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風華初現少年郎2

　　蘇濯二人驚詫的看著面前的孩子。

　　凡間沒有人能夠逃過蘇濯神魂的探查， 可以很明確的看出， 這個孩子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全身沒有半點靈力也不會武功， 唯一特殊的是其身負混沌之體， 雖然在法術一途沒有什麼太大的成就， 但若是練武， 無論是在凡間界還是在修真界都絕對會成為名震一時的高手。

　　這……隨便一遇都能遇到擁有這樣罕見難求的資質的少年？這和白菜爛大街有什麼區別？說好的萬里無一呢？！

　　系統淡淡道：【或許這就是你身為造物主所擁有的吸引力，所有天命不凡的人都會不自覺的靠攏在你身邊， 或早或晚。】

　　【那樣更糟糕謝謝。】蘇濯忍不住吐槽道：【一般天資不凡就代表著麻煩不斷， 我雖然喜歡聽故事卻不願意自己也成為故事中的一員。】

　　系統嗤笑一聲， 不再多言。

　　蘇濯看著面前緊抱住他大腿的少年有點犯難，北冥仙宗待他不錯，他自然也想投桃報李。若是讓泰山真人等人知曉他竟然放走了這樣一個好苗子，絕對會氣得扯著他的耳朵讓他跪後山。

　　先不說他是怎麼從關押祭品的監獄中出來的——看一身穿著也不太像， 更像是道童一類的——單從臉去看，這張玉雪可愛的小臉若是再大個十歲， 可不就是蘇濯現在的樣子嗎？！

　　蘇濯質問道：【這具身體還有雙胞胎兄弟？不是說獨生子的嗎？】

　　系統淡淡道：【查詢無異常，你使用的身體的確是父母獨生，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蘇濯皺緊了眉頭。

　　——若說是巧合，也太過分了。

　　靈根先不談， 混沌之體乃是可以融匯各種武學的極佳軀體，任何武學心法甚至靈氣屬性都不會在他的身體中產生任何糾紛，而是在自然不過的調和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更加強勁的量。將其稱作為習武者的巔峰體質也毫不為過。然而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少見到即使見多識廣如丹王峰的同太真人在最初探查出蘇濯竟然擁有這種體質的時候都半響回不過神來就可見一斑。

　　但是這種極為罕見的體質，卻出現在了一個和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從血魔老祖的洞窟中跑出來的孩子身上，並且這個孩子還在叫自己「哥哥」。

　　萬綠時看向蘇濯：「薛郎還有兄弟？」

　　「就我所知的，並無。」蘇濯蹲下身朝著孩子溫柔道：「孩子，你為什叫我哥哥？」

　　「你和小笑都有一頭白色的頭髮！」名為小笑的男孩指著蘇濯的頭髮道：「小笑長這麼大，除了爺爺奶奶級別的人，還從沒見過一個和小笑頭髮顏色一樣的人呢。你肯定是小笑的哥哥！」

　　「這樣的理由嗎……」說不出心裡的感受，蘇濯又問道：「那麼孩子，你是這座洞窟主人的什麼人呢？」

　　小笑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個壞叔叔把小笑買回來後就一直讓我待在下面不讓我出來，小笑剛剛看到哥哥才大著膽子出來的！那個壞叔叔呢？」

　　「壞叔叔被天雷給劈死了！」萬綠時笑的花枝亂顫：「告訴姐姐，那壞叔叔買你做什呀？」

　　小笑抱著蘇濯的手臂，斜眼看著萬綠時嘟囔道：「明明是阿嬸。」

　　萬綠時：「……」

　　蘇濯強忍著沒有笑出來，他溫聲道：「好了，那小笑告訴哥哥，壞叔叔買你來做什麼？」

　　小笑笑道：「壞叔叔說什麼他功成之後要讓小笑做他的娘子！可是哥哥，小笑是男孩子啊，壞叔叔也不像是認錯了我的性別呀……」

　　萬綠時低聲道：「確實聽說過，血魔老祖喜好孌童，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呢。」

　　蘇濯沒有說話。

　　這個孩子也屬於血魔老祖的私人「物品」，也就是說也是屬於蘇濯與萬綠時二人的「戰利品」之一。

　　修真界也是需要凡人的。

　　大量的修者都為求得登仙之路而拚搏努力著，但是普通的生活用品自然還需要有人去製作。甚至於金丹以下的修者還做不到辟榖，需要像凡人一般每日進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蘇濯的待遇每日食用靈米靈菜這些種植在仙山上由專門的弟子培育的食材，更多的弟子吃的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大米與白菜，肉也是市場上採買來的雞鴨魚肉等。

