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上面有人

　　在戰火紛紛的世界裏行走，定然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好像已經加入到攘夷隊伍中的阪田銀時，完全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再遇到私塾時期的朋友。

　　對於這個朋友的記憶其實不多，阪田銀時只記得對方長得挺好看的，而且還和他是同道中人，很聊得來。阪田銀時記得這個朋友和他的老師在村子裏住了一段時間，然後某一天……兩個人就突然從村子裏消失了。

　　消失後沒多久……整個私塾也消失了……

　　阪田銀時甩了甩頭，將一些不願意去想的記憶甩在腦後，再看向出現在眼前的故友，醞釀了半天合適的用詞之後，阪田銀時才有些小心地說：“你……這些年長高了不少啊！哈哈！”

　　幾年裏連一毫米都沒長高過的玉藻：“……”

　　沒錯，明明自己都已經快一米八，但出現在阪田銀時面前的故友卻依舊只到自己的腰上，和記憶中的那個玉藻沒有任何區別。當看著小小的玉藻站在自己面前，阪田銀時幾乎要以為多年的攘夷戰爭只是一個夢，自己還是那個努力蹺課的私塾少年。

　　不，如果要說區別的話，其實還是有一些的。

　　阪田銀時努力打量著眼前的玉藻，對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沒有了破破爛爛的感覺，小小的黑底紅紋和服映襯得白皙如玉的小臉格外玉雪可愛。雖然玉藻的手中依舊握著那把粗製濫造的木弓，但在玉藻的身後卻背著一把開刃的長刀，看起來比他整個人還高，就算背在身後也能感覺到一絲血氣。

　　“你這些年來都去了哪里？”阪田銀時的身後是正在休息的攘夷志士們，因為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都已經出去作戰，所以只有阪田銀時一個人認得突然來到這裏的玉藻。

　　“找人。”對方一臉淡定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直在找。”

　　“找到了以後呢？”阪田銀時知道玉藻所說的是他那個失蹤的老師，突然就覺得他和這個“小傢伙”之間似乎還有著共同之處，至少他們都希望能夠與自己的老師重逢。

　　“綁起來，關起來，再也不放出去。”

　　看著玉藻充滿寒意的笑容，阪田銀時覺得這個一直在尋找著自己老師，而且幾年裏都沒有長高過的故友似乎……有些精神不穩定了。

　　因為玉藻的路線正好和阪田銀時他們同路，所以在這段時間裏就加入了阪田銀時的隊伍。在接觸了幾天之後，阪田銀時和周圍所有的攘夷志士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個小玉藻……上面有人！

　　比如說，有一次玉藻正在路上走，旁邊突然衝出來一夥天人。阪田銀時正飛快衝上去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一顆神秘炸彈，將所有的天人都炸飛了！

　　炸彈的事情還不算什麼，畢竟攘夷戰場上到處都是。

　　直到某一天……玉藻正在外面走，突然有一艘奇怪的飛船飛到了玉藻的頭頂上。巨大的飛船和小小的玉藻形成強烈的對比，就在阪田銀時都覺得這一次故友性命不保的時候，整個飛船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

　　那艘飛船顯然是被一種極為先進的武器集中，爆炸後竟然沒有殘骸四散，而是化作無法傷害人的煙塵，直接消失在半空中！

　　“這傢伙，上面絕對有人！哈哈哈！”和阪田銀時同路的攘夷志士阪本辰馬一邊目瞪口呆地流汗，一邊打著哈哈。

　　至此，再也沒有人懷疑，這個小小的孩子真的……上面有人！

　　而在遙遠的大氣層之外，銀色的太空船上也是一片歡呼雀躍之聲。

　　“哈哈哈哈，我打中了！我打中了！這一次是我保護了玉藻少爺！”一個白色狐狸腦袋的天人在指揮室裏手舞足蹈，“剛才那一擊帥不帥？”

　　“一般般吧。”其他的天狐星人一臉羡慕嫉妒恨地看著那個傢伙，“不過那時候醜陋的飛船居然擋住我們偷看小少爺的鏡頭，實在是該死！”

