眼看著雷雨兒從圓嘟嘟的包子臉瘦成了瓜子臉,下巴尖得都能當錐子使了,李媽媽心疼壞了,只得厚著臉皮上門去找樓睿,代替雷雨兒認錯道歉,又求他去看看雷雨兒,和雷雨兒和好如初。可是,樓睿也拒絕了,任憑李媽媽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上門,樓睿卻死活不肯再登杏芳園的院門。

  見兩邊都勸不動,李媽媽無計可施,急得生了滿嘴的大泡子。偏偏這事還不能輕易告訴武昌侯夫人,要是武昌侯夫人追究起來,遭殃的還是下面伺候的人。而且,李媽媽一直擔心武昌侯夫人會偏袒樓眷。

  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必定會牽扯出樓睿和雷雨兒之間不清不白的關係。武昌侯夫人若能顧全大局,讓兩人成親也就罷了。要是樓睿說不娶,武昌侯夫人又一味地袒護,只怕最終受傷的還是雷雨兒。所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讓兩人和好。

  「小姐,您給二少爺做的衣服,不派人給他送過去嗎?」李媽媽一邊給雷雨兒研墨,一邊狀似無心地順口問道。

  「不送。哼,他那麼可惡,我為什麼還要送他衣服啊?」雷雨兒噘了噘嘴,滿腹的怨氣。

  「小姐,您這是何苦呃?以前每次都是二少爺給您道歉,您偶爾也先低低頭,道個歉又有何妨?」

  「這次明明是他的錯,憑什麽要我道歉?」雷雨兒憤怒地說:「哼,他不給我磕頭道歉,我絕對不會再搭理他。」

  李媽媽無奈地歎了口氣,正準備再說什麽。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嘴裡還驚聲喊著:「縣主、李媽媽,不好啦、不好啦!」

  李媽媽看得直皺眉,不由得喝斥道:「著急忙慌地做什麽?有事好好說。什麽縣主不好啦?你才不好了呢。」

  「李媽媽,真的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小丫鬟絲毫沒在意李媽媽的話,反而越發的急切起來。

  李媽媽這下子終於對小丫鬟的話正視起來,正色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那小丫鬟看了雷雨兒一眼,說:「二少爺要跟長公主家的三小姐訂親了。」

  「你說什麽?」雷雨兒蹭地一下站起身,瞪大了眼晴看著那小丫鬟,被撞翻的墨汁濺了一身也絲毫沒察覺。

  李媽媽連忙安撫雷雨兒道:「小姐稍安勿躁,這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您先別著急。」

  雷雨兒情緒稍緩,心裡的不安卻在放大。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說。」李媽媽心裡也滿是震驚和不安,語氣越發的嚴厲。

  「我剛剛碰到夫人房裡的紋繡姐姐,看她一臉喜氣,還說要去八寶齋訂點心,我便順嘴問了一下。紋繡姐姐素來和我玩得極好,便偷偷告訴我,說夫人今天要宴請內閣李大學士的夫人,請她給二少爺保媒,保的是長公主家的三小姐。」

  小丫鬟說話條理分明,有理有據,絲毫不似假話,「紋繡姐姐說,長公主府門第高,所以才請了極有身分的李閣老的夫人來保媒。李媽媽,這可怎麽辦啊?」

  「什麽怎麼辦?也不知是真是假,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李媽媽駁斥那小丫鬟。可這話也不過是寬寬雷雨兒的心,其實她自己已經信了七八分。

  小丫鬟吐了吐舌頭,有些委屈,又有些著急,可看到雷雨兒已經煞白的臉色,卻沒敢再說話。老實說,她們杏芳園的丫鬟見慣了她們家縣主和二少爺你來我往,婧笑怒駡,早就認定了二少爺會成為她們家縣主的夫婿。可如今發生這種事,她怎麽能不替她們家縣主著急啊?

