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決戰

　　所有還有力氣的人類都瘋狂地向內陸奔逃，可怕的暴雨以及那些水魔都還只是佔據了海岸附近的一片區域，只要不斷地向裏面飛奔，說不定就能夠逃出去。

　　在半數跑得快和開車的人類離開水魔領域之後，領域的周圍突然出現了雨水所形成的的屏障，使得剩下的人都被封鎖在了屏障之內，無法離開。

　　不過，為了躲避水魔，人類也有他們自己的方法，首先他們找到了附近所有樓層較高的建築，將大門牢牢堵住之後，就向建築的高層躲避。這樣一來，就算水魔無孔不入，也還是得花費一番功夫。

　　除此之外，那些四處都沒有窗戶的內室成了躲避的最好地點，所有人都必須遠離那些沒有防水措施的窗戶，因為當雨水滴落在窗臺上的時候，很可能會誕生新的水魔，然後從縫隙處進入房間，攻擊人類！

　　鉤星將所有的孩子安置好，就連附近的水龍頭都全部堵住之後，才重新回到戰場的最前方。如今，靠近海岸，靠近那些水魔之王的地方，就只剩下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和魔術師們，思考著如何結束這一場水難！

　　最快的方法應該是直接解決藍鬍子和他的禦主，從藍鬍子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個青年的樣子來看，對方似乎並不是什麼優秀的魔術師，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就能夠直接解決。

　　不過禦主消失之後，藍鬍子也不會立刻消失，反而會因為失去禦主的關係，而更加放開魔力也說不定，更何況那個小子被大群的水魔之王保護在身後，一時間絕對無法近身。

　　“Caster真的是這麼厲害的魔術師嗎？”站在暴雨之中，玉藻和天狐的身周都出現了屬於自己的狐火，使得那些雨水無法淋在他們的身上。玉藻順便還替出門沒有帶傘的Saber和愛麗絲菲爾擋了擋雨，畢竟也是一起經歷過冒險的人。

　　“Caster的魔力工坊最多只是B級，藍鬍子的魔力等級也並不是很高。”Saber皺了皺眉，“能夠召喚出這麼多可怕的水魔，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手中的那本魔導書。”

　　“確實。”就連天狐也在一旁應和，“我可以感覺到召喚怪物的魔力並不是來自於Caster本身，而是來自於那本不知名的魔導書。”

　　“螺湮城教本。”愛麗絲菲爾突然說出了這個名字，“我記得傳說中，那位吉爾斯•德•萊斯最後似乎得到了那本傳說中的魔導書，雖然只是其中一種譯本，但確實是可以成為魔力爐心的存在。”

　　“無論如何，先想辦法對付這些討厭的水魔再說。”站在最中間的，是坐於牛車之上的征服王和韋伯，因為某些原因，所有的英靈和能夠露面的魔術師，全部都彙聚在了一起，同仇敵愾。

　　最先出手的是Lancer，但擁有破魔能力的長槍面對由水組成的魔物似乎沒有任何優勢，就好像是拿槍往水裏戳一樣，只是激起一些水花。

　　然後是Saber，她手中看不清真容的長劍雖然能夠將水魔劈砍成兩半，但化成水的水魔下一秒就又一次從水中誕生。

　　征服王倒是自信滿滿地駕起牛車，雷鳴電閃，卻似乎忘記了……水能夠導電，而這個區域中的水量已經遠遠高於河泊！

　　“Rider！停下來！”因為濺起的水花而觸電的韋伯忍不住大喊起來。

　　金閃閃的Archer倒是早就已經找到了路燈這個老位置，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雨水根本無法打在他的身上，只是如同旁觀者一樣看著這場戲碼。

　　偶爾，Archer的目光會看向某一棟建築物的方向，似乎那裏還藏著什麼一樣。

　　雖然英靈們剛才的攻擊都顯得無效，但那也只是一些尋常的攻擊而已，當所有人都將魔力凝聚，和那些水魔之王進行魔力對轟的時候，還是能夠順江將所有的對手全部都打散。

　　但因為天空中的暴雨一直都沒有停止，所以就算玉藻手中的火焰一遍又一遍地升騰，還是無法靠近躲在大量水魔後方的藍鬍子和他的禦主。

　　這個時候，天狐突然停下攻擊的動作，反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手機，打開某個軟體之後，就向某個好友發出了視頻請求。

