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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娘子》第11章
第10章(1)

更新時間:2017-12-17 17:01:06 字數:3644

 這一次回來,何如玉住了五天才說要回去。

 晚上歇息的時候,聽到她提起這事,薛明君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他的心情一直很緊張,雖說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何如瑩,可大都數是他的妻子造成的。

 只因為何如玉除了第一天的異樣,這幾天一直很高興。他並不是說高興不好,只是她的開心來得莫名。那天還哭著、鬧著,讓他心疼得要命,第二天就眉開眼笑地與每個人交談,就連對妹妹也是,彷佛三人間絲毫不存在芥蒂。除了夜裡她開始背對自己睡覺,幾乎沒有別的異樣。

 可越是這樣,薛明君倒是緊張起來,不只是他,大家都跟著忐忑。回去的時候,滿心擔憂的何老爺拉著薛明君走到一旁,悄悄囑咐了許多,要是女兒鬧脾氣,要他多多包容。

 薛明君當時答應得痛快,心底裡卻有種感覺,這一次,何如玉不會再對他鬧了,沒有任何人懂她在想什麼,去問她身邊的那兩個丫鬟,她們也支支吾吾,像是知道又拼命隱瞞著,說不出所以然。

 此刻,何如玉和薛明君坐在回去薛家的馬車上,相對無言。她像是累極了,上來之後就靠在那裡閉目休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反倒是坐在外面的玉眉和暗香眉來眼去,交流著別人看不懂的意思,也不說話。

 這一路上,馬蹄聲聲,像是敲在所有人心上,薛明君看著拒絕和他交流的何如玉,無端煩躁,實在氣悶,乾脆扯開車簾看窗外。可他才看了沒幾眼,人一下子清醒過來,眼前的路並不是回家那條。兩家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原本回府只需要沿著路直走,可馬車卻偏離了方向。

 因為何如玉的異樣,他的心在這些天一直緊著,此刻看到不對,立刻開口道:“這好像不是回府的路。”

 何如玉沒回答,像是沒聽到一樣。

 玉眉在外面應了一聲:“公子剛才說什麼?”

 心中的猜測成了真,薛明君沉著臉,“我沒和你說話。”說完看著坐在對面的何如玉。被薛明君沉沉的目光注視,何如玉再也裝不下去,她睜開眼,這是她這幾天來,第一次與他對視。她微微一笑,“這確實不是回府的路,是我忘了告訴公子,我難得出府,還從來沒去外面瞧過,前些日子聽娘親說過這邊有一處許願很靈驗的庵堂,我想順路去看看。”

 終於聽她說了這麼多話,薛明君松了一口氣,寵溺地看著她,“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既然想去,我陪你。”

 “我也是忘了。”何如玉微笑著,卻沒繼續說什麼。

 他主動問:“怎麼突然想到去庵堂?”

 “早就想去,只是一直沒機會。”她淡淡一笑。

 薛明君看著雲淡風輕的女人,心底裡暗暗歎氣,知道她心裡還有芥蒂,可這種事不能急,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若是想去哪裡,都可以告訴我。”

 “真的嗎?”

 “當然。”

 有些羞澀地對他笑了笑,何如玉點頭,“好啊,我以後告訴你。”

 “你現在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都忘了。”她歎了一口氣,“一開始有很多,可是怕沒有機會,就都忘了。”

 薛明君現在對她情緒的異樣格外敏感,立刻問:“怎麼會沒機會?什麼時候我都可以帶你去。”

 “公子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太忙了,沒時間去很遠的地方。其實我很想去特別遠的地方看看,感受別樣的風情,之前一直沒機會,覺得好遺憾。”

 “你這一點倒是和如瑩……”薛明君說出那名字,又下意識頓住。

 馬車裡安靜了一下,何如玉笑著看他,“如瑩確實很喜歡玩,我小時候一直很羡慕她,覺得能走能跳就是最大的福氣,現在想想,其實她未嘗不羡慕我呢,只因為身體不好,就得到了爹娘的寵愛。”

 薛明君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臉色一變,“如玉。”

 “你很少這樣喊我。”何如玉苦澀一笑,“原本想把你騙過去,誰知道我還是說漏了嘴。”“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騙了你,那天我沒睡著,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就想著逃避片刻,也想試試你,試試你到底會去做什麼,見什麼人。”看到他的臉色難看,何如玉無奈,“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泊?我也覺得那一刻的自己不像是自己了,人總是這樣,得到一些,又想要更多。

 就像是我喜歡你,那時候你和如瑩在一起,雖然難受,可還是能忍耐,可後來嫁給你之後,在看到你們在一起,就越發不能忍耐起來。”

 “那天,你在外面?”薛明君臉色鐵青地道。

 “是,我在外面。”何如玉沒否認。

 一瞬間眸子眯起來,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去見她?”

