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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妻為妾》第7章
第7章(1)

更新時間:2017-11-02 17:00:03 字數:3805

 回到府中,虞靜姝第一時間先去正院謝過了婆母,這才回了自己的小院。

 沒想到,盛允楨居然不在。問了問侍女春花,才知道盛允楨今日晚上出去和人喝酒去了。

 虞靜姝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了想,她召來了春花,直接問道:“府裡有規矩,新婦入門一年無所出便要休棄,可有此事?”

 春花想了想,答道:“回少夫人的話,似乎老太爺那一輩是定過這樣的規矩。”

 虞靜姝只覺得一顆心頓時跌入了冰湖裡去。她無力地揮揮手,讓春花退出去了,然後縮在美人榻上發著呆。盛允楨是故意的嗎,他故意娶了她,又故意不碰她,為的就是將來好名正言順地不要她?

 虞靜姝搖搖頭,但這怎麼可能呢?如果他真這麼閑得慌,當初又何必娶她?他不喜歡她,可他明明很在意她,那他是喜歡她的羅?但他如果喜歡她,又怎會好幾個月都不願意碰她?

 虞靜姝只覺得頭疼欲裂。如果不是今天回了一趟娘家,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婚事給娘家人帶去了多少實惠和面子,也許她就直接和他說清楚,然後求來一紙休書,自顧自地回娘家去了。

 但現在,因為她嫁了盛允楨的緣故,一向為村裡人付出的父親終於得到了他本應得到的尊敬,母親因此也能挺直了腰杆抬頭做人,還有正在議親的弟弟也因為她嫁了盛允楨,所以身價大漲。

 如果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拿到一紙休書,那會給家裡人帶去多大的麻煩和什麼樣的打擊?以後弟弟還能找到合適的女孩嗎?那麼她不能離開盛府。

 可盛府擺著那麼一條家規在,新婦一年無所出便要休棄或另納妾?她現在已經過門三個月了啊,就算今晚上盛允楨要了她,再加上十月懷胎……那也妥妥地超出了一年無所出的條件了。怎麼辦、怎麼辦,她不離去,難道要眼睜睜地等著他來休她?

 虞靜姝越想越難過,忍不住趴在桌上小小聲哭了起來。原來是她押錯了寶,她以前一直以為,他對她是有好感的,只是不自知而已。但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她錯了,他根本就不喜歡她,這願賭,就要服輸,好吧,這場愛情的較量是她輸了。

 可為了家人,她絕不能被休棄,也不能離開盛府。想到這,虞靜姝突然愣了一下。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若她因為一年無所出而被休棄,那還不如她先提出降妻為妾?這樣就算將來她不是他的妻,只要她能繼續待在盛府,村裡人就不敢對家人怎麼樣。虞靜姝想了又想,越想就越覺得,這大約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院子裡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春花在外面低聲呼喚:“少夫人,公子他吃醉了酒,婢子和明溪快扶不住了,可否勞煩少夫人出來幫個忙?”

 虞靜姝聽了,連忙迎了出去,果然看到盛允楨醉醺醺的,被春花和明溪一邊一個地架著,三個人踉踉蹌蹌地正往屋裡走。她連忙打起了簾子,幫著春花和明溪一塊把盛允楨給搬到了大床上。

 明溪安置好盛允楨就自動自發地退了出去。春花則向虞靜姝稟告了一聲,就下去準備熱水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兩個人,虞靜姝打量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盛允楨,猶豫了好半天,最終她還是決定先去給他熬了一忠醒酒湯。其間,她一直在想,待會讓他喝了醒酒湯之後,到底要怎麼跟他說自降為妾的事。

 等醒酒湯熬好了,她也把腹稿給打得差不多,然後捧著湯盅回了房間。正巧盛允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坐在床上直嚷著口渴。虞靜姝二話不說就把手裡的湯盅遞了過去,說道:“喏,這就是水,快喝吧。”

 他將湯盅裡的醒酒湯一飲而盡,然而咂吧咂吧嘴,疑惑地問道:“這是水?”

