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戰終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正在努力凝聚纏，想要抵禦狐火的十三區高層看著狐火保護之下的百鬼寵物店一眾，心中難免有些震驚，“十三區，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人物？”

　　為了保證體力，玉藻最終還是將周圍熊熊燃起的狐火收束，讓狐火凝聚在血色妖刀之上，然後與鉤星一起縱身躍出，衝入了念能力者的隊伍當中。

　　剛才為了抵禦狐火，所有人盡可能地將念能力附著在“纏”之上，所以當狐火散去之後，原本憋著那麼一口氣的念能力者們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疲軟，都有了一種用力過度的感覺。

　　還有餘力的那些高層念能力者們，也在剛才鉤星的攻擊之下收到了狐火的灼燒，現在看起來也有些狼狽。

　　在前期戰鬥奠定下來的基礎之下，玉藻借助手中的妖刀和狐火，伸手劃過最近的一個念能力的脖頸。當血水滲出的那一刻，玉藻似乎感覺到自己右手一顫，但很快就重新用力握緊長刀，直接向下一個進行攻擊。

　　妖刀所到之處，一切皆可斬斷。

　　“傘劍！”

　　“金魚•反擊！”

　　在百鬼寵物店一行人進行攻擊的時候，伊耳謎和西索也沒有閑著，手中的長釘以及破破爛爛的撲克牌已經就位，然後一起衝向那個追殺了他們很久的十三區高層。與其留下後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後患全部都清除比較好！

　　和伊耳謎不同，西索可沒有一個家族為後盾，也沒有人專門幫忙設計合適的禮物，所以在摸索到念之後，他就開始默默尋找合適自己的武器。

　　只不過因為流星街的資源實在是太過匱乏，所以西索最終只是找到了幾副缺損的撲克牌，暫時作為練習念能力控制的武器。

　　但撲克牌與念能力的結合還是給了西索一些小驚喜，在發開出更多強大的招式之前，西索還是決定要好好練習與武器的配合。

　　沒想到的是，這副撲克牌竟然這麼快就上戰場了。

　　“呵呵，手感倒是非常不錯。”當伊耳謎的長釘將敵人釘在牆上之後，西索的撲克牌才快速劃過對方的脖頸，那種顫慄感似乎給了西索完全不同的感覺。

　　不過下一秒，西索的目光就被更前方的戰場所吸引，更準確的說是衝刺在最前方的玉藻。

　　手中長刀的每一次揮舞，似乎都帶出了血色的光芒，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解決背後的偷襲者，每一次將長刀立於地面，劈砍出一道金色的火焰，甚至連每一次遇襲時輕抬左手，使用狐火阻攔都似乎成了西索眼中的美景。

　　那偶爾看過來是捕捉到的金色豎瞳，以及染血的長刀在揮舞時的所創造的綺麗光景，讓西索又一次為之顫慄。

　　原來，戰鬥也可以這樣美麗嗎？

　　好想……好想和店長先生打一架啊！

　　站在黑暗處只打算看戲的庫洛洛似乎也被眼前的氛圍所影響，一直塞在口袋裏的小刀立刻祭出，悄悄地殺掉了某個默默靠近伊耳謎他們的特殊繫念能力者。雖然說這些十三區高層門所信任的高手大部分都是沒什麼腦子的強化系，但是偶爾有這些以突襲為特點的手下，也確實會讓敵人感覺到頭疼。當然，前提是他們的行動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話。

　　“天翔鶴斬！”

　　“狐火！”

　　最後竭盡全力的一擊，鉤星先是用天翔鶴斬斬斷念能力者身上的纏，然後再用玉藻全力燃起狐火……當周圍再也沒有人衝過來的時候，玉藻和鉤星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狐火褪去後的灰燼之中，只有在戰鬥方面經驗尚且欠缺的玉藻有些微喘。

　　這個時候，玉藻感覺到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要比以往快一些，偶爾一眨眼就可能會發現眼前又一次變成了血色的世界。這種古怪的變化時有時無，讓玉藻覺得似乎真的可能會有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

　　只不過現在……他還可以控制住這一切！

　　在金魚君錦鱗的驅使之下，紅色的大金魚在玉藻他們的身周飄過，然後瞬間就帶走了一場戰鬥之後所帶來的疲憊。最後，玉藻和鉤星的雙眼才看向酒館門口已經還“好好”站在那裏的那個念能力者。

　　對方並不是十三區高層所帶來的屬下，而是一開始在街上的殺戮中從玉藻手中逃走的速度強化念能力者。也就是剛才在十三區高層圍堵玉藻的時候，說出他就是“殺人者”的那個逃跑者。

