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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養妒夫(謀婚系列之五)》第4章
【第三章】

 窗外好明亮。

 雖說姚雨筠的生理時鐘一向很準時,但身上的疼痛才是擾她清夢的最大元兇。

 記憶有些模糊,姚雨筠仍記得昨晚她喝多了,可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的陣陣酸疼又是怎麼一回事?

 “唔……”別告訴她,她昨晚因為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半夜發神經,精力充沛地去足球場跑了好幾圈舒展筋骨,“好痛……”不行,頭痛到快裂開了,“媽媽,我頭好痛,家裡有沒有解酒茶?”

 “長這麼大了,一早起來還喊媽媽。”

 姚雨筠還以為會聽到媽媽有些聒噪的數落,沒想到回應她的竟然是一道最不可能出現在此的動聽男聲,龍昭的聲音。

 “欸?”姚雨筠呆呆愣著,緩緩並且有些僵硬地轉頭,不可思議地睜開那雙惺忪未退的眸子是姚雨筠的第一個反應,等她確認清楚身旁躺著的人果真是龍昭,小臉上立刻展露出比見鬼還要驚慌失措的神色,“你、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還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姚雨筠不記得他們的關係有被人誤認為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的時候,更不記得爸媽喜歡龍昭有喜歡到非要他當女婿不可,就算趕鴨子上架也要把他綁上她的床的地步。

 “搞清楚,這裡不是你房間。”好似在責備她大驚小怪,龍昭姿態優雅地慵懶起身,全然不顧被子往下滑落,將裸露的身軀大方提供給她觀賞,還火上加油地為她解說道:“也不是我的房間,這裡是飯店。”

 “你、你、你……”有好幾個念頭在腦海中打轉,害姚雨筠一時啞口無言。等她整理清晰,卻無法阻止猶如火山爆發噴湧上來的怒火攻心,“你這混蛋、爛人,無恥下流!”乘人之危把別人壓上床吃幹抹淨,果然是只有他這種人才做得出來的無恥行徑,他竟然還能笑出來,那張臉皮到底是有多厚顏無恥。

 “你怎麼能這樣冤枉人,我昨晚一直在推辭,是你……嗯,太熱情了,讓我盛情難卻。”

 說不想回家被爸媽看到自己那副衰樣,無家可歸、萬般懇求說要來飯店的人是她,還嚷著,阿昭,你長得好好看哦。阿昭,這個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討人厭。阿昭,我最喜歡你了。多可愛呀。結果清醒時又打回原形,不在他面前掛萬事好商量的淑女大小姐模樣就算了,反而還氣得像只炸毛刺蜻。

 “你、你還說!”經他提醒,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她酒品太差,一喝醉就變了個人似的,醉得太誇張、太不像話,連她都要鄙視自己。

 可是……糟糕了,怎麼好像隱約記起昨晚她不只不要臉地糾纏他,還好似有他模糊的惱怒形象在腦海中徘徊,問著她,我是誰?前面那項就算了,後面的一定是她記錯了,龍昭怎麼會發怒。

 她才要問他是誰呢,他是龍昭耶,那個從不板起臉,就算氣到七竅生煙也不忘掛上虛假笑容,在心裡想著如何耍陰險招數,看準時機報復的龍昭耶。他有可能用那樣近乎哀怨的口吻,讓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都表露難以言喻的怒意,問她那種問題嗎。

 “別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我還是處男,跟我上床你一點也不吃虧。”

 那她是該歡天喜地地去敲鑼打鼓嗎!姚雨筠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想表示鄙夷的言辭遲遲出不了口,只有斷斷續續的結巴顯示她有多震撼以及傻了眼,“處、處……”

 處男這種詞彙,連她都覺得好難以啟齒,虧他還能大剌剌地掛在嘴上。而且,就昨晚他對她的指點和勇猛程度,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第一次呀。

 “如果你很介意,我能補償你。”龍昭掀開被子,讓她能借床上那灘落紅順便回顧些什麼,並且以很遺憾的眼神告訴她,男人沒有所謂的處男膜,自然不可能有落紅,無法讓她辨別他言辭的真偽。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這句話姚雨筠幾乎是用吼的。

 昨晚酒後亂性是她的錯,不對,她那簡直就屬於神經錯亂了,以為那只是夢,就任由它發展下去,哪裡料到就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毫無感情,都能不上白不上,無恥做到底。

