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10

　　天氣在逐漸地轉冷， 但抵擋不住心中迸發的熱情，兩個幾乎都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初哥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 每天都有相處不完的時光， 每天都有說不完的情話。哈利幾乎要陷入到比最美妙的幻夢還幻夢的環境之中，然而幸福來得太快， 總有讓他一種踩在空中渾渾噩噩的錯覺。

　　他本以為所需要做的更多， 他都做好了各種各樣的心理準備， 等待著被拒絕之後再接再厲、永不言棄，向他的父親追求母親的過程學習， 充分發揮格蘭芬多的勇（niu）氣（pi）的（tang）特長……

　　然並卵， 黑魔王直接回給了他一個更加熱情的吻， 徹底宣告了他們關係的轉變。幸福來得太快，哈利有一點點承受不住。他不得不承認盧修斯看得還挺準的， 黑魔王和他之間的關係本就已經超越所謂友達以上的階段， 有的時候只需要鼓足勇氣嘗試一下，就能得到一個令人驚喜的結果。

　　剛剛開始的戀愛永遠是最熱情、最銷魂的，所有不和諧的音符都被粉紅色的泡泡強行掩埋， 徒留下迷濛的眼神、深情的對視。黑魔王原本就是一個魅力十足的傢伙，現在火氣集中向哈利傾瀉， 幾乎徹底讓哈利不能思考了， 也就自然而然地放過了那些細微的不和諧的曲調。

　　萬聖節將至，食死徒莊園裝扮上了五光十色的裝飾品，蝙蝠會從陰影裡突然撲出，嚇唬你一跳；四處可見的南瓜燈咧著嘴邪惡地笑， 仔細聽還能聽到陰森森的笑聲；橘色的飄帶點綴在莊園的各個角落，懶洋洋地飄蕩著，飄帶上蛇形的圖案慢吞吞地進行著挪動。這裡與霍格沃茨的萬聖節裝扮有點相似，不過食死徒的裝扮更加精緻一些，看上去也更加昂貴一些，畢竟食死徒的成員們還挺有錢的——不過，數一數，哈利好像也沒有認真在霍格沃茨過好過萬聖節，總是有這種那種的事情出來打斷這個節日。

　　「我對萬聖節有一點心理陰影。」哈利誠懇地說，「我總覺得萬聖節是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說？」黑魔王正在帶著哈利巡視莊園的萬聖節裝扮，聞言好奇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哈利。

　　「數一數我自從進入巫師界以後，所經歷的萬聖節吧，」哈利開始對著黑魔王扳手指，「一年級，萬聖節前夕的晚宴吃到一半，奇洛教授跑出來說地下室有巨怪，大家緊急開始轉移，那時我都還沒有吃上幾口萬聖節晚宴！而且赫敏還正好被堵在了巨怪那兒，讓我和羅恩展開了一場大冒險……」

　　黑魔王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鍋自己得背，畢竟當時自己就待在奇洛的後腦勺上進行著指揮：「你都沒有吃上幾口萬聖節晚宴啊……那我下次記得，至少得等大家吃完，再宣佈突發事件？」

　　「……」哈利無語地瞥了黑魔王一眼，「這個重點抓的是不是有問題？」

　　「有嗎？」就是故意抓錯重點的黑魔王含笑和哈利對視。

　　對視了幾秒之後，哈利不自在地轉過頭，繼續扳手指，這次彎曲的是食指：「二年級萬聖節，你的日記本控制了金妮，在走廊上留下了警告『密室被打開了。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還放出了蛇怪石化了洛麗絲夫人。我還是第一現場的發現人，被一群人懷疑是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黑魔王又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鍋……好像自己還得背，畢竟那是自己的魂片做的事情，而現在這個魂片已經融合到他的靈魂中去了：「蛇怪孤獨地活了千年，神智已經非常不清晰了，明明你就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它居然不承認你，反而與你為敵，真是老年痴呆。」

　　「……這個重點是不是更有問題了？」哈利瞪著黑魔王，「首先，我說的重點是你的日記本攪亂了我二年級的萬聖節，而不是說蛇怪；其次，我怎麼可能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呢？」

　　黑魔王被哈利的表情逗笑了，他親暱地貼近哈利，呼吸吹得哈利的臉又燒了起來，蛇佬腔的低語像是低音的協奏曲：【我說你是，你就是。】

　　哈利不自覺地也用蛇佬腔回答：【難道你說我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我還真能變成格蘭芬多的繼承人不成？難道你有出口成憲的言靈技能？】

　　【這不重要，】黑魔王笑吟吟地說，【哈利，你也抓錯重點了哦。】

　　哈利怒瞪了一眼拐走話題的罪魁禍首（也是之前兩個萬聖節有BadEnding的罪魁禍首），彎曲下了第三根手指：「三年級的時候，當時還被認為是食死徒通緝犯的小天狼星闖入了格蘭芬多閣樓，撕破了格蘭芬多宿舍的守門畫像胖夫人，逼得所有人去禮堂睡覺。」