　　手機那頭立刻就出現了玉藻熟悉的人影，正是端坐在寵物店裏，應該和往常一樣正在玩電腦的座敷童子。

　　“一子，之前說的事情怎麼樣了？”周圍的暴雨引起了巨大的噪音，所以天狐不禁提高了自己說話的音量。

　　“放心，大家已經都出發了。”也許是擔心天狐聽不清自己所說的話，座敷童子特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聽見天狐與座敷童子之間的對話，玉藻總覺著似乎發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沒什麼，只是剛才給那個小傢伙發了一條短信，現在只是確認一下她是否真的收到。”天狐笑了笑，“這次的事情有些特殊，所以我覺得更適合找一些專家來處理。”

　　“專家？”玉藻實在有些不明所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兩個玉藻有些熟悉的聲音，都是清清冷冷的，在這種狂風暴雨的天氣中莫名給人一種寒意。

　　“暴風雪。”

　　“霜天之織。”

　　所有人循著聲音向半空中看去，就看見身穿白底藍紋和服的雪女，以及手持長刀雪走的雪童子正懸于半空之中，將某只準備靠近他們的巨大水魔瞬間凍成了冰塊。

　　“有這麼好的玩水機會，怎麼能不叫上我們呢？！”後方坐著大金魚出現的正是金魚君錦鱗，因為某些種族的特性，所以他在雨水當中顯得如魚得水。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玉藻確實有些吃驚，畢竟這附近的區域已經因為那些雨水屏障而被隔離，應該很難自由進出才對。

　　“很簡單啊！”錦鱗攤了攤手說道，“只要讓雪女將那個什麼屏障給完全凍住，然後雪童子用刀那麼一戳，我們就進來了！”

　　“暴風雪！”隨著雪女再次發動大招，原本那些讓玉藻他們感覺到頭疼的水魔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甚至連重新化成水誕生都已經做不到了。

　　“隴華雪月斬！”在看到那些水魔變成冰雕之後，雪童子的下一次攻擊也隨之而來，當眼前所有的冰塊全部碾碎！

　　這一刻，玉藻竟然非常贊同天狐所說的“術業有專攻”。

　　“店長大人，請放心向前衝吧！”雪童子和雪女站在一起的時候，身高會顯得略微遜色一些，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正經得如同小大人一樣，“那些水魔就全部交給我們！”

　　“拜託了！”

　　交代完之後，玉藻和天狐以及其他的英靈們一起，向著藍鬍子所在的方向衝去，雖然一路上有許多的水魔之王想要阻擋他們的去路，但所有的水魔都被後方的雪女和雪童子全部凍結並且敲碎。

　　“怎麼可能！”藍鬍子顯然並沒有想到，自己所召喚的強大水魔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人克制，慌忙間立刻重新打開了手中的魔導書，似乎打算進行第二次召喚。

　　如果說藍鬍子手中的那本魔導書真的是愛麗絲菲爾所說的那種神奇之物，那麼根本不需要藍鬍子補充魔力之，類，就可以再次召喚出強大的怪物！

　　“攔住他，不能讓他進行召喚！”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站在藍鬍子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徑直向著手持魔導書的Caster而去。

　　就是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個建築物上，某個人已經架起了狙擊槍，趁著所有的水魔都已經變成碎塊，沒有任何東西阻礙瞄準的視線，直接盯住了藍鬍子身邊的禦主，射擊！

　　破空聲沒有瞞過英靈的耳朵，但如今並沒有人在於這件事情，也樂得有其他的幫手幫忙解決藍鬍子的禦主。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墨綠色的傘劍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攔住了子彈，姑獲鳥鉤星突然出現在了那個青年的面前，將子彈甩在一邊之後，直接用傘劍刺入了青年的胸膛！

