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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吸貓日常》第39章
第39章 朕要回去了

  近日,京城的花街柳巷似乎又恢復了熱鬧。

  皇帝的兩道政令讓貴族公子哥兒在家躲了幾日,許多官員也開始潔身自好,不敢往那些地方跑,這個樓那個館的著實蕭條了好幾日。

  蘭慎自從上次驚馬後,被自家老爹勒令在家背了幾天書,心裏著實有些不得勁兒,恰逢祁安伯幼子蔣淩來尋他出去玩,爹去了府衙不在家,他便跟著蔣淩一起,偷偷出去透個氣。

  蔣淩也在家裏憋了幾天,好不容易出來,自然是要快活快活,臥雲樓還有人在等著他呢。

  蘭慎隨他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對勁,他一把拉住蔣淩,疑惑道:“說好只是出來放放風,你怎麼往那邊去?”

  臥雲樓的招牌那麼亮眼,蘭慎怎麼可能當做沒看見?皇上剛下的政令,為的就是要整治歷練他們,怎麼能頂風作案呢?

  蔣淩苦著一張臉,哥倆好地搭上他的肩膀,“我說蘭大公子,你家老爹管得嚴,你素來潔身自好,可是我心心念念的若兒還在等著我哪!這幾日沒看到我,定是憔悴了許多。”

  蘭慎無語。

  哪個小倌會對你動真情?你不去,自然還有其他人去,恐怕是忙得憔悴了吧?

  “過幾日就要去訓練營了,你還是早點修身養性為好。”蘭慎受禦史老爹影響比較大,認為先正己身,方能成事,對於這個訓練營,他倒是很想進去磨練磨練。

  蔣淩見他當真要去訓練營,便環顧四周,將他拉到一個幽靜的小巷子裏,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肩,“我說你傻不傻?你還真打算進那勞什子訓練營?”

  蘭慎皺了皺眉,“不都是要去的麼?”

  蔣淩正欲開口,但忽然想起他爹是禦史,便吞下欲說出口的話,只道:“你愛去便去吧,我可不想去,小爺我還想繼續逍遙快活呢!”

  “你這身體虛得很,進去鍛煉一下不好麼?而且也不是毫無所成,到時候會評級,還會得皇上另眼相看,你難道真要混沌一世,不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蔣淩頭都大了,“蘭大少爺,我大哥是頂樑柱,我還用得著光耀門楣?再說了,什麼獎勵不獎勵的,哪有我家若兒的小嘴來得帶勁兒?”他說著,一張臉都蕩開了花。

  蘭慎聽著他的污言穢語,直皺眉,伸手推開他,“罷了,你要去便去,我不攔你,我還是自己找個清靜地兒吧。”

  蔣淩覺得好東西就要一起分享,拉住他誘惑道:“你年紀輕輕,別成天學著你爹在那瞎折騰,你是沒嘗過那滋味兒,要是嘗過了,肯定忘不了,兄弟今天就帶你去體會體會!”

  蘭慎狠狠扒拉開他的手,“不了,我還是回府去吧,你自個兒玩。”

  兩人拉拉扯扯出了巷子,蔣淩見他心思堅定,只好作罷,便揮揮手,無奈道:“真是不知道享福!”

  蘭慎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走向臥雲樓。

  “想去?”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忽然出現在身邊,問道。

  “啊?”蘭慎轉首看他,“沒啊。”

  男人點點頭,越過他,大踏步走向已經行至臥雲樓門前的蔣淩,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是蔣淩?”

  蔣淩驚愣一秒後,立即叫囂,“他娘的誰這麼大膽?敢對老子動手?”

  男人一揮手將他扔到牆上,“我記住你了。”

  蔣淩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瞅著陳鋒轉身而去的背影,心裏頭彷彿萬馬奔騰,“有病吧!”

