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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寵物店[綜漫]》第84章
第84章 冬櫻

  “等他們醒來之後,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真相比較好。”酒吞童子說著,和大天狗一起將手中的小傢伙們重新交給鉤星和錦麟,然後兩個大妖怪一起向著前方羽衣狐的手下們衝了過去,幫助玉藻他們快速將眼前的戰場進行清理。

  而在天守閣的屋頂上,被五芒星火囚困住的羽衣狐盯著花開院秀元看了很久,最終如同突然冷靜下來了一樣,平靜地說道:“你是安倍晴明,天狐之子。”

  “花開院秀元,亦或是安倍晴明,都只不過是普通的姓名而已。”花開院秀元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只要是我所承認的名字,那就都是我,秀元也好,晴明也罷,都是我。”

  “果然……”欺騙了自己數千年的羽衣狐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覺得轉生而來的安倍晴明無法到達全盛的狀態,其實這和轉生多少次根本沒有關係,只是因為自己當年從閻魔那裏所盜取的靈魂,從一開始就不是完整的。

  “不過……”花開院秀元轉而說道,“如今的我其實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類而已,已然沒有絲毫屬於天狐的力量。”

  至於天狐葛葉所留給安倍晴明的天狐血脈究竟去了哪里……花開院秀元默默地看了一眼下方玉藻所在的方向。

  “我不會阻止小玉藻去戰鬥。”天狐擋在了玉藻的面前,金色的豎瞳中似乎帶著笑意一般,“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不如一起戰鬥如何?”

  沒等玉藻拒絕,天狐的面前突然浮現出一把血色的長刀,正是一直被玉藻放在寵物店抽屜裏的那把妖刀。等到玉藻下意識地將妖刀抓在手上之後,天狐的身體突然化作白色的光點,然後將玉藻整個人都團團圍住。

  也許是因為那白光太過耀眼,所以包括羽衣狐在內的所有妖怪和人類,都不禁看向玉藻的方向。

  當白光散去,出現在所有人和妖怪眼中的玉藻卻和之前有些不同。原本及腰的黑髮突然伸長,如同天狐一般近乎及地,在冬日的寒風中揚起。玉藻身上的穿著也不再是那件紅色的和服,而是變成了白色的和服。在和服的外面,玉藻還披著一件白底金紋的羽織,在淺金色腰纏的映襯下,整個“人”顯現出冷落與優雅。

  依舊是白色的狐耳,但是玉藻身後妖力所凝聚的狐尾卻從三條一瞬間變成了九尾!金色的妖紋從玉藻的右眼眼角勾勒,一路蔓延到鎖骨處仍未停下,縱然在月光之下也顯出讓人無法忽略的流光,甚至因為玉藻淡漠的神色,而顯變得更加清逸孤絕。

  金色的紋路一路衍伸至玉藻的右手,最後纏繞在血色的妖刀之上,使得原本充溢著殺伐之氣的妖刀染上金色的月光。

  聽到腦海中屬於天狐的聲音之後,玉藻知道這一融合之法名叫做“鬼纏”,是這個時代還未出現的術法,能夠讓兩者的“畏”融合在一起,以紋路的方式將兩者的力量合二為一,是只有使用鬼纏的雙方都傾盡一切信任彼此的時候,才能真正發揮出力量的術法!

  也許是因為這個術法太過於強大,所以鬼纏擁有著一個非常嚴格的限制,那就是使用鬼纏的一方必須擁有人類的血統才行。

  自己的身體裏,還存在著人類的血統嗎?

  這樣的問題在玉藻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縱身躍起,越過正在快速清理戰場的同伴們,直直地向著天守閣而去。

  “你要阻止我?”看到從紙鶴上躍下,然後就這麼站在天守閣屋頂上的花開院秀元,玉藻歪了歪頭,臉上的金色妖紋在月亮的光華之下更是醒目。

  “不,只是覺得有人可以代替我動手也是一件好事。”花開院秀元說著,又若有所指地說,“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我們也算是親戚,自然不會做出阻攔之事。”

  “你可以親手殺掉。”玉藻一邊手持妖刀靠近火囚中的羽衣狐,一邊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已經將她抓住,為什麼不直接殺死呢?”