  「小姐,您別著急,這種事豈是輕易就能決定的?您天天去給夫人請安,都沒聽到什麽風聲。還是先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李媽媽一邊溫言細語地安慰雷雨兒,一邊給那小丫鬟使眼色。

  那小丫鬟也是個機靈的,接收到李媽媽的示意,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雷雨兒仔細想了想李媽媽的話,雖然說得有道理,可她心裡的不安卻分毫不減,最終忍不住說:「我去問娘。」說著就要往外走。

  李媽媽心裡的不安絲毫不比雷雨兒少,也不阻止。只不過……李媽媽一把拉住她,「小姐,您要去也先換身衣裳啊。」

  雷雨兒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墨汁,連忙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雷雨兒到祈馨院的時候,李夫人已經來了,正在和武昌侯夫人說話。李夫人是個十分幹練的女人,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身材卻絲毫沒有發福、走樣,容貌也保持得極好,看上去跟三十歲的人差不多。

  聽到丫鬟通報說縣主來了,武昌侯夫人愣了一下,好奇地嘀咕了一句:「雨兒怎麽這時候過來了?」這段時間,雷雨兒除了請安,幾乎足不出戶。

  李夫人卻是滿臉笑容地說:「快請縣主進來吧,老身好久沒見縣主了,怪想她的。昨日進宮,還和太后娘娘說起縣主呢。」語氣十分真切。

  見李夫人如此說,武昌侯夫人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連忙將人請了進來。

  雷雨兒進了門,福身給武昌侯夫人問了安,轉而又給李夫人行了個禮,「李夫人萬安。」言行舉止十分恭敬。

  李夫人招了招手,示意雷雨兒上前,等她走過來,便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仔細地打量著她,一邊打量一邊說:「我上次見縣主還是在縣主的笄禮上,也才一個來月的工夫,我怎麽瞧著縣主這是瘦了不少?」李夫人說著又轉頭去瞪著武昌侯夫人,故作兇惡狀地說:「你這老虔婆,說,是不是你虧待咱們成安縣主了?」

  「夫人,娘待我極好,您別這麼說她。」雷雨兒知道李夫人在開玩笑,可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縣主還給你說好話。也不知道把你那千年的老參、萬年的當歸拿出來燉給咱縣主吃了。」

  武昌侯夫人臉上滿是笑容,瞅了瞅雷雨兒,也是滿心的疑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丫頭最近瘦得厲害,怎麽補都補不回來。我說讓侯爺從宮裡請個太醫回來瞧瞧吧,侯爺偏不讓,還說能吃能睡的,也沒個頭疼腦熱的,請什麽太醫,沒得教人笑話。」

  「侯爺這也太嚴厲了些。」李夫人不勝唏噓地感歎。

  「可不是。」武昌侯夫人笑著附和道,「家裡的幾個孩子見了他跟老鼠見著貓似的,個比個地怕他。」

  「娘、夫人,我真的沒事。不是說瘦了才好看嗎?您們瞅瞅,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雷雨兒捧著臉湊到武昌侯夫人和李夫人面前給她們看。

  武昌侯夫人聽了這話,伸手在她腦門上戳了一指頭,笑駡道:「什麽時候學會臭美了?」

  李夫人聽了也是哈哈一笑,還特認真地看著她,點了點頭說:「嗯,我瞧著是比以前漂亮了。不過……」她話鋒一轉,「還是身體最重要。你要是再這麽瘦下去,別說武昌侯夫人了,就連我都要心疼了。以後要好好吃飯,知道不?」

  「嗯。」雷雨兒點了點頭,又說了些賣乖的話給二人逗樂子,這才轉移話題,故作隨意地問:「夫人今天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李夫人看了武昌侯夫人一眼,見她沒有遮掩、避諱的意思,這才笑著回答雷雨兒,「你娘請我過來給你—哥保媒呢。」

  雷雨兒身體一僵,聲音顫抖地問:「保媒?」

  「對,就是保媒。長公主家的三小姐,那可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雷雨兒懷著最後一絲的質疑,將目光投向了武昌侯夫人,「娘?」

  卻見武昌侯夫人笑著沖她點點頭,「是真的。」言語間滿是遮不住的喜色。

  真的?真的,樓睿真的要和長公主家的三小姐訂親了!

  雷雨兒只覺得仿佛有一把鑿子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鑿著洞,痛得她幾欲昏厥。

  「娘、夫人,我有事,就不陪您們說話了。」良好的教養讓雷雨兒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她恭謹地退了出來,甫一走出祈馨院的大門,便拔足狂奔,直奔梨香苑而去。

  「樓睿、樓睿,你出來,我有話問你!」和往常一樣,雷雨兒大叫著沖進了梨香苑。可惜,樓睿不在。今天不是沐休的日子,樓睿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特地請假在家等她過來。

  知道樓睿不在,雷雨兒也不離開,說要等樓睿回來,丫鬟們自然不敢怠慢,好茶、好點心統統都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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