 “是水。”她沒好聲氣地說道。

 “這水怎麼是苦的?”他嘟嚷道:“不及蘆粟杆一半清甜,不,是連蘆粟杆的渣也比不上。”說著,他又仰面躺在了大床上。

 虞靜姝陷入了愣怔。他還記得蘆粟杆?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這其實就是富家公子哥沒捱過窮,所以覺得一時新鮮罷了。恐怕他對她也只是一時新鮮吧?可笑她還把他的三分鐘熱度給當了真。也不知怎麼的,眼淚就莫名其妙地在她眼眶裡凝聚了起來,然後一顆一顆的淚珠順著面龐啪嗒啪嗒地往下淌。

 過了好一會,虞靜姝擦了擦眼淚,搖醒了他,“欸,我問你,你們家可有新婦過門一年無所出便休棄的家規?”

 盛允楨眼神迷離,好半天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虞靜姝又紅著臉,大著膽子又問:“可我還沒身孕呢,那、那等我進門滿了一年以後,你可會休了我?”

 盛允楨醉糊塗了,又困得厲害,腦子根本不會轉,只知道怔怔地盯著她,重複她的話,“滿了一年以後,休、休了你……”

 虞靜姝臉色一白,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眼淚繼續一顆一顆地順著面頰往下淌。

 “我、我要睡覺……”盛允楨委委屈屈地說道。

 “盛允楨,你給我閉嘴。睡什麼睡,不許睡,現在只許我說話,不准你說!”虞靜姝低吼了一聲。

 陡然升高的聲調嚇了盛允楨一跳,他乖乖地不說話了,但兩眼渙散無神,也不知他到底盯著哪看。

 “我不想被你休棄,如果真被你休了,我、我……其實我去哪都無所謂啦,可我不能連累我的家人。嗚嗚,你不喜歡我那就算了,我也不要喜歡你,誰願意喜歡你啊,我才不要呢。

 但是,盛允楨,你不要休了我好不好?你不喜歡我,那我也不會霸著妻位,你、你降我為妾吧。從明日起,我就搬到西廂房去,但我不要被休棄,我不要回娘家……”虞靜姝坐在床邊細細碎碎地哭了起來。

 過一會,見他似乎睜著眼睛也能睡,虞靜姝又急又怒,忍不住又推了他一把,“盛允楨,我在問你話,到底好還是不好?降我為妾,讓我住進西廂房,可好?”

 “好,降你為妾……”盛允楨實在是困得不行,只好重複她的話,卻根本沒腦子去分析她話裡的意思,“讓你……住進、進西廂房。”剛說完,他就咚的一聲,倒在大床打起了鼾。

 虞靜姝一呆,當她親耳聽到他說“降你為妾,讓你住進西廂房”這句話時,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哭到了半夜,她才將屋子裡屬於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搬到了西廂房去。

 第二天,直到太陽光照進了屋子,盛允楨這才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看著帳子頂,過了一會,突然意識到,天大亮了,那、那他得趕緊離開內室啊,不然的話,見到衣衫不整的虞靜姝,那會多難為情。呃,衣衫不整,可是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其實很美、很吸引人呢。

 怎麼屋裡這麼安靜,難道她還沒醒嗎?如果她還沒醒,那要不要偷偷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一眼就好……於是,盛允楨悄悄地轉過頭一看。

 咦,她人呢,怎麼枕畔空空?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喊:“靜姝、靜姝。”

 侍女春花聞聲進來了,“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少夫人呢?她昨日去了娘家沒回來?”盛允楨又驚又怒。

 “回公子的話,少夫人昨日回了娘家,夜裡就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少夫人半夜搬到了西廂房去,今日一早去了夫人那立規矩呢。”春花一五一十地答道。

 盛允楨松了一口氣,疑惑地問道:“她搬到西廂房去做什麼?”

 春花搖頭,“婢子不知,但是少夫人昨日夜裡好像哭了。對了公子,前院明溪遞了話進來,說今日上午是岑夫子的課,岑夫子已經在外院等了許久了,您還去不去?”