 “我想什麼,重要嗎?”何如玉問。

 還想說什麼,就聽暗香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小姐,地方到了。”

 聽到暗香的話,何如玉松了一口氣,像是一直堅持著、緊繃著,很疲憊的樣子,“地方到了。”

 敏銳地感覺到不對,薛明君的臉色難看,“什麼地方?”說著掀開車簾,果然如猜測一般,眼前根本不是什麼庵堂,而是到了小巷裡,旁邊有一戶人家敞著門。

 何如玉總算收斂了笑容,她靜靜地看著薛明君,“我的新住處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靜靜地看了他幾眼,何如玉從袖子裡抽出疊好的一張紙,遞給他。

 薛明君接過來,只掃了幾下,就黑了臉,那是一張和離書,字跡秀美,分明是何如玉的手跡,卻用了他的口氣來寫替他,他心煩意亂,看不進去,只清楚得看到最後一句,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被那個字眼刺激得心頭大亂,薛明君瞪著何如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懇請公子放了如玉。”肅穆了表情,何如玉很認真地說道:“自從嫁公子為妻子,先是倍受冷落,後來又小心謹慎,我處處不安,日日難眠。我思來想去,這樁婚事本就是錯誤,不如儘早結束,你我各自婚嫁,再不相關,反倒落個痛快。”

 這女人說話的時候冷漠得像是完全不在乎,薛明君的心中一痛,他咬牙,“你既然聽到了我與如瑩見面,卻不說破,這些天依舊與我同床共枕,直到此刻才拿出和離書,你是要報復我。”

 何如玉看著他難得露出的狼狽,眼底裡的憂傷濃得化不開,可她再也不想體會撕心裂肺的疼痛,沒辦法與妹妹共侍一夫,也不想自己難過,只能放棄這個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不想被看出異樣,她強撐出冷漠,“公子多慮了,如玉沒有報復的意思。”她笑,“我心裡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一次也是。”

 “你想要的就是與我和離?”

 “是。”

 “何如玉,你……如果我不答應呢?”

 “公子若不答應,如玉也不勉強,這住處是我讓人剛買下的,在與公子和離之前,我會住在此處。”

 薛明君眯著眼,“你不想回薛家了?”

 “在你答應和離的那日,我會去夫人那裡告罪。”

 “就只是這樣?”意識到她早就作好了決定,只是通知他,強烈的憤怒湧上心頭。薛明君咬牙說道:“你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家人?”

 何如玉搖搖頭,“爹娘若知道我這樣做,必定惱怒,可我想時日久了,他們還是能理解一二,畢竟在一起做怨偶還不如各自自由的好。”

 “誰說我們是怨偶!”

 “你的心屬於別人,還不算嗎?”

 臉色僵了一下,薛明君冷聲說道:“你可以不高興、可以生氣,但別想離開薛家,我不會答應和離的。”

 “為何不讓我離開?”

 薛明君躲閃過她的目光,“我以後會給你答案,現在你別想離開。”

 何如玉看著他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那如瑩問公子的話,你想清楚沒有,到底在乎誰?”

