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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傲世錄》第290章
異人傲世錄 第三十九集 第十章

 斯比亞帝國,北方戰區,秋林市,牛角村。檬檬晨曦中,金鐵交鳴之聲不斷響起。

 「前進——左轉——前進——」號令聲中,神屬聯軍的突擊步兵方陣出現在村外,順著精光一片的農田步步走來,最強壯的士兵、最精良的裝備、最精準到位的指揮:「停!」

 「轟、轟!」兩聲,方陣停下,鮮衣恕甲的官兵們盾牌護胸,緊握戰刀,嚴肅的神情中帶著點緊張。」

 嚴整的方陣線條之內,所有的人都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就像凝固在田野裡的一組群雕。只有微風吹拂著一片白色的帽纓,在清寒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與這個聯軍方陣相對而站的,是斯比亞軍的一個邊防軍方陣,方陣最前端早已站了一排將領官員,他們表情各異,其中還有人在罵:XX你XX的,老子們又要多犁一遍地。」

 「沒關係,他們付出代價的。」最年長的杜朗。西索伯爵笑一笑,走到兩定正中間:「根據談判規則,侵略軍統帥與其參謀部、情報部、作戰部、後勤部以及各軍團指揮官入場!」

 良久,十來位將領簇擁著聯軍統帥出了方陣,向杜朗。西索伯爵身邊走去。

 這時的尤里西斯親王,神情肅穆,穿著一副華貴的黃金盔甲,隨身應該佩帶的東西一樣不少。雖然他的步伐並不凌亂,但每每下腳,卻顯得比往日沉重了許多。

 等這一干人等站住,杜朗伯爵向尤里西斯親王點了點頭,又大聲喊:「請斯比亞北方戰區談判代表上前!」

 在一群軍官的簇擁下,兩位非常年輕的將領、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文官還有一位小了左小腿,穿著一種款式少見軍裝的中年男子並排走了上來。

 文官也就罷了,但這兩位年輕將領看裝束並不屬於近衛軍或親衛軍,而且還有一個沒佩帶軍銜的殘疾軍人......看到這個陌生而怪異的談判組合,神情本就凝重的尤里西斯親王不禁皺了皺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杜朗伯爵。

 「斯比亞帝國法律規定,但凡外事、軍事談判,必須有相關將領和本地軍政首長共同參與,」杜朗伯爵解釋說:「請讓我來為大家介紹,這一位是第一談判代表、帝國軍隊少將格倫斯。這一位是皇家代表、帝國少將辛迪亞。這一位是秋林市市長,這一位是牛角村民兵統領。」

 隨著杜朗伯爵的介紹,尤里西斯親王向對方一一點頭,連「幸會」之類的客套話都沒有心情說。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格倫斯身上:「格倫斯少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其實聽到這個名字時,聯軍將領起了些變化。因為這次戰爭的結局與這位少將和他所率領的幽水軍有很大關係。或者說,是幽水軍的種種作為導致神屬聯軍吃下苦果。

 「親王閣下沒記錯,我就是那位投降斯比亞皇帝的前威爾斯軍人。」格倫斯少將很坦然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其他疑問的話,我們變來談一談實質上的事情,侵略軍能在什麼時候放下武器?」

 「什麼時候能放下武器,要視我們之間的談判結果而定吧!」身為戰敗者一方,尤里西斯親王潛意識裡並不希望很快進入談判過程,彷彿此刻流逝的時間,是一劑撫平他心中戰敗傷痛的良藥:「請問北方戰區的其他幾位指揮官呢?卡羅斯中將和兩位親王都回聖都了嗎?」

 「親王閣下,您知道我沒有義務回答您這個問題,」格倫斯少將的表情不冷不熱,語氣不急不緩:「但是,作為一個善意的體現,我可以告訴閣下——戰爭對於您來說已經結束,但對於我們並不是這樣。此時,卡羅斯中將所帶領的部隊,正在為戰爭的真正結束而努力。」

 「銀霜堡!」尤里西斯親王的臉色一變,殘酷的事實兩次擺在面前,幾乎令親王無法呼吸。

 「親王閣下,說到底,您現在幫不上其他人的忙,」看到尤里西斯親王的模樣,杜朗。

 西索輕聲勸慰:「其他人有其他人的命運,就好像孩子們總有自己的選擇一樣......」

 「謝謝,其實您不用提醒我這一點。」

 在這個時候,尤里西斯親王並不如杜朗伯爵所言那樣,在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他身後的那支部隊完全佔據他的心,親王很想再回頭過去看一眼,在以一個失敗者投降之前,再看一眼自己的士兵,再看一眼飄揚的統帥旗......