 “去,當然去。快快快,給我倒水洗漱。”盛允楨一聽就急了,岑夫子可是帝師呢,父親費了好大的勁才請了他來府中為自己講學,遲到多不好啊。至於虞靜姝,哎,還是夜裡回來再問她好了。

 虞靜姝在婆母跟前立完了規矩,依舊回到了小院裡。她在正房前徘徊了一陣,然後抬腳去了西廂房。西廂房裡小小的,當然比不上寬敞、明亮的正屋,但她一個人住也足釣了。

 春花去端了午飯過來給她用,其間更有無數次想開口問她,為什麼要突然搬到西廂房來呢?但虞靜姝一直不願意回答,春花也只得做罷。

 說來也怪,之前虞姝靜住在正屋裡的時候,總嫌盛府的飯菜難吃。可這會搬到西廂房裡之後,卻覺得這飯菜雖然難吃,但至少她不必擔被休棄之後,在外面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勞作。既是這樣,又有什麼資格可以挑剔呢?飯菜雖然不好吃,可她還是心懷感激地全部吃完了。

 吃完飯,虞靜姝想了想未來在盛府要度過一輩子那麼長,總不能這麼一直混吃等死吧?現在她被降為妾侍,可如果將來盛允楨再娶正妻,而盛允楨的正妻又不容于她,將她趕出去呢?所以她還得掌握一門謀生的技能。

 嗯,娘的繡活那樣好,以前也墨真指點過她,現在她的時間變多了,何不趁這響好生練一練?將來若是真被趕出府去,至少她還能憑著這門手藝吃飽穿暖呢。

 很好,那就從今天開始,她要努力練習女紅繡活。定下目標以後,虞靜姝心裡有底了。她歇了個下午覺,然後找出了布料和針線,開始做繡活。天黑時分,春花過來問她,是等公子回來一塊用晚飯呢,還是她先用?

 虞靜姝毫不猶豫地說她先用,公子的那一份就讓大廚房先溫著,等公子回來了再送過去。接下來,她不緊不慢地用了晚飯,還在院子裡走了幾圈消了食,這才回了西廂房,洗漱了又換了衣裳,最後吹了燈逕自上床睡覺。其實她也捱了好幾天都沒能好好睡上一覺,這會子心意已決,幾乎是一閉眼睛就睡著了。

第7章(2)

更新時間:2017-11-02 17:00:03 字數:4946

 盛允楨踩著月光往後院趕,當一腳跨進小院的時候,他還在想,不知道今天虞靜姝又會搞出什麼花樣來。可一進院子,他就發現這次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嗯,正屋黑燈瞎火的,就像沒人居住一樣。他不覺有些稀奇,召來春花問道:“你少夫人呢?”

 春花朝西廂房呶了呶嘴,“公子,少夫人在西廂房呢,而且已經睡下了。”

 “什麼?她去了西廂房,還睡下了?”盛允楨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追問道:“她生我的氣?為什麼生氣?”

 春花直搖頭,“奴婢不知。可看著少夫人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不但午飯吃得一乾二淨,晚飯也吃得一乾二淨,下午她還歇了覺,還做了針線,實在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盛允楨不信這個邪,自顧自地去了西廂房,可西廂房的房門上了栓。他不死心,又繞到了西廂房的窗下。

 他很瞭解她,知道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把窗子推開一條縫用來透氣。果然,窗子並沒有關。盛允楨輕輕地推開窗子朝裡張望,果然看到床上垂著帳子,再仔細聽聽,也能聽到她悠久綿長的呼吸聲。

 這是怎麼回事?盛允楨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既然已經睡了,而且還睡得那麼香,他自然捨不得吵醒她,只得又輕輕掩上窗戶,轉身去了正屋。

 春花端來了熱好的飯菜請他用。可盛允楨只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好難吃啊。想了想,他轉頭問春花,“你少夫人用晚飯的時候,有說故事、編笑話、賦詩嗎?”