　　“其實憑藉小少爺的強大實力，就算我們不出手，也能夠把這些事情解決掉吧？”坐在另一邊的天狐星人打開智腦的儲存介面，裏面放滿了之前保存下來的視頻檔，每個視頻檔的首碼都是“宇宙無敵可愛小少爺”！

　　那個天人隨手打開一個視頻，身穿黑底紅紋和服的玉藻就出現在畫面中，手中的無名妖刀劃出血痕，所有試圖攻擊他的天人瞬間倒下。那比他身高還要長一些的妖刀，就這樣被他豎在身前，站在即將消失的夕陽下，如同是小小的戰神。

　　“好可愛啊！”

　　看著幾十個盯著自己弟子發呆的手下，阿前突然覺得讓他們知道自家小弟子的存在，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如果只是可愛的臉蛋和強大的實力，也許還不足以引起這些天狐星人的注意。這些傢伙現在會被玉藻所俘獲，完全是因為某一次那個小傢伙不小心闖入了天人的大本營，結果被人圍攻。

　　那個時候天狐星人對於這個小傢伙興趣缺缺，不明白自家新任首領怎麼會這麼關心一個地球人。那也是阿前第一次急得準備自己衝出去。

　　不過下一秒，白色的狐耳、金色的豎瞳和可怕的狐火出現在玉藻的身上，那一刻整個飛船都沸騰了。

　　天狐星，居住在這顆美麗星球上的天狐星人，大部分都有著白色的狐狸腦袋，和類似人類的身軀，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但天狐星的皇族卻是其中的例外，擁有天狐星最特殊血統的皇族，不僅有點兒天狐星最強的戰鬥天賦和智慧，而且容貌也近似於地球人。

　　白色的狐耳、金色的豎瞳以及類似地球人的容貌，都是天狐星皇族的標誌，而臉頰上的妖紋越多，也說明了這位皇族的實力越強！

　　因為自古以來對皇族的崇拜，所以這群天狐星人對於擁有狐耳的玉藻可以說是沒有一點抵抗力！

　　雖然說身為現任首領的阿前就站在指揮室裏，但比起已經成年的首領，果然還是香香軟軟的小狐狸但適合成為天狐星的全民偶像。

　　於是就在玉藻看不見的角落裏，自己就這麼成為了某個星球天人們的絕對偶像。

　　雖然這一次有許多星球都加入到了進攻地球的行列，但天狐星的身影在其中也算是有些清奇，因為他們來到地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入侵，而是為了尋找到流失在外的皇族血脈。

　　而現在明明他們的目標已經達成，但天狐星的飛船卻一直都在地球之外待命，而且身為首領任務繁多的阿前，大部分時間也在飛船裏處理公務，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如同出差一樣到天狐星去。

　　“首領，我們還不能真正和玉藻少爺見面嗎？”看著畫面裏小小的身影，天狐星人們都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他們早就已經買好了各種玩具和衣服，還有其他來自於天狐星的當地小吃，想要等到見面的時候一股腦送給玉藻小少爺。

　　還沒等阿前回答，剛才那個播放視頻的天狐星人，又重新點開了一個檔。

　　在那個俯拍的畫面當中，玉藻和阪田銀時站在一起，用高科技放大的聲音也在整個飛船指揮室裏響了起來。

　　“找到你老師以後，你要做什麼？”

　　“打斷腿，然後陪他好好養傷。”

　　“……”

　　飛船的指揮室裏瞬間沉默了，所有人都一臉憐憫地看著站在那裏的年輕首領。

　　“……”阿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咳了兩聲，“再等一段時間吧。”

　　×××

　　玉藻能夠感覺到自己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京都大戰羽衣狐的時候一樣，自己心裏想的就只有“找到阿前”這一個念頭，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是這一次，玉藻的視野範圍內並沒有染上血色，到時寵物店裏的大家曾經說過，看見玉藻的雙眼在霎那間變成了金色，看不見瞳孔的金色，如同沒有任何情感和思緒。

　　如果阿前能夠看到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玉藻這個時候的狀態，給他沉睡近500年，剛剛醒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種狀態下的玉藻雖然不會嗜血，卻同樣不是一種正常的精神狀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玉藻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來自高天原的資訊，遲到了數年的資訊中，果然表達了來自高天原的歉意。