　　所以就需要凡人。

　　北冥仙宗也養著不少凡人，男性在山腳下專門負責採買與種地，以及做一些零零碎碎的雜活，然後每日太陽初升之前送上山頂。女性則負責養蠶織布繡花，做一些普通弟子甚至是中級弟子的衣物送上山去——這樣的方法便大大避免了修真者過多干涉凡間界引來因果。

　　這些凡人有一部分是撿來的孤兒，還有的是因為機緣巧合找到仙山卻因為沒有資質而留在山下不走的，更多的則是眾位弟子的「戰利品」。他們大多是從魔修那裡搶來的，若是還有回去的地方還好，遇到好說話的正派弟子也會在要求其守口如瓶後將其放走。然而大部分人不是已經像血魔老祖做的這樣已經被世人遺忘，要不就是已經被魔修強行洗去了記憶，已經不知道家在何方的。過分一點又理所應當的，許多弟子將自己的戰利品視為私有，在按照規定上繳宗門一部分之後，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私產，可以作為僕役，甚至妻妾。

　　若非如此，北冥仙宗又哪裡來的那麼多僕人？單單是負責照顧薛長生和蘇濯的就有四十二人之多，若只依靠外門弟子，根本不夠。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些都是延綿了幾代的私下裡的規矩。各大門派禁止弟子私自帶凡人回門派，更不允許弟子做下與魔修無異的惡劣行徑，所以這些「戰利品」們則被默認了。

　　蘇濯有自己的目的，他並沒有要向「慣例」發起挑戰的想法。而既然接受了慣例，他自然可以將順理成章的將這個孩子帶回去。

　　蘇濯最後問道：「孩子，你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嗎？全名是什麼呢？」

　　小笑眨了眨大眼睛，可愛的好似一個女童一般，屬於孩子的聲音清脆好聽，讓人聽起來便覺得心靈舒暢：「家……？不記得了，但是跟著哥哥走肯定沒問題吧！名字……小笑不就是小笑的名字嗎？」

　　蘇濯敲了敲他的腦袋，好笑道：「小迷糊，連自己的家都不記得了嗎？」

　　「我應該記得的……」小笑揉了揉腦門，不高興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了。」

　　蘇濯朝著萬綠時搖了搖頭。

　　「他都這樣，裡面的人估計半斤八兩。」萬綠時沉吟道：「在這裡待著也沒用，紫瑩師姐應該快到了，我們不如去清點財物，裡面的東西對半分。」頓了頓，她嬉笑道：「若是薛郎肯親我一口，我就全讓給蘇郎啦！」

　　蘇濯搖了搖頭，自然不會將這句話當真。

　　******

　　於是，這場北冥仙宗與雪雲宮聯合舉辦的歷練，在經歷不到一天（一半都浪費在路上）之後，結束了。

　　蘇濯再度於人群中出了一把風頭，雖說有主力不用猜想定然是身為元嬰期的萬綠時，但兩個人合力抵擋化神大能數次攻擊不說，蘇濯這樣一個小小的築基期竟然也沒有拖後腿，這一切都讓眾人大為讚歎。值得一提的是，讚歎的多是包含雪雲宮眾女在內的女弟子，而男性弟子則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

　　作為薛長生唯一一個親傳弟子，蘇濯所獲得的資源是普通弟子所無法想像的。沒有想像自然不會有多少嫉妒，但是這些與他同來的築基弟子們多被師尊們寄以厚望，而有資格收徒的，也全都是宗內的內門弟子，知曉的自然也會多。

　　任何一個與蘇濯出身相同的人都會嫉妒，嫉妒他所擁有的流水一般的靈食和織滿了防禦陣法的衣服，嫉妒他有個極度護短又地位極高的師尊，嫉妒他明明一無所有，卻受盡寵愛，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獲得一切：被大量的僕人們包圍伺候著，沖關有早就準備好的天材地寶源源不斷，甚至偶爾有個小小咳嗽都會有一瓶瓶的補氣丹灌下去——同是築基期的弟子，一個月也不過能領到一顆補氣丹而已。

　　這般的待遇，莫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便是一些權勢不夠大的修真世家的孩子見了，也都頗為眼紅。

　　而現在，因為跟了一個元嬰期的老祖一同行動，就莫名的了成名已久的血魔老祖收藏一生的珍寶。而那血魔老祖也死的甚為窩囊，竟然在沖關之時被激離開了大陣保護，生生被那天雷給劈的魂飛魄散白白便宜了躺贏的蘇濯——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讓人嫉妒？！

