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真偏頭看了一眼軟塌，道：「不要。」

寵璦眉心微蹙，道：「不想睡？」

傻子特別能搞事，要是他開始折騰，她就揍他一頓，再把他五花大綁扔出去。

白衍真抓住她的手，可憐巴巴的道：「要和幽幽睡。」

寵璦眸光微閃，白皙精緻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一本正經的教導：「我是你六皇姐，不能和你睡覺。」

「……」

白衍真抿唇不開心的道：「為什麼？」

寵璦道：「因為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所以不能睡在一起，會被人抓起來砍頭。」

她下床拉著他走到軟塌面前，將他推上軟塌，扯過杯子往他身上一蓋。

「現在不準動，閉上眼睛。」

白衍真聽話的閉上眼睛。

寵璦滿意的回到自己床上，伸手一揮，大殿內的燭火瞬間熄滅，整個大殿就暗了下來。

半夜，正熟睡的寵璦，聽見了細微的呻吟聲，還夾雜著一些胡言亂語。

眉頭一皺，她倏地正開始雙眸。

聲音的來源處是軟塌，她掀開被子起身朝軟塌走去。

原先蓋在白衍真身上的被子已經掉落在地上，少年捲縮成了蝦米一樣，蒼白的面頰冒著許多汗水，口中喃喃自語。

這是……做噩夢？

寵璦彎腰俯身下去，聽清了他在胡亂說的話。

「幽幽……別走……」

「我把內丹還給你……還有好多好多內丹……」

「不要離開我……」

寵璦蹲下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喚道：「衍真……醒醒……衍真……」

白衍真依舊緊閉著雙眼，胡亂地抓住她的手，宛若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死死的不放開。

「別走……別走……」

寵璦沉默一會，用另一隻手去推他，「白衍真，快醒來！」

白衍真滿頭大汗的睜開紅色雙眸，當看見她的臉龐，神思微微迷糊，過了一會才變為清醒。

「幽幽……」

寵璦把手抽了回來，道：「你做惡夢了。」

還沒來得及站起，少年便撲過來抱住她，身體顫抖著道：「幽幽，我好怕。」

「……」

少年就好像抓住了生命最後的一絲希望，力道極大地抱住她，死也不肯放手。

寵璦抬起手，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在這裡。」聲音柔軟溫柔。

「幽幽。」

「嗯。」

「幽幽。」

「我在。」

「幽幽。」

「再不鬆開我就打你。」

白衍真似是害怕，緩緩的鬆開雙手。

「睡吧，明天帶你去看好東西。」

白衍真紅色的瞳孔中帶著忐忑，試探地握住她白嫩的手。

寵璦在軟塌坐下，道：「我看著你睡。」

沒過一會，白衍真便睡著了。

寵璦等了片刻，把手抽出來回到床上。

翌日。

窗戶外面傳來了清脆悅耳的鳥聲，微風吹來了清新的空氣。

婢女在門外敲門：「公主殿下，您可起身了？」

寵璦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往軟塌看去，只見白衍真也懵懂的坐了起來。

「進來。」

婢女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看見白衍真的時候險些嚇得端不穩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