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椿公主

　　感覺到對面殺生丸的沉默，玉藻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將殺生丸和小犬神放在一起談論似乎確實有些古怪，所以很快將手中的糖果收回，然後笑了笑說：“抱歉。”

　　“無事。”殺生丸面無表情地頷首，“若是店主尚未有刀劍的下落，那興許是我與此刀無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店主會出現在這裏，身後的寺廟裏還有那只半妖的氣息。”

　　“你是說犬夜叉？”玉藻從殺生丸的口氣中明顯感覺到，這位元大妖怪似乎是認識犬夜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對犬夜叉的好感度不高。

　　“哼！”在聽到犬夜叉的名字之後，殺生丸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站在殺生丸身邊的那個隨從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對還在深睡的半妖有些不屑。

　　“也罷，店長自然有自己的計畫。”銀髮金瞳的大妖怪深深看了一眼玉藻，“只希望店長在我向那只半妖動手的時候，千萬不要干涉，多謝。”

　　說完之後，殺生丸也似乎沒有繼續和玉藻寒暄的意思，直接就帶著名叫邪見的隨從轉身離開。

　　殺生丸的父親犬大將生前擁有三把刀，其中最不穩定的妖刀叢雲牙不知所蹤，擁有強大力量的鐵碎牙據說被藏在了父親的墓地，只有一把天生牙跟在殺生丸的身邊，但是那把刀卻只能救人而不能殺人。

　　因此，殺生丸雖然依舊將天生牙隨身攜帶，但最大的心願還是能夠找到一把最為趁手的刀劍。這一次殺生丸從父親的舊友口中得知，通往父親墓地的鑰匙被藏在了同父異母的半妖——犬夜叉的右眼當中，所以為了得到那把鐵碎牙，殺生丸才前來尋找犬夜叉。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殺生丸一向並不認可，所以也不打算友好地坐下來和犬夜叉商談，兩妖相見之時，就是殺生丸動手之際。

　　但讓殺生丸所沒有想到的是，身為狐妖和百鬼寵物店店長的玉藻竟然會出現在犬夜叉的身邊。

　　殺生丸自然不會放棄自己的計畫，這一次會轉身離去也只是給了這位店主幾分薄面，等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算玉藻真的出面阻攔，殺生丸也不會再次停手。

　　不過對此一無所知的玉藻在看到殺生丸轉身離去之後，只覺得有些古怪，並不知道這位大妖怪與犬夜叉之間的複雜糾葛。

　　不過在殺生丸離開之後，玉藻又看了一眼樹叢的另一個方向，那裏似乎也有一股妖力正在離開，並不強大，但是充滿了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氣息。

　　過了沒多久，玉藻又聽見樹叢裏傳來一聲很大的動靜，應該是殺生丸也發現了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妖怪，所以直接出手解決了。

　　等到破廟的周圍再次恢復風平浪靜，玉藻也開始漸漸有了睡意，就這樣靠著廟門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戈薇感覺到了四魂之玉碎片的氣息，然後就直接將失去了鬧鐘呼喚的玉藻叫醒。

　　“我可以感覺到，四魂之玉的碎片就在前面。”

　　戈薇指了指樹叢中的另一條路，和他們來的時候所行走過的道路不同，沒有人知道那條路究竟是通往哪里，戈薇手上的那份簡易地圖，更加不可能標注這樣一條樹叢裏的小路。

　　不過戈薇一直以來的直覺都沒有出現過錯誤，所以在一同分享了之前玉藻在小鎮裏購買的點心之後，尋找四魂之玉碎片的小分隊就再次出發。

　　清晨的小樹林顯得格外清靜，等玉藻和戈薇他們一起緩緩前行的時候，還真的有一種野外郊遊的感覺。而走在最前面的犬夜叉雖然是昨天晚上睡得最早的一個，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打著呵欠，就好像一直沒有睡夠一樣。

　　“犬夜叉，你可得打起精神來。”戈薇忍不住給犬夜叉加油鼓勁，雖然玉藻坦白了自己超能力者的身份，但在戈薇的心裏，玉藻的攻擊能力估計和自己差不多，所以犬夜叉還是最主要的戰鬥力。

