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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雙姻緣眼》第29章
   第29章 第 29 章

   週日清晨。

   朝陽冉冉東昇,鋪撒半床鎏金。

   徐醒先去客廳拿電水壺燒水喝,然後才轉身進了衛浴間洗漱。不多一會兒,爸媽也都起了床。

   徐醒一家的週末都是從七點開始的,徐媽早起出門買菜,徐爸則要去晨運,而徐醒在家學習——全家唯一一個會睡懶覺的徐因不在家,一家三口倒也和諧。

   徐醒叼著一個蘋果坐在書桌前,將各科分發的卷子整理一下,瞥見桌子上反蓋一整晚的手機,便拿起來看看。幾條微信消息也無非就是陸徹的無病呻吟,最後一句話停留在十二點零五分:晚安。

   徐醒揉著眉心,隨手將手機擱在一旁,自顧自地寫卷子。

   直到臨近中午,徐醒把筆丟下,帶上手機走去陽台透氣,他思來想去,還是給陸徹回了一句:早。

   把別人晾了半天不搭理,總歸不太好。

   徐醒把手機的靜音關掉,回到臥室裡,把手機丟在床尾,便去客廳溜躂溜躂,順便拐進廚房看看今天的菜色怎麼樣。

   「徐醒。」

   徐爸在客廳喊了他一聲。

   徐醒拿了筷子勺子出來擺在桌上,問:「幹啥?」

   徐爸翻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去看看吧。」

   徐醒的房門是敞開著的,手機接收到新消息的「登登登」一個勁地響個不停。

   徐醒回屋拿了手機一看,就見陸徹給他拍了食堂的照片——十幾個檔口只剩兩個有營業。

   陸徹:「班長,給你看看我週日留校的心酸待遇。」

   接著,陸徹的鏡頭又對著自選檔口裡的餐盤拍了幾張照——菜品數量銳減,品色也不佳。

   陸徹:「你是不是特心疼我,特想邀請我去你家?」

   徐醒不以為然地嘁了聲,剛想回復不心疼不邀請,轉念一想,他帶著手機走去食廳,把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拍了一張合照,發給陸徹,並說:「沒空心疼你。」

   徐醒把手機的音量調小,扔下手機出去小廳吃飯。徐媽就問:「誰找你呀,有啥事兒嗎?」

   徐醒在餐桌坐下來,拿著勺子舀湯,滿不在乎道:「沒事,就那個陸徹比較愛嘮嗑,跟我吐槽學校週日的食堂不人道,檔口也只開了兩家。週日留校的人肯定很少啊,食堂為了避免浪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嘛。」

   徐爸一聽就想到大女兒,說:「你姐之前週日不回家,說要留在學校學習,肯定也是吃不好。」

   徐媽聽了這話就心疼了,道:「醒醒啊,要不下次讓陸徹也上咱家吃飯吧,這孩子也是可憐。」

   徐醒聽完差點嗆到自己,敷衍道:「有啥可憐的啊,一週就多吃一天食堂嘛,環境艱苦更能磨煉人啊,沒事兒。」

   徐爸徐媽一心記掛女兒,站在為人父母的立場也特別能入戲,徐醒這句消遣陸徹的話落進他們耳朵裡,彷彿變相地說徐因吃苦是理所應當。

   徐爸停下筷子,板著臉說:「你姐學習認真那是她有明確目標,肯下苦功夫為之奮鬥,你應該像她學習,而不是用吊兒郎當的口氣去調侃別人的努力。」

   「……」

   徐醒略一琢磨,可算是Get到爸媽的點兒了,他趕忙解釋道:「不不,我不是說我姐啊,我剛說的是陸徹……」

   徐爸聽到徐醒的回答更氣:「難道調侃別人的努力就無所謂嗎?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好好反省你自己。」

   徐醒:「……」

   徐媽等徐爸說得差不多了,就出聲打圓場,道:「行了行了,先吃飯,醒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會改的。下週你爸接你回家,你就順道問一下陸徹要不要上咱家吃飯,爸媽都歡迎他,知道了嗎?」

   「……」

   徐醒咬著勺子乖乖地點頭。

   內心的吐槽卻如驚濤駭浪,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他爸媽施壓讓他去邀請陸徹上他們家吃飯?有毒吧?