 但是,他不能回頭!他的目光必須正視著面前的斯比亞代表,任何微小的疏忽甚至是表情有以身改變,都會讓斯比亞人看破自己的擔憂,從而導致談判結果的惡化。斯比亞人會再一次敲碎聯軍的骨頭,直接吸取裡面的骨骼!

 而身後的十幾萬人,就公剩下這一點希望了。

 尤里西斯親王壓下心中的恨意,思索再三,決定打亂通常談判的次序,先從部隊開始,以爭取更好的結果:「如果投降,斯比亞會怎麼對待我軍將士?我想我需要一個保證。」

 「親王閣下,有一點關鍵之處我要先申明,」身為「皇家代表」的辛迪亞少將微笑著發言:「斯比亞帝國從不以屠殺為樂。但想必親王你也明白,你的部隊只是你個人投降的附加條件。我們想要的只是你,至於他們,我們現在是無法做出任何保證的。」

 「這就是我們投降所得到的?」親王搖了搖頭:「連一個起碼保證都沒有嗎?」

 「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個審判,你的軍隊在戰爭對斯比亞帝國犯下的種種罪行,都必須一一償還給我們」辛迪亞少將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親王閣下是統帥,一直是統帥,魔下的軍隊在戰爭期間干多少與戰爭無關的事,想必閣下心裡是很清楚的。」

 「剛才還踩了我的地!明明有路不走,非得從地裡過!」牛角村民兵統領早就忍不住了,指著後面的方陣恕吼:「皇家法令規定,肆意踐踏農田者,杖二十、服勞役三月!」

 「即便是斯比亞的軍隊,也不能完全杜絕這類事情吧?戰爭期間,很多事情是無法以常理來推斷的......」尤里西斯親王不去理會民兵統領的指責,事實上,換了任何一個統帥都無法面對這種質樸的憤怒。

 「當然,在審判的時候,我們的軍法官會酌情處理。」

 「那麼,沒有罪行的部隊又會怎麼樣?」

 「這要看皇帝陛下怎麼安排,不過,我個人建議閣下不要擔心,」格倫斯少將說:「閣下可以看看我,再看看我的部隊,就大概知道魔下軍以後的待遇。當然,投降的軍隊也有很多不同之處,但本質上並沒有區別一如果斯比亞帝國不打仗,我們還有很多土地要耕種。」

 聽到這裡,尤里西斯親王身邊的一位將領氣憤的說:「閣下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這場談判中,我方其實沒有其他選擇了?」

 「怎麼會沒有選擇呢?」辛迪亞少將臉上又帶起了溫和的笑容:「我們殷切的希望,貴方選擇無條件投降的方式。結束這場戰事,你們就能擺脫一場噩夢。」

 「噩夢?還有什麼比無條件投降更像噩夢的?」另一名聯軍不潢的抗議,但他的語氣和聲音,都有一定的控制。

 「有,而且很快就會發生,」格倫斯少將很明確的回答:「那些人會很後悔沒有跟隨貴部一道無條件投降。」

 這句帶有威脅意味的話,加劇了聯軍將領的反抗情緒,兩邊的神情都有些不大自然。勝方覺得還沒有把敵人打得口服心服,敗方就更覺得胸悶所氣短。

 旁邊的杜朗伯爵哈哈一笑,手伸到身前,手掌微微的向下壓了壓:「大家都穩一穩情緒,這是談判有話好好說。」

 然後,這位老貴族看著尤里西斯親王:「親王閣下,請體諒這些年輕的將領們,他們的責任很重大,辦事的風格難免比我們要直接一些。還不過,親王對現在的局勢也有瞭解吧?所謂益早不益退,今天的談判如果沒有結果,形勢會變得更加嚴峻。」

