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嗎？

夠了嗎？

鍾靈秀自己也不知道，一開始的初心是想不成為爐鼎，戰戰兢兢的趕到靈微宗。

靈微宗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名門正派，肯定能夠護她周全。

測試靈根，她是少有的冰系單靈根，應該能找到一個好師傅。

可她還是擔憂，純陰之體的誘惑太大，名門正派也有不少偽君子。

她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單純。

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站在入門試煉的階梯前，她心中緊張、害怕，很想要通過入門試煉。

視線不經意的看見，一顆樹上竟有位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慵懶的躺在樹上，手中拿著一本書，應該是某種修鍊功法，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她身上，碎金的光芒襯的她分外美麗。

似是注意到有人在打量她，女子放下書看過來。

鍾靈秀緊張起來，女子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妖氣，美色惑人至極，伴隨著一絲危險。

後來……

女子自稱合歡老祖，給了她一塊上品靈玉，用來遮掩她的純陰體質，裡面還有一本合歡心經。

這簡直是……太好了！

若不是合歡宗被滅，她之前是想去合歡宗的，沒想到她會這麼幸運。

劍塚內，老祖再一次救了她。

情-欲發作，她與師父發生了關係，有了心經她沒有被採補，反而與師父一起雙修晉陞了。

再後來，她意外之下與馮子恆也有了關係。

人都是貪心的，閔清和與馮子恆很優秀，都對她很好，她都不想放棄。

老祖說，只要與她合歡過的男子都會對她動情，叫她不要擔心。

她發現這是真的，即便後來閔清和與馮子恆都發現了彼此的存在，雖痛苦卻也對她抱有情意。

他們愛她，愛她的肉-體，愛與她雙修。

遇見澹臺峰是又是意外，沒想到她會與魔道修者有關係，短短幾天她心裡便有了他的痕跡。

情路坎坎坷坷，看著聽著周圍的人談論合歡老祖與衡清掌門的愛情，她心中生出了幾分嫉妒。

衡清尊者這樣的男子，世間少有。

老祖在靈微宗暴露身份之時，他毅然選擇與閔清和為敵，護住老祖。

天下人如何，他不在乎，他隻心繫於老祖一人。

多麼令人感動的話，卻不是給她的。

而她的好師父，閔清和得知她與魔尊有關係，他是如何做的，不顧她的生死將她趕出宗門。

一直說愛她的馮子恆，竟要與另一女子成婚。

澹臺峰，聽說他死了。

為何擁有過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她還感到不滿足，內心空虛的想要發狂。

她想要老祖與衡清那樣的愛情。

那樣的男人，才是最好。

於是，趁著老祖出門，她的機會來了，可中了魔道媚香的衡清。

她哭泣，她連他的衣角都未沾到。

老祖不知為何回來了，她害怕，恐懼，宛若臨近死期。

可，

最令她害怕的不是老祖。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祖突然倒下了，死了。

令修真界聞名便喪膽的合歡老祖，無緣無故暴斃在大家面前。

衡清尊者，則瘋了。

他變成了墮仙，宛若妖魔。

合歡宗被毀了一大半，他見人就殺。

死前，她見到了血色瀰漫的天空，修真界的災難來了。

……

……

合歡宗。

三眼魔蛇與仙草待在山峰上。

「你說他今日會不會發瘋？」

「嚕嚕嚕~」不知道，不過，你最好躲著點。

三眼魔蛇嘆了一口氣，道：「老子的確要躲著點。」

它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道：「萬一被他抓住破開肚子，老子真就成死蛇了。」

「咕嚕~」別怕，有我在，肚子破開也能好。

三眼魔蛇翻了個白眼，看著仙草殘缺了一片的枝葉，道：「你大概是根假的仙草。」

仙草搖了搖枝葉，強烈表示自己不是假的草。

「嚕~咕嚕~」老祖的靈魂都沒了，我怎麼救。

三眼魔蛇渾身的鱗片都感覺要立起來了，低聲道：「你最好少提那兩個字。」

老祖二字在整個修真界都成了禁詞。

誰能想到，如今的合歡宗，宗主竟是一個男人。

合歡老祖是正是邪，各有見解。

世人嘆息，修真界第一大魔頭不是合歡老祖，卻是——雲歸鶴。

他瘋起來誰都殺。

但是，整個修真界沒有誰能打贏他，能躲則躲。

……

……

雲歸鶴恍然清醒之時，他已回到靈微宗。

靈微宗的弟子見到他都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沒有在意，飛回玉靈峰。

走過大殿，涼亭，瀑布，最後停在山峰上。

景色依舊，人不在。

微風拂過青草地，空氣中也有淡淡的花香，絢麗的彩霞，波瀾壯闊的雲海，美麗的畫面宛如仙境。

他便是在這低頭吻住了她。

她乖巧的沒有動，仍由他索取，許下結成道侶的話。

夜色漸漸的降臨了，星河燦爛美麗，銀色的光輝落在他天蒼色的衣袍上。

雲歸鶴坐下來。

目光獃滯的望著前方。

-

合歡宗被圍剿。

血色瀰漫的山頭只剩下她一人，身上的衣著凌亂，修為只有築基期。

合歡老祖修為在元嬰期，她應該不是。

她如初生的小鹿，不畏懼冰冷的他，竟然纏了上來。

他無法，隻得將她帶回靈微宗。

-

她若有若無的引誘，他從抗拒，到無法自控。

或許，他該接受她。

合歡老祖也罷，他相信能夠管住她。

勸她修鍊，他與她一塊登仙。

-

秘境之中。

他與她盡情纏綿悱惻，沉迷其中。

她忽然消失，他感知不到束仙繩。

心魔驟出，墮仙。

她沒死，見他墮仙，也不畏懼。

他再次醒來，她睡在身旁。

真好，真好。

醒時她在身邊。

生生世世這樣多好。

-

一碗蓮子粥，

他熬了十多遍。

特意用傳送陣去了無相寺。

如今那些和尚見他，稱一聲尊者。

靈泉培育出的蓮子奉上。

他細心挑選，慢慢清洗。

討她歡喜，他也會做。

-

登仙路，

無她，何需登仙。

雲歸鶴眉間的墮仙印記漸漸消失不見，站起來朝前一步，卻又忽然倒下。

*

你不願隨我登仙，那我便為你入魔。

——雲歸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