　　“沒辦法，我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一個噩夢。”犬夜叉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說，“好像夢見了一個特別討厭的傢伙。”

　　“原，這裏！一朵黃色的花！”

　　“椿公主，請走慢一些，小心腳下！”

　　就在玉藻他們沿著道路向前走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兩個不同的聲音，其中一個似乎是少女，卻有著軟軟的聲音和清鈴一般的笑聲，另一個則像是稍微年長一些的男性。

　　放眼望去，玉藻就看到一個穿著粉色十二單，大概十五六左右的少女正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跑過來，女孩的手中正拿著一朵黃色小花，明明身著華麗，眉宇之間自有一番貴氣，但卻面對著朵黃色的小花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

　　因為穿著比較繁瑣，所以少女經常會看不清自己腳下的路，時不時地就會搖晃幾下。而在這個時候，緊緊跟在少女身後的那個侍衛模樣的青年，則會露出心驚膽戰的表情，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少女的手臂，然後又快速低著頭退向一邊。

　　“原，好慢！”少女總算走到了稍微平緩一些的路上，然後還不忘記轉過頭去，給跟在後面的青年一個鬼臉，“原，快點，快點！”

　　“公主，小心！”

　　被稱為“原”的青年自然看見了從他們對面走來的犬夜叉和玉藻他們，所以立刻就擋在了少女和陌生半妖的中間。

　　少女似乎這才發現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尋常的旅人，而是一支人類與妖怪一起行動的隊伍，所以歪了歪頭看向玉藻他們，眼底裏有些和年紀有些不搭的天真與好奇。

　　“原來是公主殿下。”之前聽到少年稱呼少女為“椿公主”，所以玉藻大概能夠猜到對方的身份。

　　也許是因為眼前公主的長相和店裏的座敷童子有些相像，就好像是長大了許多的座敷童子一樣，所以難得沒有在寵物店過夜，而且會有很長時間無法回到寵物店的玉藻突然就對眼前的公主有了一種親切感。

　　“耳朵？”椿公主首先注意到的卻並非是和自己搭話的玉藻，而是走在最前面的犬夜叉，甚至伸出手指向犬夜叉的頭頂處，然後轉身對身後的青年說，“原，耳朵！”

　　至此，玉藻終於發現這位椿公主的言行似乎和普通的十六歲少女有些不一樣，不僅沒有說過什麼連貫的話，而且語氣也顯得十分稚嫩，就好像是五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一樣。

　　“不用害怕，犬夜叉並不是什麼壞妖怪，我們也只是剛巧路過而已。”看到那個侍衛青年露出極為提防的表情，戈薇立刻就解釋了一句，“所以別緊張，我們很快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樹叢裏突然跳出一波妖怪，然後直接就向著犬夜叉和戈薇的方向撲了過去。

　　“把……”

　　還沒等這些妖怪把慣有的臺詞說完，犬夜叉的散魂鐵爪，戈薇的弓箭以及玉藻的火焰就已經將這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嘍羅給消滅了。

　　“真是越來越沒有挑戰性了。”看著那群躺倒在地上的妖怪，犬夜叉一時之間倒是覺得有些無聊。

　　“謝謝各位的出手相助！”

　　更加讓玉藻他們不敢相信的是，那個一直保護著椿公主的侍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一臉真誠地向他們道謝。

　　“最近總是有一些不知名的妖怪攻擊椿公主殿下，沒有想到竟然追到這裏來了。”那個侍衛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笑著看向玉藻他們，“各位應該是除妖師吧？這位妖怪先生想必也是兩位除妖師的手下，剛才有些誤會各位，還請多加諒解。”

　　“誰是他們的手下！”

　　犬夜叉剛剛想要炸毛，那個一直被侍衛擋在身後的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然後帶著對周圍危險一無所知的笑容，像犬夜叉伸出了雙手。

　　“耳朵……”

　　看著公主臉上的笑意，侍衛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椿公主似乎很喜歡大家。”

　　“公主殿下似乎……”玉藻的話只說了一半，覺得這樣的話題確實顯得有些唐突。

　　而那個叫做原的侍衛也是理解地笑了笑，然後自我介紹說：“在下小松原，是椿公主的侍衛。”

