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河抬眸的時候眼中暗色已斂去,道:「回去換身乾衣服,就過來我家吧。」
「好,我馬上過來。」
她還從沒進過賀星河的臥室,不知道他臥室裡是什麼樣。
大概十多分鐘後,換了一條裙子的寵璦站在賀家門前敲門。
片刻,賀星河打開了門,看著面前煥然一新的少女,眸光微微閃爍。
寵璦露出一個笑容,道:「怎麼樣?好看嗎?」
「還行。」賀星河道。
寵璦嘖了一聲,道:「你也太敷衍了吧。」說著,她走進了房間。
「你臥室是哪間?」
「第二間。」
賀星河走到冰箱面前,準備給寵璦倒一杯新鮮的果汁,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將玻璃杯放在桌上,快步走進了臥室。
站在桌子面前的少女手裡拿著一本還沒來及收拾的畫本。
賀星河捏緊了手,眼中閃過一抹懊惱和窘迫。
寵璦拿著畫本神色古怪的看著賀星河。
幾分鐘前。
寵璦拿著自己的書和課本走進了少年的臥室。
她走到桌邊把自己的書和課本放下,桌子上面放著少年的畫本,她拿起來翻開一頁頁的看著。
前面是一些風景畫,後面變成了關於她的獨畫。
沒想到賀星河會畫這麼多關於她的畫,一張張奇異又極具新意的畫美麗而詭美,直到翻到最新的一張畫,她臉上頓時火燒火燒的熱。
雖然畫家都會畫一些憑自己想象出來的畫,藝術的畫會有些露骨,可沒想到他也會。
昏暗的教堂裡面,畫作的主角——
巨大墓碑下的美麗少女雙手被暗色的藤蔓綁住吊起來,藤蔓上面綻放著一朵朵嬌艷的血色玫瑰。
少女以一種獻祭的姿勢被吊著,沾染著鮮血的白色裙子凌亂的掛在身上,露出了一半圓潤雪白的肩膀……
「我……」賀星河的聲音有些晦澀,心湖像是燒開的沸水不停翻騰,心思雜亂無章。
她討厭他了?
要不是匆忙出去接她,也就不會不小心把畫本遺忘在桌上忘了收起來。
他心底的那一些,不能暴露於光明之中的心思,居然就這樣被她看見了。
寵璦拿著畫本朝賀星河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些都是你畫的?」
賀星河好一會兒才道:「是。」
他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畫本,目光暗沉的盯著她,道:「你生氣了?」
寵璦臉頰還染著淡淡的紅暈,有些不自在的道:「沒有。」
→_→畢竟是自家男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生氣,就是發現的時候有一點震驚。
賀星河看著她白裡透紅的面頰,心思暗暗湧動,問道:「你覺得這些畫怎麼樣?」
「好看。」寵璦抬頭看著他,道:「這些畫你應該不會拿出去展覽吧?」
賀星河微微抿唇,道:「不會。」
這是獨屬於他的東西,誰也不能窺伺。
寵璦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戳他的堅硬的胸膛一下,道:「沒想到你會這麼關注我。」
有一部分畫應該是賀星河很久之前就畫的,還說要她考前十才願意當她男友,男人的身體遠比嘴巴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