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黑鍋背定了
清顏不動聲色,在他懷中安靜乖巧的呆了一會兒,「對了,我讓廚房給您熬了湯,您要不要喝一點兒?」
「你親手熬得?」宮壑丘笑看著清顏,沒有任何異樣。
清顏點頭,「對啊,我親手給您熬得。」
宮壑丘拍著她的背,「太晚了,明日熱了喝吧。」
「再熱就不好喝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非要我喝這湯不可,這湯難道有什麼不一樣嗎?」宮丘道。
清顏心中一震,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麼?不應該啊,自己一向隱藏的很好,沒錯,賬本不見了,她就萬念俱灰,今天這湯裡下了毒藥,只要宮壑丘喝了,就會斃命,之後她便自裁,可宮壑丘卻說自己累了,乏了,拒絕喝湯。
「還不睡嗎?」宮壑丘仍然一副平淡的樣子,看著不像起了什麼波瀾。
清顏半信半疑的躺下了,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她現,宮壑丘有些奇怪,而宮壑丘,在心裡則捉摸著清顏,這個女人,終究還是不可相信的。
翌日清晨,宮壑丘端坐在書房中,「怎麼樣?」
老管家彎著腰施禮,道:「沒有什麼異樣,湯給下人喝過了,好好地,只說味道有些奇怪。」
宮壑丘捋了捋鬍須,笑了,「剩下的熱了給我端過來吧。」
「這……」那湯已經被人喝過了,老爺居然還要喝,這怎麼使得呢!
「這什麼這,還不快點拿過來!」宮壑丘心頭大喜,昨夜以為她在湯裡放了什麼東西,結果是他瞎擔心了,味道奇怪很正常,清顏很少下廚,上次的餛飩也是味道奇怪,若這湯味道不奇怪,還不是她做的呢!
同一時間,江家。
「圓圓,外面有人說要見你!」柳媽推門進啦,正瞧見湯小圓吃飽喝足,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湯小圓慵懶的起身,等著來人進了客廳後,沒有任何詫異,只不過也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
經過幾天的休息,蘇牧也不再那麼狼狽,身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只不過那半邊臉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疤痕,而他,完全不在意了。
「早知道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小命,我們就不必救你了。」湯小圓冷聲道。
「救命之恩,不敢相忘,不過你也放心,沒有人現我來了你這。」
「哦?」湯小圓的聲音很輕,「蘇公子所為何來?」
「我想知道我義母到底是用什麼跟你們交換的,或許我知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要報仇,如果你們不嫌棄,這一次,我們真正的合作,我也再無隱瞞。」蘇牧平淡的說完後看向湯小圓,等待著她的回答。
湯小圓喝了一小口水,「宮夫人用自己的命換了你這條命,你自當珍惜才是,為何又要捲入這是是非非裡來,太不應該。」
蘇牧微微皺了下眉頭,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心情有些傷痛,「你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說的對,可我沒辦法,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跟義母她……或許你也覺得我只是為了得到些什麼,我不能說沒有,可也絕不會像你們想像的那樣。」
湯小圓出聲打斷,「我們想的怎樣,你都知道?」
蘇牧急著解釋,「難道你不會覺得我齷齪不堪嗎?」
湯小圓沒有說有,也沒有說沒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這些話,想必他已經壓在心裡很久了,既然他想說,便給他這個機會。
「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我是為了謀得好處,有,我承認,有了這層關係,義母對我的幫助更加的不遺餘力,我能夠重新奪回蘇家,就是有了她的幫忙,可我也有過真心的,有過的!」
湯小圓不知道該怎樣評論這段不堪的關係,不過她是個局外人,對於他們的感情糾葛無法體會,所以她不打算下定論,是對是錯,其實都已經過去了。
畢竟宮壑丘有負宮夫人在先,宮夫人跟蘇牧有了感情,也實屬不該,怎一個亂子了得。
「謝謝你聽了這麼多!」蘇牧收起感傷,「我還是想要知道,我義母她用什麼跟你們交易,才能驅使你們救我的。」
「賬本!一個關於宮壑丘這些年來為非作歹、誅殺異己的賬本,你可曾知曉?」湯小圓沒有隱瞞他,蘇牧現在不說是喪家之犬,可其實也比那個好不了多少,平城他是回不去了,如果宮壑丘不倒,他就一輩子只能這麼偷偷默默地活著。
所以她相信,這次蘇牧是真的想要跟他們聯手。