　　“我說過，會親手殺死你這樣的惡徒！”鉤星已經死去的青年推開，讓他就這麼在下一輪的暴風雪當中化成冰塊，成為這冰雪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龍之介！”看見自己的禦主已經死去，藍鬍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忌憚，手中的魔導書立刻發出刺眼的光芒。但這一次，玉藻卻不想再錯失機會，所以手中的妖刀劃破光線，刺向藍鬍子手中那本魔導書。

　　只可惜玉藻還是小瞧了身為珍貴寶具的魔導書，刀尖剛剛在書皮處停頓，一個巨大的怪物就從海域中衝天而出，一口將藍鬍子吞進了肚子。

　　那怪物如同巨大的章魚，完全數不清的龐大觸手，幾乎填平了整個水域！

　　“哈哈哈！”從藍鬍子的笑聲中，玉藻可以判斷這傢伙應該並沒有被怪物吃掉，而是自己鑽進了怪物的肚子裏，將自己整個人藏了起來。

　　這一次，無論玉藻如何用狐火燒灼，用妖刀攻擊，怪物那如同鎧甲一樣的外壁根本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東西該不會比那些水魔還要棘手吧？”韋伯有些擔心的問道。

　　“只是皮硬了一些而已。”征服王對於眼前無比醜陋的海魔有些不屑一顧，“但普通的招式對它沒有什麼效果，必須用強大的寶具，進行一擊斃命的全力攻擊才行！”

　　“一擊斃命嗎？”雖然一擊斃命聽起來十分簡單，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玉藻深深感覺到這個世界武力值之高，就算是眼前的海魔……想要一擊斃命也必須出動極為強大的寶具才行。

　　海魔的觸手瞬間拍打在海岸之上，使得玉藻他們感覺到腳下的土地發生極大的震動，很難想像那樣的觸手若是打在他們的身上，又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為了制止海魔的下一步行動，雪女和雪童子快速來到了海魔的上方，使用自己的力量竭力將巨大的怪物凍結了起來。

　　但是海魔終究與那些從水中誕生的水魔不同，就算雪女和雪童子已經竭盡全力，還是能夠感覺到海魔在冰中掙扎著，似乎下一秒就會突破冰封。

　　一切都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

　　這個時候，愛麗絲菲爾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電話之後，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Saber，用那個的話應該可以殺死海魔吧？”

　　電話中傳來的聲音足以讓周圍的人聽見，所以包括玉藻和韋伯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Saber的方向。

　　“喂，Saber，那兩個傢伙似乎快支援不住了，如果你有一擊斃命的方法，就千萬別藏著噎著！”征服王已經做好了全面的準備，如果雪女和雪童子無法繼續堅持的話，他就打開自己的固有結界，將海魔關進去，然後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我的確有一擊斃命的把握，但是……”Saber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裏有一個幾乎不可察的傷口，卻時不時會讓她的右手拇指微微顫抖，“之前我和Lancer的戰鬥中，右手大拇指被必滅的黃薔薇所傷，因為那把槍中的詛咒，所以我可能無法動用自己的寶具。”

　　站在旁邊的Lancer看了一眼自己禦主所躲藏的地點，咬了咬牙對Saber說：“真的可以一擊斃命嗎？”

　　見到Saber肯定的點頭之後，Lancer不顧耳邊禦主的命令，直接取出自己的黃色長槍，瞬間折斷！

　　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恢復靈活，Saber衝到最前方，雙手舉起手中的風之劍，魔力湧現，激起風旋，巨大的金色光芒從Saber隱藏著的武器中散出，如同開天闢地之劍一般連接天地，破開雲層，呈現出絢麗的劍身，並且向著被冰凍的海魔快速揮出一擊——

　　“Ex……calibur！”