 「但我必須得到一個基本的保證,」親王說出了自己的底限:「斯比亞不能把已經投降的士兵移交給神屬聯盟!」

 「關於這一點,皇帝陛下之前曾有過交代,」一直沒有說話的秋林市市長說:「投降的士兵,在身份上不是奴隸也不是戰俘,而是斯比亞的囚犯。但即使是囚犯,也是斯比亞的人。」

 親王點了點頭,認可了斯比亞方面的處理方式,畢竟投降士兵能存活下來就不錯了。那麼接下來,就要為另一個群體爭取生命保障:「我這中貴族不少,斯比亞帝國如何安排?」

 「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怎麼樣?畢竟他們都是軍事將領麻!」杜朗伯爵正色說:「親王,以及其他各位,大家應該知道,斯比亞帝國的貴族已經不是以前的貴族了,我們不能超脫於戰爭之上、縱橫在帝國內外、更不再是特權的象徵......」

 「還是那句話,在經過審判之後,各位就是斯比亞的普通一員,應該服刑的服刑,應該留用的留用。是否不能保留貴族頭銜和待遇,要看各位對帝國的貢獻。」

 見斯比亞方面沒有刻意嚴懲貴族的意思,尤里西斯親王多少有點欣慰,接著說:「因為各種原因,軍中有一部分將領和貴族不願投降,已經被控制起來,他們會被怎麼處理?」

 「這類人算是被俘的,同樣有審判,而且在判決時不會有被寬恕或減免的可能。」格倫斯少將回答:「自己做出的選擇,其結果必須自己去承擔。」

 談到這裡,實質性的問題已經說完,跟為群以將領為主的斯比亞代表,也沒有其他可說的話,

 尤里西斯親王轉送去看看自己的將領,將領們大多默默的回望著他,只有其中兩位將領站天幾步,向親王和各位同僚行了一禮:「親王閣下屬下只能效力到這裡,請各位保重。」

 「本王,」親王別過頭去,不忍心再去看那熟悉的面孔:「對不起你們。」

 「親王不必自責,我等不能再追隨親王,是因為家族的原因。」兩位將領轉身,對斯比亞將領說:「我等會率軍駐守十里外的小崗,中午之後貴方就可以攻擊。攻擊時請務必猛烈,我等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戰鬥生涯,也算是最好的歸宿。」

 格倫斯少將默默的注視著這兩人,久久無言。

 「我等是斯比亞將領,不能向侵略軍還禮,」辛迪亞少將上前一步,正色回答:「不過請放心,我們會滿足兩位軍人的要求。」

 兩位不能投降也不能被俘的將領離開之後,杜朗伯爵對親王說:「既然這樣,請親王閣下以及各位將領上交隨身佩劍,簽署投降文件,再命令各部解除武器,出營列隊。」

 一張破舊的長桌被放置在兩方代表中間,五份投降文書在粗糙的桌面上一溜排開,紙張白得刺眼,墨跡黑得嚇人。

 「啪!」的一聲,親王的左手抓住了佩劍,因為用力過度,無法順利解下,最後是硬生生拉斷了掛鏈。然後,就猶如是握著自己的心臟一樣,他緩慢的刀劍舉到了胸前。

 這柄劍,此刻重若千斤。

 「這劍,」最後撫摩了一遍劍鞘,萬千思緒同時在尤里西斯親王心頭翻湧著,目光晦暗,語氣疲憊,「跟隨本王已經有二十年了......」

 「本將會在標籤上寫明這點。」格倫斯少將上前一步,單手接過了親王的佩劍。再一招手,後面的軍官送上簽字的筆墨。

 事已至此,親王慘淡一笑,伏身下去,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所有代表都簽名之後,格倫斯少將拿起了投降書,他的聲音,通過傳音魔法,迴響在一片凌亂的田野中,迴響在變成廢墟的城鎮間,迴響在兩軍將士的耳邊。

 「......在各位代表的見證之下,本將現在宣佈,在皇帝陛下的授權之下, 我、格倫斯少將,謹代表斯比亞帝國北方戰區指揮總,接受卡爾。尤里西斯親王及其魔下的神屬聰明侵略軍的無條件投降!」

 在一陣可怕的寂靜之後,牛角村的側的斯比亞軍陣地裡,響起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投降一方,上下的臉色都在這歡呼聲中變得蒼白起來。