　　按照資訊中的內容，高天原似乎將玉藻和阿前安排錯了時間，現在才是試煉開始的正確時間。這也是玉藻一直都沒有長大的真正。

　　這次的試煉資訊當中並沒有給出線索人物，只是兩個看起來和之前有些不同的任務，其中之一還是和阿前匯合，另一個卻是“保護稻荷神的信徒十次”。

　　收到消息的那個時候，玉藻正站在某個山丘上，他的背後是一個已經經歷過戰火攻擊的稻荷神社，許許多多沒有佩戴武器的地球人都與玉藻擦肩而過，拼命的衝進稻荷神社，就好像裏面那個虛無縹緲的神明能夠拯救他們一樣。

　　而在這些人的後方，長相與地球人不同的一支天人隊伍正向著稻荷神社的方向衝了過來。

　　玉藻取下背後的無名妖刀，然後一步步走到那些天人的面前。

　　“小孩子？現在的地球人膽子實在太大了！”看到拿著長刀攔在他們前方的玉藻，那些天人全部都大笑了起來。

　　“這怎麼能算是膽子大呢？”另一個天人插嘴說，“說不定這是地球人的秘密武器呢？”

　　“哈哈哈哈！”

　　看著那些笑得前撲後仰的天人，玉藻的雙眼瞬間變成金色，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似乎比雪女更加冰冷——

　　“你們是稻荷神的信徒嗎？”

　　“什麼？稻荷神？”聽到玉藻所說的話，那些天人又是一陣好笑，“是幹什麼的？種地的嗎？”

　　“哈哈哈，也有可能是……”

　　那些天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血色的長刀帶著金色的火焰從他們眼前一晃而過，下一秒他們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

　　“成功保護稻荷神的信徒一次。”

　　確定自己這麼做確實能夠完成試煉之後，玉藻也不再著急，而是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有一對埋伏在附近的天人，在看到同伴全部都死去之後，也從背後靠近玉藻，準備攻擊。

　　不過沒等那些天人靠近，有著強大威力的炮彈突然從天而降，使得所有的天人都在爆炸聲中被消滅。

　　對於自己身後所發生的這些事情，玉藻並不覺得奇怪。相反，如果這麼多年來連玉藻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上面有人”的話，那麼他國中也就白畢業了。

　　至於那個一直不露面，但一直幫助著自己的人是誰，玉藻也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只等著某一天，對方會從上空降落，與自己面對面站在一起。

　　然後說一聲“好久不見”……

　　再打斷腿！

　　因為已經離開了阪田銀時的隊伍，自己想要找的人又在頭頂的正上方不肯下來，所以玉藻只能憑著直覺選擇了一個方向，然後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之後，玉藻又看到了一支攘夷隊伍，對方的領導者是一個有著黑色長髮的青年，長相也有些眼熟。

　　一開始在知道阪田銀時那個傢伙，竟然成為了攘夷志士的領導者之一，而且擁有了“白夜叉”這樣炫酷的稱號之後，玉藻自己都有些無法置信，畢竟他在玉藻的記憶中就是一個即使蹺課，也要堅持看有色書籍的小屁孩。

　　而現在，他似乎遇到了第二個熟人。

　　“大人，這附近的天人蹤影突然消失了。”一個攘夷志士走到黑髮青年的身邊，嚴肅地彙報了一聲。

　　“不是大人，是桂！”聽到身邊人的彙報，黑髮青年條件反射一般地回了一句，“這裏平民很多，就算暫時沒有天人的蹤影，我們還是先在這裏駐紮一段時間為好。”

　　“是，桂大人！”

　　“不是桂大人，是假髮……不對，是桂！”發現自己口誤之後，桂小太郎立刻改口，而知道自家首領性格的攘夷志士們，也貼心地不動聲色，沒有半點想笑的跡象。

　　也正是在這種沉默的時候，偶然傳來的輕笑聲才顯得有些引人注目。

　　等黑髮青年循著聲音看過去之後，就看到一個穿著漂亮和服的精緻小孩站在那裏，剛才的那聲輕笑似乎就是他發出來的。

　　“哪里來的孩子？”其中一個攘夷志士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個孩子，“仔細看看的話，這個孩子和桂先生竟然有點相像。”