「我只知道義母一直有牽制宮壑丘的東西,原來是這個,你們拿到了?」
「救你的那日,我們原定的是燒了宮壑丘的書房,然而著火的卻是宮夫人的臥房,她當場斃命,那賬冊是否被燒燬還是帶出來了,我們不得而知。」湯小圓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義母她終究還是捨不得宮壑丘!」
蘇牧說罷,神情有些傷痛,那眼神太過複雜,湯小圓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到底是身為一個兒子,還是身為一個男人來看待的這件事,不過不管哪個,他都很難過,宮夫人到了最後一刻,選擇的卻是成全。
「多謝相告,我暫時還會住在那個村子,你們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儘管告知於我,我如今雖然什麼都沒有了,可我還有一條命!」蘇牧道。
「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蘇牧說罷便告辭離開,湯小圓看這他黯然的背影,搖了搖頭。
如今的事兒真是越來越難辦了,清顏這次回去,做了什麼打算,湯小圓不會猜不到,可她攔了,卻還是沒攔住。
古仁縣。
皇帝的儀仗在離進程十幾里外擱置著,皇上帶著眾人一身平民的打扮,為的就是想要深入調查民情,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樣。
梁子荀和岳麓兒帶著皇上去了上次他們去調查的那戶人家,當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瞎眼的老爺爺,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而今他們見到的卻是一對夫妻。
岳鹿兒兒剛想咬揭穿,卻被梁子荀摀住了嘴巴,岳鹿兒不滿的瞪著他,不過在沒弄懂他的意思前,在沒有開口。
「子荀,這就是你跟朕……我說的那戶人家?」皇上威嚴的坐在了椅子上,那對夫妻有些緊張,這陣仗可不小。
「是,是這戶人家,可這人……好像同我那日看到的不一樣。」梁子荀笑著看向那對夫妻,「這位大哥,我上次來時這裡住著的是祖孫二人,怎麼這次……」
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笑著道:「您上次見的應該是我的父親和我那女兒,可真不巧,他們去走親戚了,您有什麼要問的?」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可這次他們口中的袁靈均卻跟那日那對祖孫說的不一樣,當時梁子荀沒有帶人手,又無法把他們帶回去,所以想著這次把皇上帶來,仔細聽聽他們的心聲,卻不想還是被袁靈均給現了。
皇上問了些花,這些百姓大都是對袁靈均歌功頌德的,一連問過五家,他們甚至統一了口徑,說這裡曾經鬧過一批土匪,打家劫舍,被袁大人帶兵圍剿了,那些土匪不服,這才想要去京城藉著災情的事兒冒充難民,想要陷害袁大人。
「袁愛卿,你年紀輕輕,功績倒是不少嘛,而且深得民心,讓你當個知府看來是屈才了!」皇上的手敲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的,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袁靈均當即跪在了地上,「皇上,下官只是做了做了下官該做的……」
「好一個你該做的。袁愛卿愛民如子,朕知道了,葉辰……」
「下官在!」葉辰上前一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若皇上這麼快就斷定了,他也要說上一說的,不過看皇上那意思是有些乏了。
果不其然,皇帝揉了揉頭,「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吧!」
「臣遵旨!」
……
眾人不明白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尤其是岳鹿兒,年紀小,再加上性子活潑,此刻蹦蹦跳跳的跟在梁子荀跟前,滿是有緣的道:「這是怎麼回事,上次咱們來的時候,那家人不是那麼說的啊?」
梁子荀只簡單的回答了四個字,「偷梁換柱!」
「你是說……」岳鹿兒恍然大悟,「這些人根本不是這裡的百姓。」
梁子荀點頭,「不錯,你看見沒,這家人的家境不是很好,草屋很破,而且屋外面有鐵鍬,木犁、鋤頭等工具,說明這家是個種田的,可我剛剛靠近那個男人,瞧得真切,那個男人的手根本不粗糙,沒有什麼繭子,不像是幹慣了農活的樣子。」
所以他才斷定,這些人被換了,不僅是這裡,前面的幾家也是,之前四皇子來的時候,見到的就這是這樣,不過那時還有漏網之魚,被他瞧見了,沒想到皇上來之前他們已經動手了。
如今梁子荀最擔心的倒是那祖孫二人的安全了。
「那怎麼辦呢?查不出真相,圓圓姐姐豈不是背定了這個黑鍋?」岳鹿兒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