 當日,除了兩千多人的一支聯軍部隊因拒不投降而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之外,九萬神屬聯軍作戰部隊,還有七萬非作戰部隊全部投降。到此,神屬聯軍主力部隊在付出超過六成的傷亡之後,不再存在。

 這是斯比亞帝國歷次戰爭中最大規模的受降,也是級別最高的一次。

 不包括神屬聯軍統帥尤里西斯親王,共有四位上將、九位中將、二十六位少將、四十三位准將上交了隨身佩劍。投降部隊分別屬於五個帝國、十九個軍團,其中有一半的軍團是持皇家旗幟的近衛軍,所以在投降將領中,還有大批皇親國戚。

 神屬聯盟在第一時間宣佈:因為斯比亞人使用了慘無人道的戰爭手段,忠勇的聯軍前線部隊已經全體犧牲。至於之後怎麼讓這些人不再出現,當然要同斯比亞帝國細細秘談,給一些好處是免不了的,但總有商量的餘地——以前就是這麼解決此類問題的。

 不過這一切,已經和投降的人沒有半點關係了。卸下盔甲的聯軍士兵和將領們,正行進在前往斯比亞帝國南方的路上,他們已經被完全打亂了建制,宿營時會分別接受詢問,到達目的地之後會接受審判,前路茫茫,無法預測。

 目送最後一名前聯軍士兵走出自己的視野之後,穿著長袍的尤里西斯親王才上了船,獨自去面對自己的命運。隨行的隨員裡,只有一名勤務兵和一名內侍是他以前的下屬。貼身護衛早就換成了維素。凱達親王派來的斯比亞皇家衛隊。

 除此之外,斯比亞還給親王安排了三名副官。分別是一名近衛軍少校,一名海軍少校,一名警備隊少校級指揮官。

 這三人把什麼都管完了,甚至還負責安排親王的日常作息,好在他們並不為難親王,日常用度也是以親王的標準供應,包括只有斯比亞貴族才能看到的軍政文件,也是每天準時送到親王手裡......

 此外,親王還能看到一系列普通貴族無法接觸到的絕密文件。

 這些文件上記載的,是親王的幾個兒女與坦西軍隊的戰爭檔案,上面詳細記錄著斯比亞情報機構援助坦西叛軍的軍械、布匹、糧食,甚至相當數量的軍事教官......可以說,沒有斯比亞情報機構的支撐,親王的幾個兒女堅持不下去,至少他們的處境要比現在惡劣很多。科恩。凱達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說明,自己這一家老輸了個乾淨徹底,都得指望他活著吧?

 最初,親王還以為副官們要慫恿自己寫點乞命奏摺什麼的。直到後來才知道,所有給自己的這些待遇,都是維素。凱達親王的意思,科恩。凱達並沒有針對他下達任何命令。

 維素。凱達有可能是顧念舊情,也有可以是懷有其他用意,但不管怎麼說,這種軟綿綿的日子其實並不比砍頭刀好多少。以前事事都能去管,而且管得好的尤里西斯突然變成了一個觀眾,躍然還不至於落寂消沉,但身心上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行至聖都,一切也沒有改變,在紛飛的冷雨中換乘馬車到達一處別墅後,尤里西斯親王就算安頓下來了。沒有人來探望他,他也不能去探望別人,甚至沒能與被俘的次子見上面。但親王沒有激烈的抗議,更沒有借酒澆愁,反而每天都沉溺在自己繪製的神屬、魔屬的軍事地圖中,很有些自得其樂的樣子。

 終於,在一個很平常的清晨,親王的副官來通知他,穿正裝,準備外出。

 下了被遮蔽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尤里西斯親王發現自己正處在寬闊大道邊的一個小警戒區內。

 寬敞的街面被打掃得幾乎一塵不染,路中鋪著嶄新的地毯,看上面的圖紋應該是來自魔屬聯盟的戰利品。大道兩側,每十步就佇立著一名面色冷峻的近衛軍旗手,雙手擎著一央嶄新的斯比亞帝國旗幟,兩名精神抖擻的護旗兵分站左右,右手將出鞘的戰也靠在胸前,雪亮的刀尖凝止在臉領三寸之外,就像是護旗兵另一隻警惕的眼睛。

 沿街佈置的軍旗、皇旗,連綿如同江河,中間劃出很多小警戒區,分站著斯比亞內政或軍事官員、貴族、外國使節等等。再後面的一道警戒線外,才是無數的聖都居民,他們臉上滿是焦急期盼的神情,卻又保持著絕對的安靜。

 這陣勢,這規模,只能是科恩。凱達的凱旋儀式。

 尤里西斯親王很清楚,科恩。凱達回歸聖都,就說明戰爭已經完全結束,而且斯比亞還安排好了之後所有的事情。但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年紀輕輕的科恩。凱達真能做好一切準備嗎?