　　黑魔王終於找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萬聖節破壞原因了，他得意洋洋地說：「這鍋我不背！都是小天狼星的錯，誰叫他日子不選好，居然選了萬聖節去闖你們寢室？」

　　哈利一時無言，只能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下數，這是他的第四根手指了：「四年級的時候，萬聖節正好要選出三強爭霸賽的參賽人員。火焰杯在噴出了三個學校的選手之後，又噴出了我的名字。我當時簡直……簡直一臉懵逼……」

　　黑魔王叕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鍋自己不背不行，總不能強行推給小巴蒂.克勞奇吧：「有三強爭霸賽，才有我的復活，才有現在的我們，這難道不是一份很好的萬聖節禮物嗎？」

　　哈利快要被這強詞奪理的邏輯征服了，他瞪了黑魔王一眼，不接這句話，直接說：「總的來說，我的萬聖節總是會充滿各種意外，有的時候哪怕過完了宴會，離第二天只剩幾個小時了，也會有寢室被闖入這種事情發生……而且，絕大部分的意外，」他把絕大部分重音強調了一遍，「都是由你引起的！」

　　「我——」黑魔王拖長了音調，懶洋洋地回覆，「也許我應該說，我很榮幸？

　　榮幸個毛線啊！哈利瞪著黑魔王，指望他能給點別的回應，然而黑魔王就是含笑看著他，緋色的眼睛裡波光流轉——哈利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他做賊心虛一樣地轉開臉，繼續之前的話題：「既然今年的萬聖節前夕在食死徒莊園過，既然以前萬聖節突發事件的幕後黑手就站在我面前，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黑魔王以手扶額，作思索狀，慢慢地說，「作為以上一系列萬聖節事件的幕後黑手，我好像確實還安排了打斷今年萬聖節的事情——」

　　「什麼事情？」哈利警惕起來，小心地發問。

　　「哈利，」黑魔王的微笑慢慢收斂了起來，他暗示性地說，「你不覺得你忘記什麼了嗎？」

　　哈利一臉的糊塗，他忘記了什麼？難道是佈置的家庭作業沒有完成？又或者錯過了什麼暗示的信號？或者忘記準備萬聖節禮物了？——可是萬聖節也不需要準備禮物，只有聖誕節才需要啊？

　　「萬聖節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黑魔王若有所指地說，「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他的笑容已經徹底收起來了，連帶著整個談話的氛圍都嚴肅了起來。

　　哈利還沉溺在剛剛吐槽萬聖節的畫風之中，他的思路還沒有轉變過來：「額，因為萬聖節總是有很多突發事件？」

　　「是啊，總是有很多突發事件……」黑魔王凝視著面前的男孩，「十五年前，萬聖節前夕，我一時衝動前往了戈德里克山谷……」

　　哈利的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

　　「就是在萬聖節前夕，哈利，那件事情改變了你和我的命運。你失去了父母，不得不在姨媽家中長大；我失去了肉體，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黑魔王的手情不自禁地拂過哈利的傷疤，那道閃電形狀的印記是征服死亡的象徵，是世界上唯一正面逃脫阿瓦達死咒的標識，「萬聖節，象徵死亡與復生，從此將我們的命運聯結在了一起。」

　　「我……」哈利想說些什麼，但出口的話語凌亂而混雜，「我不知道，我沒想過……」

　　黑魔王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哈利的手臂：「是的，哈利，萬聖節是你父母的祭日，也是我曾經死亡的日子。」

　　哈利的頭腦現在無比地混亂，他從未考慮到這一點，無論是他父母的死亡，還是萬聖節對他的含義。他本該很早就意識到的，然而直到黑魔王點醒，他才意識到，萬聖節居然還是他失去雙親的祭日。

　　「古老的傳說，死者的亡魂會在萬聖節回歸故居之地，能聽到生者的呼喚，」黑魔王的語調無比地輕柔，幫助哈利梳理著混亂的情緒，「哈利，明天萬聖節，我們先一起去戈德里克山谷拜祭你的父母，再回來參與萬聖節前夕的晚宴。」

　　「拜祭父母……？」哈利無意識地重複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我們一起？」

　　「是的，我們一起。」黑魔王說，從這個角度哈利看不到黑魔王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沉穩的聲音，「戰爭雖然各站立場，生死難料，但他們畢竟因我而死，這是我欠他們的，也是我欠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註：我們一般所說的萬聖節（Halloween），其實是指萬聖節前夕，在每年的10月31日。之後一天11月1日，翻譯也叫萬聖節，又名諸聖節（All Saint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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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背鍋俠.幕後黑手.黑魔王：我無比熱愛著萬聖節！所有事情一定要卡著萬聖節做！

　　真.幕後黑手.JK羅琳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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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黑魔王：是不是該見見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