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真怔怔的看著她,道:「幽……」
「砰!」寵璦一拳砸了上去。
白衍真沒想過她一聲招呼不打就砸了過來,他是有機會避開的,思及是她便沒有動,任由那秀氣的拳頭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砸在臉上。
一拳砸在臉上,緊接著又一拳砸在腹部。
白衍真內腑受到重擊,喉嚨湧上了一股腥甜,他憋住才沒有猛地吐出鮮血,只是那鮮血怎麼也咽不下去,從口中流出來,順著精緻的下巴滴落在白衣上。
河邊的船家看到這一幕,拿出長長的煙桿,點燃後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男的挨了揍,接下來女的就會原諒他,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掛在鬼船柱子上的燈籠眨了眨眼,竟然開口了:「您在這裡看了上千幕這樣的戲,還看不膩吶~」
船家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道:「看不膩。」
島嶼的相思樹下。
寵璦抓著白衍真的手來了一個過肩摔。
熟悉的配方和味道。
她坐在男人的腹部上,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掐住他的下頜。
「知道錯了嗎?嗯?」即便是自家男人也得揍。
白衍真輕咳了一聲,鮮艷的鮮血從口中流出,弄髒了衣服他也沒有抬手去擦,雙眸深情帶著眷戀般瞧著她。
「幽幽,我錯了。」
寵璦微眯眸子,似笑非笑的道:「認錯到是挺快,這裡面有幾分真心?」
說著,她掐著他下頜的手抬高,用另一隻手取掉他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蒼白而邪美的臉龐。
「嘖~好好的戴什麼面具。」
白衍真低垂如鴉羽般的黑色長睫,低聲道:「怕嚇著幽幽。」
做了鬼主之後,臉上那繁複而妖異的鬼紋更加清晰,若是不能接受之人會把他當做怪物。
前世他便一直戴著面具從未取下。
六界眾生,他唯獨只在乎一個她。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怕她見了這張臉會厭惡,哪怕只露出一點點厭惡的眼神,他也無法承受。
「幽幽,你怕嗎?」他抬起好看的紅瞳,望著她問道。
寵璦嫣紅的唇微微勾起,低頭湊過去,在他臉上的鬼紋下落下一吻。
「怕什麼,你是我的人,喜歡還來不及。」
白衍真怔住,宛若墜入幻象之中。
他……沒聽錯?
一直以來,他忽視她的不願,隻想把她囚禁在身邊。
從未想過她會對他動心。
這一刻,哪怕是做夢他也心滿意足。
寵璦見他呆住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小時候的可愛,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傻了?」
白衍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加快。
寵璦用拇指緩緩摩挲著他的唇,擦了擦他嘴角的鮮血,再將手指收回用舌舔了一舔。
「匕首帶來了嗎?」
白衍真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匕首,道:「幽幽,給你。」
寵璦拿過精緻華美的匕首,站起來走到三生石面前,微微彎腰,看了看詭秘的三生石,拔出了匕首。
——神幽。
她一筆一劃刻下自己的名字。
一會兒之後,她刻完了自己的名字,轉頭看向獃獃的白衍真。
「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