 春花奇怪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盛允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啞然失笑,“你下去吧。”

 胡亂吃完飯,他也洗漱了上了床。自成親以來,這還是他頭一回自個一個人睡,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盛允楨苦笑,還能少了什麼,少了一個香噴噴又軟綿綿的虞靜姝啊。哎,真是想不到這張床他一個人睡了二十三年。她嫁進來以後只陪著他睡了三個月,然後她搬走,剩他一個人睡,他居然就認床了,睡不著了?

 可話說虞靜姝她到底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突然一個人跑到了西廂房去睡?她是在氣他不碰她嗎?可她又怎麼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忍著不碰她的。他要是心裡還惦記著白慕蘭,就不能要了虞靜姝的身體。想到這,盛允楨突然有些煩躁,索性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不知不覺的,他就慢慢睡著了。

 我不想被你休棄,如果真被你休了,我,我……其實我去哪都無所謂啦,可我不能連累我的家人。鳴鳴,你不喜歡我那就算了,我也不要喜歡你,誰想喜歡你啊,我才不要呢。但是,盛允楨,你不要休了我,好不好?你不喜歡我,那我也不會霸著妻位,你、你降我為妾吧。從明日起,我就搬到西廂房去,但我不要被休棄,我不要回娘家……

 睡夢中的盛允楨突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好像聽到虞靜姝在哭泣,可是枕畔明明空空如也,他、他這是幻聽?盛允楨撫了撫額頭。剛才他是在作夢?但為什麼她在他夢裡哭泣的聲音會這麼清晰?就像她在他耳邊哭訴一樣?而且她在夢中說什麼啊,什麼什麼降妻為妾,真是胡說八道。等天亮了,定要好好問她個清楚明白不可。

 盛允楨睜著眼睛,一直震了天亮。不多時,盛允楨果然聽到了春花在外頭向虞靜妹請安的聲音,便連忙沖了出去,正好看到虞靜姝穿了件家常的藕色衫子,腦後挽了個清爽的髮髻,耳邊的幾絡短髮被她編成了小辮子垂在了面頰旁。

 虞靜姝見了他,也有些詫異,卻只是朝他遠遠地行了一禮,客氣又疏離地說道:“夫君早,妾身要去正院向婆母請安去了,夫君請自便。”說著,她便轉身而去了。

 盛允楨還沒回過神來,只見覺得得她那娉娉婷婷的身姿實在好看得緊。就是嘛,她本來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的姿勢就已經很好聽、很好看,幹嘛要像之前那樣彆彆扭扭的?還有,她今天的打扮真好看,清新又淡雅……

 良久,仔細回味的盛允楨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她為什麼要用那麼客氣又疏離的態度和他說話?而且她好像並不是很在乎他的樣子,只是行了個禮就自顧自地走了?她沒問他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啊,她還自作主張地搬到西廂房去了。

 “欸,靜姝,你等等。”盛允楨忍不住開口叫道。可看看前邊,哪裡還有她的身影呢?她分明就已經去得遠了。

 他有些懊惱,但還沒說什麼呢,春花便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對他說道:“公子,明溪帶了話進來,說岑夫子待會就到呢,您要不要先用早飯?”

 府裡的早飯那麼難吃,哪個稀罕啊。盛允楨只得擺擺手,急匆匆地去了外院。他心想,今天可要早點回來,問虞靜姝問個清楚。

 於是這一天,盛允楨倒是在外院火急火燎地完成了岑夫子佈置的功課,然後又火急火燎地往後院趕。此時似乎又太早了些,還沒到晚飯時分呢。

 當他趕回院子裡的時候,正巧看到虞靜姝坐在院子裡的樹下做著針線,還不時笑著和春花說話。

 盛允楨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怎麼就笑得那麼好看呢?

