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害人終害己
湯小圓瞪了兩個捕快一眼,「事情還沒弄明白呢,你們誰敢動我男人一個根手指頭,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放狠話的時候,湯小圓心裡是沒底的,自己一介平民,能夠讓人怎麼吃不了兜著走,無非是藉著梁子荀的名頭虛張聲勢罷了,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多一點兒時間為江沅鶴想辦法。
魚兒上鉤了不說,還自己把魚簍都準備好了,江沅鶴冷笑。
「這位兄弟,你在我這裡吃飯不假,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是在我這裡吃的呢?」江沅鶴的聲音仿若結冰了一般,之後他對兩個進退兩難的捕快拱手,「二位兄弟在這裡正好,待會兒便可以捉拿幕後的黑手了。」
「啊……好,好!」
剛剛聽了報案,不是說他就是兇手了嗎?怎麼還要捉拿什麼幕後的黑手,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厲害,得罪不起,兩個捕快站在一旁,真是恨死了跑這一趟,思考著待會兒要怎麼抓拿江沅鶴,不抓吧,這麼多雙百姓的眼睛看著呢,抓吧,湯小圓可是梁少爺罩著的人,惹不起,回頭小霸王別再把衙門給拆了。
「休要狡辯,我們夫妻恩愛,我娘子是不會加害我的,大傢伙兒別聽他賊喊捉賊了!」柳二喊道。
老郎中翻了個白眼,夫妻恩愛?他可是親眼瞧見上面的那個小丫頭非要給自己相公抓能要了命的藥,這事兒啊,說不好。
這會兒湯小圓的全部心神都在江沅鶴身上,哪有那閒心思去關注一位郎中,而她也沒有現老郎中一直在看自己。
「到底是我賊喊捉賊還是你心懷不軌,請郎中為大家把脈就可見分曉。」江沅鶴朗聲道。
該是他出場的事後了,崔英傑率先的站出來,「郎中,給我瞧瞧,什麼勞什子的米囊子,以後還怎麼在外頭下館子。」
不出所料,老郎中再次為他把脈,一點兒米囊子的殘留症狀也沒有了,他當時怕病人恐慌,雖然當時他體內的米囊子成分不重,沒有成癮,但徹底也要些時日,但今天他一把脈,竟然出奇的一點兒也沒有了。
奇了!怪了!
老郎中不由得看向江沅鶴,現這小子正笑著,自己行醫數十載,碰到面前的丫頭和小子後,屢次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郎中,您說吧,不用怕,這等壞人會遭到報應的。」柳二見老郎中有片刻的失神,以為他年紀大了,怕事兒,便出聲給他壯膽。
該死的江沅鶴,笑吧,待會兒你就哭了。
老郎中捋了捋鬍子,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你讓我說什麼?前陣子,老朽曾為崔老闆診脈,當時他虛火旺盛,如今已無大礙了。」
柳二急了,「不是說這個。」
「那還說什麼?」老郎中不悅的問。
「哎呀,我是說……」關鍵時刻,這老東西怎麼就說不到點子上呢,柳二急的手舞足蹈,「說他體內的米囊子的事兒啊!」
「米囊子?」老郎中瞄了他一眼。
「對,就是米囊子,崔老闆也常在這裡吃魚,他體內的米囊子應該比我的還多!」柳二急切的道。
「胡說八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嘛,崔老闆前陣子崔老闆還有些虛火旺盛,現在好了,啥事兒也沒有了,」老郎中停頓,這一停,簡直快耗盡了柳二的所有耐心,當時依著他找個年輕的郎中來,可孫掌櫃的非不聽,說這老郎中行醫幾十年,口碑不錯,他的話大家一定會信服的。
要是早知道他這麼磨蹭,孫掌櫃的也會後悔的吧。
「祖宗啊,沒人聽這個,虛火旺盛死不了人的,大傢伙兒想聽的是米囊子的事兒。」
「催老闆體內壓根沒有米囊子,你要我說什麼?」老頭兒不樂意了,「還有,虛火旺盛是死不了人,可小病不醫變成大病再醫可就晚了,我跟你說啊,這虛火旺盛,容易失眠……」
柳二已經不關心老郎中之後說的什麼了,不,不可能,緊接著他又就近拽了身邊的人讓老郎中把脈,結果想當然的跟崔英傑的一樣,皆沒有米囊子的成分了。
不可能啊,吃半個月已經有成癮的症狀了,這是孫掌櫃跟他說的,他們籌謀了很久,算好了份量,今天來鬧的,可現在……
沒有什麼讓人上癮的米囊子,反而還免費的看診,老郎中是個負責的,診脈一個就把那人其他的病症說出來,剛剛還鬧著要砸店的人們,這會兒知道被柳二利用了,紛紛掉頭指著柳二大罵。
「不……不可能啊,江沅鶴,你使詐!」柳二如夢如醒,難怪從始至終江沅鶴沒有一絲慌張,原來,原來,他早就已經察覺了,並且還換掉了魚肉,他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怒指著江沅鶴道。
