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堂會審一般的情形, 顧雍和裴元各坐在一邊, 一個看著眼前的酒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個則是把玩著手中的筆。
明明很正常的樣子,看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但是卻硬生生的營造出來這麼個氛圍, 顧祁覺得,以後沒事兒這幾個人還是不要湊在一起的為好。
他擔心什麼時候這幾個人誰心情不好, 直接將他的房子給拆了!
不過, 雖然氣氛如此, 但是顧祁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了,師兄沒有再說什麼, 那就證明接下來絕對不會再在這件事情上停留了,他就知道師兄只是看一下呂布的實力而已。
幾人坐定,自覺有了見家長時的嚴肅樣子,呂奉先正襟危坐先開口, 「師兄, 兄長, 布……」
「大將軍錯了, 雍的弟弟在下邳的只有錦書一個。」
然而,打臉的家長隨即便出現了, 不等呂布一句話說完, 顧雍便直接將他打斷。
勉強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顧家大哥面無表情的看著呂布,語氣生硬的否定「兄長」這個稱呼。
兄長?
開玩笑, 他可沒有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大的弟弟!
裴元在一旁坐著,笑笑不說話,端的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元嘆莫氣,等呂將軍說完再言其他也未嘗不可。」
簡單過來中和一下氣氛,隨即,大師兄便得到了顧祁感激的小眼神兒,勾起唇角,裴元也回了一個微笑。
左右一個稱呼而已,在這上面和呂布較真不是什麼好主意,倒不如順了他的意,還能讓錦書開心,何樂而不為?
也不在乎自己的話被打斷,呂布無視了顧雍的臉色接著說,「布對錦書乃是真心實意,絕非二位想像中的那樣,若是以後有半點對不起錦書之處,二位儘管來此讓布有個交代。」
頓了一下,呂布看向了裴元,「更何況,在師兄手下,布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若是錦書受了委屈,師兄也可隨時來取走布之性命。」
裴元笑了笑,對這句話不做反應,像他們想的那樣?哪樣啊?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不好的話,只不過是看到師弟有了情緣心情不怎麼好而已,怎麼就他們想的這樣了?
他確實能夠輕易取走這人的性命,不只是他,就是一旁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錦書也一樣能做到這一點,杏林弟子想要取人性命,不需要有武力在身也一樣能做到。
不過,他並不希望那一天的到來,更何況,若是這人敢背叛錦書,或許根本就輪不到自己出手。
不要將他們家師弟看的太過弱勢,現在這軟軟和和的脾氣只不過是因為在他們身邊罷了,有師兄在這裡,自然不需要他有多大脾性來證明自己。
但是,萬花谷走出來的,有幾個會是沒有脾氣任人拿捏的?
沒有!
若是這人敢背叛錦書,以錦書的性子,怕是不管這天下會如何,也會在第一時間毀了他的一切。
錦書的的大腦有多厲害,有時候連自己這個師兄都自愧不如,真的惹到了他,後果……自負吧!
不在乎是不在乎,真正在乎了起來,他們萬花弟子做出的事情和五毒的那些對待愛情異常專一的傢伙們也不相上下。
手指穿過垂到眼前的頭髮,裴元一邊聽著呂布的話,一邊分出注意力看著顧雍的神色,顧雍,江東顧氏,應該能給錦書很好的庇護。
能保護好自己是一回事兒,身為師兄,留不留點安排是另外一回事兒,再怎麼說,在他眼裡,錦書也只是那個整日微笑著看得人異常舒心的小師弟而已。
「主公!」
小聲的呵斥一聲,顧祁並不喜歡聽到呂布說的那些話,他以為他們之間是不會出現這些事情,何必說這些來破壞心情。
呂大將軍平時是什麼樣子他清楚的很,從來只有自己欺負他,沒有反過來這一說,何必非要說的這麼絕。
抿了抿唇,捏緊了呂布硬硬的手掌,顧祁看著裴元以及顧雍,「師兄,兄長,你們放心,若是有一天真的會是那種情況,不用你們出手,祁自有解決方法!」
掃了一眼呂布,然後又移開視線,顧祁挺直了身體道,「我們兩個現在很好,以後也會一直好下去,兄長,師兄,就是你們不同意,我們兩個也已經確定關係了。」
旁邊的呂大將軍第一次聽到顧祁這麼直白的確定他們倆的關係,一時間歡喜的不得了,要不是現在旁邊還有其他人,他恨不得直接將人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他的錦書,這是他呂奉先的人!
