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岑秋璃出嫁
毛權聽說湯小圓這裡一直沒有動靜,也就放下心來,也便不再忙著去找別人簽訂合約,他想要在花開時節大賺一筆,反正如今精油的方子在他手裡,別人家也能做出精油來,但都沒有湯小圓的精油讓人認可。
歸根結的他還是準備打著湯小圓的名號來賣,反正湯小圓也不賣了,還是原來的配方,換個人製作而已。
這邊廂毛權做著發財的美夢,湯小圓和江沅鶴過了初五就準備返回京城去了,臨走時也沒什麼交代,江二郎被湯小圓一番開導後,重拾信心,幹勁十足的再度去上了工,發誓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花農門也很擔心自己的前程的,但湯小圓叫他們等著,到時候會告訴他們做什麼的,這些人都是信的過湯小圓的,也就在家等著,只不過多少還是會有些猜測,湯小圓這是怎麼了?被人打敗了嗎?
湯小圓冷笑,打敗?怎麼可能?這場仗才剛剛開始,毛權以為勝券在握,卻不知湯小圓才是那個下棋之人。
回到京城,又用了半個月,圓味涮鍋和留芳閣的生意也很穩定,湯小圓的花泥膏簡直引起了一種風潮,京城的女子,無論高貴還是貧賤誰要是沒有這花泥膏,總會讓人覺得跟不上形勢了。
不過兩三個月的功夫,鐘鳴那裡果然不出湯小圓所料,他所救的那個姑娘爬上了他的床,確切的說是鐘鳴酒醉染指了人家姑娘,如今他對那個女子有所虧欠,說要抬了她做平妻。
原本的鍾夫人也是個大家閨秀,男人三妻四妾早就是平常之事,但居然弄個平妻出來,不是打她的臉嗎?鍾夫人的娘家也不是好惹的,把閨女接了回去,聽說要和離,如果鍾夫人跟鐘鳴和離了,鐘鳴原本岌岌可危的生意只怕會遭受重創,但鐘鳴覺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既然酒後染指了人家姑娘,自然要給個交代,是以覺得鍾夫人不夠體諒自己,反而還回娘家告狀,不鍾家叔伯的勸阻,簽了和離書。
隨著二人的和離,鍾家的生意果然一落千丈,如今鐘鳴雖然有嬌妻在懷,可為了生意忙得焦頭爛額……
薛沉言吃著涮鍋津津有味的給他們講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兒,湯小圓聽後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那鐘鳴就是個呆子,誰好誰壞根本分不清,寵妾滅妻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還說自己是什麼仁義之士,呸,別侮辱了仁義之士了。
說什麼酒醉染指了那姑娘,鍾家也是個大家族,裡面的丫鬟婆子多的是,若是那個女人大喊一聲,鐘鳴怎麼也會被攔下來了,若說不是她早就設計好的,湯小圓還真不信,當學沉言吃著涮羊肉味那個剛烈的前鍾夫人惋惜的時候,湯小圓倒是覺得這個鐘夫人有幾分血性,「有什麼可惜的,不就是離開一個道貌岸然的實則迂腐不堪的負心漢嗎?我倒是覺得是件好事兒!」
薛沉言放下筷子,「你的想法倒是與眾不同,」這是說別人,若有朝一日這事情落在湯小圓身上,他倒是想看看湯小圓還能否這般陣地自若的毫不在乎,於是,他的視線就落在了江沅鶴的身上。
他的那點兒花花腸子,湯小圓看的分明,輕咳了一陣,「不用看了,他不會的。」
「你倒是自信!現在你年輕貌美,若是過個二十年,三十年呢?」
不待湯小圓回答,江沅鶴笑著道:「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我還是愛她的那個我,她還是我愛的那個她。」
「得得得,懶得跟你們說話,說不上三句就說起情話來了,湯小圓我可要提醒你,這麼嘴甜的男人可是招姑娘家喜歡,一定要看牢了。」薛沉言覺得覺得自己又被二人傷到了,想著他們剛從家裡回來,過來瞧瞧他們,可誰知道這二人動不動的就傷人。
「我相公就不用你操心了,還是想想你的事兒吧,再過兩個月,你就要跟秋璃成親了,你可想好了?」
薛沉言目光一窒,隨後故作風流的道:「有什麼可想的,岑家小姐活潑可愛,年輕貌美,家世顯赫,與我十足的相配,你們啊,還是想想要給我準備什麼大禮吧!」
湯小圓休息了兩天後,就跟項天霸去莊子上看了看,年前江沅鶴一直沒讓她去,後來江二郎那裡又發生了事兒,這一看,心裡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揪疼,大家也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原本好好地一片杏樹苗,如今已經寸草不剩,哀痛過後,湯小圓的嘴角綻放了一抹倔強的笑容,她想的很明白,若是自己都不能打起精神來,底下的兄弟們更會萎靡不振了。
「眾位兄弟,樹苗燒了不怕,咱們春天再去山上挖一些過來,只不過晚了幾天而已。」
「對!夫人說的對,不過是晚了幾天,咱們好好照看著,說不定今年也能接果子呢!」
今年接果子有些不可能了,移植太大的樹苗,成活率低,移植小的開花倒是可以,結果就有些難了。
但誰又能說這不會是因禍得福呢?