 還是春花先看到了盛允楨,連忙過來向他行禮,喊了一聲:“公子。”

 盛允楨這才回過神來。他揮揮手,摒退了春花。

 虞靜姝也放下了手裡的針線,走過來朝他中規中矩地行了個福禮,客氣地說道:“妾身見過夫君,夫君辛苦了。”

 這一整天,他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可現在,她雖然就在他的面前,態度卻如此淡漠,一時間,盛允楨只覺得萬語千言卻如鯁在喉。

 “靜姝,你、你為什麼搬到西廂房了?”他期期艾艾地問道。

 虞靜姝看了看一旁正在灑掃院子的婆子們,又看了看正彎著腰在花園裡侍弄盆景的僕婦們,低聲說道:“夫君讀書辛苦,妾身只怕夜裡驚動了夫君,索性搬到西廂房去住,也好讓夫君夜裡能夠好生歇息。”

 盛允楨張了張嘴,有些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她的話好像挺有理的,可夫妻怎能分房而居呢?等等,好像是他一直不碰她的,那現在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她搬了出去?

 虞靜姝不願意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她朝他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夫君辛苦了,妾身去廚房看看。”說完,她便離開了。

 盛府的飯菜一向好看不好吃,所以各房都有備用的小廚房。想著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的虞靜姝決定做點好吃的犒賞一下自己。

 但其實深秋時,食材就不怎麼豐富了。她在小廚房裡翻找了一會,看到了水靈靈的白蘿蔔以後,又好像想起幾天前莊子上好像送了些火腿過來,連忙吩咐廚娘去找了出來。接著,她又看到有一小筐紅豔豔的新鮮山楂,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廚娘很快就把火腿送了過來。虞靜姝則指揮著僕婦將們火腿焯水,然後又將白蘿蔔去皮切塊,蘿蔔皮備用。接下來,她起油鍋炸香了火腿,再放入蘿蔔塊,加水,大火煮沸以後再轉文火熬煮,再用香醋、霜糖粉、鹽和醬油來醃制生蘿蔔皮,最後她開始處理山楂果。

 山楂果最好處理,因為它的果泥會自動結成凍,而且作法非常簡單,洗淨去皮之後搗成果泥,入小鍋熬煮一小會,待稍微晾涼一點,就摻入蜂蜜拌勻,再倒進模子裡,等冷卻了以後,紅豔豔又有些透明、酸甜可口的山楂凍就大功告成啦。

 當虞靜姝做好了山楂凍以後,那邊火腿燜蘿蔔的火候也差不多好了。她試吃了一塊山楂凍,感覺酸酸甜甜的挺好吃,而且賣相也不錯,便讓春花找來幾個漂亮盤子,給婆母送了一份,給嫂子送了一份,自留一份吃。嗯,反正還有多的,那就也送給盛允楨一份吧,剩下的,就留給春花和廚娘她們吃。

 春花見自己也有份,高興極了。她先是興高采列地去各房送了山楂凍,又按少夫人吩咐的,給公子也送了一份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想,少夫人這是故意的嗎?為什麼公子的山楂凍比她春花的還少呢?

 可轉念一想,啊,也對,公子是個男人嘛,肯定不愛吃糕點之類,少夫人真有先見之明啊,萬一公子不愛吃,直接扔了的話,那多可惜啊。但春花沒想到,公子剛一看到她送去的山楂凍時,還一臉的懷疑和鄙夷,可一聽說這山楂凍是少夫人做的,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就撚了一塊塞進了嘴裡。

 接下來,春花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公子直接就把一盤子山楂凍全給吃完了,而且他吃完了以後,仍意猶未盡地問她還有沒有?春花拚命地搖頭,心想打死我也不會告訴公子您少夫人還賞了我和廚娘一人一碟子。

 盛允楨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山楂凍之後,就覺得更餓了。他忍不住問春花,“少夫人在廚房裡待了那麼久,她在幹什麼呢?”