　　而玉藻他們也都一一作了自我介紹，對外也正如小松原所誤會的那樣，自稱是四處旅行的除妖師。

　　“很高興認識您，椿公主殿下。”在介紹結束之後，玉藻來到椿公主的面前，準備為椿公主送上一粒糖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椿公主第一次與玉藻對視上，那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睛突然開始發亮，然後就看見椿公主直接撲進了玉藻的懷裏，大喊了一聲——

　　“母親大人！”

　　玉藻：“……”

　　一瞬間，玉藻整個人都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懷裏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推開。

　　“啊！”也不知道小松原是不是覺得現在氣氛還不夠尷尬，竟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在下剛才就在想為什麼閣下的容貌看起來如此熟悉，原來是與去世的夫人有些相像。”

　　“母親大人！母親大人！母親大人！”

　　眼看著椿公主怎麼都不肯放手，而玉藻也難得地陷入了手足無措的情況，犬夜叉和戈薇只是在一旁偷笑，完全沒有想要上前來解圍的想法。

　　畢竟，戈薇和犬夜叉眼中的玉藻總是那麼的冷靜自若，就算是在剛剛穿越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露出過慌亂的表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玉藻的掌握之中，沒有什麼能夠有例外一樣。

　　所以難得看見玉藻方寸大亂，戈薇他們倒是覺得有些有趣。

　　“椿公主，那位並不是夫人！”小松原努力勸解了幾次之後，終究還是放棄了，再輕聲說了句抱歉之後，就直接上前伸手環住椿公主的腰，將少女直接從玉藻的懷裏拉開。

　　“母親大人！”

　　眼看著椿公主一副想要哭出來的樣子，小松原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對玉藻他們說：“雖然有些唐突，但是各位願意的話，能否前往府內做客？”

　　“讓一個半妖進門，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犬夜叉覺得，眼前的小松原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侍衛而已，竟然會這麼爽快地邀請半妖回家做客，怎麼想都有些奇怪。

　　“自然沒有問題。”小松原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府中只有我與椿公主二人，以及椿公主那位先天失聲的乳母而已，就算再多幾個妖怪，也不可能有人過問。”

　　雖然是公主，身邊確實有一個侍衛和一個乳母？玉藻又看了看神志方面似乎出了問題的椿公主，似乎能夠猜到一些其中的原因。

　　因為戈薇感覺到了四魂之玉的碎片，所以最後他們一行人還是決定跟上小松原的步子，去椿公主的住所看一看。

　　“椿公主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情況，應該是四魂之玉所造成的吧？”跟在小松原身後不遠處，玉藻很是虛心地向四魂之玉專家們請教。

　　“也有可能。”四魂之玉的專家日暮戈薇同學低頭思忖了一會，“不過我們之前收集的那些四魂之玉碎片，似乎都是在妖怪和人類的利用之下變成作惡的道具，椿公主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遇見。”

　　“別瞎想了，說不定那位元公主的情況從小就有的呢？”犬夜叉也難得地幫忙思考問題，“就算四魂之玉真的在那位公主的身上，我們也可以讓公主的母親大人來搜搜身。”

　　“怎麼可能？”玉藻和戈薇不約而同地瞪了犬夜叉一眼。不過犬夜叉所說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如果四魂之玉真的在那位公主的身上，那麼他們中間能夠完成任務的只有同為女性的戈薇了。

　　一路跟著小松原到達了樹叢當中一處非常偏僻的別院，那樣一個小小的院落根本不像是公主的住所，反而像是整個樹林的護林人。

　　不過等到玉藻他們進入別院之後，又發現整個院子雖然小，但是佈置得非常別致，一眼望去便是一片鬱鬱蔥蔥，甚至還有一個純手工製作的秋千豎在那裏，周身纏著一些蔓藤，看起來極為漂亮。

　　“啊！”

　　剛剛走入客廳，玉藻他們就遇見了那個無法說話的乳母，對方一臉驚恐地叫了一聲，又快速地向後退去，也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犬夜叉，還是如同小松原一樣發現玉藻的容貌與去世的夫人有些相似。

