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夢裡花落知多少3
萬仙大賽, 顧名思義, 是由一萬個修仙門派舉辦的門派交流會。除卻已經被夷為平地的中大陸之外,四個大陸大大小小所有門派的弟子都有資格參加萬仙大賽。萬仙大賽每五十年舉行一次, 只有金丹以上大乘以下的弟子可以參加, 並按照每個大境界分別進行比賽。而每個參賽的門派都需要拿出自己認為非常有誠意的獎品交給主辦方, 而主辦方這會依照獎品的珍貴程度將其排列, 最後頒發給每個境界的優勝者。
萬仙大賽可以說是眾多修真門派進行五十年一度交流的日子,也是各個門派之間的強弱的暗中較量。修真者自然不可能像魔修一般用真刀真槍確定地位, 所以萬仙大賽是最好的方法。
而本屆的萬仙大賽則是由北冥仙宗負責舉辦。
蘇濯慢慢悠悠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 彷彿在回憶招式一般。一邊還在那裡重複一千遍「我不是男人」的薛笑白在不知不覺之間停下了動作, 癡迷地看著對方緩慢卻飄逸的劍法,一招一式,動作行雲流水又翩若驚鴻,就彷彿羽化登仙的仙人一般, 讓人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眸,只想一直看下去, 看完這場絕世的劍舞。
——劍舞?
薛笑白猛地回過神來,再看向蘇濯,就又是一場平淡無奇彷彿稚子初學一般的揮劍罷了。
是……錯覺嗎?
不說薛笑白心中的疑問,蘇濯雖然在揮劍, 但心思早就跑到了萬仙大會上。
這是他在原劇情中有構思過的一幕。
琴歡顏作為渡劫期的大能中的大能,自然不可能參加萬仙會,甚至連他本人都沒有到場。而他的構思中之所以會著重思考過萬仙會,則是因為比賽進行到一半, 天柱廢墟的結界就裂開了一個大口,甚至有其中的妖物通過空間裂口衝進會場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而事件結束之後,眾人趕到中大陸,卻發現結界裂口僅僅能允許金丹期以上元嬰期以下的修者進入。而那天柱廢墟則是數百年前仙魔大戰後的戰場,即使雙方已經停戰,那裡的靈氣濃度和殘餘的仙寶都足以讓這些凡間的修者們趨之若鶩,甚至陷入瘋狂也不為過。
琴歡顏雖然進不去,但身為「絕世美女」的女主角萬綠時卻進去了。而也正是因為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英雄救美,才使得琴歡顏與萬綠時之間真正萌生了名為愛情的嫩芽。
——而現在呢?
蘇濯在心中苦笑連連。「原著」中琴歡顏之所以後來能進入結界英雄救美就是因為乾坤一線戒身為至寶指環的作用。而現在乾坤一線戒在他手裡不說,琴歡顏和萬綠時的關係大概冷淡到雙方死在眼前都不會有一絲感情波動的地步,可以說是與原著劇情千差萬別。
而天柱廢墟在原設定中是因為仙魔大戰而導致中大陸的天柱傾塌,使得仙魔之門可以自由打開。但是那時還是個普通富二代的蘇濯大概做夢都不曾想過,仙魔大戰的□□會使自己。這或許可以稱作是所謂的「命運」,也可以理解為世界的「補全」,就如同他曾經苦惱過在原著中用什麼理由使得結界裂口合理化,現在,因為他在夢中提到想要快速提高實力,所以安遺音就為他打開了結界縫隙,供他出入——
……現在為今之計,是先將實力提升到金丹吧。
就在蘇濯暗下決定今晚來個一鳴驚人突然結丹,也算是個傻師尊一個驚喜。薛長生總是擔心因為自己的關係耽誤了蘇濯與薛笑白的大好前途,這份關愛自然也看在蘇濯眼中,若非傻師尊總是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他其實更願意讓傻師尊高興高興。
——只不過這個人的特長,大概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委實誇讚不得。
蘇濯在心中問道:【蘇清,萬仙大賽是什麼?】
【請叫我零零三八。】系統冷冷道:【你的腦容量已經小到連我的代號都記不住了嗎?】
蘇濯也不惱,他繼續追問:【你先說萬仙大賽是什麼?】
【去問這北冥仙宗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給你相應的答案。】系統冷漠道:【若是想要從我這裡得知,自然需要相應的點數。】
想到自己只剩下可憐吧唧的最後一點時空點數,蘇濯忍不住掩面:【別和我提點數,倒是你,給我找些支線任務啊。】
【任務已完成,我沒有義務免費提供支線情報給你。】
【也就是說可以通過付費獲得支線任務的情報了?】蘇濯抓住了漏洞:【雖然利潤會降低,但畢竟還是會有收入不是嗎?】