 悔意在心中蔓延開來,悔得她好恨,可是後悔有用嗎,她不會玩一哭、二鬧、三上吊,嚷著他有多混帳,不拿把磨得銀光霍霍的刀子把他五馬分屍就絕不善罷甘休。

 說不介意自己的第一次跟他是假的,可是他說得那樣隨便,好像兩個孩子玩在一塊,其中一個弄壞了對方的玩具,說,我賠你一個新的就好了嘛。這樣混帳的態度聽在耳裡,她只感覺無比惱火。

 “是嗎?隨便你。”

 隨便她,龍昭慵懶閒逸的語氣好似化成了鋒利的刀刃,砍在姚雨筠溫熱跳動的心上,頓時鮮血四濺,讓她感覺到一股血肉模糊的、混亂的疼。

 對了,他不在乎她的,自然不可能溫柔待她,更別談愛憐和珍惜。既然早就知曉,她為何會感到難受和傷心?

 “我警告你,昨晚的事不許讓第三個人知道,就、就當作是一夜情好了。”姚雨筠忍住,好用力地抑制情緒,暗暗咬緊牙,發誓絕不讓心寒難過的蒼白取代臉上憤怒的紅潤,那不是等同於告訴他,她有多稀罕他在乎她,希望他能對她溫柔一些嗎。

 “我以為,在求人的時候你該用更誠懇的語氣。”懶懶洋洋瞄了她一眼,龍昭毫不避諱地光著身子下床拾起掉落在地的衣服。

 他有看到那張迎著晨光,一夜放縱和酒醉也無損其美麗的小臉上隱忍的那抹痛,更沒有遺漏緊鎖在那雙大眼裡,寧死也絕不讓其滿溢而出的一片淚光瀲瀵,可是他依然選擇在她回嘴之前用高傲的神情說出會戳傷她的言辭。

 “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姓孟的,也沒有愛把這種事到處宣揚的嗜好。”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就算跟他上過床,她也急著撇清所有關係,向來還算恭敬的那聲三表哥會變成姓孟的也是情有可原。

 他沒有必要靠這樣的手段得到她,如果他做了,他會很不齒他自己,他沒有那麼卑微,他不需要誰的憐憫同情。

 “記、記住你說過的話。”最後一次了,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跟這個男人扯上關係,以後見到他,她必定遠遠躲開。

 “我向來說到做到。”說著,龍昭不再看她,逕直走向浴室,將門關上。

 那關門的動作好像故意要將她屏除在外。

 盯著那扇門許久,直到裡面傳來沙沙水聲,姚雨筠終於因為臉上那片濕潤驀然回神。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她竟然哭了,就因為龍昭那個大爛人?

 “笨蛋,你這個笨蛋……”姚雨筠狠狠將自己痛駡一頓,連擦拭淚水的動作也好狠。她有了行動,管住不爭氣、奔流不止的淚,迅速穿回衣服,摔門離開。

 她也是向來說到做到的人,說到做到,這輩子不再見他!

 “姚小姐下班了呀?”

 “是呀,辛苦了。”下班時間,經過大廳,姚雨筠順便跟前台服務員潘小姐打招呼,準備離去。

 “那個,姚小姐,你男朋友一直在那邊等你哦,你不過去找他嗎?天呐,他好帥、好帥,笑起來特別迷人,就好像魔戒裡演勒苟拉斯的演員一樣。”潘小姐好心提醒,並給予

 誇張的讚歎。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姚雨筠是他們頂頭Boss的掌上明珠,雖然只隨便混了個小小的主管職位,可因為五官精緻、長相甜美,加上知書達禮、溫柔嫻淑的標準大小姐模樣,想要追她的人可是排了長隊。

 只是很可惜,入行多年,誰都沒有見過姚雨筠有過男朋友,她幾乎對追她的人視而不見……糾正,在外人眼裡看來她只是太瞎。別人給她送花,她會以為那天是感恩節;給她遞情意滿滿的卡片,她會以為是哪裡辦促銷活動,對方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拿來給她一起分享,通常她轉身就隨手一扔或者順手去喂垃圾桶。

 她的行為簡直是接近迷糊和遲鈍了,不知道都已經有多少年輕有為的男性職員在她手上壯烈成仁。

 如此,一看到今天來找姚雨筠的那位帥哥,潘小姐終於發現為何公司裡的眾多男性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因為相比起來,他們真的跟人家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男朋友?”還有笑起來像演魔戒裡勒苟拉斯的演員又是什麼鬼?