　　一樣白白嫩嫩的樣子，一樣的黑色長髮，一樣黑溜溜的眼珠子，乍一看還真有些相似。

　　“不會是桂先生的私生子吧？”

　　因為手下的談論聲，桂小太郎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但是定眼看去才發現對方和自己長得並不相像，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不記得我了嗎？”玉藻走到了桂小太郎的面前，“假髮？”

　　“不是……”桂小太郎總算憋住了自己的口頭禪，然後彎下腰看向小小的玉藻，“你到底是誰？”

　　還沒等玉藻回答，旁邊那些攘夷志士又一次輕聲討論了起來。

　　“你們說，是不是桂先生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的孩子？”

　　“有可能，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桂先生，最喜歡的就是人妻型的女朋友，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孩子也可以理解。”

　　“可能是因為家裏遇到了一些情況，所以只能請來求助桂先生了吧？”

　　“難道說你是美和子的……”在那群不靠譜的手下襯托下，身為首領的桂小太郎其實也不是那麼靠譜的存在，竟然真的從記憶裏翻出一個前女友來。

　　“不，你想錯了。”玉藻立刻否認。

　　“沒有想到美和子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啊……”桂小太郎一臉感動地伸出雙手，“來，讓叔叔抱……”

　　下一秒，玉藻就飛起一腳踢在桂小太郎的小腿上。

　　“痛！痛！住手，玉藻！”就連玉藻都能認出桂小太郎，桂小太郎自然也能夠認出一點都沒有變化的玉藻，只是這麼多年過去，許久未見的故友依舊是孩子的姿態，讓桂小太郎和阪田銀時一樣覺得太過吃驚了。

　　難得和故友見面，桂小太郎自然邀請玉藻留下來做客一段時間，況且這附近都是戰場，若是就這麼讓玉藻四處亂跑的話，桂小太郎覺得一定會遇到危險。

　　玉藻也趁著這個機會，和桂小太郎聊了聊自己離開村子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傢伙和阪田銀時一樣，每次提到私塾和松陽老師的事情就會轉移話題，就好像玉藻詢問了一些不該問的事情一樣。

　　“桂先生，我們的物資又有些不夠了。”聊了一會兒之後，一個攘夷志士就從旁邊走了過來，“如果不進城補充的話，恐怕會有些堅持不住。”

　　所謂的“城”，自然就是距離戰場並不遙遠的那座江戶城，雖然那裏物資還算充足，但絕大部分都是幕府勢力以及天人勢力，對於任何勢力而言，攘夷志士都是需要追捕的物件。

　　“這次還是讓我們擔任補充物資的任務吧。”說話的是這個隊伍當中兩個公認的大眾臉，卸下武士刀之後，就像是路邊隨意行走的普通人一樣，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擔任補充物資的任務。

　　“光你們兩個人是不夠的。”桂小太郎卻是搖了搖頭，“現在江戶城全城戒嚴，你們兩個人想要購買整支隊伍所需要的物資，絕對會引起幕府和天人的注意。”

　　“那怎麼辦？”

　　桂小太郎思忖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了玉藻的身上，然後說：“看來我們只能增加進城的人手，然後每個人購買一小部分物資，減少被發現的風險。”

　　“可是……”

　　聽見手下似乎還想說什麼，桂小太郎直接揮了揮手，然後非常有自信地說：“既然是這樣隱蔽的活動，那麼作為最擅長偽裝的攘夷志士桂小太郎我，就到了必須要出手的時候了！”

　　“桂先生，你的畫像可是被貼滿了江戶城，只要一進城就會被發現吧？”旁邊的手下忍不住潑冷水。

　　“不，他們想要抓的是桂小太郎。”桂小太郎一臉自信地將紮著的長髮散開，“但是即將進城的，卻是辛辛苦苦將孩子養大，風韻猶存的美貌夫人假髮子！”

　　“……”玉藻沉默了片刻，“那個被你養大的孩子呢？”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藻的身上。

