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密林鬼寨 163、夢遊

　我當然明白所謂的「額外費用」是什麼意思，就按他所說把六百萬分成了三份，之後鄭春雷帶我去見了律師，這人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羅紅星，長的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凜然正氣的那種人。

　見面後我正要解釋小雪和這件案子沒什麼關係，羅紅星道：「在律師眼裡所有的犯罪嫌疑人在終審宣判前都是無罪的，所以你不需要和我解釋，只需要把錢準備好就成。」

　「錢已經準備好了，鄭隊和我一起辦的事情。」

　「那就成了，等我消息吧。」

　當晚我都沒敢去酒吧，因為我有所預感，只要去了酒吧肯定就有麻煩，現在必須集中精力把小雪撈出來才有時間處理別的事情。

　就這麼枯燥無味的等了四天。羅紅星找到了我，他將公文包打開，從中取出一沓文件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道：「談了三天，昨天抽空辦了另一件案子，應該是昨天過來的。」

　我緊張道：「結果是怎樣的？」

　「您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她們當然願意接受賠償現金的結果，否則就算是雪總被判刑又能如何，這起案子判不了雪總死刑的。」

　「那麼小雪是不需要坐牢了？」我頓時就激動了。

　「當然，您花了這麼多錢，雪總還要坐牢，那真是沒天理了。」他呵呵笑道。

　我用力一拍手，激動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道：「萬幸、真是萬幸。」

　「很快就能替雪總辦理保釋手續了，最遲後天人能出來。」

　「趕緊的，現在咱們……」

　「您別急，還有一份合同要簽。」說罷他將一沓釘好的合同原件推到我面前。

　「這是什麼合同？」

　「是這樣，再談賠償款時我根據受害人家屬的需求判斷他們的心裡底價應該是在十五萬左右，所以就給每人報了十六萬的賠償價。十二個人也就是192萬，而您給的是四百九十萬的總賠償金額，那麼賠付之後還剩下298萬，這筆錢我將抽取50%做為提成，如果您同意就請在這份合同上籤個字。」

　我都傻了，本來想多補償點受害者家屬，沒想到最終的賠償款項比我最早的預期還要少四萬，而這律師一把就要抽頭一百多萬，心簡直是黑透了。

　他究竟是律師還是詐騙犯？

　見我猶豫不決，他道：「怎麼了？您是覺得費用高了？考慮到此案的社會影響力，這個費用是很合理的。」

　「我覺得佩服受害人家屬的錢是太少了，而你要的有點多。」

　聽我這麼說他笑了道：「您這話說的，賠償這種事情一定要適可而止，只要對方表露出願意接受賠償的思想就要和他們討價還價，一來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而來談成了會讓人有種成就感，如此一來對於犯罪人的記恨心理就會減弱。這對於雪總也是有好處。」

　「此外人都是貪心不足的動物，十六萬能搞定的事情絕不要多出一毛，否則他們不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變本加厲的要求更多的賠償，人的心理啊錢總是越多越好，你的憐憫只會害了自己。」

　「你這個要價簡直太高了。」

　羅紅星笑了，道：「你自己準備了六百萬都不覺得多，我替你省了兩百多萬你反而覺得我要的多了，所以是不能讓人佔便宜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道：「是啊，為什麼我會覺得多呢？你替我省了這麼多錢，應該有獎勵。」

　「既然在這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那就請您簽字吧。」

　簽了字之後他道：「銀行本票或是現金支票都成，順便和您說一下，這錢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所以您的人脈疏通費用也省了。」

　「好吧，謝謝你了。只要盡快把雪驚秋保出來就成。」

　第二天上午羅紅星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下午去市看守所接人。

　寧陵生讓我準備一套新衣服，一份紅包讓我接雪驚秋時帶著。給她去去晦氣。

　我又找慕容御借了一輛奔馳轎車，開著去了市看守所。

　等到下午只見大門打開，剪去長發留著齊耳短髮的雪驚秋神情疲憊的走了出來，我趕緊開車子停在她面前道：「小雪，我、我來接你的。」

　她一句話沒有上了車後座，我開車去了桑拿中心，慕容御也是捧場，特意包了場，慕容御的司機換成了栗子，他現在也成了慕容御的心腹之一，死心踏著跟著慕容御干。

　小雪洗了澡之後換了身新衣服，我給了她一份紅包道：「大吉大利。」

　她一句話沒有。

　慕容御還想要活躍氣氛道：「今兒是大嫂的好日子，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我……」

　「我累了，想休息。」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去包廂了。

　本來熱熱鬧鬧的休閒大廳頓時驚得一點聲音沒有，我是真尷尬，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容御湊到我耳朵邊上問道：「這姑娘還沒上手吧？」

　我嘆了口氣道：「本來是差點上手了，但出了點事情。」

　「唉，牢裡出來的姑娘你都敢泡，邊哥，你口味很獨特。」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姑娘我早就認識，她坐牢也是受人之累。」

　「這個我就不管了，你覺得好就成。」

　「這段時間我不在，王寬鬆你找到了沒有？」

　「沒有，我他媽都快把臨江翻個底朝天了，但就是找不到這個人，估計是跑了。」慕容御道。

　「這就是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

　栗子將一杯茶水放在我邊上道：「大哥喝茶。」

　「謝謝兄弟了，你現在跟著寶哥是沒人欺負了，但千萬別去欺負別人。」我道。

　「大哥說笑了，我從小給人欺負到大，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打死我也不會欺負別人的。」

　「這就對了，所謂盜亦有道，我這弟弟是江湖俠客，可不是幫派大佬，你一定要給他長臉。」

　「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大哥臉的。」栗子道。

　「是，你們大家都很有骨氣。」我笑道。

　之後吃了點簡餐，我們各自睡覺，我和慕容御一個包廂，本來想和他聊聊天再睡，可這些天實在太過於疲勞，以至於合上眼我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看到慕容御驚慌失措的臉，期初我還以為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結果發現他是看著我而驚慌失措，那麼一定是我出事情了。

　我不免覺得奇怪，夢裡的場景居然如此的真實，這不像是做夢，更像是我親眼所見的一切。

　剛想到這兒就感覺身體被人用力晃動，這下我迷迷糊糊的意識頓時清醒了，看得清楚，所謂「夢裡所見」其實就是實際的的狀況。

　不知道為什麼會蹲在門口，慕容御則用身體堵著門，見我恢復了意識他道：「邊哥，你這夢遊的水準絕對是高規格的，我還以為你沒睡覺呢，但是看你表情不對勁，我估計就是夢遊了。」

　我有些發懵，這麼些年我沒聽說自己有夢遊行為，難道是這段時間我太累了，所以夢遊了？

　「你剛才看我是什麼表情？」

　「有點嚇人，眼睛瞪得滴溜滾圓，滿臉凶相起床就朝門口走，我心想這大半夜的你跑出去幹啥，就攔住你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笑道。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人夢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症？看你這樣不像是新手。」慕容御笑著道。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夢遊，沒聽老王和我說過，這小子難道瞞了我十幾年？」

　「要不然就是最近才有的這個毛病，得想法子治療，夢遊也是病。」慕容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