  “也許是因為如今的我已然是真真正正的人類,而且經歷了這麼多歲月,年紀大了,總是容易感情豐富,而且心生憐憫。”花開院秀元,也就是曾經安倍晴明那一部分靈魂的轉世,在聽到玉藻的話之後就看向了羽衣狐的方向。

  羽衣狐並不是個好妖怪,而且為禍蒼生,為了泰山府君祭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類和妖怪的性命,若是玉藻他們今日不出現在大阪城,那麼花開院秀元應該會成為殺死羽衣狐的那個人。

  但是有的時候活得久了就會變得過於感性,在看到這個可惡妖怪的時候,花開院秀元還是忍不住想起當年那個未曾真正沾染殺孽,然後變化成自己母親葛葉,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狐妖。

  僅僅是為了感謝羽衣狐……讓那個時候的安倍晴明見到了從未見過的……屬於母親葛葉的容貌。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需要幫忙嗎?”花開院秀元想了想玉藻的身份,以及玉藻與天狐之間的關係之後,就好心地問了一句。

  “不需要。”玉藻卻毫不猶豫地拒絕,手中的妖刀紅光閃過,就將花開院秀元使用術法所形成的火囚斬斷,然後直指羽衣狐的心臟。

  一直漂浮在玉藻的身邊,甚至有些被忽略了的屬於安倍晴明的那一小部分靈魂,在這個時候也偷偷溜走,飛到了花開院秀元的身邊,然後悄無聲息地融入到了花開院秀元的身體當中。

  讓玉藻有些奇怪的是,站在他正前方的羽衣狐卻似乎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一臉笑容地看著他,似乎正在等待玉藻取她性命一樣。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轉生完成的鵺從旁邊懸浮著的光團中衝出,向著玉藻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羽衣狐的右手成爪,也同樣向著玉藻的心臟處攻擊而來!她的目標是想要在距離最近的時候奪取玉藻的心臟。

  究竟是阻攔鵺?還是阻攔羽衣狐?

  玉藻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後口中輕輕念出兩個字——

  “墮天!”

  此時此刻的玉藻可不是剛才那個三尾妖狐,與天狐進行鬼纏之後的玉藻自然有能力使用天狐的能力,一聲“墮天”之後,金色中摻雜了血色的火焰將眼前的一切毀滅!

  最後,在補上一擊……

  “狐火!”

  “啊啊啊啊!”

  千年之妖,九尾天狐,屬於阿前的力量是羽衣狐即使長出第九條狐尾也完全無法抗衡的,而玉藻與阿前的契合度越高,他們所能夠驅使的力量也就越大。

  所以,羽衣狐實在高估了自己在玉藻手下能夠活下來的機會,甚至奢望著能夠奪取屬於真正天狐的心臟,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糟糕透了的計畫。

  只不過這一次,羽衣狐終於可以和自己的孩子一同沉睡,直入三途川,去向曾經遭她盜竊的閻魔謝罪。

  當羽衣狐的氣息在大阪城中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阪城上空處的烏雲盡數散去,那一輪熟悉的圓月也擺脫了半遮半掩的姿態,真正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也就是在這樣美麗的月色之下,玉藻從天守閣的頂處翩然而落,大阪城道路兩旁似乎已經枯死了的櫻花樹,竟然也違背常理,在這冬季的深夜裏瞬間綻放。

  而玉藻也正是在這樣的景致中悄然落地,在所有人和妖怪的目光中如同染上了月的輕靈,花的綺麗。

  這並不只是屬於玉藻的勝利,更是屬於這一個時代的勝利。

  當櫻花花瓣灑落在奴良滑瓢與瓔姬的肩頭,滑頭鬼如同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折下一枝櫻花,然後一邊遞給瓔姬,一邊說:“江戶的櫻花一樣很美,一起去看看吧,瓔姬?”

  “嗯。”從奴良滑瓢手中接過櫻花枝的瓔姬羞澀地低下了頭,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燙,可能比手中的櫻花還要更添粉色。

  天狐也在玉藻落地之後,主動解除了鬼纏的術,以白狐之身的模樣從玉藻的身體中離開,轉而變化成了穿著豔麗羽織的男子,將因為身體無力而開始向後倒去的玉藻輕鬆接住。

  而在天狐的身後,屬於花開院秀元的身影從臺階上緩步而下。花開院秀元似乎完全沒有想要和天狐打招呼的意思,而是直接與天狐擦肩而過。

  只有等到花開院秀元從天狐身邊走過的時候,天狐才聽到壓低的聲音——

  “再見舅舅,照顧好他。”

  之後,花開院秀元就走入了一湧而來的花開院家陰陽師們當中,詢問著大家在這一次戰鬥中所遭遇的各種情況。

  “二哥,我身體裏的‘死妖之血’好像不見了!”