 帶著滿腹疑問,姚雨筠移步來到大廳的休息等候區,沒想到會見到令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想而知,來人是龍昭。也唯有他,能使她心中的問號瞬間變成熊熊怒燃的可怕怒火。

 “當然是來找你。”對於她十幾年不變的開場白,龍昭早已習以為常。放下手中那杯咖啡,他施施然起身,遷就沒有想要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意思的她,“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只好百忙之中抽空,親自過來找你了。”

 這麼忙,乾脆不要來呀,再說了,她就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她不想借他的臉回憶起那天晚上自己做過的蠢事。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姚雨筠想借由疏離的客套,抑制住,不將那天晚上他獨寵她一人的溫柔笑容疊加在現在那張可惡的俊臉上,更不去回想那天模模糊糊之中摸到了他有幾塊肌肉,記起他身體的觸感和溫度有多讓她感覺口乾舌燥……停,還想,她竟然還在想,馬上給她將那些齷齪的畫面全部從腦子裡挖出來啊!

 “想了許久,我仍是覺得我該為那天那件事做出補償。”

 “我不需……”的確,怒氣填胸是她的第一反應,但這裡是公司、是公眾場合,她不想明天一回來就聽到誰說起“昨天封小姐跟一個帥哥在大廳大吵大鬧”的丟臉八卦。所以她硬生生頓住,狠瞪那張似春風覆面,實則笑意比一張紙還薄的俊臉,確定有向他傳遞到自己的怒氣衝天,她才試圖緩和語氣,說道:“你有開車來嗎?”

 “有呀。”

 “我們去你車上談。”她沒有心思跟他找間風景宜人的餐廳坐下來慢慢談,只想速戰速決,說完就跟他說掰掰。

 “好。”龍昭沒有反對。他向來順著她說的去做。

 當然,順從的妥協都只是表面,姚雨筠很清楚地知道,龍昭那顆心和那肚子壞水比黑色的墨汁還要黑。

 姐,要走了嗎,接下來要跟男朋友一起去享受燭光晚餐對吧,好甜蜜哦。”潘小姐繼續誤會到底。

 姚雨筠暫時只能回以默然。

 實話說,她想走,馬上走,但不是跟龍昭一起,而是馬上逃得離他遠遠的。

 “這位小姐你好。”搶在姚雨筠呆愣著思忖解釋的措辭之前,龍昭向潘小姐遞了一張名片,並讓唇勾勒出更深、更足以迷惑女性的魅人笑意,“我跟姚小姐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今天我來找她只是有一些要緊事。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不介意,有時間可以打給我,我很樂意跟你交朋友。”

 一連兩個只是,徹底撇清在別人眼裡他跟姚雨筠可能被意淫的千絲萬縷的關係,也將青梅竹馬能擁有的令人稱羨的情誼摧毀到最大極限。說白了,他自認跟她沒關係,也不想別人覺得他們有關係。

 “你很饑不擇食嘛,就是見到我們公司前臺的服務員也要遞出名片。”上了車,姚雨箱也終於扯出一個笑臉,諷刺意味極濃那種。

 她不會承認從後視鏡裡看到的自己有些目齜俱裂的神情,是因為他亂遞名片的舉動,讓她的心升起很酸、很悶的莫名情緒。

 “哪有,我是在幫你呀,剛才你一臉像便秘,完全說不出話來的表情,不就是那個意思嗎。”不想教人誤會他們關係的那個意思。所以他先一步出手,幫她屏除阻礙,“如果你是擔心她會亂打電話騷擾我,先跟你說聲謝謝。不過那張名片上的是龍翔大應總機的電話,她真要打電話過來,估計從年初打到年尾都不一定找得到我。”

 “龍昭,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也記得有人說過自己言出必行。就這樣,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再見。”姚雨筠惱火。她迅速轉換話題,打斷他自以為是的幽默,逕自重申完畢就去開車門。

 “雨筠,等一等。”不同於她的冷淡,龍昭自顧自跟她裝熟。

 姚雨筠無法忽視那聲溫柔到會使她打寒顫的“雨筠”二字,一時忘了甩開那只搶過來按住她,阻止她開門的溫厚大手,“如果我想跟你談的,是關於我三表哥他女朋友的事呢?”