 親王正考慮著,身側有一輛馬車減速下來,接著響起開啟車窗的聲音,站在親王旁邊的副官們一齊立正「見過皇妃!」

 尤里西斯親王轉頭,看到了斯比亞皇妃菲琳。羅娜,心中有些驚訝。因為在這時,坐在馬車上的帝國第一皇妃,她那略微顯得消瘦的臉龐上沒有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悲傷,也沒有面對兇手的痛恨,而只是以一種很平淡的目光看著他。

 「見過皇妃,」尤里西斯反而不能保持微笑,行禮致意:「前些日子聽聞皇妃身體不適,現在可大好了?」

 「帝國遭遇戰事,自然是忙碌一點,一點小病痛不算大礙,有勞親王掛念。」菲琳皇妃緩緩回答:「看到親王在此。就想過來問候一下。」

 「本人現在是待罪之身,怎麼當得起皇妃的問候,」親王苦笑著,又行了一個禮,然後正色說:「關於馬丁。路德元帥在戰爭中的意外,我非常遺憾......」

 「是的,那是個意外,」菲琳皇妃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既然親王閣下說到了戰爭,那麼我順便請教一下——對這場戰爭,親王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遺憾,」尤里西斯親王坦然的回答:「現在,我心中只有深切的遺憾。」

 「戰爭總會帶給我們很多遺憾,不知親王現在的遺憾又是哪一種?」

 「自然是對這個戰果感到遺憾,我很遺憾沒有達到我的目的。」尤里西斯親王淡淡的說:「皇妃當然知道,換了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會做一樣的事情,只不過我要做得更深一點。」

 「不過在我看來,親王閣下想阻擋在斯比亞帝國強大的道路上,這才是最令人遺憾的。」菲琳皇妃搖了搖頭:「以親王的睿智,不會看不出來這點吧!」

 「我當然知道,斯比亞帝國的強大是無法逆轉的,但我同時也知道,斯比亞帝國必須受到一種抑制。」親王說:「否則的話,不受威懾、不被限制的斯比亞最終會造成什麼後果?聯盟力量失衡,整個大陸混戰引發人類的末日,這就是貴國想要的結果嗎?」

 「親王覺得,強大後的斯比亞帝國會引發人類的末日嗎?」菲琳皇妃的頭微微偏了一個角度,就像是在觀察著籠子裡的動物:「或者是說,每一個帝國強大之後,都是以此為目標?」

 「強大、衰弱、崩潰,這是萬物亙古不變的道理。每一個帝國也是如此,伴隨著這個過程,必定會帶給人類巨大的災難。而且——」

 「而且斯比亞帝國的強大進程非常快,是嗎?」菲琳皇妃適時的搶過了親王的話,但神態還是那麼自若:「如果斯比亞的衰弱和崩潰也是如此快,那麼帶給人類的傷害,也是大上很倍......親王想說的,這是這些話吧!」

 「這種傷害,必將會超越人類的承受極限。」親王接承認了皇妃的說法。

 「親王似乎忘記把我夫君放進去一同考慮,也忘記把更多的人放進去一同考慮。」

 「我是一個普通人,我也希望科恩、希望斯比亞能做出沒有任何人完成的偉業,」親王歎了口氣,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疲憊:「我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在考慮對策的時候,我無法把一個特例計算在內,科恩或者斯比亞帝國......都令我無法預計。」

 「閣下現在有的是時間,你會一一看到的,」皇妃伸出手來,緩緩的放下窗簾,最後,隔著車窗說了一句:「親王自己做不到事情,並不意味著別人也做不到。」

 在親王無言的苦澀笑容中,第一皇妃的馬車重新起行,順著大道駛離。

 這時,一陣悠長的號角聲從聖都城牆上傳來,遠方的運河上,規模龐大的運輸艦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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