  “家主,那些妖怪太弱了,我剛才解決了好幾個!”

  “你開什麼玩笑?家主,你別聽他的,如果不是我幫著,他早就被妖怪吃了。”

  “家主,奴良組那群妖怪太過分了,竟然一定要讓我們請他們吃飯!”

  “就是,家主你一定得拒絕才行!”

  一個個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圍了上來,在花開院秀元的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但是這位十三代家主的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出現不耐煩地神色,反而微笑著傾聽著每一個人的話語。

  無論他是不是安倍晴明,無論花開院家的祖先是不是那位死敵蘆屋道滿先生,他現在就是花開院秀元,花開院家的家主。

  安倍晴明是寂寞的,無論是童年,還是少年,亦或是青年時期都遭遇孤立,其中有羽衣狐的原因,也有安倍晴明自己對外界的那種格格不入。而花開院秀元卻是幸福的,無論是童年,還是少年,亦或是現在成為家主,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笑臉,總是肩負著許多來自他人的信任。

  所以,他這個帶著力量和記憶轉世而來的老人家,還真有些不捨得離開,哈哈哈哈!

  當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準備隨著自家家主離去的時候,奴良滑瓢卻將他們叫住,然後趕上來說:“那邊的陰陽師,是你說過欠了老夫一個人情,難道現在準備不守諾言,直接逃跑不成?”

  “我花開院是光是那種不守承諾的人嗎?”走在前面的花開院是光一臉暴躁地轉過頭來,“你到底想要什麼,現在就說!”

  “那麼……白吃白喝一整年怎麼樣?”奴良滑瓢立刻跟了上去,“我們奴良組在京都還沒有看夠玩夠,所以還想繼續停留一段時間。”

  “哪里會有無賴到跑來陰陽師家族蹭吃蹭喝的妖怪啊!”花開院是光覺得眼前這個後腦勺簡直不可理喻,偏偏有這種感覺的似乎就只是他一個人而已,旁邊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看到花開院是光吃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連在陰陽師們的保護下終於安安全全撤離的公主們,也都有些忍俊不禁。

  一同並肩作戰過的體驗,也許連人與妖怪之間的隔閡都可以打破。

  “如此一來,這場戰鬥就算是結束了。”走在陰陽師隊伍的後方不遠處,酒吞童子和大天狗停下腳步,然後轉身再次對姑獲鳥他們叮囑說:“等小傢伙們醒來的時候,絕對不能告訴他們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說著,兩位大妖怪與天狐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向著前方走去,隨著他們邁動的腳步,兩個身高差不多的身影在月色下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從他們的眼中消失不見。

  “看來,百鬼寵物店中的小傢伙們都非常的不簡單啊。”鉤星看著平日裏賣萌犯傻個個精通的小傢伙們歎了口氣人,然後也對身旁的小犬神說,“之前聽到的和看到的,就當做是我們的秘密好了。”

  “嗯!”小犬神一邊向前走,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過球球真的好厲害啊!以後俺也能變得這麼厲害嗎?”

  “當然,小犬神說不定能夠變得更厲害,然後就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了。”鉤星的聲音很溫柔,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給予別人力量。

  天狐和懷中的玉藻則落在了最後面,看到情不自禁跟著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離開的鉤星他們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一邊緊緊抱住玉藻,一邊單手掐訣,帶著鉤星他們直接從大阪城中消失,回到百鬼寵物店中去。

  京都的居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一場滅頂的災難差一點就會降臨到這個城中,也永遠都不知道曾經存在過一起並肩作戰的陰陽師和妖怪,以及羽衣狐數百年來都沒有放棄的執念,以及她自己所認為的“愛”。