 身體僵住,他沒有回答。

 “放我走吧。”聲音裡有著濃濃的疲憊,何如玉苦笑,“你就算我帶回去也沒用,我的心已經死了,回去的只能是軀殼,你要是連這麼一點自由都不給我,寧願讓我死在薛家,那就帶我回去吧。”

 這話一說出來,薛明君震驚地看著她,“你在用命逼我。”

 “我不是逼你,是逼我自己。”何如玉苦笑著。她沒有資格逼迫眼前的男人,又不捨得委屈自己的妹妹,最後只能逼迫自己放手,給他們自由,成全兩個人。

 薛明君滿臉的不敢置信,還想說什麼,一直在外面聽著的暗香卻突然出聲,“公子,你就讓小姐靜靜吧,她現在心裡亂,求求你了,別這樣逼她。”

 聽到這話,薛明君的怒氣盡數化成不甘,很想直接虜何如玉回去,可看著這個女人故作堅強硬撐著的樣子,又捨不得動粗,只能認輸,“你想安靜一段時間,我給你機會,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他們,你是為娘親祈福暫住庵堂,過幾日再回來,等你想明白了告訴我。”

 “好。”她輕聲答應了,留戀地看他最後一眼,下了馬車。

第10章(2)

更新時間:2017-12-17 17:01:06 字數:4734

 五日後,薛家書房裡,侍候薛明君的小廝戰戰兢兢,一句話不敢說,生怕做錯一件事,說錯一句話挨駡。就在他幾步外,在府裡做了十幾年的大管家正在被訓斥。

 “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同意的,為什麼沒問過我?我說過薛家不和那種小人做生意,為什麼我不在的時候還來了府裡做客?”

 “那人已經來了府上拜訪,總不好趕出去。”

 “呵呵,不好趕出去,還是人家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幫著他說話?”薛明君的臉色難看,語氣刻薄。

 管家的臉色有些掛不住,卻還是維持著冷靜,“公子,你別生氣,那人是二公子見的。”

 “他見了你就可以不問我,這府裡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了?”薛明君冷笑,口氣不屑,“要是他能管所有的事情,那你以後都不必來問我了。”

 “你走之前不是說過,二公子暫時管著府裡的事情。”管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爺,明明這些事情都是很小事,即便不是二公子作主,自己私自決定了,只要說一聲,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最近幾天這是怎麼了?

 “看來我的話越來越不管用了,誰都可以質疑。”

 怎麼解釋都是挨駡,管家堵著一口氣,不肯低頭。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不可收拾,小廝趕緊跑出去找二公子,等到人來了,書房裡兩人還在僵持。

 “大哥,這是怎麼了。”薛明嵐看著臉黑如墨的大哥,也是緊張了一下,可兩個人畢竟是兄弟,很快調整了情緒,“這不過一樁小事,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薛明君沉著臉,沒說話。

 趁著兄弟倆說話的工夫,小廝趕緊拉了管家一把退出去,走遠了才唉聲歎氣,“我的管家大爺,你和公子置什麼氣呢?”

 經他這麼一說,也意識到剛才跟著較勁了,管家無奈,“哪裡是我置氣,連三天挨了幾頓罵,也是一時沒忍住。公子這些天到底怎麼了?連番挑錯,誰錯了一點都要挨駡,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這怎麼說呢,公子是心情不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光下意識地往後院看了一眼,小廝乾笑著,“你也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反正這事過去了。”

 “猴崽子,嘴巴倒挺緊。得了,我先去忙。”

 送走了管家,小廝松了一口氣,可他還沒來得及放鬆,就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薛明嵐從書房走出來,滿臉窘迫,“大哥今天是怎麼了?這點小事也值得生氣,把我好一頓罵,這下好了,以後我可不敢隨意作決定了。”

 哭喪著臉,小廝又重複一遍,“我的二爺,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反正是心情不好,你們多擔待,等到人回來就好了。”

 “誰回來?”

 “哎呦,我說錯了,沒誰回來。”

 “鬼機靈。”薛明嵐直覺哪裡不對,可又問不出,也沒當回事走了。

 送走了兩個分擔薛明君怒火的可憐蟲,小廝小心翼翼地走回書房,看到坐在那裡沉著臉發呆的薛明君,悄悄歎口氣。哎,這是何苦呢,犯了錯,道個歉,想人家就去接回來唄,何必跟自己較勁。

 原本小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幫了跑腿幾次,往那間小院裡送了幾次東西被拒絕後,才意識到少夫人和公子吵架了。自從那天起,薛明君就像是被人點著的炮仗,誰靠近炸誰,小廝就算再笨也看出來了,這是把人惹了。只是這些話只能心裡說說,主子不想他知道,就只能繼續裝傻,誰那也不能說。

