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真的在家呆了很長時間,而且跟我過的基本上都是些荒淫無度的日子。
除非我說出去買菜,他可以說連門都不出,我甚至沒看他電話響過。
早上基本我腦子還沒醒,慾望就先被他撩起來了。
而且做到後面,他會哼唧著說叫我快點,他說他要射了。
最後會捂著自己,強忍著跟我一起射出來。
期間我跟醫生發了多次信息,他跟我表示會把我發的反饋信息記錄下來,大概是因為忙碌的原因他很少回信。
等莫謙從浴室收拾好自己,笑嘻嘻地走出來坐在我身邊,沒骨頭地靠在我身上。
我想了想問他:「最近有看見徐沼麼?」
他手指甲正放在口中啃咬著,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愣愣的。
我等了會兒,看見他絲毫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湊過去捏起他下巴,視線對上後我皺著眉頭說:「感覺你最近越來越傻了。」
他的手摸到我的臉上,在唇上留戀了一會兒,笑著應:「好像是有一點。」
我摸摸他腦袋:「要不要去看醫生?」
他嗤笑了下。
我瞥他:「你原來就看過心理醫生了?」
他看著我眨眼。
我問:「怎麼說?」
他突然湊到我面前來,兩隻膝蓋都橫架上我大腿,臉上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幽幽地說:「他們說……」他頓了一下,突然抬手給我看他手腕,上面的青筋凸出來,這麼看起來皮膚好像只有薄薄的一層,他就著這麼個姿勢繼續道,「把我送進精神病院,電擊一下試試。」
我伸手撫住他的手腕,摟過他的腰,讓他跪坐在我的大腿上,不帶什麼表情地看著他:「什麼原因被送去看病的?」
他楞了一下,笑得牙齦都出來了:「殺人。」
我遲疑了下,他伸手摟住我,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側著頭看著我,輕笑著問:「你怕麼?」
我把他頭抬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看出一個真相來,什麼也看不到,沉吟了一會兒,告訴他:「有點。」
他呵呵笑著整個人都摔進了我的懷裡。
下午的時候我出門的時候,他跟在我後面看著我。
我說我要出去一會兒,他站在門口噢了一聲,然後擺擺手說:「那,拜拜?」
我關上了門。
去到約定好的咖啡廳的時候,林醫生已經坐在那裡了,面前一台電腦,低頭不知道在處理些什麼,我走上前:「林醫生,抱歉,你休息日我還打擾你。」
他抬了抬眼鏡看我,笑了下:「沒有,是我對莫先生的情況很感興趣。」
說完他把電腦收了收,拿出一個本子翻開後抬了抬自己的眼鏡:「我們現在來整合一下你發給我的消息好嗎?」
我點了下頭,隨手招服務員給我點了被咖啡後,靜候著他的分析。
他攤著本子指著一條說:「他否認了我認為他童年父母離異的分析。」
我點頭補充道:「並且我認為他當時不太像在說謊。」
醫生點了點頭,思考道:「童年父母沒有離異,卻在聊天中單獨提出其中一方的家,那麼是外婆之類的嗎?」他低頭畫了下什麼,然後筆指向了下一條,「現在開始拒絕出門和社交是不是?」
我點頭:「對,如果不是我提出要求的話,他絕對不離開家門半步。」
醫生抬頭看我:「產生了抑鬱傾向?」
我搖頭,恰好服務員把我點的咖啡端了上來,我喝了一口,苦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醫生說:「感情觀十分的悲觀的話……」他看了我一眼,「感情觀悲觀的話可能是因為童年父母婚姻不睦?」
我想了想:「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他像個神經病一樣的話,可能嗎?」
醫生說:「父母的婚姻關係在人成年後的感情狀況中佔十分重要的影響,就像我們總是按自己父輩傳承下來的生活方式而生活。」
我看向醫生:「很奇怪的一點,我跟你提過,他曾介入過我跟我前任的感情生活中,他明確向我表達,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喜歡我,沒有人能受的了誘惑。」
醫生說:「是,一種很偏激很消極的想法。」
我伸手彈了彈自己面前的杯子,有些失笑:「但是很奇怪的,他在向我表述完這個觀點後告訴我他喜歡我。」
醫生皺了皺眉頭,笑了下:「是麼,能具體講下是什麼樣的情況嗎?」
我舉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繼續道:「他坦然承認他喜歡我的同時也喜歡我前任。」
醫生想了想:「能說出這樣話的話,我猜他要麼是根本不在意、或者道德感十分薄弱。」他頓了一下,突然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反社會型人格障礙?」搖了搖頭後看向我,「或者是對感情的控制能力十分低下,再或者說是在感情上站立了一個十分高的位置,也就是說對於操控這段感情他十分自信?」
我沒說話。
醫生說:「人的一生中可以喜歡上很多人,其實同時喜歡上兩個甚至更多這種情況也並不少見。但是像他這樣坦言對當事人講出來的話,哈哈。」他笑了下,「依正常人的判斷來說的話,要麼是他不想繼續這段關係、要麼是他對你這個人有絕對的控制能力。」醫生低頭喝了口水,說,「他覺得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莫謙?對我有絕對的控制能力?這可能是我近期內聽見最可笑的笑話了,我看向醫生,努力維持淡定地問他:「所以醫生你認為他是哪一種?」
醫生笑了下:「抱歉,我不知道,我沒有怎麼接觸過他。」
我想了想,告訴他早上的時候我跟莫謙聊天的內容:「他跟我表達過他看過心理醫生,並且,可能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猜他對這個很排斥。」我遲疑了會兒,繼續道,「他說他因為殺人被安排心理治療。」
醫生抓著筆似乎思考了一會兒,一雙眼睛從鏡片下面直直地看向我,然後他告訴我說:「也就是說他有精神病史,甚至有過住院史,並且極具攻擊性。」他搖了下頭,「不會,如果有攻擊別人致死的經歷現在不可能還在這裡。」他眼睛從鏡片後面看向我,「你說過他其實有正常的工作的是嗎?」
我點頭。
醫生蓋上了自己的本子,對我說:「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說的話,大多都是他自己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