系統冷冷道:【那也是要在你完成的基礎上。】
蘇濯笑了:【這樣啊,那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了。】
他想再套取一些情報,腦海中卻突然迴盪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復成師侄,請來破劍峰後山一敘。」
蘇濯詫異的抬起頭,只看見了薛笑白看著他發愣的小臉。他回以微笑,在轉頭看向遠處說著什麼的木蘭真人與薛長生,二人險些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他心中大概有了計較,便對面前的薛笑白道:「反省完了嗎?」
「啊?還、還沒有!」薛笑白連忙道:「小笑沒有偷懶,已經數到三百六十七啦!」
蘇濯頷首道:「那就加油!」
「嗯!」薛笑白用力點了點頭,頭上的包子狀的頭髮好似擺錘一般可愛的搖了搖:「師兄要去做什麼呢?」
「嗯,感覺修為有些遇到瓶頸了,想去後山安靜的地方好好悟道。」蘇濯微笑道:「這個可是師尊叫我們的啊。」
「哦……」薛笑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師兄要想多久呢?」
修真者的閉關時間向來用年來計算,如果說兩年的學習時間讓蘇濯成為築基後期也不過被人誇讚一聲驚為天人,那麼兩年的時間正式結丹真正步入修真之途,那麼蘇濯的人生將不可能再平靜。
從練氣到築基與從築基到結丹完全是兩回事。薛長生兩百歲有餘還是金丹期,雖然在北冥仙宗算是半個笑話,但放在外界也是能誇得上一聲資質上佳。那麼,十七歲的金丹期,即使放在北冥仙宗也可以說是駭人聽聞——在修煉者十五歲才初次接觸道法的前提下。
但是在萬仙大賽開展,「劇情」真正開始的此時,「天縱奇才」的稱號正是蘇濯所需要的。
蘇濯按照聲音的提示步行來到後山,雖然木蘭真人注意到了他的離開,但因為蘇濯向來表現極為成熟懂事,她也並不擔心這個弟子離開劍舞坪是因為偷懶,她相信對方必有自己的理由,也不再多言。繼續與薛長生商量萬仙大賽的舉辦細節——畢竟薛長生雖然在修煉一途無所建樹,在待人接物方面卻是無可挑剔的。
而薛長生本人更是處於焦頭爛額之中,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寶貝徒弟已經離開了前山。
後山在上午處於陰面,溫度相較於前山要冷得多,更由於多是懸崖峭壁,這裡的風吹起來有一種讓人心驚的呼嘯聲,一股股的席捲而來,甚至分不清這風究竟是來自崖下,還是來源於這山澗之中。
遠遠地,蘇濯就看到了那個頭髮花白卻身軀挺拔的中年男子。
他安靜地走到近前,恭敬道:「弟子薛復成,參見掌門師伯。」
中年人轉過身來,國字臉,大耳垂,美髯順滑至胸口,正是北冥仙宗的掌門人泰山真人。
避開了眾人,泰山真人臉上的表情比之平日裡更加和藹,不像是天下第一大宗門的掌門人,更像是一位諄諄教導慈眉善目的學堂先生。他招招手讓蘇濯來他身邊,任週身狂風席捲都巍然不動,甚至連袍袖都不曾有絲毫飄動。
這就是渡劫後期的實力,距離飛昇成仙也不過半步之遙。
——讓人絕望的半步。
泰山真人撫鬚頷首,滿意地看著走到他近前的蘇濯,溫言道:「你倒是不懼。」
蘇濯笑道:「能夠在木蘭師伯都未察覺的情況下呼喚弟子,想必除了掌門師伯您,這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泰山真人搖搖頭:「這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木蘭師妹並不是絕對的強者,我也一樣。」
「但您們卻是最強的人之一,不是嗎?」蘇濯笑道:「而且這天下間每多一個像您們這樣了不起的人,就越是好上一分——弟子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你倒是會說話。」泰山真人輕笑道:「這大半年來我都沒有時間顧上你,明明答應長生要好好教導你修行之路,卻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兌現,希望你們不會怪我才好。」
「師尊比任何人都要敬重喜愛您,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有所改觀。」蘇濯並沒有去問不該問的問題,只是解釋道:「至於弟子,師尊找來的書籍很有意思,弟子看的很開心,也學的很開心,所以更加不會有任何怨懟之心。」