  陳鋒其實也覺得自己接這個活兒是有病,不過皇上的口諭他也不能違背,也不知道皇上是被什麼刺激到了,說反正他閑來無事,與其沉迷酒壇,還不如去巡街,順便認認以後訓練營裏的新兵蛋子。

  京城的貴族公子陳鋒只認識幾個,不過他雖然不認識,可他手下人認識的多,就陪著他一起來認認。

  皇上說了,只是認人,不要打草驚蛇,記住臉就走,尤其是經常流連花叢的人。

  陳鋒暫且還未體會到皇上的深意,只是服從命令。

  京城的紈絝何其多?陳鋒一天下來也就見到十幾個,這麼一來也不是個事兒,於是就去求見皇帝。

  皇帝把鐔時觀召來,就說此事由攝政王全權負責,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問攝政王的意思。

  陳鋒只好隨鐔時觀來到文德殿。

  文德殿內,蕭居瑁正在看奏摺,一聽到腳步聲,立刻跑到床上假裝睡覺。

  陳鋒坐下後道:“攝政王,皇上此舉到底何意?”

  蕭居瑁睜開眸子,真是笨,這都不明白。

  鐔時觀看了一眼蕭居瑁,道:“今日威遠侯巡街時可有什麼感想?”

  陳鋒點點頭,“的確是發現不少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流連花叢。”

  “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訓練營的章程剛剛定下,他們就故態復萌,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接下來的日子。”鐔時觀說著,見蕭居瑁從床上下來跑到跟前,便彎腰將他抱到腿上。

  蕭居瑁乖乖俯趴下去,又圓又大的眼睛瞅著陳鋒。

  陳鋒即便見了多次,也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曾經在戰場上雷厲風行的大將軍,如今竟然把一隻貓當成主子般小心對待。

  “攝政王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了。”

  “你常年不在京城,也不出席宴會,認識你的人極少,你不妨去深入瞭解一下,有多少紈絝妄圖欺君罔上,買通平民家的孩子,代替自己進入訓練營。”鐔時觀話說得輕描淡寫,可落在陳鋒耳中,不啻於一道驚天悶雷。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面上逐漸露出憤怒的神情,“一群渣滓!”

  他們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陳鋒卻明白得很,入營訓練並非是要他們吃苦,而是想讓他們強身健體。

  沒看朝中一些大臣成日抱恙麼?還不是因為身體跟不上。朝臣病弱,便無更多精力處理政務,長此以往,官位上的蛀蟲便越發多了,朝局憊懶,還何談河清海晏,國富民安?

  並非他心有偏頗,朝中的大臣裏,還是貴族出身的多,雖說也有平民科舉進入朝堂,那也是少之又少。很多平民百姓根本無力擔負多年讀書的費用,科舉入仕的還是官僚貴族子弟居多。

  皇上此舉,一是為了治理京城糜爛風氣,二是鍛煉日後潛在的朝臣。紈絝子弟多,但認真讀書的人也不少。可天天悶在家裏讀書也無利於身體,強身健體自然是利大於弊。

  而且,只有經得住磨練,才能堅定其心志,這是皇上考驗他們的第一道門檻,如果這都堅持不下來,那就甭入仕了,回家歇著吧。

  “威遠侯既然知道了,那可有解決之法?”

  陳鋒突然站起身來,狠狠握拳,“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說著,氣勢洶洶衝出了文德殿。

  蕭居瑁:“……”這陳鋒還是挺有責任心的。

  雖說鐔時觀是皇帝欽點的訓練營總督,但陳鋒身為總教頭,這些教訓人的事兒還得他親自出馬,鐔時觀只要在後面喝茶看戲就行了。

  蕭居瑁在他腿上換了個姿勢,面對鐔時觀,伸出左爪,搖了搖。

  鐔時觀用手握住,湊到唇邊親了親,“嗯?”

  蕭居瑁真想白他一眼,便用右爪指了指戴在爪上的紫木鈴,你系得太緊了,勒得朕腿疼,快點鬆鬆。

  鐔時觀面露惑色,“怎麼了?”