 就在小廝發呆的時候,書房裡裡面的人也在發呆。薛明君從來沒想過,何如玉竟然會主動提出和離,還那樣決絕地斷絕所有關係。不但不與他見面,就連送去的東西也都拒收。

 他更沒想過,他會因為她的離開魂不守舍,心痛難忍。

 何如玉剛嫁進府的時候,他薛明君實實在在討厭過她,後來漸漸瞭解,有了更親密的關係後,才習慣了她的存在。他一直以為,他這種感覺並不是喜歡,只是相敬如賓,可現在人走了,他終於意識到何如玉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府裡沒了她的身影,他沒辦法做任何事情,腦海裡都是她的影子。回到房間,沒有她出現,總是失眠,一夜夜睡不著,無論他怎麼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離別,她絕不敢真的與他和離,可到了夜裡還是思念得十分煎熬。一直想她,想到魂不守舍,一開始是惱怒,後來是無奈,最後就成了慌張,怕她真的離開,可因著她身體不好,又不敢上門去逼迫。

 薛明君知道他這些天脾氣很暴躁,可他沒辦法控制情緒,只要想到何如玉在外面,心裡就亂糟糟的一團。在這樣的情緒下,怎麼可能不發火。

 拿著手裡的帳簿卻怎麼都看不下去,薛明君猛地站起身。還在發呆的小廝被嚇了一跳,趕緊走進去,“公子,你是渴了,還是餓了?”

 “沒有。”他沉著臉,抬腳往外走。

 “你去哪裡啊?”

 “出去。”

 “去……”去哪裡還沒問出來,小廝撇撇嘴,得了,免問了,肯定是去少夫人那裡了。

 這一次小廝猜中了。薛明君出了府,不知道要去那裡,只是騎著馬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何如玉住的那院子。他下了馬,發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敲門,直到門突然被打開,看到有人出來。那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他們出來的時候還在說著話。

 “師父,你怎麼把脈這麼久,那位夫人到底怎麼了?”

 鬍子花白的老人搖搖頭,“不好,那婦人情況實在不好,我要看得仔細些才能開藥,她現在虛弱,用不了虎狼之藥,不然很容易傷身體,到時候害了人命,就是我的罪過了。”

 “那怎麼是咱的錯?她病得厲害,死了也怨不著大夫呀。”青年男人年輕氣盛,說話的措辭有些刻薄。

 若是平時見到這種人都會直接無視,可這一次薛明君卻愣在那裡,如遭雷擊一般顫了兩下。病了,要死了。怎、怎麼會?明明那天離開的時候,何如玉還好好的啊。

 他不敢去想大夫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沒勇氣追上去仔細詢問,只是一遍遍地祈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可看著鬍子花白的老大夫搖著頭走遠了,他最後一絲理智宣告崩潰。再也沒辦法忍耐,他沖到小院的門口,推門不開,砰的一聲,一腳踢開了門。

 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薛明君大跨步地沖進去。

 這院子不大,等他一鼓作氣地沖到寢房,一眼就看到桌上擺著的藥碗,滿屋子都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就在垂下的簾子後面,一個瘦弱的人影靠在軟塌上,時不時咳嗽,聲嘶力竭。

 “如玉!”一顆心像是要停止,薛明君痛喊出聲,人差點摔倒。這一刻,他終於知道撕心裂肺的痛到底是什麼感覺,那是一種生無可戀,絕望到極點的掙扎。

 “如玉!”撕吼出這句話,他瘋了一般扯掉簾子,瞪大眼睛想把她的每一個表情印在心裡,又不敢多看可能已經滿是病容的何如玉。薛明君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樣膽小,因為一個女人,緊張到不能自已。

 終於鼓起勇氣,強忍著恐懼,薛明君看了一眼,愣住了。那人並不是何如玉,只個形容憔悴的陌生婦人。這一瞬,薛明君從大悲到狂喜,心力憔悴,身形晃動了幾下才穩住。一定是他記錯了地方,一定是他認錯了門,如玉一定好好的,一定沒問題。

 “你是誰?”病婦咳嗽著,喘著氣問他,“你怎麼亂闖,到底是要找誰?”