「築基大圓滿,半步金丹……」泰山真人撫鬚歎道:「復成師侄,我修煉大道已有五百七十二年,而你是我此生見過的最有才華和天賦的人,無論是我的師尊也好,我的對手也罷,都未曾見過比你的天資更加橫溢的人。」
「可是啊,天資終究只是天資,沒有到那最後一步,誰也不能料到未來究竟如何。」泰山真人領著蘇濯向前走去,他顯然對破劍峰十分熟悉,走著一些蘇濯都沒有見過的羊腸小道,慢慢的,視野竟然開闊起來:「復成侄兒,我知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蘇濯點頭道:「慧極必傷。」
泰山真人點了點頭,不知是高興蘇濯的聰明,還是該擔憂蘇濯的通透。他回過頭溫和地看著蘇濯,就宛如長輩看著自己的子孫,又好似通過蘇濯看到了另一個不在此處的人:「好孩子,你知曉長生的故事嗎?」
蘇濯點了點頭:「在北冥仙宗呆的久了,多少有所聽聞。」
泰山真人轉回頭戴著蘇濯繼續前行,他緩緩道:「接下來我可能會講一個有點長的故事,不知道復成師侄可願意聽下去?」
蘇濯點頭道:「既然是有關師尊的事情,弟子當然願意知曉。」
泰山真人輕歎道:「這真的是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
薛長生是上任北冥仙宗掌門鴻鵠真人在大限前不久出生的。
不過這個不久是針對修真者而言的,時間大概還剩下五六十年。
鴻鵠真人身為北冥仙宗的掌門人,又是渡劫後期的大能中的大能,自然天資不凡才華橫溢。他近乎是個全才,不僅是法術和劍術,甚至煉器和丹術都堪稱大乘。他擁有是個弟子,分別繼承了一樣他的絕技。其中身為大弟子的泰山真人最得他的心意,因為泰山真人最出色,他不僅精通法術,在劍術上也頗有天分,所學不比專精劍術的木蘭真人差上多少。
沒錯,鴻鵠真人喜愛泰山真人勝過其他的弟子的理由只有這一個。
因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實力至上主義者,沒有本事的人在他的眼中連廢物都不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最看不上資質相較其他人而言很是一般的二弟子同太真人,對這個修為到了化神期之後就難以寸進的無能弟子。
修真界是個十分講究資質的殘酷世界,稱不上「天才」二字的人甚至一生都止步於元嬰期。能被鴻鵠真人收為掌門親傳弟子,同太真人的資質絕對稱得上天才中的天才,然而這裡是北冥仙宗,是天下修道者最期望仰慕的地方,是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的第一門派。
雖然他與木蘭真人都是化神期,但是五十年來不曾寸進這一點,就足夠鴻鵠真人厭棄於他。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對資質平庸的兒子疼愛至極。或許用疼愛兩個字都不足以來形容這份父愛,鴻鵠真人到了最後,甚至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兒子,哪怕他可能一生都止步於元嬰甚至更低的金丹期也無所謂。
彼時年紀最大的泰山真人已經是三百多歲的大乘初期,年齡最小的木蘭真人也是剛滿三百歲的化神後期。這樣是個放在外界足以呼風喚雨的大能在薛長生降生之後徹底變成了奶媽奶爸,每日的任務都是按時按點的照顧孩子,伺候孩子,陪孩子玩,讓孩子開心,讓孩子高興。
他們的人生從徹夜的修煉變成了徹夜的照顧孩子。
不說別人如何想,泰山真人卻很開心。他是個溫柔的人,自然也很喜歡小孩子。而他身為眾人的兄長,莫名的對照顧幼弟有著更多一層的責任心。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孩子一點點的長大,從一個只會苦惱的奶娃娃變成了禍害後山無數仙靈的混世魔王。四個師兄妹生怕薛長生受到一點傷害,卻又礙於鴻鵠真人近乎溺愛的命令不得阻礙薛長生做他任何想要做的事情。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保護小師弟的同時,幫他做好所有的善後。
而誰又敢不給北冥仙宗掌門獨子面子呢?
鴻鵠真人的道侶在薛長生十歲的時候大限已至。
被寵壞的孩子尚且不明白什麼是悲傷,因為他的人生中全都是四個師兄師姐與父親的愛護,對於這個幾年才見一次面、一直都在閉關沖頂的母親完全沒有任何記憶。哪怕是他最不喜歡的二師兄同太真人的重要性恐怕都要勝過母親。
但是這件事卻讓鴻鵠真人悲傷極了。
不是因為悲傷道侶的離去,而是悲傷自己的兒子如此弱小,那麼在自己大限來到的時候,他的愛子要怎麼辦呢?