　　看著那金色的光芒劃破海魔的身體，將玉藻看來堅不可摧的海魔瞬間劈成兩半，澎湃的魔力甚至讓海魔已經碎裂的身體都開始化作黑色的煙塵，向四周炸裂開！

　　“那就是……誓約勝利之劍？！”想到Saber的真實身份，玉藻更是驚歎於那一擊的絢麗。

　　最終，躲藏在海魔身體當中的藍鬍子，也伴隨著海魔一起化作黑煙散去，所有的禦主也能夠感覺到，Caster一組已經徹底戰敗，聖杯戰爭將在剩下的英靈之間展開。

　　“今天的氣候倒是不錯。”一直沉默圍觀著的Archer就在路燈頂部，換上了那一身金閃閃的盔甲，“沒有煩人的小市民，也沒有讓人作嘔的對手，不如我們就在這裏決一勝負如何？”

　　環顧四周，只能用冰天雪地來形容如今的海岸區域，就連原本沒有被凍結的海水，現在也已經變成了天然的冰場。之前水之屏障被破除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快速逃離了這裏，所以Archer說的沒錯，這裏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戰場！

　　“正合我意。”Lancer手持剩下的那把長槍，站在了Saber的面前，“一直想要繼續與閣下的那次戰鬥。”

　　“樂意之至！”Saber也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但眼前的這位騎士表示敬意。剛才若非他自己折斷了必滅的黃薔薇，Saber也不能如此順利地使用誓約勝利之劍。

　　“一直閑到現在，我也有些手癢癢了。”閃爍著雷光的牛車，在冰天雪地中劃出一道深深的車軌，征服王就這麼帶著韋伯衝向某個方向，“那邊的暗殺者，我來陪你們玩玩！”

　　最後只剩下玉藻和天狐，與路燈上的Archer面面相覷，並沒有立刻動起手來。

　　“Archer，如果你贏得了聖杯戰爭的勝利，你想要實現怎樣的心願？”在玉藻看來，Archer是一個非常特別的英靈，總覺得對方應該不屑于讓聖杯來實現心願才對。

　　“只是因為太過無趣了而已。”Archer扯個扯嘴角，“而且這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歸本王所有，都存在于本王的寶庫之中，聖杯也不例外。”

　　Archer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金色的漣漪，魔力激蕩之下，那如同可以蔓延到天際一般的金色漣漪當中，緩緩出現了許多看起來極為強大的寶具，每一個也都是極為鋒利的武器，好像下一秒就會投射而出。

　　那樣壯觀華麗的場景，似乎在說明著金髮英靈拿下Archer職介的原因。

　　“征服王和騎士王？”Archer重複著Rider與Saber在歷史上的稱號，“在最古之王的面前，實在是缺少敬意。”

　　這一刻，玉藻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自己與金髮英靈初次見面時的場景，想起了電影院外的海報，想起了對方走進影廳時的模樣。

　　一個名字，出現在玉藻的嘴邊……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玉藻並沒有用疑問的口氣，而是直接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聽到玉藻喊出自己的名字，吉爾伽美什並沒有立刻過問對方抬頭仰望自己的罪過，而是帶著愉悅的笑意說：“Berserker，還有Berserker的禦主，若是將勝利奉獻給本王，說不定還能留下命來，這一場聖杯戰爭的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吉爾伽美什知道，玉藻的身上帶有神性，這一點對於玉藻而言是一個致命的缺點。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將這個來自異世界的神明變成困鎖的小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得勝利。

　　“小玉藻。”就在玉藻抵抗著來自吉爾伽美什的魔力時，天狐卻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也許你還記得一件事情。”

　　玉藻將所有的精力都用於抵抗前方的壓力，甚至無暇開口詢問天狐所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而天狐也繼續說道：“在小玉藻進入百鬼寵物店之前，我曾經擔任過百鬼寵物店的店長。”

　　這件事情玉藻自然記得。

　　“那個時候的百鬼寵物店規模非常龐大。”天狐一點一點幫助玉藻抵抗壓力，“如今的寵物店與當時相比只能說是冰山一角，所以當時的寵物店裏停留了太多太多無處可去的妖怪。”

　　天狐這傢伙，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調侃自己升級太慢了吧？

　　天狐轉過身來，直視著玉藻的雙眼，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如今，我就這樣好好地站在這裏。那麼小玉藻覺得，原本生活在寵物店裏的那些妖怪們，如今又在哪里呢？”

　　“他們，也一直都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