老家裡來了消息,毛權雇了不少人,種了三百畝的花田,沒少下血本,光人工和種子以及後續的雜七雜八,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倒是湯小圓,果真是一顆花都沒種,反倒是讓那些花農改行種了棉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夏天,春天的時候,岑秋璃風光大嫁,十里紅妝鋪滿了街道,鑼鼓喜樂久久不絕,人人都說岑家小姐嫁得好,高頭大馬上繫著錦繡紅花的薛沉言英姿勃發,笑的臉都僵了。
岑秋璃出嫁的當天,湯小圓去給她添了妝,送了一把桃花扇,岑秋璃看到拿扇子卻莫名的哭了,眾位女眷只是不解,這扇子一不是名家手筆,二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件,緣何會讓岑家小姐哭的這般動容,妝都花了。
「放下吧,重新開始!」湯小圓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撲在她懷裡的女孩兒,沒錯現在她還是個女孩兒,今夜過後,她就是個女人了。
「嗯,我知道,湯小圓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你的好,我都記得!」
「謝我幹什麼,我還是沒能真正的幫到你!」湯小圓眼角掛著一抹悵然,岑秋璃雖沒明說,可大婚前的幾天,她來見自己,話裡話外透露出了想要見梁子荀一面,她如今的身份,想要再出京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湯小圓知曉了她的心意,便差人晝夜不停地回到鎮子,去跟梁子荀說,但梁子荀什麼都沒說,只是畫了把桃花扇又讓那人帶了回來,自己卻沒有出現。
「別哭 了,哭花了妝,薛沉言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湯小圓不想讓大家,尤其是岑秋璃仍舊處在悲傷之中,既然已經要嫁了,就好好地重新開始生活。
這場聯姻,薛沉言也好,岑秋璃也罷,其實都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老天就是這麼愛開玩笑,將兩個心有所屬的人的紅線繫在了一起,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糊塗了。
京城的禮節更為的複雜,湯小圓領著小包子是個從小就愛看美人的主,又因為生的粉粉嫩嫩特別招人喜歡,大家紛紛爭著搶著要去抱他,但他只是賴在湯小圓身邊,不與那些人過分親近。
岑秋璃上花子時,喜婆還沒來的及把轎簾放下,卻突然跑出來一個人,任靜姝,她身著一身喜氣的粉紅色衣裙,頭上的釵環首飾尤為耀眼,除了那身衣服的顏色不對之外,其他的看起來都像是要當個新娘子。
「秋璃,秋璃,我呢?你怎麼讓綠俏當了你的陪嫁丫頭?」任靜姝慌了,情急之下已經忘記了柔順和乖巧,質問的語氣很是明顯,大喜的日子她這無疑是給人添堵,岑夫人像要派人拉她下去,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慢著!」只見轎簾從內而外的打開,岑秋璃蓋著紅蓋頭端坐子裡面,「任姐姐,綠俏是丫鬟,讓她當我陪嫁丫頭再合適不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好把你當丫鬟來看待呢!」
任靜淑之前還以為是岑夫人的意思,可現在聽岑秋璃的意思,這事兒她是知道的,「你不是……不是答應我了讓我跟你一起嫁過去的嗎?咱們好姐妹要一直在一起的啊!」
「任姐姐,薛家和岑家離的也不遠,隨時可以過來玩,也是在一起啊,即便我出嫁了,我已經跟父親和母親說了,待你如初,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我想了想,覺得讓你陪我嫁過去實在是不妥,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那可是秋璃的罪過了。」
「秋璃,你不能丟下我啊,我……我不嫁人了,我……」
「任姐姐,天底下的好兒郎多的是,秋璃最後奉勸你一句,真心最重要,行了,吉時快到了,薛沉言,咱們走吧!」
薛沉言看了任靜姝一眼,「任姑娘,讓一讓!」
任靜姝傻傻的站在那裡,躲得不及時,轎夫撞了她一下,很疼,但不及她的心疼,她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在這一刻間她好像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