 春花老老實實地答道:“少夫人在做菜,在做火腿燜蘿蔔呢。”

 “還沒燉好嗎?你少夫人怎麼還沒送來?”說著,盛允楨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春花一怔,心想少夫人都已經在西廂房裡吃上了,怎麼您……

 “婢子不知道,婢子這就去看看。”春花喏喏地答道。心裡卻想著,哎,夾在你們夫妻倆中間可真難啊。

 雖然心裡這麼吐槽,可春花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了西廂房,卻看到虞靜姝正捧著碗,就著味鮮軟糯的火腿燜蘿蔔大口大口地扒飯。

 “少夫人,公子、公子他……他在正屋那邊,還沒用飯呢。”春花弱弱地說道。

 虞靜姝一怔,轉頭看向春花。待咽盡了嘴裡的飯菜之後,她將空碗遞給春花,“給我再添一碗飯。”

 春花只得照辦。

 虞靜姝接過盛滿了白米飯的瓷碗,先上一勺湯汁湊在飯上,然後就著美味的醃蘿蔔開始扒飯。她快速地又吃完一碗飯,覺得已經吃飽了,這才放下了碗筷。

 跟著,她看了看自己的菜碗裡還剩下小半碗火腿蘿蔔,便低聲對春花說道:“這個拿去廚房裡應該還有小半碗,你去湊湊看,要是湊不夠一碗的話,那我也沒法子了。”

 春花一愣,但想想,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只得收走了虞靜姝吃剩下的殘羹剩飯,然後依著少夫人的吩咐,將她吃剩下的火腿燜蘿蔔與鍋裡剩下的添了盤,送去給盛允楨。

 正在正房的盛允楨已經早就等不及了好嗎。春花剛把菜肴放下,就看到一向溫文儒雅的公子居然兩眼放著綠光,而且就像狼盯著獵物那樣,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

 春花才擺好盤,盛允楨就端起碗,迫不及待伸長了筷子,挾起了了一塊被燜得軟軟爛爛的蘿蔔。隨著那塊蘿蔔被狼……不,被盛允楨剛一塞進嘴裡,他的兩隻眼睛就瞪圓了,然後還露出了幸福和享受的表情。

 看著公子的表情,聞著香噴噴的火腿蘿蔔味,春花不由自主地就吞了一口口水。公子明顯很喜歡少夫人做的菜,就著蘿蔔扒飯的速度顯然比剛才少夫人快多了。

 眼看著盛允楨一下子就扒完一整碗飯,接著又添一碗,最後直把所有的飯全吃完了,這才咕噥了一句,說:“今日的飯怎麼這麼少啊?”然後仍然不舍那道火腿燜蘿蔔,就挾了些青菜,用來沾著湯汁繼續吃。

 春花忍不住再一次在心裡吐槽,公子,以前少夫人還沒過門的時候,您在府裡用飯還從未添過一次飯呢,今日可是頭一回嫌飯少。

 這一頓飯,盛允楨簡直吃得心滿意足。但好像還是少了些什麼?少了虞靜姝的聲音?咳咳,正好他也吃撐了,不如就去院子裡走走,看看她在做什麼,說不定只要他向她服個軟的,她就會像以前那樣了吧。這麼一想,盛允楨立刻站起身,去院子裡散步去了。

 其實虞靜姝已經在院子裡散步了。但她聽到了正屋裡的門被推動的響聲,還聽到了盛允楨的腳步聲。為避免尷尬,她眼疾手快地一轉彎。

 一腳跨出正屋門檻的盛允楨正好就看到了她的背影,還不待他開口喊她,她已經推開了西廂房的門,走了進去,而且還反手重重地關上了門,落了栓。

 盛允楨訕訕的。可他又沒有追上去一問究竟的勇氣,依情,是他不碰她在先,現在她搬出去了,他哪裡好意思怪她?依禮,她也並沒有逾越,她做衣裳給他穿,做飯菜給他吃,他實在挑不出她的毛病。依理,她是他的妻,是他院子裡的女主人,她想在哪間屋子裡睡那是她的自由好嗎。

 那就這麼灰溜溜地回房?盛允楨又有些不甘心,最後他圍著西廂房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熄了燈歇下了,這才失魂落魄地回了正屋。正屋裡空蕩蕩的,她不在,似乎連他都是多餘的。盛允楨沒精打采地和衣躺下,滿腦子想著她,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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