　　“放心吧，玉藻。”桂小太郎如同長輩一樣摸了摸玉藻的發頂，“你現在一個人在戰場上晃悠實在太過危險，所以我還是借這個機會將你帶進江戶城，雖然那裏全部都是幕府和天人勢力，但普通人待在那裏會更安全一些。”

　　說完之後，沒等玉藻拒絕，桂小太郎已經一陣風似的衝進營地，再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換上了一身素雅的和服，長髮挽起，臉上還略施淡妝。

　　為什麼攘夷志士的營地裏會有這種東西？玉藻頓時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向這位故友。

　　“這樣子，再帶上玉藻的話，應該就不會有人懷疑了。”桂小太郎看起來對自己的裝束十分滿意。

　　“桂先生，不如讓這位小先生也偽裝一下吧？他現在身上這件衣服雖然漂亮，有些太顯眼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攘夷志士暗戳戳地從自己行李取出一件東西，繼續說：“這原來是給我女兒準備的，想要等戰爭結束之後，就帶回去給她當禮物。”

　　被那個攘夷志士拿在手中的，赫然是一件小碎花的女式和服，而且還是孩童版本。

　　“可惜，連我都沒有想到攘夷戰爭竟然持續了這麼久。”那個攘夷志士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就算把這個禮物帶回去，我的女兒也都已經長大了。”

　　“所以……”攘夷志士轉而一臉期待地看著玉藻，“如果小先生能夠穿上這件和服的話，也許我就能夠想像一下我女兒穿上和服的模樣。”

　　玉藻：“……”突然有些難以拒絕。

　　而在大氣層之外的銀色飛船上，所有天狐星人也是一臉激動地看著玉藻以及他面前的小碎花和服。

　　“玉藻少爺會不會穿呢？”

　　“我覺得一定會很好看！不知道會不會讓玉藻少爺紮麻花辮呢？”

　　“我覺得比起麻花辮，還是單馬尾比較好看。”

　　“雙馬尾呢？不覺得雙馬尾才是最可愛的嗎？！”

　　“但款式似乎土氣了一些。”另一個感覺研究頗深的天狐星人，托著下巴思忖說，“其實我覺得我們天狐星的傳統服飾應該是最適合玉藻少爺的。”

　　天狐星的傳統服飾？

　　站在指揮室後方的阿前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種現在都已經沒有人穿的傳統服飾，似乎只是隨意裹著的白色皮毛而已！

　　“注意言辭。”屬於阿前的清冷聲音從天狐星人的背後傳來，“你們的任務只是保護好他，而不是把他當做玩具。”

　　“難道首領您不想看嗎？”天狐星人的膽子確實很大，甚至敢於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回嘴了一句。

　　“……”阿前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嗓子有些乾澀地說，“那是我的弟子。”

　　就算要穿，也得找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才行。

　　“確實，小玉藻原本的衣服，以及那把木弓和刀都實在是太過顯眼了。”桂小太郎也覺得那個手下說的很有道理。

　　“我會想辦法，等我一會兒。”今天早上茨球已經吵著要吃江戶城的特產，所以玉藻本就打算進城一趟。

　　不過在此之前，他確實得更換衣服，順便將妖刀和木弓之類放回到寵物店裏去。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寵物店之外，玉藻並不覺得這個戰火紛飛的地方，有可以被稱為“安全”的地方。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讓玉藻慶倖的事情，就是無論他走到哪里，寵物店的入口永遠不會遠離。讓在這個世界上獨自一人徘徊的他，能夠找到一個讓他回家的地方。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和服，玉藻也沒有想到在齊木楠雄那個世界購買的那些衣服，還能再次派上用場。

　　看著小玉藻的背影，桂小太郎和那個攘夷志士就知道他們的計畫落空了。

　　“不過……桂先生，你這件和服又是從哪里來的？”將小碎花和服收起來的攘夷志士，下一秒就一臉古怪地看向桂小太郎。

　　“這可是偽裝的基本功，怎麼能不準備齊全？”在這個攘夷戰爭當中，擁有著“狂亂貴公子”以及“逃跑小太郎”雙重稱號的黑髮青年，露出了自信而又有把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