於是鴻鵠真人叫來了自己的是四個親傳弟子,逼他們立下毒誓,要一生守護薛長生萬全,給他最好的人生,無憂的未來,至高的地位,最重要的是絕對的安全。同時他終於解除了是個弟子的奶爸/媽工作,開始親自教導他的孩子。
毫無疑問,鴻鵠真人本質上是個非常嚴厲、甚至嚴厲到變態的人。他對別人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而在面對在自己眼中弱小的連爬蟲都不如的兒子,則需要嚴格再嚴格。
於是薛長生陷入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修煉之中。
四次哭著求助於往日對他千依百順的師兄師姐們——其中兩次都找了泰山真人,完全沒想過找同太真人——都被自己的父親二話不說拎了回去之後,薛長生終於死了心,開始專心修煉。
但是在修真界,天賦二字,當真是足以壓死人。
在嘗試了各種方法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距離鴻鵠真人的大限之期越來越近,薛長生在無數天材地寶的灌溉下卻只是勉勉強強結丹成功。而鴻鵠真人也終於死了心,放棄了讓這個資質平庸的兒子能夠修到渡劫大能的妄想,轉而教他一些其他的、與修真無關的知識。
鑒賞、藥學、符菉、為人處世之道……鴻鵠真人是個全才,他生來聰穎,什麼都能很快融會貫通。他將自己可以教授的全部都交給了愛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薛長生在修真一途上沒有未來,腦袋卻終於像了鴻鵠真人一回十分聰明,一個不落的全部都學會了。
然而即使是鴻鵠真人這樣的全才,依舊距離飛昇咫尺之遙,含恨而終。
…………
泰山真人停住了腳步,這裡是山澗深處,四面環山,只有一條窄窄的小路可以通過這裡。而天頂半合,便是御劍飛行過這裡,若是不仔細看也看不真切。這裡綠草茵茵鳥語花香,既不會太陰,也不會太陽。靈氣穩定平和,水木靈脈匯聚,對於蘇濯而言是極假的修真場所。
蘇濯明白了泰山真人的意思。
「長生也是水木靈根,這裡是師尊當年耗費十年時光專門為長生建成的。」長生真人緩緩道:「可是在師尊逝去之後,長生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蘇濯點了點頭:「看來,師尊真的很敬愛師祖,哪怕師祖對他極為嚴厲。」
「再多的嚴厲也都是由關愛出發,而他們父子連心。」泰山真人歎道:「也正是這份不同於吾等的關愛,才使得同太與長生之間的關係如此惡劣。」
蘇濯瞭然。
「師尊走後,吾等遵照師尊的叮囑,好生照料長生,在我繼位掌門之位後力排眾議,將破劍峰留給了長生。」泰山真人低歎道:「我希望能給予長生最好的一切,然而哪怕所有事情都按照長生的意願去完成,長生始終都沒有真正開心的笑過——說來可笑,明明是與他孩童時別無二致的作為,收穫到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蘇濯道:「因為人都是會長大的。」
「是啊……」泰山真人歎道:「所以我很感激你的到來,復成師侄。因為你的存在,長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在和你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開心的笑著,就好像當年一樣……」
蘇濯想了想道:「所以這才是您和木蘭真人總是對弟子另眼相看的真正原因。」
泰山真人點頭:「可能會讓你有不好的感受,是我之過。」
蘇濯搖頭:「沒有,就如我方纔所言,掌門師伯。弟子很高興來到北冥仙宗,也很高興師尊與各位師伯們的關照愛護,即便此刻也覺悟怨懟之心。」
泰山真人終於笑了:「你是個好孩子。」
「弟子明白您的意思,所以弟子不會浪費這份絕佳的天資,努力修煉。」蘇濯一語道破泰山真人用意:「即便有一天您們都不在了,弟子也會好好保護師尊,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欺辱他。」
泰山真人微微一愣,歎道:「你太聰明了,復成師侄。只希望我今日所做,不是一見錯事。」
「這一點您可以放心。」蘇濯笑道:「另外一點……不知弟子可否向掌門師伯請教?」
泰山真人和善道:「自無不可。」
「那麼弟子斗膽一問。」蘇濯低聲問:「弟子曾聽聞北冥五峰中除了瀚海峰外,其餘四峰都由師祖的師兄妹擔任,而他們也各有親傳弟子——曾有人告訴過弟子,北冥仙宗的並沒有規定只有掌門親傳弟子才能繼承峰主之位——當然也能側面說明您們是最優秀的。但是……」
「弟子想要知道,為什麼除了師祖一脈的您們之外,所有人都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