在一旁微笑的看著,裴元終於再次開口,「既然是錦書選的情緣,師兄自然不會去棒打鴛鴦。」
極其溫和的語氣,像是心情極好一般說著,但是從這語氣之中,呂布硬生生的聽出來了一絲威脅。
錦書的師兄……好可怕……
一句話說完,大師兄接著做回了他的溫雅君子,只等著顧雍發難,而顧雍也沒讓他失望,接著便咄咄逼人問出了一串問題。
「錦書,男子相戀畢竟不合常理,現在你們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還尚且可以控制,但是以後呢?」
顧雍看向呂布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若不是這人是他們現在的主公,他恨不得直接就讓人打死這個將他們家錦書帶入歧途的傢伙。
「以呂大將軍的身份,怎麼可能允許身上帶著這麼個污點,趁現在還未能釀成大錯,錦書,好好想想吧!」
「還是說你們兩個一直準備這樣偷偷摸摸不敢讓外人知曉,錦書,這樣他呂奉先把你當什麼了?」
一聽這話,顧祁就有種扶額的衝動,堯哥,你真的不是呂奉先請過來的救兵嗎?
偷偷摸摸?
別了!
呂大將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至於有人會阻攔或者被人趁機毀壞名聲之類的,他在乎過這些嗎?
他好不容易將人勸住,不想在現在大局未定的時候在內部添亂子,現在可好,一提起來又要讓他頭疼好久。
轉眼一看,果不其然,呂大將軍眼睛晶晶亮的看著顧雍,「兄長此言甚是,布不是怕事之人,公之於眾又有何難,接下來的事情自有布一力承擔,不會讓錦書費半點心思,所以,還請兄長……」
「你夠了!」咬牙切齒的在呂布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顧祁瞪了一眼接下來就要和顧雍討論如何將他們倆關係公之於眾的呂大將軍,有種心累的感覺。
被顧祁制止住侃侃而談的趨勢,呂布乖乖的坐了回去,看向心上人的眼神中帶了些委屈,不說了還不行嗎……
「大師兄,這軍爺挺上道啊!」實在忍不住了,裴小花湊到裴元面前說了一句,「看這樣子,以後也不會欺負錦書師兄,很好,小花很滿意!」
「小姑娘家,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裴元哭笑不得的讓小花坐好不要亂動,「你家錦書師兄看人有多挑剔你還不瞭解,有一點兒惡意都能察覺出來,若是這人心思不正,他怎麼可能要這麼個情緣?」
「明明書上寫的不是這樣,為什麼書上寫的呂布和現在這個呂布不一樣呢?」摸著下巴,小花有些不理解。
「書是人寫的,自然有所偏頗。」裴元耐心的解釋道,「這人性子耿直,身旁若是沒有能籠絡人心之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說不定便是得罪了哪個編寫史書的官吏。」
「懂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小花覺得,還好有他們家師兄在,不然,這人怕是就變成和書上一樣了,那就不好玩了。
小花和裴元的聲音很小,別人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他們倆說的開心,一旁顧雍可就不怎麼開心了。
冷著一張臉,顧雍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說出來,非但沒有起到想要的效果,反而合了呂奉先的心意,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現在並非討論兒女情長的時候,天下未定,豈能將心思都放在這裡?」
狠狠的捏了一下呂布的大腿,卻被結實的肌肉硌到了手,顧祁頓了一下,面色如常的對顧雍道,「兄長不要擔心我們了,我們會很好的。」
被不痛不癢的捏了一下,呂布悄悄看了顧祁一眼,伸手將放在自己腿上的白嫩爪子抓在手裡把玩,面上還是一副正經的樣子準備聽顧雍講話。
這些問題早不知道被郭嘉說了多少遍,要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他也別在這兒混了,兄長大人啊,您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
一點兒也不瞎的顧雍看著這麼明目張膽在自己面前親親我我的兩個人,心裡堵的不要不要的,所以,他剛才為什麼要挑起那麼個話題?
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再說下去甚至還有可能將剛剛願意叫自己兄長的顧祁和自己再次生分,顧雍收拾了一下心情,決定這件事情要慢慢來。
再不濟,錦書還有自己這個兄長在,以後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太過無助,至於現在,就先這樣吧!
已經說不清到底是希望呂布和顧祁之間感情出問題還是不出問題了,匆忙結束這次談話,顧雍轉身離開了這裡。
裴元走到顧祁身邊,問清楚顧雍住在哪裡之後,將還看著呂布的小花扔在了這裡,轉身也離開了這兒。
錦書的兄長,當然要好好溝通一下感情了。
哎哎哎,大師兄,你就這麼把我扔這兒了?