  蕭居瑁狠狠拍打他一下,笨死了!然後氣鼓鼓地轉過身去,拿屁股對著他,張嘴就用牙齒去咬繩結。

  鐔時觀見他如此,只好不再逗他,伸手幫忙解開繩子,重新系上。

  貓陛下明白過來鐔時觀是故意裝作不懂,頓時更加生氣,在他腿上狠狠踩了好幾下,跳了下去。

  鐔時觀正欲去哄,就有宮人來報,說是蘭禦史殿外求見。

  剛跑出殿門的蕭居瑁自然也聽到了,只好重新進了殿內,但卻離鐔時觀遠遠的。

  其實,方才他的一番舉動既是因為要解開紅繩,也是因為要試探鐔時觀。

  一直以來,他的行為舉止都與尋常的貓迥異,可鐔時觀卻接受良好,從未驚訝,甚至待他與待尋常的貓也不同,這不得不令他多想。

  蕭居瑁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只待日後有機會,要親口問一問鐔時觀。

  蘭延桂進了殿,坐下後,面容肅穆道:“攝政王,下官派去查探江南災款的人,不幸身亡了。”

  蕭居瑁心中既覺得一驚,又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南豐饒富庶,遍地都是金銀。大家都知道,去江南任職,那絕對是個肥差。可江南是個溫柔鄉啊,輕易就能讓人失了心智。有多少官員去的時候雄姿英發,鬥志昂揚,發誓一定要將江南官僚體系整治成一股清流,可誰做到了呢?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在這座大染缸裏,喪失了信念,被其他腐敗官員同化,沆瀣一氣。

  再不整治,朝廷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此次鐔時觀派遣蘭延桂監察賑災一事,蕭居瑁是非常贊同的,他倒是想看看那群毒瘤到底能不能被徹底割掉,卻未料,竟然出師不利,看來那些官員是覺得天高皇帝遠,自抱一團,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殿內靜默無聲,須臾,鐔時觀開口道:“厚葬他,善待其家人。”

  蘭延桂點點頭,“那這江南,還辦不辦?”

  “辦!”鐔時觀斬釘截鐵。

  蕭居瑁同時在心裏說了這個字。再任其發展,這個毒瘤恐怕會越積越大,以後再難剷除了。

  “但,先緩一緩。”鐔時觀指尖摩挲袖口,“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蘭延桂歎了口氣,如今只能這般了,“那下官先行告辭。”

  鐔時觀起身相送,“蘭大人,小心。”

  蘭延桂回身看他,稀疏的鬍子隨之晃蕩,佈滿皺紋的眼尾刻著滄桑,“下官明白。”

  蕭居瑁直到蘭延桂走遠,才從角落裏出來,本習慣性地往鐔時觀跟前湊,可一想剛剛還在置氣,便小腦袋一扭,換了個方向,卻是站在那裏沒動。

  鐔時觀雖覺他小脾氣甚是可愛,但到底不忍他生氣傷身,便上前幾步,彎腰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攬在懷裏,捏了捏爪子,“元寶生氣了?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蕭居瑁斜睨他一眼,你錯的地方可多了,居然敢故意作弄朕,不過朕大度,暫且不跟你計較。

  如此過了幾日,朝堂宮內一派寧靜,蕭居瑁成日陪著鐔時觀批閱奏摺。自從對鐔時觀有所懷疑後,他的舉止便更加放肆起來,在鐔時觀面前用爪子翻書,跟著鐔時觀一起看奏摺,仔細聆聽鐔時觀的政見,表現得就像是一個人。

  果然,鐔時觀居然沒有一點兒驚奇,甚至一直誇他聰明伶俐,這到底是真沒看出來還是故意裝傻,蕭居瑁在腦子裏分析了好幾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鐔時觀是在故意裝傻。

  這個結論一得出,那還了得?

  一想到自己之前在鐔時觀面前有些愚蠢的舉動,貓陛下就一肚子憋屈,總覺得丟臉丟大發了,可仔細想一想,鐔時觀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反而一直盡心盡力伺候,時不時還親他……罷了,看在鐔時觀忠君的份上,就免了他褻瀆皇族的罪過吧。

  “攝政王,皇上召您去漪瀾宮。”殿外宮人稟報。

  蕭居瑁將目光從奏摺上移開,漪瀾宮?這不是蕭芷寧的住處麼?

  鐔時觀回道:“本王即刻便去。”

  宮人退下後,鐔時觀在奏摺上落了批復,這才起身,“元寶可要一起?”