  但是,這一場戰鬥還是給許多人留下了一些非常寶貴的東西,其中首屈一指的就算是花開院家的那位小公主花開院葵了。

  在經歷過“死妖之血”的事情之後,花開院葵終於知道了在陰陽術修習方面的欲速則不達,所以在依舊刻苦練習陰陽術的同時,也努力尋找著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於是在反復的摸索之後,花開院葵和大哥花開院是光一起,成為了花開院家傳承的記錄者,重大事蹟的傳頌者,甚至獨立為花開院家完成了一部《妖怪詳述》,將自己親眼見過,或者從花開院家陰陽師口中所知道的所有關於妖怪的故事記載在紙上,希望這份《妖怪詳述》能夠在數百年後,依舊為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們提供助力。

  在妖怪詳述中,花開院葵同時提到了兩位讓自己印象無比深刻的妖怪——

  滑頭鬼:擅長白吃白喝的惡劣妖怪,絕對不能允許滑頭鬼來家裏吃飯!

  九尾天狐:千年風雅,絕世之妖!

  ……

  只不過,這些對於現在而言都還只是後話,當玉藻結束了充足的睡眠,從寵物店閣樓的二樓醒來之後,就心情大好地帶著小傢伙們去花開院家做客。

  就算只是從玉藻的表情中,寵物店的大家也能夠感覺到血色模式對於玉藻的影響以及暫時消退,短時間內已經不會對這個孩子產生任何影響了。

  “阿前,你也一起去吧?”被小傢伙和小毛團們包圍的玉藻笑著向天狐提出邀請。

  但是天狐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你先去吧,我還要去拜訪一個老朋友。”

  三途川,閻魔殿,天狐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去問一問,去看一看。

  在天狐前往閻魔殿之前,其實早就有一個身影已經來到了閻魔大人的面前,那個身影就是在玉藻與天狐的“墮天”狐火之下,被直接轟入三途川的,屬於羽衣狐的那一縷幽魂。

  鵺的身影並不在羽衣狐的左右,不知道那個被稱為怪物,但是剛剛出生沒多久不得不面對死亡的“幼兒”,會不會將這第二次“真正死去”,當作是一種解脫呢?

  鵺死的時候,確實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而已。

  “妖怪的靈魂很少會來到閻魔殿,大部分似乎就這麼在歲月中悄然逝去,然後回到塵埃裏。”閻魔大人如同坐在雲霧之上,能夠看破一切的閻魔之目直直地望向羽衣狐,“所以你一定有非常想要問我的事情吧?”

  “妾身當年從這裏偷走的屬於安倍晴明的靈魂,是否是不完整的?”憑藉著最後的執念來到閻魔殿中,這個候的羽衣狐已經沒有了任何力量,就連身形都已經變回了當初被葛葉救回家裏的普通狐妖。

  等到羽衣狐滿足了此生最後的心願,她就會漸漸步入三途川邊的彼岸花叢之中,成為那嗜血之花的養分。

  “自然是不完整的。”閻魔大人也無意隱瞞一縷幽魂,所以便明確地回答說,“不,應該說了羽衣狐你所偷走的,只不過是安倍晴明身體中極為微小的一部分,屬於安倍晴明的大部分靈魂早已經被當時的陰陽師蘆屋道滿召喚而去。”

  “蘆屋道滿?”羽衣狐自然不會忘記這個名字,這個一生當中都在與安倍晴明爭鬥的陰陽師,他所擁有的強大陰陽術似乎總是被他善妒而且不擇手段的缺點所掩蓋,直至今日都如同襯托著安倍晴明的陰影一般。

  蘆屋道滿對安倍晴明下過的陷阱,使過的絆子幾乎數不勝數,這樣的傢伙明明就應該希望安倍晴明死的徹徹底底才好,為什麼還要將安倍晴明的靈魂召喚出去?

  “從閻魔殿中召喚靈魂對於人類而言,可不是簡單的陰陽術可以解決的。”雖然陰陽師經常會幫助別人召喚孤魂野鬼,但是已經進入閻魔殿管轄範圍內的靈魂不可能輕易再次離開。

  “不錯。”閻魔再次點了點頭,“就在蘆屋道滿成功將安倍晴明的靈魂召喚而去之後,那位陰陽師的生命就已經耗盡,直接離開了人世。”

