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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澤伸一從河口湖步向山中湖。雖說是有工作要拍這一帶的照片,但他全圍著別墅轉,則有工作之外的理由。
——話說回來,也是意料中事。
深澤眺望著停在停車場的一輛車嘀咕道。今天怎麼也找不到白色的沃爾沃,到現在為止一台也沒看到。
自從與真智子約定後,深澤一發現白色沃爾沃就拍下照片。拍的時候他想,說不定犯人就在這其中。
深澤走進山中湖附近的咖啡館。這是棟好像出現在繪本中的白色建築,店裡不出所料,只有一個年輕女孩子。深澤在一角坐下,點了杯咖啡。
——也不是說找到白色沃爾沃就能怎樣。
深澤從包裡拿出塑料袋,盯著裡面的空罐子歎了口氣。從一開始他就沒當真以為能找出犯人,只是考慮到真智子的心情,不能一無行動地就此死心。
昨天他和真智子見了面。她又稍稍恢復了些精神。
「我被爸爸訓了。」說著,她吐了吐舌頭。「爸爸說既成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不能老是糾纏那樣的事情不放。」
真智子的父親是個木工,為人古板,對人對己要求都很嚴格。
「他說給你也添了麻煩,你也有工作要做,為這事耗費時間,不能安心工作。」
「說得真刺耳。」深澤苦笑。
「不過我也這麼想。所以啊,明天就結束吧。」
真智子目光真摯地向他看來。「什麼都不做的話過後也許會後悔,不過我心情已經平靜多了,所以最後再找一次,然後就到此為止吧,我也努力忘懷這件事。」
「這樣好嗎?」
「沒問題。因為就像爸爸說的,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她遞出那個咖啡罐。「明天把這個找地方丟了吧。這個放在那裡,我總是念念不忘。」
「好的。」深澤收下了空罐子。
——看來差不多該想想把它丟在哪裡好了。
深澤看著塑料袋裡的罐子,一邊啜著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