   徐醒並不是吝嗇於一頓飯,而是想到如果週六邀請陸徹來家裡吃飯,他爸媽肯定會讓陸徹直接留下過夜。

   過!夜!

   徐醒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詞。

   那還不如讓陸徹現在就打車過來吃個晚飯啊——

   可要是陸徹都打車出來了,隨便去哪家菜館飯店吃飯不好,還特意跑來他家吃頓飯幹嘛?

   徐醒吃完飯坐在書桌前面,下巴擱在桌子上,蔫蔫地看著陸徹剛才回復他的一連串抱怨,諸如「你不愛我了」之類常見於網絡調侃的用語。

   徐醒糾結了一會兒就拋開手機,不再去搭理。

   下午四點鐘左右。

   徐醒準備去附近的公園跑個步,這才想起上週借給陸徹的運動服帶回家後,扔在旁邊忘記洗了。

   徐醒從書包裡翻出那套運動服,懷著故意挑剔的心思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意外地發現陸徹倒是真的洗的挺乾淨。當然,衣服本來就很乾淨,陸徹穿一天也不可能跑去泥潭打個滾。

   徐醒遲疑了一下,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運動服。

   運動服穿在身上,明明是他自己的衣服,他卻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徐醒拉開衣領低下頭,鼻尖抵著衣領嗅了一下——衣服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兒。每當陸徹靠近他的時候,他都能聞到這個味。

   徐醒皺了皺鼻子,揮散腦子裡的思緒,推開門出去。

   徐媽正坐在餐桌前挑燕窩,一聽徐醒要出門,便說道:「醒醒,你一會兒順便買包冰糖回來。」

   徐醒站在玄關口換運動鞋,應道:「好。」

   徐醒繞公園跑了一大圈,回家的時候繞去附近的超市買袋冰糖。他在路口等到綠燈,穿行的時候,不經意地在來去匆匆的人流中看到劉佩煉——因為劉佩煉身上還飄著紅線,所以格外惹眼。

   徐醒和劉佩煉正面穿過,很快又背道而馳。

   但劉佩煉沒有看見徐醒,而徐醒也來不及和她打招呼。只是他注意到劉佩煉的眼眶,紅了。

   週一。

   徐醒在課間操時間去了趟辦公室,跟班主任要份名單,湊巧就見劉佩煉剛從辦公室走出來。

   徐醒一眼就注意到——劉佩煉心口的紅線已不再殷紅,就好像生了病似的,色澤暗淡,奄奄一息。

   辦公室門只開了一邊,徐醒退後讓她先過,劉佩煉笑著說:「謝謝班長~」

   言語神態,一如往常。

   徐醒點頭權當打招呼,進去找班主任拿表。就聽班主任說:「班長呀,你知不知道佩煉和夢皎之間鬧了什麼矛盾?佩煉剛才跟我說,她想自己一人搬到講台旁邊去坐。」

   其他班也有學生把桌子搬到講台旁的情況,或是在飲水機旁邊落座的。但徐醒他們班上的男女人數都是雙數,若是劉佩煉搬到前面去坐了,就意味著黃夢皎也落了單——黃夢皎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肯定不希望自己一個人坐。