　　在小松原的努力安撫下，那位乳母總算沒有奪門而出，甚至有些顫抖地送了一壺茶進來。

　　客廳雖然很小，但也可以看出有人精心佈置過，雖然只是一些廉價的裝飾，但也努力想要折騰出簡約大氣的感覺。

　　在坐下來聊了一會兒之後，玉藻總算知道為什麼十五六歲的公主卻有如此古怪的心智表現。

　　椿公主是附近一位城主的女兒，但是母親遭到城主姬妾的陷害，導致母子倆帶著少許侍從搬到了這個所謂的別院來，如同城主所說的“清醒清醒”。

　　來的時候，一群人帶夠了生活所需要的錢財和貴重衣物，也平靜地等待著有一天城主會讓她們回城，一家團圓。

　　但是讓椿公主和她的母親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半個月前，有一夥強盜得知了這座別院的事情，也知道椿公主她們身邊帶著貴重的財物，所以便在某個夜裏突然闖入小院，想要搶走所有的錢財。

　　原本若是只求財也就算了，可那些強盜偏偏看上了妙齡的椿公主以及她那位年輕時以美貌著稱的母親。

　　因為整個院子裏就只有小松原一個侍衛，所以那群強盜膽大包天，奸笑著試圖想要人財兩得，為此，那些強盜殺光了試圖保護椿公主和夫人的大部分侍從，最終將依舊擋在公主面前的夫人逼上了絕路。

　　因為是男性，所以住在週邊的小松原，為了突破強盜的圍攻，為了靠近椿公主以及夫人浴血奮戰，但是一個人對抗幾十個人高馬大而且手握刀劍的強盜實在是太過於勉強。

　　雖然小松原一路砍殺了十幾個強盜，可怕的攻勢甚至讓那些強盜忍不住後退，但是那位被強盜逼迫至牆角的夫人，卻已經為了守住清白而咬舌自盡，只留下目睹了這一切死亡的椿公主，目光呆滯地看著母親的屍體。

　　最後，小松原雖然以一種嗜血瘋狂的狀態將所有的強盜擊殺，但已經造成的死亡卻無法再挽回。

　　椿公主的心智在那一夜之後，也好像回到了五六歲一樣，不願意相信母親已經死去，也不願意相信直至最後父親的身影都沒有如同保護神一般出現，整日沉浸在一派天真無邪之中，逃避著殘酷的事實。

　　小松原曾經多次前往城中，希望城主大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公主接回城，讓人好好照料。

　　但是讓小松原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城主在聽說椿公主心智出了問題之後，竟然對小松原冷言冷語，並且希望已經“瘋了”的椿公主此生不再回城……

　　“這院子裏的侍從大部分在那一夜裏死去，剩下的也都已經從別院逃走，只有我和從小照顧公主的乳母留了下來，照顧椿公主的生活。”小松原喝了一口粗茶，然後將一塊明顯粗糧製成的點心遞給椿公主，“雖然那些強盜未能活著將財物奪走，但一些侍從逃離的時候，卻趁著混亂將強盜已經打包好了的錢財偷走了。”

　　“好在夫人還藏了一些自用的藏錢，椿公主才能在這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的困境下，勉強吃飽穿暖。”小松原歎了口氣，“在下原本想著出去尋些活幹，好歹能夠讓椿公主過一些更舒服的日子，但是每次在下離開院子，椿公主就會因為不安而四處尋找，乳母根本就無法看住。”

　　“我和乳母只能將一些編草鞋草席之類的工作接回家中，賺取一些碎錢貼補家用。”

　　也許是難得遇到可以傾訴的物件，小松原在敍述的時候並沒有隱藏什麼，而且他們如今也不可能再遇到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所以……公主殿下一定要抱著我才能吃東西嗎？”看著小松原一臉自然地將點心遞給公主，這傢伙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珍貴的公主正抱著另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

　　“沒關係，沒關係。”小松原笑著擺擺手，“您就當公主只剩五六歲的孩子，這樣的話就絲毫不覺得奇怪了，不是嗎？而且閣下長的比椿公主還要好看，所以一定沒關係的。”