 “有、有什麼好談的?”姚雨筠心裡咯登一下重響,她有狠狠告誡過自己絕對不要上當,可左邊的天使終究敗給了右邊的魔鬼。

 “我有辦法能讓她自動自發離開我三表哥。”

 “作為那天晚上對我的補償?”姚雨筠驀然轉身與他對視,眼瞳裡寫著少有的平靜,卻也在等待他給予的答案。

 “對。”

 龍昭的乾脆狠狠擊碎了她的期待。虧她還以為、還以為……以為什麼,不早就料到他是這樣的人了嗎,她還對他期待什麼,“如果我還是說不需要呢?”姚雨筠笑了,笑靨如花,以很淒厲的那種方式。

 不過他一定不知道,她的心裡此刻悲涼得有多淒厲,因為他當真能這麼冷漠無情,把那天晚上的事當作一夜風流,連詢問她意見的意思都沒有,只一味想著提出補償,他到底想讓她覺得自己有多廉價。

 “是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都努力這麼多年了,卻被人橫刀奪愛。就我看來,你真慘呀。”

 什麼叫火上加油、什麼叫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巴,說的就是龍昭這種混蛋。

 “所以你有什麼目的?”姚雨筠強制壓下心中越升越高的那簇暴躁火苗,嬌美臉蛋卻似覆了一層寒霜,從粉色的唇吐露出來的冰冷字句竟然不含半點被他氣到發抖的顫意,連她自己都感到驚奇。

 他不可能只想補償她那晚的損失,龍昭這個人,對他沒好處的他不會去做,利益太低、不划算的他也不會去做,會提出要幫她扳倒情敵這種事的背後肯定有鬼。

 “說什麼目的,我們好歹是青梅竹馬,我幫你是天經地義呀。”

 “你有話就說。”別一直拿青梅竹馬耍人,有他這種青梅竹馬是她三生不幸。

 “好吧,既然你覺得我是另有目的,那我就只好當一下卑鄙小人,跟你討一樣東西了。”說著,龍昭突然欺身朝她靠近,一手撐在車窗上,一手則撫上嬌柔的臉頰,他嘴邊噙著那抹不變的笑,莫名讓她看得膽寒。

 “那才是你最初的目的吧,你到底有什麼事?別、別動手動腳的。”姚雨筠秀眉微擰,她嘗試從他手上掙脫,可是好奇怪,為何對於他手上的溫度,她沒有厭惡抗拒,而是記起了許久以前,對他曾有過的很深很深的依賴?

 “很簡單,只需要你跟我約會一天。”

 “什麼?”

 車內有過很久的沉默,他一直在看她,而她也被迫地只能抬頭瞅著他,不經意間,看到那雙總是填不進笑意的深棕色眼眸似乎將什麼埋藏得很深很深,她眯起眼想要看真切,她只是在等他說明意圖,不會承認自己是看他看到出了神,可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你有病吧?要不要去看看醫生?神經科權威我爸爸還認識幾個……姚雨筠不是沒想過讓一堆亂七八糟的諷刺言語脫口而出,但最終吐露出來的,是充滿堅決與冷漠的回應,“可以,但是我不會跟你去海灘、不去看電影,但凡戀人之間會做的,我全部都不會跟你做。”

 她事先將無情的要求準備妥當,海灘、電影院等等,她當然想去,戀人之間會做的事她當然也想做,但是絕對不是跟這個對她毫不珍惜,經常只會把“我們只是青梅竹馬”或是“隨便你”這種混帳話掛在嘴邊的男人。

 他不是她所期盼的那個人,他不會給她那種溫柔,她也不稀罕他給。

 “好呀,有什麼所謂,就按你說的去做。”

 龍昭當然無所謂,約會當天他只是帶姚雨筠到一個大商場隨便閒逛而已。

 到了午餐時間,他帶著她去了一間高級法國飯廳。

 如果有誰會認為,龍昭想在這樣高雅的環境跟她共度一頓浪漫的午餐,那就大錯特錯。因為他訂的那一桌已經有個年輕女孩等在那裡。

 “你是因為惹來風流債太多,一時甩不開死命糾纏的,所以才讓我來濫竽充數當惡人嗎?”根據當下情況,姚雨筠用無限鄙夷的語氣冷靜分析著。

 “當然不是。”龍昭充滿神秘地朝她微眨了下一隻眼,“等會你就知道了,先過去吧。”姚雨筠本來想說她沒興趣知道,誰知才走過去剛落坐,龍昭的表現卻令她大跌眼鏡。

 “陳小姐你好。首先,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孟德孟先生的女朋友就足夠了。”

 什麼?這、這個女孩就是……聽著龍昭很是強勢,根本稱不上是自我介紹的自我介紹,姚雨筠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一時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那女孩長得很是清秀,還有一股十分文靜沉穩的氣質,視線在他們臉上分別停留片刻,隨即禮貌開口道:“你們好。請問……你是之前打電話約我出來的那位先生嗎?”