　　對方雙腿顫抖著站在那裏，褲子都已經因為某種原因而濕透了，只能一臉恐懼地看著那幾個將十三區高層以及那麼多的屬下全部都殺死的“非人類”。

　　在對方的眼中，手持長刀的少年以及手持傘劍的女子正看向自己，腳下是狐火燃燒之後的灰燼，以及無法抹去的暗紅色血跡。旁邊還有一個小姑娘模樣的人伴隨著一隻紅色金魚一蹦一跳的走過來，看似可愛活潑，卻讓人完全無法忘記剛才就是這個“小姑娘”用手中的摺扇奪去念能力者的性命。

　　還有那兩個最近在十三區很是出名的小鬼，也正用滲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對……對不起！”那個念能力者被嚇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求你們饒了我吧！”

　　“放心吧，我們不殺你。”玉藻稍微閉了一會兒眼睛，確定那種血色的視野沒有再出現之後，才帶著慣有的笑意看向對方的念能力者，“只不過我們需要有一個人報信，告訴蒙尼家族的人，查理•蒙尼已經死了，就連殺死查理•蒙尼的人都已經屍骨無存。如果說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來尋找十三區的酒館老闆詢問。”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會轉達的！只要你們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這樣而已，不需要你做什麼其他的事情。”玉藻走到對方身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無蹤，“但是如果說連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做到的話，那麼沒有用處的垃圾，是需要被銷毀的，知道嗎？”

　　跪在地上的念能力者一抬頭就能看到玉藻那絲毫看不出情緒的金色豎瞳，就幾乎失去了所有想要反抗的能力，然後以自己這一輩子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玉藻他們的面前。

　　看著除了自己一方之外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看著屬於瑞克的那一堆灰燼，伴隨著腐朽和血腥的微風吹過街道，吹起玉藻束起的長髮。玉藻覺得，自己之所以會放過那個念能力者，除了他只是一個跑腿的之外，更是希望他能夠讓蒙尼家族停止繼續尋找那位小少爺，讓人們可以知道，查理•蒙尼已經在流星街死去……

　　帶著鉤星和伊耳謎他們一路回到百鬼寵物店之後，玉藻卻發現庫洛洛的身影從隊伍中消失了。

　　按照伊耳謎他們的說法，庫洛洛原本也只是因為有趣而和他們一路同行，自己本身應該是還有著其他的同伴，所以會先行離去也絲毫不奇怪。

　　“哥哥！”

　　在玉藻進入百鬼寵物店之後，小犬神、茨球還有兩個小毛團就一起衝了過來，然後撲到了玉藻的懷裏、肩膀上乃至是頭頂上，而玉藻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溫和的淺色紫櫻和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玉藻的錯覺，當穿著這一身和服的時候，他的心境似乎也比之前要平靜許多。

　　之前抱著殺伐的目的走出寵物店的時候，玉藻下意識地就換上了那一身紅色的和服。那是因為在玉藻的意識深處，就算明知道鮮血不會濺在自己的身上，也還是不願意穿著淺色的衣服步入血池。而紅色……紅色即使沾染鮮血，也依舊還是紅色……

　　那是屬於殺戮和戰鬥的顏色。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玉藻摸了摸趴在自己頭頂上的茨球，又摸了摸肩膀上的那兩隻，最後才親了親小犬神的額頭，“沒事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鉤星和錦鱗這一次似乎和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在進入到寵物店之後，一個重新化作墨綠色的小鳥回到了舒適的鳥籠裏，一個則瞬間消失在寵物店當中，然後以紅白色小金魚的姿態重新出現在牆上的魚缸中，悠閒地搖曳著尾巴。

　　特……特殊繫念能力者？

　　就算是一向面無表情的伊耳謎，在看到錦鱗和鉤星消失之後，嘴巴也微微驚訝地張了張。因為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解釋，所以伊耳謎只能認為對方是特殊繫念能力者。不過自此之後，這家寵物店在伊耳謎的眼中就越發神秘了。

　　而面對這樣的變化，西索更是極為誇張地做了個吃驚的表情，只不過因為那個表情實在是太誇張了一些，看起來反而有些古怪。

　　轉過頭去，玉藻看到牆上的櫃子當中，小妖狐也從窩裏小心地探出頭來，金色的豎瞳就這樣緊緊盯著玉藻，似乎是不明白那個一直在投喂自己，而且身上很好聞的“人”為什麼會離開店那麼久。在小妖狐的旁邊，天狐已經再次陷入沉睡，但是玉藻知道阿前曾經因為擔心自己而醒來過，並且為鉤星他們指引了找到自己的路線，還特地帶來了妖刀。

　　玉藻手中的妖刀雖然在這一次的戰鬥中沾染了鮮血，但是如今看來卻依舊如新，似乎完全不染塵埃污垢一般，在寵物店的燈光下流光閃過。玉藻就這麼帶著許多趴在自己身上不願意離開的小傢伙，然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寵物店的櫃檯後面，將妖刀送回到了抽屜當中繼續休息。

　　將小犬神和茨球們一個個放回到地毯上之後，玉藻才抬起頭來看向伊耳謎和西索，然後笑著問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