　　這究竟是什麼邏輯？

　　看著椿公主臉上的笑容，再看看小松原臉上的笑容，玉藻也有些感慨，遭遇了這麼多事情的兩個人，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面露哀愁，如同在波浪滔天的海中平穩前行的帆船，明明不知道前路為何，卻依舊笑著去面對。

　　或者說，不得不笑著面對。

　　聽完小松原的故事，戈薇他們更加確信四魂之玉的碎片就在椿公主的體內，畢竟四魂之玉也是在差不多半個月前突然碎裂，飛往了這個時代的各個地方。

　　原本充滿了暴戾和黑暗力量的四魂之玉碎片，似乎因為椿公主的心智倒退而沒能對這位公主產生不好的影響，也算是命運安排下的一種巧合。

　　但是，他們又該如何從這位公主身體中取出四魂之玉碎片呢？剛剛見面就讓戈薇對眼前的公主進行搜身似乎也有些不妥。

　　因為這裏的四魂之玉還沒有造成危害，所以不願意太過失禮的玉藻和戈薇他們，還是決定在短時間內靜觀其變，點頭答應了小松原他們留宿的建議，畢竟昨晚在破廟裏坐著睡的那一夜，玉藻他們至今還有些脖頸酸疼，同樣希望有一張堪稱正常的床可以讓他們休息一晚。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在小松原的請求下，玉藻他們三個就帶著椿公主在院子裏玩耍，順便也想從這位公主的口中套出一些和四魂之玉相關的事情。

　　“椿公主，你有沒有見過和這個很像的東西？”戈薇從口袋裏取出自己已經收集了的一部分四魂之玉，耐心地向椿公主提問。只不過一直熱衷於在院子裏撲蝴蝶的椿公主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戈薇所說的話一樣，小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在院子裏摘了一朵黃色的小花，送到了玉藻手中。

　　“母親大人，是花兒。”

　　“……”面對椿公主對自己的稱呼，玉藻實在是有些無奈，但卻知道椿公主如今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無論如何解釋都聽不進去。再看到椿公主那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以及真摯的笑容，玉藻只能笑著將那朵小花接過，“椿公主，如果知道任何和這個碎片相關的事情，請一定要告訴我們。”

　　“碎片……”也許是因為說話的人是“母親大人”，所以椿公主很是聽話地看向戈薇手中的瓶子，突然拍手笑道，“碎片，見過，碎片！”

　　“她果然知道四魂之玉碎片的存在。”戈薇一陣激動，連忙繼續追問，“椿公主，四魂之玉的碎片就在你的身上吧？能告訴我在哪里嗎？”

　　也許是戈薇的語氣有些過於激動了，所以椿公主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然後眼底裏瞬間充盈淚水，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這樣的發展也讓戈薇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不敢繼續向下問。

　　看著椿公主在院子裏繼續玩耍，時而停下來看著各種花兒發呆，戈薇突然覺得椿公主遭遇這樣殘酷的事情實在是可怕而可惜。明明是十五六歲最美的年紀，平靜的時候更能感覺到這位公主的嫺靜與美好，但卻因為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而倒退至五六歲的心智，在外人眼中好像癡傻了一樣。

　　不過，雖然椿公主心智有一些問題，但是性格卻仍然十分乖巧，和玉藻他們相處的時候就好像真的是五六歲的小妹妹一樣，讓人無法討厭，反而有些無法忘記那美麗的笑容。

　　“母親大人，那邊！”也許是在小院裏有些玩久了，所以椿公主指著院子外面的小花從，似乎希望玉藻能夠帶自己出去玩。

　　拗不過椿公主的請求，玉藻和戈薇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跟在椿公主的身後走出了小院，如果自己跟在椿公主身邊的話，對方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當然，如果眼前的公主不稱呼自己為“母親大人”的話就更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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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玉藻他們離開小院的時候，一個穿著狒狒皮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院子矮圍牆的上方，然後看著戈薇他們輕輕一笑，開口說——

　　“犬夜叉，你知不知道，那個叫玉藻的人欺騙了你們？”

　　和椿公主在外面玩耍的玉藻突然感覺到一股妖力，似乎就是昨天晚上殺生丸走的時候一閃而過的那個令人討厭的妖氣，所以玉藻快速轉過身去，卻發現那股妖氣又瞬間消失，再也捕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