   顯然是兩人發生矛盾了,而非劉佩煉說的「想要好好學習」那麼簡單。

   徐醒聽完,搖了搖頭。

   回到教室,徐醒的目光率先落向劉佩煉那邊,只見劉佩煉已經收拾好東西,她拖著沉重的課桌,在狹窄的過道裡艱難獨行。

   旁邊圍看的人有很多,男男女女都只是旁觀,還包括劉佩煉同宿舍的女生。

   湯綿站在自己的座位,咬著嘴唇猶豫不決。

   徐醒在後面喊她名字:「湯綿。」

   湯綿聞聲就轉過頭來,跟徐醒一起走到外面。

   徐醒問她:「你知道劉佩煉她們是咋回事嗎?」

   湯綿糾結地說:「我昨晚聽她們宿舍的人說,佩煉週日留校,砸了黃夢皎的所有東西。」

   「……」

   徐醒有些無語,問:「是被人撞見了?」

   湯綿連連搖頭,說:「是佩煉自己說的不在場證明被別人拆穿了。我昨晚去她們宿舍看了一眼,黃夢皎擺在床頭架子上的護膚品啥的,幾乎都被摔得七七八八了,唉……」

   那一堆護膚品,就算半價賠償也得好幾千了。

   「……」

   徐醒本想感慨女生之間能有啥深仇大恨,但他隔著窗戶望進教室,就見劉佩煉身上的紅線自帶的紅光趨於暗沉,一明一滅,如同風中苟延殘喘的一撮燭火。

   他再望向黃夢皎和林培桑這一邊,男生的眼裡只有黃夢皎,他輕輕拍著女生清瘦的背部,溫聲安慰她。

   徐醒想到昨天傍晚遇到劉佩煉時,她紅著眼眶,獨自在馬路穿行。

   這件八卦在七班傳得沸沸揚揚。有人小聲議論黃夢皎的人品,認為按照劉佩煉的為人,絕對不會故意生事;有人則揣測兩個女生是因爭風吃醋才鬧翻的,畢竟局外人都看得清楚,林培桑和她們糾纏不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有當事人自以為他們都把感情捂得很嚴實。

   卻不知,拚命摀住嘴巴的愛情,會流成淚。

   午間休息。

   教室裡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趴著幾個人。徐醒寫完作業去前面接水,趴在講台旁邊睡覺的劉佩煉剛好醒了。

   徐醒見她眼眶泛紅,也不知是揉了眼睛,還是偷偷哭了。

   徐醒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只是牽起唇角對她微微一笑。

   他原本有很多話可以說,比如問:怎麼不回宿舍休息休息。可劉佩煉現在回到宿舍也是遭人白眼,回去又怎能睡得好?

   劉佩煉回徐醒一個微笑,但她整個人無精打采,似乎牽動唇角都要很用力,笑得像哭一樣心酸。

   這時,前門進來一個人。

   徐醒望過去,是林培桑。

   林培桑徑直走到講台邊,說:「佩煉,你能跟我聊一聊嗎?我想問你件事……」

   男生的語氣略帶著猶豫,他努力裝出一副粉飾太平的樣子,也試圖像以前一樣和劉佩煉說話,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眉心是輕皺著的。

   劉佩煉抬起頭,啞聲道:「我真的不喜歡你,你不用問了。」

   「……」

   林培桑想問的正是這句: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一直都把劉佩煉當成鐵哥們,從未想過劉佩煉會喜歡他。

   林培桑得到答案,顯然也鬆了一口氣。

   徐醒站在旁邊卻親眼看見,劉佩煉心口的紅線因她那句「不喜歡」絞作一團,從紅線泛光的形狀來看,紅線就像在勒著她的心臟一樣。而纏在林培桑腳腕的紅線,開始扭動掙扎,它渴求解脫,卻彷彿被釘死在利劍之下,無法脫逃。

   林培桑還站在劉佩煉面前,關心地問:「不過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相信你和夢皎之間肯定只是誤會了……」

   纏在林培桑腳腕上的紅線越奮力扭動,劉佩煉心頭的紅線就勒得更緊——徐醒突然回想起自己一開始試圖掙斷紅線的時候,那疼痛永生難忘,痛得他蜷縮在地上抽搐。

   疼得像是要將心臟都絞碎。

   劉佩煉臉色慘白。

   掙扎到瘋魔的紅線扭到徐醒的腳邊,如同嗚嗚低訴,苦苦哀求那般——徐醒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聲不吭地走了過去,抓住纏在林培桑腳腕上的紅線。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紅線掙不斷的準備。

   誰知他一扯,纏在林培桑腳腕的紅線就輕易地掙脫了。

   紅線從徐醒手中滑走,劇烈的抽動也停歇了,它的動作輕而緩,如同負傷纍纍的傷患,拖著瘸腿艱難地往回走,最終縮回劉佩煉心頭。

   紅線再沒能收放自如,它盤成一大坨,堆疊在心臟上方的位置。

   可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但總好過絞得心劇痛。

   徐醒就著彎腰的姿勢,在地上拾起小半截粉筆,放到粉筆盒裡。他對林培桑說:「讓佩煉休息一下吧。」

   林培桑轉過頭看徐醒,徐醒在他肩頭拍了拍。

   劉佩煉趴在桌上,絞痛驟停,疼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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