 “我找我妻子,我找錯門了,對不起,我找錯門了。”薛明君不想和這婦人多作糾纏,只想立刻看到何如玉。可等他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就看到何如玉站在門口,身邊還站著玉眉和暗香。

 看著好好站在那裡的何如玉,他張口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眼底的狂喜掩飾不住。

 何如玉也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僬悴的男人,幾乎不敢相信會是薛明君,他看起來那麼疲憊,像是很久沒有好好歇息過,整個人都頹廢極了,尤其那一聲痛呼更是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口。

 想到他用那樣悲痛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沖進來,只是誤會病的是自己,乾涸的心瞬間舒醒過來。她的櫻唇顫抖,過了一會才說開口,聲音乾澀,“病的不是我。”

 薛明君沒有說話,卻用動作表達了他的喜悅。他大跨步走過去,直接把何如玉摟在懷裡,緊緊地抱著,不留下一絲縫隙,也不顧是否有人看到這一幕,只想把她藏在他的懷裡一輩子,再也不放開。

 薛明君的聲音喑啞,他喟歎,“你沒事,真好。”他沒有說剛才有多麼絕望,只覺得何如玉一定懂了,因為她瘦弱的手臂也努力環住了他。

 看兩位主子不管不顧地相擁,玉眉和暗香羞紅了臉,趕緊咳嗽兩聲,“小姐,還有人在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何如玉鬆開了抱著薛明君的手,臉頰緋紅,“我、我不……”

 薛明君不給她磨蹭的機會,直接開口道:“你的房間在哪裡?”

 “那邊。”何如玉指了一下。

 “好。”他說了一句。

 何如玉不知道他這句好是什麼意思,還沒問,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來,只剩下嘴邊的驚呼,“你做什麼?”

 一言不發,只是深深地看她,薛明君直接往那房間裡,等走進去,一腳就把門踢上了。

 外面的玉眉和暗香對視一眼,都笑了。

 進了何如玉的寢房裡,直接把人丟在床上的薛明君直接吻了上去,急切的吻落在何如玉的唇上、臉上,像是要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兩人呼吸都急促起來,才捨得放開,抵著她的額頭,他喃喃說道:“我剛才以為是你病了。”

 何如玉呆呆的,被吻得神魂顛倒,“不是我,那是我在門口撿到的病人,看她病得厲害,就收留住在院子裡,正房寬敞、向陽,養病比較好,就讓給她住了。”

 緊緊盯著解釋的女人,他的目光熱烈,像是要把她吞下去,“我不想知道那人是誰,只要你平安就好。”

 “我很好。”

 “別說話,聽我說。”薛明君霸道地凝視著心愛的女人,“我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了,我愛的人是你,我承認以前喜歡過如瑩,可那種感覺已經不知不覺地消失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我都很快樂,是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可你說要離開我的時候,我所有的快樂都被你帶走了,絲毫都沒有留下,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煎熬,一直在痛苦,除了思念你的時候,沒有半點喜悅。之前是我笨、是我呆,沒意識到這一點,在剛才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一切,我不能失去你,也不會同意那份該死的和離書。”

 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情話,何如玉沒出息地紅了眼圈,“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嗎?”“不晚,一點都不晚,我只想告訴你這些心裡話。”

 “那我要是還不跟你回去怎麼辦?”何如玉咬著唇,猶豫著等待回答。

 直接把人拉到懷裡,密密實實的貼在一起,薛明君很嚴肅地道:“那我就陪你住在這邊,直到你願意回去。”

 “那府裡的人不都知道了這件事嗎?”

 “那就讓他們看笑話好了,我不在乎。”

 “你真的這麼想?”

 乾脆俐落地伸手捂住她的嘴,他鄭重其事地說了最重要的話,“這一生一世,我的妻子都只會是你,沒有別人。至於回不回去,由不得你作主,我就算抱,也要把你抱回去。”

 “你怎麼這樣不講理、這麼霸道?”

 “我就是如此。”丟下一句話,薛明君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她的抱怨。反正人是他的,誰也搶不走。回去也不急在一時半刻,他只想好好抱著她,再也不分開。

 想說的話都被堵住了,何如玉紅了臉,還想掙扎,人已經被他撲倒。

 床幃被扯下,遮住了春光,卻藏不住誘人的呻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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