大師兄走的乾脆,再看看一刻都不肯分開的顧祁和呂布,裴小花揉揉眼睛,不想在這兒當電燈泡。
「師兄,我去找玲綺,你們隨意!」
說完,小花自己找了人問了路,轉眼間便消失在顧祁的視線之中。
靠在呂布身上,顧祁終於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從見到大師兄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擔心些什麼,但是就是擔驚受怕,生怕出點什麼事情。
「你也真是,原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兄長相處,現在可好,見了面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略帶抱怨的語氣,卻也帶著難以言喻的親暱,顧祁抬眼看了一眼心大的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呂奉先,搖頭嘆了一口氣。
一手攬住心上人的腰身,假裝聽不懂他剛才說的是什麼,呂布低頭笑道,「錦書,布現在非常開心,真的非常開心!」
白了他一眼,也沒有將腰上的大手拍開,顧祁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這才發現太陽已經朝西邊斜了。
竟然沒有注意到已經過了那麼久,方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放鬆下來才感覺到了飢餓,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大師兄那邊不會有人怠慢,他還是先將自己這裡留下的幾個人喂飽了再說。
顧祁這邊是平靜了下來,一切還是和往常一樣,處理一些送到這裡的公務,然後又找出來時間和許久不見的小花好好穩固感情。
但是,半路將他一個人扔在這兒的郭嘉現在可沒這麼悠閒,剛還在嘲笑顧祁,結果接下來就要面對比剛才還要可怕的場景。
剛回到府中,剛想去看看兒子現在在幹什麼,郭嘉便接到消息,戲志才已經回到了下邳,現在正在他家中客廳裡坐著。
愣了許久,抓著來告知他消息的下人問了好幾遍,在下人及其肯定的神色之下,郭嘉終於接受了這個噩耗。
什麼都來不及再說,郭嘉馬上趕到客廳,心裡暗罵道,錦書呀錦書,你可害死我了!
戲先生回到下邳,沒有先去將軍府,甚至沒有先回他自己家,而是先來到他這裡,用意為何,不用想也知道啊!
生怕被晾了許久的戲志才火上澆油,郭嘉摀住了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喘了口氣看著神色平淡抿著酒水的戲志才。
「先生提前回來,未能出城迎接是嘉的不是,還請見諒!」
抬了抬眼,放下手中的酒樽,戲志才扣了扣面前的案几,清脆的響聲讓郭嘉更是緊張的不要不要的。
這是來者不善啊啊啊啊!
錦書你快來啊!
自己搞出來的事情,為什麼最後挨教訓的是我啊啊啊!
膽顫心驚的看著戲志才,郭嘉稍稍後退了一步,即便知道戲志才不會罰他,也不會說什麼重話,但是沒由來的,他就是害怕。
「多日不見,奉孝這些天還好?」
站起身來走到郭嘉跟前,戲志才開口不帶絲毫負面情緒,溫和的就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之間打招呼一樣。
染過,就是他現在再和善,郭嘉也完全不敢當這人只是過來溝通溝通感情這麼簡單,「先生不在的這些時日,嘉時時刻刻不在想著先生教誨,兢兢業業未敢有一絲鬆懈!」
「兢兢業業?」戲志才咬著字眼重複了一下郭嘉的話,而後道,「想來,這些日子以來徐州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了!」
繃直了後背,郭嘉有些欲哭無淚,除了他們家主公還有錦書的事情,確實沒有其他大的事情了啊!
「先生……」
「你郭奉孝不是慣來伶牙俐齒嗎?」冷笑一聲,懶得再跟郭嘉廢話了,戲志才直接道,「忠不過離開月餘,錦書和主公便成了這樣子,這還叫未敢鬆懈?」
天知道,戲志才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生氣,因為之前看出了呂奉先的意圖,離開之前他對郭嘉叮囑了無數遍,不要讓他們兩個攪和在一起,不要讓他們倆攪和在一起!
可是結果呢,還是沒有用!
感覺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戲志才周身不停的往外冒著冷氣,他不是氣郭嘉,而是氣顧祁的不懂事兒!
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辦法,人都已經在一起了,他總不能再讓人分開吧,再說了,既然主公敢將心思說出口,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嘆了一口氣,戲志才清楚,如果旁人的阻攔有用,在當初他拿那些娶親的摺子試探的時候變有了結果,還能等到現在嗎?
原本以為呂布不會這麼著急,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沒有摸清楚這個主公的心思。
到底是不是趁他不在,所以才挑了這個時機和錦書說明,戲志才並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和呂布在一起,錦書就絕對不會再輕易反悔。
顧祁的性子,在當初他敢一個人帶著幾個侍衛跑到昌邑的時候便清楚的很了,看上去溫和和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呢,那裡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錦書不是什麼在乎世俗說法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幾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可能了,戲志才背著手站著,眉頭微微皺起。
乖乖站在戲志才旁邊,可憐的郭嘉低著頭哭喪著臉什麼都不想說。
他能怎麼說,和呂奉先在一起的是錦書又不是他郭奉孝,他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錦書的性子,先生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攔的了嗎?