「我使詐?」江沅鶴冷笑著反問,凌厲的黑眸閃過殺意,商場如戰場,他早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明槍暗箭,他都不在乎,但這次,若不是自己多留了個心眼,那麼多無辜的人就被孫掌櫃的害慘了,「郎中是你請來的怎麼在你驗出體內有米囊子的事後不說有詐呢,現在沒有了就是我使詐,難倒大傢伙兒活該跟你一樣成癮嗎?」
「就是,差點害我們願望了江老闆!」
「黑心肝的,壞透了!」
柳二不顧眾人的指責,叫囂道:「你使詐,你居然偷換了餵了米囊子的魚。」
江沅鶴不給他後悔的機會,「你既然知道魚肉有米囊子還吃,到底居心何在?」
「我……我……」結巴了半天,柳二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在大家剛剛為體內沒有那什麼讓人上癮的東西時,江源鶴已經拜託兩個捕快去把躲在一邊兒看戲,結果現大事不妙準備逃跑的孫掌櫃給抓來啦。
兩個捕快也是有尊嚴的,哪能誰讓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卻禁不住湯小圓瞪著眼睛威脅,只得聽話的去抓人。
孫掌櫃的以為這一計就會徹底的打垮江沅鶴,壓根就沒想過會有事情敗露的事兒,更是自負的沒想過事情敗露自己要怎麼逃走,所以一逮一個准,沒跑兩步就被捕快架著,來到眾人面前。
柳二看到孫掌櫃的,暗叫大事不好,不牽扯孫掌櫃的,他頂多就是誣告,被人罵兩句,吃幾天牢飯就行了,可孫掌櫃的被抓住了,那這事兒可就大了。
孫掌櫃瞪了眼柳二,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不然供出自己他也是從犯,警告的意味十足。
「江老闆,你這是何意,抓我作甚?」孫掌櫃做好了死不認賬的準備。
江沅鶴冷哼一聲,「孫掌櫃,人在做,天在看,切記害人終害己,同行是冤家,但我只想好好地經營好自己的鋪子,你嫉恨我也就罷了,何苦置鄉親們的生死與不顧,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害我。」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何時害你了,江老闆可不要冤枉好人啊。」孫掌櫃別過頭去。
事到如今,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他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阿旦,你出來吧!」
當阿旦從圓味樓走出來的那一刻,孫掌櫃的就知道,他完了。
十天前,就在江沅鶴現崔英傑體內有米囊子的成分後,就知道這是有人在設局了,但他不動聲色的依舊讓大馮每日去阿旦那裡買魚,可每日中午做的卻是八寶從別人那裡買的魚,並且他怕米囊子的毒性殘留在客人們的體內,對身子不好,特意之後的魚裡加了少量的巴豆,這個份量掌握要十分準確,既可以讓人多排泄,卻又不會讓人產生腹瀉不止的症狀。
如此也就是為何老郎中為大家診脈時現沒有一點兒殘留了。
而阿旦嘛,更容易了,這人本來也不壞,就是想要賺些錢,讓媳婦孩子的日子過的好,何況他並不知道那些魚餵了什麼,被大馮一嚇唬就招了,說是孫掌櫃的給了他錢,讓他把這些魚賣給圓味樓。
等他聽說他賣的魚差點害了很多人後,嚇到尿褲子,他哪裡知道什麼米囊子嘛,他只是瞧著孫掌櫃的拿來的魚活蹦亂跳,而且個大肥美,其實他也想過孫掌櫃的目的,這麼好的魚為啥不自己留著,但見那魚活的好好地,沒瞧出什麼門道來,也就看在錢的份上,做了這等事兒。
幕後黑手孫掌櫃、柳二以及阿旦都被捕快捉到了衙門去問話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縣太爺了。
「諸位,剛剛郎中已經為大家診過脈了,你們體內沒有米囊子了,不過有一件事兒我還是不想瞞著大家,十天前在我這吃的魚,的確是含米囊子的,這是我們圓味樓的失誤,但好在現及時,現在萬幸的是大家已經無礙。」雖然他相信崔英傑和老郎中都不會說這件事兒,但要是瞞著大傢伙兒,他良心難安,所以說出來,祈求大家的諒解。
「不過我保證,以後的食材我們圓味樓會更加的小心謹慎,不知諸位有什麼需要補償的?」
聽到補償二字,貪心的眼前一亮,但即便都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鄉下漢子,也不乏深明大義之人,「啥補償,既然已經沒事兒了就行了,你家的吃食比別家的便宜,還好吃,平日裡也沒少的給我們加飯加菜,這事兒也不能賴你,要賴就賴那個黑心的孫掌櫃,天打雷劈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