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官道上有一隊人馬在朝前走。
前面和後面的人都騎著馬,中間有幾個巨大的囚籠,兩旁都有帶刀的人守著。
侍衛戴著鬥笠穿著蓑衣用來避雨,囚籠中的奴隸就沒那麼好運了。
臨近秋季的天氣有些寒冷,更別說下著冷雨,奴隸們冷的全身發抖,凌亂的頭髮下嘴唇發白。
車馬緩緩向前行駛,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在驛站前停了下來。
「各位爺,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小二出來迎接,打量著一行人。
帶頭的侍衛長得凶神惡煞,目光一厲,道:「再亂看挖了你的眼睛。」
「爺,您可別嚇我。」
小二抖了抖身子,臉色發白的道:「再往前十裡的路程多淤泥,現在下這麼大雨,可能會發生山石崩塌,幾位爺要不要住一晚再走?」
侍衛首領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扔過去。
「準備幾間上房。」
小二喜笑顏開的拿著銀子,目光往後面的囚籠一掃,道:「爺……這些……」
侍衛首領道:「你領他們去後面。」
驛站都有放置馬車的地方和馬棚,小二讓守馬的人帶著侍衛把馬車行駛進去。
高大的囚籠有三個,每個囚籠裡面關著十幾個奴隸,大家三三兩兩的擠在一塊。
侍衛們都去了大堂裡喝酒吃肉,冰冷的囚籠放置在荒涼的院子裡沒人看管。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躬著身子走到兩個看起來瘦小的奴隸前。
「你想幹什麼?!」瘦小的奴隸護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少年。
「滾開點!」高個子一巴掌甩過去,把小男孩的頭打的偏過去,他一把拉出昏迷的少年,大手朝少年的衣領探去。
忽然——
一隻蒼白瘦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高個子微微一愣,陡然對上一雙漆黑的眼,嚇得心臟一跳。
「你要幹什麼?」少年臉部臟汙,唯獨黑沉如墨的眼在夜裡發亮,抓著高個子的手明明沒用力,他卻感覺自己的手要斷了。
「他娘的,快放開老子的手——」高個子罵了一句髒話,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死病鬼活不過幾天了,還不如把身上的衣裳給老子……」
「哢嚓!」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黑暗的囚籠裡骨頭斷裂的聲音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費力的坐正身子,露出和善的微笑:「在我面前稱老子的人都死了,你是想死?」
高個子痛臉色慘白的大叫,聽著少年的話心裡生出了幾分恐懼。
囚籠裡的奴隸都保持觀望狀態,有些害怕的互相縮起在一塊,誰也沒想到傷病的快死了的少年,會突然折斷了高個子的手腕。
「大哥哥,你終於醒了。」一個瘦小的男孩撞入少年的懷裡。
少年咳了一聲,嘴角流出了鮮血,無奈的單手將男孩推開。
「你再撞重點我就會死了。」
小男孩哽咽著看著他。
少年用陰鷙的目光往囚籠掃視一圈,再用左手抓住右手,乾脆利落的接上骨頭。
奴隸看著少年面無表情接骨的樣子,背後冒出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