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寵璦命令道。

白衍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看見站在懸崖邊的女人臉上神色冰冷而厭惡。

「幽幽……」

寵璦神色睥睨的看著他，冷冽的開口道：「別這樣喊本座，你忘了當初跪在本座腳下是怎麼叫的了嗎？本座是你祖宗！」

白衍真咬了咬牙，猩紅的瞳孔中迸射出狂暴，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當初為了讓九尾天狐教他修鍊，他是不顧面子跪下叫了她祖宗，可那都是做戲。

寵璦冷冷一笑，道：「白衍真，本座說過……即便你對本座再好，那也是枉然，你奪走的內丹本座不要了！」

白衍真心頭一震，雙耳似乎在轟鳴，出現了幻聽。

內丹對於妖族比命還重要，她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為了逃離她竟然能做出了這種選擇。

「幽幽……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內丹我可以還給你，六界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尋來。」他感覺要失去什麼了。

寵璦呵呵冷笑，無情而殘忍的道：「就連你命也可以嗎！」

白衍真從她的眼裡找不出一絲對他的情感，哪怕是像以前那種憐憫，喜愛，溫情……一點點都沒了，好像隻餘下了厭惡和仇恨。

他的心裡灼痛不已，就像是把心放在熊熊烈火上烤一樣，連帶五臟六腑都感覺痛了起來。

「這世上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我的命不行！」他的聲音似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一樣，紅瞳中有暴怒的細密紅絲。

「神幽，我必須活著！」他要復仇，活著才能和她在一起。

「哦。」寵璦淡淡一笑，眼神忽然一厲，道：「你不給，那我親自來取！」

白衍真的心好像被撕裂，紅瞳中映著女人襲來的身影，彷彿不會動彈了一樣站在原地。

凜然的殺氣如冬雪般而至，幾乎是反射性的白衍真甩出了一股力量，想要收回的時已來不及。

「砰——」絕美如仙的女人往冥水黑河墜去。

白衍真的瞳孔猛地收縮，想也不想地飛身而去，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她的手臂。

然而，還沒等他抓穩，一道力量倏地襲來。

心臟處傳來劇烈的疼痛，鮮血迅速地染紅了他的白衣，宛若盛開的血色紅蓮。

「你就這麼恨我？」白衍真唇角流出了鮮血，襯著他白玉般的面頰，妖異而邪美。

寵璦望著死命拉住她手臂的少年，露出一個黑暗而邪氣的笑容，道：「是啊，恨不得你死。」

說著，她指尖冒出黑紅的光芒，朝著少年的雙眼閃電般襲去。

這種近距離的攻擊令人難以防備，白衍真體內的鬼主力量反射性的還以反擊，瞬間將他拉在手裡的女人擊落。

「不——神幽——」白衍真悲吼一聲，如絕望的幼獸悲鳴。

女人快速地墜落進冥水黑河裡，在沉重而緩慢流淌的黑河裡激起了一層水波，轉眼消失不見。

白衍真眼裡滿是癲狂和痛苦的猩紅，瀰漫起了一層水霧，口中叫著她的名字，宛若瘋了般飛身下去跳入冥水黑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