  蕭居瑁已經不跟他見外了,點了點頭,往他身上跳去,朕不想走路。

  鐔時觀抱起他,往漪瀾宮走去。

  影子皇帝既然召見鐔時觀,那定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蕭居瑁坐在鐔時觀手臂上,神情肅穆,也不知蕭芷寧又在搞什麼。

  還未踏進,便聽到漪瀾宮裏的陣陣哭聲,要是不明白事情緣由,還以為是死了什麼人呢。

  鐔時觀放下蕭居瑁進入殿內,就見到影子皇帝正面容冷漠地看著床上的蕭芷寧。

  蕭芷寧垂淚啜泣,與往常囂張跋扈的模樣大相徑庭,她本來就長得嬌美俊俏,如今蒼白著一張臉,眼睫輕顫,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有何吩咐?”鐔時觀微微垂首。

  蕭居瑁還是頭一次從其他人視角觀察鐔時觀面聖,感覺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低著頭,垂著眼,就好像他那張臉很嚇人似的。

  影子皇帝面無表情,“是公主要見你。”

  鐔時觀沒看蕭芷寧,只是動了動身體,垂眸道:“不知公主殿下召見臣有何吩咐?”

  蕭芷寧抬眼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目光落在他腳邊的蕭居瑁身上,心中暗恨。

  據說鐔時觀對這只貓百依百順,還親自伺候日常俗事,蕭芷寧每每聽到這樣的傳言,心中都不願相信,可再不相信,她也不能否認,鐔時觀對這只貓就是與眾不同。

  蕭居瑁昂著圓腦袋,與蕭芷寧對視,金色眸子泛著幽冷的光芒。

  鐔時觀是國之棟樑,朕斷然不會讓你染指。

  蕭芷寧暗中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鐔時觀,道:“攝政王,再過幾日便是母后的生辰,本宮只是想去御花園裏尋最美的花,以之為模,將之繡於帕上送給母后,以感念母后生養之恩。”

  蕭居瑁眯了眯貓瞳,這是在暗著罵朕不近人情,不讓你們母女二人團圓?而且在皇帝面前與攝政王抱怨禁足之事,這不是明擺著挑撥離間麼?到底是皇帝權力大還是攝政王權力大啊?

  不過,過幾日的確是太后生辰,他倒是差點忘了。

  鐔時觀看向蕭居瑁,見到貓陛下對他點了點頭,便對影子皇帝道:“皇上,公主孝心難得,不若就解禁一日,讓她盡些孝心?”

  影子皇帝沉思片刻,沉聲道:“那便解禁一日,但只許進入御花園,其他地方不得踏入。”

  “多謝皇兄。”

  等幾人走了之後,蕭芷甯便在宮女的陪伴下,去了御花園,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在回宮的途中,被一個小太監撞到,她脾氣上來,愣是令人掌了好幾下嘴,這才消了氣。

  即便太后已然失勢,蕭芷寧也沒有收斂半分。

  翌日早朝之時,有不少大臣紛紛上書,直言威遠侯陳鋒行事囂張至極,這幾日直接帶兵闖進府門,不留任何餘地,直接將府中適齡男兒抓到訓練營去,他們在朝堂上大呼丟盡了顏面。

  陳鋒昂然佇立,面無絲毫懼色。他性子直,也弄不來那些彎彎繞繞,還是直接抓人比較方便,不給他們留時間搞那些冒名頂替的小動作。反正皇上的旨意就是強制他們入營訓練,既然是強制,那還講什麼面子?要真是先禮後兵,恐怕這些崽子都跑沒影了。

  行軍打仗講究兵貴神速,陳鋒問心無愧。

  “你們視朕的聖旨為無物?既然這樣,那便不強制了,威遠侯,你將那些不願入營訓練的放回家去,並登記成冊呈上來,日後不得入仕,且後代子嗣皆不可參加科舉。”

  龍椅上的皇帝神情漠然,態度極其強硬,少年天子終究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露出利齒的老虎。

  那幾個進諫的大臣頓時伏跪在地,不敢妄言。

  退朝後,陳鋒特意站在原地等鐔時觀。

  “攝政王,訓練營已準備好,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陳鋒對上次巫桁一案中鐔時觀的信任還是非常感激的,覺得這人似乎也沒那麼不近人情。

  鐔時觀聞言,想著陛下應該會感興趣,便應了,“也好,用完午膳我去看看。”

