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第一場 休息室裡,上午八時二十分
看起來好像所有人都熟睡了,但,其實並不是,證據是,不久,有一個人坐起身來。
此人環顧眾人,確定並無人醒著,這才緩緩站起,走向躺在稍遠處的雨宮京介身旁,觀察其臉孔,大概是確定發出的鼻息聲是真是假吧!
雨宮京介狀似真正熟睡。
那人雙手掐住雨宮的脖子,不過並未馬上用力,彷彿在等待什麼般,保持該姿勢不動。
可能有將近二十秒吧,那人才慢慢增加力道。
雨宮京介的手腳突然動了,掙扎的扭動身體,但是兇手跨坐在他身上阻止其抵抗。雨宮雙手抓向虛空,沒多久,手腳開始痙攣了,之後,動也不動。
兇手仍維持原來的姿勢。等站起身後,抓住雨宮的雙腳,和笠原溫子及元村由梨江時相同的開始拖動,但,這次的身體和之前的女性相比,似乎相當重,兇手顯得很費力。不過仍從休息室拖到餐廳,再拖向廚房。
約莫十分鐘後,一切處理妥當的兇手回到休息室,手上拿著某種紙條,放在雨宮京介方才躺著的位置,然後走近音響前,操作開關。
作業完成後,兇手回到自己剛剛躺著的位置,再度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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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第二場 休息室裡,上午十時
音響突然作動,發出重搖滾的音樂聲,沉睡的人們開始蠕動了。最早有動作的人是久我和幸,他撐起上半身,不斷打量四周。
「唔……這是什麼聲音嘛,吵死了。」中西貴子掩耳。
久我和幸搖晃不定的走至音響前,關掉開關。
「好像有人利用定時開關預約播放。」他說。
「真是的,到底是誰幹這種事?」說著,本多雄一環顧四周。
田所義雄邊揉著臉孔邊說:「我突然就睡著了,現在腦筋還朦朦朧朧的。」
「我也是哩!」貴子說。
「呀,雨宮呢?」本多雄一低叫。
一瞬,大家的動作靜止了,然後久我和幸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紙條。
「糟了,」他喃喃自語,「出事啦,」
「什麼!」本多雄一站起身來。
田所義雄也站起來,跑近久我。只有貴子仍舊茫然坐著。
「上面只寫著:屍體的狀況——雨宮京介被勒斃。」
田所義雄從久我手上搶過紙條:「啊,這次果然是雨宮,我推測得沒錯,兇手是替麻倉雅美復仇。」他後退一步,輪流瞪視久我和幸及本多雄一,「快坦白說出來,你們之中誰是兇手?是你們負責準備早餐,對不?一定是在牛奶或別的東西裡摻入安眠藥讓大家昏睡,再乘機殺害雨宮。」
「喂,且慢,早餐喝剩下的牛奶是昨天吃晚餐時就決定,所以誰都有機會摻入安眠藥,再說,我也有喝牛奶。」本多雄一說,「大家都有嫌疑。」
「我不要待下去了,我要回家。」中西貴子站起身來,跑上樓梯,進入自己房間後,用力關上房門。
「的確是已經可以離開的時刻了。」田所義雄說,「好,我們離開這兒,然後讓真相大白。」
「也好。」本多雄一說。
久我和幸也頜首。 三個人上到二樓,消失子自己的房間內。
約莫三十分鐘,四個人再度在休息室集合。可能是急著收拾行李吧,中西貴子手上還拿著塞不進旅行袋的衣服。
「溫子和由梨江的行李怎麼辦?」貴子問。
「就這樣放著吧!」本多雄一回答,「不管是真實發生事件,抑或只是演戲,這樣都比較好。」
「如果是真實發生,」田所義雄瞪視本多和久我,「我絕對不會原諒兇手,」
「真相終究會大白的。」本多回答,「走吧,」
「不必和小田先生連絡嗎?」
「照理必須連絡,不過最好是利用外面的電話,我可不希望在這最後時刻喪失資格。」說完,本多雄一當先往大門走去。
田所義雄和中西貴子緊跟在後。
但,就在他們即將走出休息室門時,久我和幸開口了:「請大家等一下,」
三個人站住了,回頭。
久我面對他們,說:「這樣就算結束了嗎?」
「什麼意思?」田所義雄問。
「我是在問兇手,已經沒有應該做的事了嗎?這樣就算落幕了嗎?」
「久我,你是對誰說的?」中西貴子避開久我的視線。
田所也同樣。 即使如此,久我的視線仍舊沒動,他筆直的凝視著本多雄一。
本多嘴唇扭曲,笑了:「這種玩笑太過火了!」
「你應該最清楚這並不是開玩笑吧!我再問一遍,你已經沒有應該做的事了嗎?」
「喂!」本多神情嚴肅,「我可會生氣的。」
「不能等聽完我的話再生氣嗎?」說著,久我和幸轉頭看著貴子和田所,「我會說明一切,對不起,能請你們到遊戲室一趟嗎?」
「遊戲室?」田所訝然的問,「為何去那種地方?」
「因為那裡最合適了。」
「嗯,好吧!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中西貴子先放下行李,走向樓梯。
田所也跟在她身後,但,在樓梯前,他回頭:「本多,你怎麼了?快來吧,」
本多雄一臉上浮現躊躇。
「快點。」久我和幸也催促。
「等一下!」本多說,「我看你好像對我有某種誤解,如何?我們兩人何不先談談?」
「不,」久我搖頭,「那樣太卑鄙了。」
本多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回答這句話,咬著下唇,默默開始走向樓梯。
確定大家都已上二樓後,久我和幸走近休息室和餐廳交界的櫥櫃,蹲下。
「該是結束的時刻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