  蘆屋道滿所使用的陰陽術不只可以竊走安倍晴明的靈魂,還為安倍晴明指引了轉世之路。

  這種陰陽術雖然無法讓安倍晴明立刻轉世,但只要安倍晴明的靈魂獲得幾百年滋養,就可以立刻回到人世間。

  但是,必須是以蘆屋道滿後裔的身份!也就是花開院家陰陽師的身份。

  蘆屋道滿與安倍晴明這個一心研究陰陽術的傢伙不同,要更具有野心和求勝心。雖然無數次想要將安倍晴明踩在腳底下,卻也奢望著有一天能夠為自己所用。

  既然活著的時候無法將安倍晴明收入麾下,那麼就在死後讓安倍晴明成為蘆屋(花開院)家的一員。

  數十年追逐不休,蘆屋道滿自認為在死之前終於扳回一局,然後帶著得意的微笑逝去。

  羽衣狐滿足了最後的心願,最終消失在了閻魔殿中。但是閻魔大王卻將視線看向了另一個角落,然後對著那一邊招了招手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站在一旁呢?”

  “只是怕剛才那只狐狸又滋生了其他的執念。”天狐一步一步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然後看向閻魔,“但是閻魔大人從未與我說過蘆屋道滿的事情。”

  “很多時候,未來若是讓人知曉,那麼既定的未來說不定會偏離原來的軌道。”閻魔大人看了一眼天狐,“就好像我從未與外人說起過,安倍晴明屬於天狐的力量,早就在死去的那一刻,被一隻混蛋天狐給搶走了。”

  聽到閻魔的話,天狐苦笑了一聲說:“看來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閻魔大人。”

  “安倍晴明的靈魂需要在花開院家滋養六百年,才能夠以人類的姿態轉世。”閻魔大人笑了笑,“那麼那團連意識都沒有的白狐之力,究竟需要多少年才能化身成人呢?”

  “一千年。”天狐的眼神裏透露出溫柔,“回想起來真是極為漫長的等待啊。”

  “一千年並不長。”閻魔搖了搖頭,“若非你竭盡全力想方設法縮短了時日,滋養兩千年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這也是多虧了好友幫助。”天狐在閻魔的面前竟然還露出了謙虛的一面。

  告別閻魔之後,天狐就回到了寵物店中,因為三途川的時間流逝與人世間略有不同,所以當天狐抵達的時候,玉藻和小傢伙們已經樂呵呵地回到了店裏,顯然是在花開院家玩得有些開心。

  “如果覺得捨得的話,也許很快就要啟程了。”天狐化作一隻白狐,然後竄到了玉藻面前的櫃檯上,在玉藻前面的時候他似乎更喜歡使用這樣的姿態。

  對於天狐的話,玉藻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在對寵物店的傳承記憶當中,玉藻知道寵物店總是無法長時間地停留在一隔地點或是一個時間,其中會受到世界法則排斥之類的事情玉藻也不是十分瞭解,只知道如果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的話,寵物店的力量就會一點一點地變弱。

  這也是為什麼當玉藻第一次進入百鬼寵物店的時候,這家店鋪已經衰退到了最原始的一級狀態。

  “那麼,我能去幾百年後看看嗎?”玉藻突然有些好奇地說,“想去後腦勺妖怪所在的江戶看看,還想要看看幾百年後的奴良組會變成什麼模樣。”

  “也好。”

  就是在天狐頷首的下一秒,玉藻心念一動,整個寵物店的落腳點開始從皇居的大殿中發生了轉移,從四百年前的京都轉瞬離開。

  當寵物店玻璃櫥窗外面的景色開始漸漸穩定,玉藻發現寵物店所選擇的這個落腳點已經入夜,而且正下著磅礴的大雨。

  不過最讓玉藻有些吃驚的是,就在寵物店的櫥窗外面正有一個女子倒在雨中,看她小腹高高挺起的樣子,顯然已經臨近生產!

  這是怎麼回事?!

  玉藻不顧外面的大雨,和鉤星一起衝到了寵物店外面,然後將那個因為臨盆和大雨而變得極為虛弱的人類女子直接攙扶進了寵物店中。

  在玉藻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狐火來幫助女子烘乾之後,就發現在如此虛弱的狀態下,這個人類女子竟然仍有意識。

  “人類,你是誰?”站在一旁的錦麟看著一身狼狽的女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女子回答的聲音虛弱而輕微,但是寵物店裏的各位卻都能夠聽出來,她所說出的名字是——

  “玲子,夏目玲子。”

  “抱歉,我好像……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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