　　莫不是連天都在幫他？！

　　——如果蘇濯能聽到他們的心聲的話，大概會回答：

　　是的，連天（尊）都在幫我啊！

　　雖然眾位弟子都頗為遺憾，他們在城中才呆了不到兩個時辰，根本沒有吃夠玩夠。但是誰也不敢和素來冷厲嚴肅的紫瑩仙子說這些不上進的話，便只能懷著怨念不情不願的回到船上，當真是做了一趟不知所謂的旅行。

　　但對於另外一群人而言，則是不一樣的。

　　回到北冥仙宗已經是第二天的黎明時分，薛長生早就收到了訊息親自在山門前等他，讓蘇濯又收穫了一堆的眼刀紮在背後。他也不願和一群心智更像小孩子的人計較，在安撫了興奮不已的傻瓜師尊之後，由於破劍峰不缺僕從，蘇濯將自己得到了八個成年男子上交給了宗門，換取了等價的報酬。而唯一沒有被他上交的，則是身邊始終抓著他袖子的白髮男童。

　　薛長生剛見到小笑的時候內心是複雜的：「這是成兒你的……兒子？」

　　「怎麼可能！」蘇濯險些一口水噴出去。他放下茶杯，頗為頭疼道：「弟子今年不過十六，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孩子？」

　　「說的也是……唉，咱們修真者最是不從外表分辨年齡，為師也是一時習慣。」薛長生為自己辯解了一下，轉而道：「這個是成兒這次的戰利品？」

　　蘇濯看著身邊一臉茫然的小笑，點了點頭。

　　薛長生嫌棄道：「為師不怎麼喜歡小孩，連仙童都沒要。這麼個小不點，能做什麼？」

　　蘇濯也看向了小笑，男孩為難的想了想，高興的大聲道：「小笑會吃飯喝水還會倒茶！」

　　薛長生：「看，就是個廢物。」

　　「師尊，他才六七歲……」蘇濯無奈自家傻瓜師尊對孩童的排斥：「你摸摸他的根骨就知道了。」

　　「是什麼好根骨？」薛長生無所謂的拉住了對面男童的纖細的手腕：「再好能好的過——過——過——」

　　蘇濯好笑道：「師尊，冷靜一點。」

　　薛長生狐疑的看著自己的手：「果然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都已經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嗎……」

　　「師尊。」

　　薛長生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這天上砸下來的餡餅快要將自己砸死了。轉而高興道：「那為師再收一個弟子好了！免得你一個人寂寞！哈哈！同太那老東西總是嘲笑我破劍峰無人，如今我貴精不貴多，調教出兩個天縱奇才的弟子氣死他！」

　　方纔對小孩的厭煩之情一掃而空，薛長生高興道：「孩子，你叫什麼？」

　　小笑被他嚇得退後幾步躲在了蘇濯的身後。

　　薛長生乾咳道：「小笑不想拜我為師嗎？若是拜我為師，就能和復成哥哥一直在一起咯。」

　　「真的……？」小笑由於片刻，終是老老實實道：「我叫小笑。」

　　蘇濯接道：「我檢查過他的身體，他曾受到魔氣感染，腦部區域仍然殘留有些許，對他的記憶造成了影響。」

　　薛長生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同情對方。或者說在修真界，這樣的事情連同情的必要都沒有：「那為師給你起個名字吧……唔，你和成兒長得這麼像，也是白頭髮……這樣吧，就叫你薛白笑好了！」

　　——你乾脆叫薛白吃算了！

　　蘇濯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傻瓜師尊，拉起小笑的手道：「以後你的名字就是薛笑白，好嗎？」

　　孩子高興道：「嗯！」

　　薛長生失望道：「怎麼這樣，我覺得很好啊！」

　　蘇濯搖頭道：「師尊起名的能力太差了。」

　　薛長生不服道：「比起同太那老混蛋，為師起的名字很好聽！」

　　蘇濯勸道：「師尊，同太師伯是您的師兄，您再這般說，若是被木蘭師伯聽到了定是要生氣的。」

　　薛長生不高興道：「生氣就生氣，同太就是個老混蛋，有什麼說不得的。」

　　「薛！長！生！」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薛長生這個人都僵硬了，他看著對面弟子一臉無奈的表情，緩緩的、緩緩的將頭轉向了身後的大門。

　　在那裡，木蘭真人的臉色黑如鍋底。一張比滅絕師太更加冷厲兇惡的臉讓薛長生的腿都下意識的顫抖起來，若非他此時坐在椅子上，當真是要習慣性的給跪下去。

　　薛長生顫顫巍巍道：「師、師姐……」

　　「給我去後山面壁思過！」

　　「是！」

　　蘇濯拉著薛笑白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孩子懵懂的眼神中行了一個禮，朝著後殿走去。

