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徐沼還是哭了一小會兒,紅著雙眼睛看我:「真的怎麼都不可以了嗎?」
我沒說話,他在沙發上靜坐了一會兒,問我:「就只是做個伴呢。」
我忍了下,沒忍住:「有些好笑啊徐沼,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爸拿棍子抽我呢,他說兩個男的在一起算個什麼玩意兒,回頭要吵個架,鬧著分手什麼,立馬可以老死不相往來,連個回頭的念想都留不下。」
我看著他的臉,什麼啊,他這張曾經嬰兒肥的臉在時光的沖刷中漸漸硬朗了輪廓,胡茬長出來,站起來也是個頭頂天腳踏地的七尺男兒啊。
垂下眼睛笑了下,好笑:「那個時候我怎麼回答我爸的啊,我渾身疼的要死,哭嚎著就喊我說我不會啊,我喜歡你啊,我愛你啊,我要跟你過一輩子,怎麼都不分開。」
他伸手捂了捂眼睛,半響沒出聲。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攤開自己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繼續道:「什麼嘛,感覺自己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啊明明真經都已經捧在手上了。」
他突然伸手過來狠狠抓住了我的雙手,指節都狠狠地突了出來,啞著嗓子說:「老何,你捨不得是不是,你也捨不得是不是,我們重新來過吧。」
我伸手把他摳在我手腕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抬頭看他:「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還能跟我重新來過?」
他鬆了手,我看見他呼吸都憋住。
我拍了拍自己剛剛被他捏住的手腕,好一會兒,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算了吧。」
良久之後我聽見他啞著說:「你真的怎麼怎麼都不能再相信我了麼?」
我沒說話。
他突然冷笑了聲,然後垂下頭手捂在了腦袋上,聲音瘖啞不堪:「說這麼多做什麼。」
「其實歸根結底,還不是你不喜歡我了。」
「對不對。」
是麼?
可能吧。
我看見他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處。
許久後整個客廳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我都準備把桌上的碗丟進廚房洗乾淨了,聽見這個埋頭在膝蓋處的男人悶聲說:「說到底,最狠的人還是你何繼。」
悶聲笑了兩聲。
算了。
他既然怎麼都能給自己找到借口便找吧。
反正人嘛,不管什麼情況都能給自己找到借口的呢。
我起身收了碗去廚房,等收拾好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見他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現在太晚了,我今天能先住你這麼,明天我就走,以後……」他頓了頓,似乎努力了很久才能繼續說道,「不會來打擾你。」
我擦著手,沒說話。
他站起來往客房的方向走去,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明天一早我就走。」頓了會兒,繼續道,「老何,你知道我希望你幸福的。」笑了笑,「啊,有些矯情呢。希望你找到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
「那種從來不會試圖放棄愛你的,哪怕一瞬間。」
確實有些矯情呢。
我站在客廳看了他一會兒,笑了聲:「你這怕是要我孤獨終老的祝福吧。」
他進了屋,關門的時候朝我笑:「嗯,孤獨終老的話我來陪你,那個時候你別不要我了。」隔著幾米的距離,我看見他垂下眼睛,「反正都是兩個糟老頭了。」
啪得關上了門。
啊。
我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會兒。
又起身翻了會兒冰箱,去拿拖把把客廳拖了個乾淨,最後去房間把自己電腦搬出來了,還是趕工吧。
好像解決了一件事情,但又好像失去了一些東西。
等我坐在沙發上忙的昏天黑地的,好像一下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世界,什麼都忘記了。
等揉著酸脹的眼睛看時間的時候,發現已經凌晨一點了。
真會自虐。
關了電腦準備去休息。
突然聽見門響動。
小偷?
我有些奇怪,小區治安還不錯的,幾乎沒聽說過遭賊的事情啊,突然就有些緊張了,身子都直了起來。
卻看見來人直接打開了我家大門。
推開門的時候,大概看見客廳有燈還有些詫異。
「……」
我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這傻逼怎麼還有我家鑰匙,真他媽該換把鎖了。
卻看見他詫異了沒兩秒鐘,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怎麼沒睡啊,等我麼?」
我嗤笑了聲:「你算個老幾。」
他脫了鞋關了門,走到我身邊來了,先埋頭看了看我電腦屏幕,一片漆黑也沒什麼東西。
他問:「一個人在家吶?」
我冷眼看他。
他笑瞇瞇:「怎麼沒換鎖啊,等著我回來麼?」
我繼續冷眼看他:「誰給你這麼大的臉來自戀。」
他嘖嘖了兩聲,坐到我身邊來了,一隻手就往我大腿上摸,我伸手推開,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鑰匙呢?」
他嘿嘿笑了聲:「給你有沒有獎勵。」
我湊過去捏住他下巴,甩開後擦了擦手:「那我換鎖好了。」說著起身拎起電腦準備回自己房間。
讓他在客廳呆著吧,傻逼。
才起了個身走邁開一步,被他伸手摟住,一隻手正正好摸在我襠部,呵呵笑著道:「很久沒做了吧,來一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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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我知道肯定有人說放開老何,蛇精病去死,老何不要跟他做啊這樣的事情。
但是作為一個豪放不羈的樓主,嘻嘻,愛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