  中午伺候蕭居瑁用完膳後,鐔時觀與他說了這件事情,蕭居瑁果然很是在意,連午覺也不睡了,直接讓鐔時觀帶他去瞅瞅。

  訓練營設在郊外一處廣闊的山谷裏。

  蕭居瑁跟著鐔時觀來到山谷入口,穀口有重重衛兵看守,士兵通報後,陳鋒親自出來迎接。

  穀中青草茵茵,流水潺潺,蕭居瑁嗅著草叢中野花的芳香,只覺得心曠神怡。

  陳鋒將他們帶到營帳中,詳細介紹了每日的訓練安排,以及軍中各種細務。蕭居瑁聽得差不多,便想出去逛一逛,畢竟親眼看到自己的政令落到實處,他還是極為自豪的。

  谷內有不少營帳,時不時有士兵巡邏,還有些老兵正在日常訓練,新來的公子哥兒穿上新兵戰服,湊在一起對老兵指指點點,臉上或有嫌棄。

  估計是剛入營,陳鋒還沒來得及操練。

  蕭居瑁慢悠悠晃到離營帳有些遠的溪水邊上,看到水裏似有遊魚若隱若現,他來了興趣,於是凝神半晌,終於找著機會,爪子往水裏一撲,濺起一身水花。

  低首看去,可惜什麼也沒有,正失望懊惱之際,一張漁網從天而降,蕭居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網給兜住了。

  怎麼回事?

  他想掀掉身上的漁網,結果漁網越收越緊,他轉身看去,貓瞳裏的怒意一閃而過,冷冰冰地望著面前幾個人。

  這幾個人他見過,都是公侯家的混世霸王。

  “我說,真要弄死這貓?”有人面生猶疑之色。

  “噓,小點聲,”其中一人偷偷往營帳方向看去,“趁他們現在管不著我們,我們趕緊將這貓做掉吧。”

  “是啊,聽說這貓是攝政王的心肝寶貝,這次的訓練營是他一手督辦的,要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這麼慘。”

  “還有,宮中有吩咐,一定要尋機弄死這貓,沒想到今天就有機會。”這漁網是谷中士兵們用來撈小魚小蝦的,網縫細密得很,他們正好借來用用。

  “這要是被攝政王知道,怪罪下來怎麼辦?”

  “也不想想我們背後是誰,他不過是個打仗的莽夫,毫無背景可言,以前是攝政王還有點實權,可是現在呢?老爹說了,皇上最近越發雷厲風行,恐怕不久後,他就當不了攝政王了,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蕭居瑁知他們已起殺心,直接高聲叫喚起來,想引人注意。

  幾人見狀,連忙將他拖進水裏,漁網越收越緊,蕭居瑁即便會游水,此時也動彈不得分毫。

  鐔時觀,速來救朕!

  溪水洶湧灌入他的口中,窒息令他胸口發悶,眼前發黑,蕭居瑁拼命掙扎著,想再多活一會兒,多等一下鐔時觀。

  “你們在幹什麼!”蘭慎見幾人鬼鬼祟祟,繼承他爹的洞察力發揮作用,不禁高聲問道。

  他的喝問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訓練營頓時騷動起來,還在營帳中的鐔時觀聽聞動靜,與陳鋒一起出來。

  “何事喧嘩?”陳鋒皺眉粗著嗓子訓問,這些兵蛋子真是一點紀律都沒有。

  “將軍,有幾個新兵好像淹死了一隻貓……”

  鐔時觀頓時腦子一嗡,心跳一滯,立刻衝了過去。

  蘭慎已經與人合力擊退幾人,將蕭居瑁救了上來,扯開漁網。

  鐔時觀一眼就看見毫無聲息,軟塌塌伏在草地上的橘貓,他急喘了好幾下,強行讓自己鎮定,通紅著眼眶,跪地按壓著小貓的心肺。

  一次又一次,手顫得厲害,卻根本不敢停。

  終於,貓口中噴出一些水來,呼吸也漸漸出現,但是眼睛一直未能睜開。

  鐔時觀心下稍定,迅速將小貓抱進懷裏,他要趕緊回去找周碩,至於那幾個行兇之人,等元寶醒了,再算狠賬不遲。

  與此同時,寶藍宮內,一雙略圓微翹的眸子,倏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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