並不能!
委委屈屈地站在一邊兒,郭嘉終於意識到了,他剛才就不敢幸災樂禍,這不,報應就到頭上了。
誰知道戲先生回來先找的不是主公和錦書,而且來他這兒了,他已經去報信了,先生怎麼還來罵他?
不行,寶寶委屈,錦書你等著,這件事情完了之後,不將家裡酒窖填滿,你就留在這裡天天釀酒得了!
憤憤的決定了接下來要怎麼去敲詐那只會給他找麻煩的傢伙,郭嘉抬頭看著戲志才,所以,先生,既然錦書已經決定和主公在一起了,那現在怎麼辦。
「先生,接下來如何?」
「還能如何?」揉了揉額頭,戲志才道,「事情已經出來了,總不能坐視不管,趁現在還沒有公之於眾,還能好好運作一番做做準備,不然,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天知道如果他們坐視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呂奉先這個主公,平日裡看起來省心的不行,一搞事兒就給他們搞出來這麼大個事情。
費心勞力的戲志才撫著額頭,真心感覺自己已經老了,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他實在有些理解不了。
呂奉先哪兒好了?
就算當主公他有無數的優點,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接受他成為自己的另一半啊!
陰陽結合才是正道,錦書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結果,平日裡看上去挺穩重的錦書,在這件事情上竟然還真的答應了。
先前他只想著防著呂布,只要不讓呂布說出來錦書就發現不了他的心思,這樣一來,兩個人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但是他卻忘了,錦書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現在他們唯有將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都想一遍,以免接下來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將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給破壞了。
就是一個勞碌命啊!
還能有什麼辦法,自己選的主公,就是干出來再蠢的事情,他們也只能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了。
想像著忽然爆出來顧祁和呂布在一起後隨之而來的鋪天蓋地的奏摺,郭嘉打了個冷顫,忽然有種想撂擔子不干的衝動。
看著戲志才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又然後罵了呂奉先幾句,接下來卻只聽到要收拾攤子,郭嘉的臉色有些微妙。
戲先生竟然沒有說要把他們分開,這真是奇了怪了!
原本以為戲先生知道這件事後,第一反應就是把錦書叫過來,好好給他上一課什麼,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接受了。
所以說最後僅收那兒什麼事兒都沒有,挨罵的只有自己一個,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先生,你偏心,不帶這樣的。
當初是中了什麼邪呀選了這麼個主公,覺得自己非常淒慘的郭嘉癟著嘴,不對,這個主公不是他選的,就是眼瞎,那個人也絕對不是他!
直接將麾下謀士以這種方式拐走,普天之下,除了他呂奉先怕也沒誰了!
要不是打不過,他也想直接上去暴揍一頓,不管怎麼說算是出氣了。
打他一頓?
看著正在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後續問題的戲志才,郭嘉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識到還沒有告訴戲先生錦書師門來人的事情。
裴元和顧雍談話之時他就在一旁看著,那兩個人也沒有避著他,因此,結合先前的事情,郭嘉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結合起來,也拼湊出了事實。
瞬間活了過來,郭嘉眼睛亮晶晶看著戲志才,「先生剛回來應該不知道。除了江東顧雍之外,錦書的師兄如今也在下邳。」
「錦書的師兄?」戲志才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了這上面,「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剛到。」郭嘉努力壓住語氣中的八卦,然後接著說,「錦書和他師兄關係非常要好,自然沒有再這件事情上有所隱瞞,而後那位裴先生就直接和主公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郭嘉,戲志才被嚇到了,錦書這師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直接和他們主公打了起來。
「確實,嘉趕回來之前,那邊還沒有停手。」
「不知錦書這師兄是何人?」戲志才已經準備要去看個究竟了,不管怎麼樣,打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至於江東吳郡顧氏,在郭嘉信件裡他便猜出了事情的緣由,找過來也好。
「先生自己見了就知道了。」想了想裴元以及小花的武力值,郭嘉抖了抖,「來人……會讓先生大吃一驚!」
「莫非是忠認識之人?」會錯意的戲志才挑挑眉,試圖想從自己認識的眾多人之中找出可能是顧祁師兄的人。
郭嘉有些不確定,問了一句,「那人名為裴元,先生認識?」
腳步停了下來,戲志才有些驚訝,「裴元?這人身邊可帶著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