 “是的。很高興陳小姐願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也願意相信我的話,我們就長話短說吧。”說著,他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張支票,推到陳小姐面前,“這裡有張一千萬的支票,我誠心誠意地懇請你離開孟先生。”

 “請問……我為什麼非要那麼做不可?”

 不只陳小姐,連姚雨筠也有些傻了眼。想來也是,突然有個陌生人打電話約自己到一間高級餐廳,再推來一張高額支票要自己跟男朋友分手,任誰都無法立刻溫順應允說,哦,是哦,好的,支票我收下了,我會乖乖跟他分手。

 但顯然,陳小姐的態度早在龍昭的預料之中。

 龍昭收回壓在支票上的手,雙手交握支住下巴,唇上勾出的那個笑親和力十足,使人感覺如沐春風,口吐的言辭卻無情狠絕,“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跟孟先生交往。但是我能保證,下回,你的親朋好友所遇上的意外,不會再是僅是毫髮無傷的‘意外’而已。”

 “你……”陳小姐明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一片蒼白,“請讓我考慮一下。”

 “請你現在在這裡馬上作出決定。”打蛇隨棍上,他不可能放這個女孩離開,給她機會回去找姓孟的商量考慮,“還是說,在不久的將來,陳小姐希望遇上被鋼筋或招牌砸到一命嗚呼,或是被車撞倒橫屍馬路的人,會是你抑或是你的親人、好友?”

 “你、你……”

 這傢伙根本就是在公然恐嚇,誰趕緊拿起手機叫員警過來把他拖進警察局進行再教育呀!姚雨筠感覺看不下去,正要開口連罵帶吼地把這個欺負女孩子的王八蛋拖出餐廳,卻聽見對面的陳小姐聲音細小,帶些貪婪地說道:“再……如果你能再給我一千萬,我就離開他。”

 “成交。”

 這回換姚雨筠徹底愣住。感情是能夠用金錢來買賣的東西嗎?她花費了好多年都得不到的,這個女孩竟然因為龍昭給的兩千萬支票就輕易將它賣掉了。

 後來,陳小姐走了,那頓午餐姚雨筠卻吃不出半點滋味,直到龍昭送她回家,她仍然處於精神恍惚狀態。

 “到了,需要我手牽手帶你進家門,展現下青梅竹馬該有的美好情誼嗎?”

 是溫潤好聽卻沒有蘊含多少善意的男性聲音喚回了姚雨筠,她一直對剛才的事耿耿于懷,一時無法作出反擊。

 “雨筠,你今天開心嗎?”

 “什麼?”姚雨筠真不敢相信有人能問出這種混話。

 可是龍昭遵守承諾幫她除掉了情敵,她應該開心不是嗎,那為何腦中的思緒會如此混亂,混亂到有溫暖的東西覆上了她的唇,帶惡意地吮吻、蹂躪著粉潤的唇瓣,軟卻極具攻擊性的東西鑽進了嘴裡撩撥著她的舌,攪出一片欲念滿滿的火熱糾纏她都不自知。

 她有跟龍昭接過吻,在酒醉與他獨處的那天晚上。她記得他唇上的溫度,沒有他的笑容那麼虛假絕情,帶著些些甜、些些懷念;他的舌好橫蠻,席捲過口腔的每一處,好像在嘗她的味道,連小小的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讓她感覺好害羞。

 等等,慢著、慢著,他們在幹什麼,她幹嘛突然懷念起他的吻,他、他在吻她?

 姚雨筠終於看清近在咫尺,佈滿享受神色的那張俊顏,在推開他的同時不忘賞他一記響亮耳光。

 “你幹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吻她,如此若無其事,還是在蓄意拉她去同流合污,強行要她一塊當個卑鄙小人之後。

 “當然是跟你索討另外那一千萬呀。今天的約會只是開始的一千萬,後面的可是我自己掏錢包墊上的呢。”

 無恥!這類型的詞彙她已經罵過太多,此時已無力鄙視他。狠狠用手背抹過被他吻過的唇,姚雨筠邊開門下車,邊朝他嚷道:“夠了吧,我跟你沒拖沒欠,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

 啪的一聲巨響,車門關得好用力,龍昭懷疑,車門要是有知覺,應該覺得好疼。看著那道很是嫌惡,卻不忘快速逃遠的纖細背影,龍昭舔了舔殘留在唇上的馨甜芬芳,靜靜扯出一個笑。

 不可能的,她很快就會再次需要他。反正姓孟的沒有接受她的意思,他可以慢慢來,等著她傷心欲絕、等著她遍體鱗傷,等到她無處可逃,只能乖乖來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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