　　*******

　　葉笑一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雙眼宛如孤狼一般銳利，又似虎豹一般凶狠，上挑的眼尾又帶著一抹風流。葉笑一是公認的魔道第一美男子，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完美至極足以入畫。而現在，這具健美雄壯的誘人身軀赤裸坐在一個對於成年男子而言過於窄小的床上，修長的大腿完全超出了床鋪難受的膈在床沿，甚至手臂動作稍大一些都會撞在床頭。他以這樣一個極為憋屈的姿勢坐在幼兒床上，哪怕是質地極好的床鋪都因為他的體重發出這吱吱呀呀的聲響。

　　身為魔道魁首多年，葉笑一已經很久未曾如此狼狽過了。

　　只要一想起白日裡失去記憶的幼年時期的自己竟然像一隻癩皮狗一般趴在那個白髮少年身邊死活不鬆手，再想起自己竟然拜了那個素來瞧不上眼的廢物薛長生為師，更被起了一個怎麼聽都覺得奇怪的名字。葉笑一不算好脾氣點燃了心中的怒火，在節節升高之後又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傢伙做夢也應該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躲在北冥仙宗中療傷。只要度過了這一段危險時期，自己的左右手自然會平息魔宮叛亂，屆時再回去養傷也好。

　　葉笑一開始梳理自己白天的記憶。

　　葉笑一年紀不大卻身為魔道魁首，除了本身天資不凡之外，自然也有一番奇遇。他修煉的魔功乃是上古魔決《紅世決》中的第一章《長春九轉回天功》，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元嬰破碎之後倒轉肉身時間使之回到幼年，於子時再度回轉正常，如此往復生息不歇，介以重塑元嬰以及失去的靈力。依照現在的速度，只需不到三年的時間，他的功力就足以恢復全盛時期的八成。

　　葉笑一的八成功力，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及？

　　他冷哼一聲從床上坐起，被褥滑下露出了他完美如大衛的有力身軀。索性少年時的自己就喜歡□□睡眠，總算免去了因為身體恢復原狀而造成的衣衫劈裂的疑點。他環視這間自己住著的房屋——牆壁上掛著極為名貴的字畫，屏風上也是極為大氣的旭日東昇圖。但是他睡得這張矮榻周圍卻放著不少屬於孩子的玩具，甚至他的枕邊有著一枚銀質的彈弓和彈丸，是那個名為薛復成的少年準備送給薛笑白造成起床時的驚喜。

　　——想來他待在這裡的時光，過的不會太差。

　　想到蘇濯，葉笑一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他因為修煉魔功導致外貌有所變化，而見過葉笑一少年模樣的人已經沒有幾個還活在這世上了，自然也沒有人發現，蘇濯的這張臉和葉笑一少年時相似極了，相似到在差幾分就足以做一對孿生兄弟的地步。

　　放開外貌不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也絕不正常。

　　發出血魔老祖所在消息的人正是葉笑一，他白日裡無知無覺只能任人宰割，到了夜晚也因元嬰破碎功力甚至只到金丹期的水平而無法逃出血魔老祖之手，自然只能用其他方法。血魔老祖的本事有多少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對方在十數年前就已經突破化神期，又如何可能在離開府邸範圍就被天雷劈死的道理？若是因為做了而是就會遭劈，那這世間的魔修只怕早就死的十不存八九了。

　　葉笑一閉上眼回想白日裡看到的場景，雖然他當時待在地下沒能看清全貌，但那浩瀚的威壓與響徹天穹的轟鳴聲他再熟悉不過，從元嬰期開始，一路殺出來的葉笑一身上不知背負了多少孽債，每一次晉級都會遭到天雷懲罰。所以他十分確定的當時的的確是雷劫沒錯，而出來後看到的場景也確定了他的猜測，也只有天雷能夠對化神期的大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傷害。

　　——在他所沒看到的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笑一不快的坐了下來，壓得軟塌吱嘎作響。

　　白日裡的薛笑白是他身份最好的掩飾，那一舉一動都不含絲毫作假，天真純然。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葉笑一火氣飆升，只要想起那個白癡薛長生一臉傲慢的朝他傻笑，身為魔道魁首的葉笑一如何不氣？

　　「哼，薛復成，萬綠時……」葉笑一冷笑道：「有意思。本座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隔壁寢殿，睡夢中的蘇濯睜開了眼睛，淺笑著無聲道：【確實……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猜到葉笑一了讓我心酸_(:」∠)_本來打算當個驚喜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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