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4.97 恐怖列車-宮怨
晟帝晚間時分就離去了,方鈺遣散其他人,唯獨留下陳露和羅烈。
三人時隔數天未見,很是好好說了會兒話,不過羅烈覺得沒盡興,指著離玉暖閣不遠的露天月亭問那是什麼地方,看起來風光甚好,適合去喝幾杯小酒。
方鈺一看他指的地方,不寒而粟,再從那夜過後,月亭就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心理陰影,只要一想到那邪祟硬掰開他橫衝直撞,就好似回憶起當日的被壓迫的感覺,四.肢有些發軟,腳腕也跟著幻肢疼。
陳露看方鈺臉色有異,用倒拐子撞了一下正朝月亭好奇張望的羅烈,“別說了。”然後用眼神兒示意羅烈看方鈺的表情。
不過這時方鈺已經控制好表情管理,想著本要跟他們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索性調整了耳釘數值,“那月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鬼出沒。”
“哦,有鬼啊。”羅烈下意識介面,說完驟然一愣,“什麼,你看到鬼了!”
陳露啞然,“這……”她很想問你既然見到鬼了,怎麼還好生生的站在這兒……
方鈺一眼看穿兩人在想什麼,“我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讓那只鬼饒了我,好不啦。”說到後面,很無語地飆出了上海話,“畢竟像我這種身殘志堅的人,世上可不多。”
上下打量方鈺那比以往愈發妖嬈的體態,還有脖頸上尚未褪去的慘烈痕跡,陳露默默轉移了話題,沒去細問對方到底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
“我只跟它見過一面,沒有得出太有用的結論,但是那只鬼對後宮妃嬪極度厭惡,它來找我恐怕也是因為我給晟帝侍寢過。”
陳露和羅烈兩人刷的一下看向方鈺,這傢伙剛剛是不是說了了不得的事情。
方鈺假裝沒看到,“接下來我得多方打聽,二十幾年左右期間,有哪些男子曾受過後宮女人迫害,相信只要列出名單,總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還得把那只鬼再引出來一次。”
“如果能直接抓到就更好了。”羅烈眯起眼,若有所思。
陳露沉吟道:“說起來,這只鬼的特性倒是和我的詛咒道具冤魂有些相像,不過,一個是對男人厭惡,一個是對女人厭惡。”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詛咒道具或許有奇效。”方鈺還記得陳露的詛咒道具能撐開屏障,拒絕一切男性,可以以此為殺手鐧,屆時能保命。
“不過那只鬼當真還會出來?”陳露不太篤定。
方鈺扶額,歎氣,眸底儘是滄桑,“我不入地獄,誰入?接下來你們看到什麼都不要太奇怪,我這是為了任務獻身。”
陳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打算幹什麼?”
方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晚上幾人到底沒去月亭喝酒,心中有些壓抑。
第二天一早,方鈺就讓陳露到太醫院把余太醫給請來了,慣常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抹了一遍藥後,方鈺讓余太醫抱著自己去了外面院子裏。
等余太醫坐在月凳上,方鈺便自個兒滾進了男人懷中。那衣裳鬆鬆垮垮,露出大片肌膚,冰肌玉骨,大太陽下愈發白皙,讓人羞於直視。赤足踩在石桌邊緣,下擺沿著膝蓋往下滑落,那光生的小腿兒就這樣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氣中。
余太醫眸色暗沉,同樣保養得極好的手指輕輕滑過那片白,一寸一寸地“巡視”,眼看就要撩開衣袍下擺,鑽進那片陰影裏。
這一幕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陳露忽然意會到方鈺說的引誘那只鬼出來的辦法是什麼了。
她抽了抽唇角,有些不贊同,畢竟方鈺這麼不愛護自己,讓她替陸少華和不值,但她不是當事人,只是一個車廂的同伴,沒有立場去發表言論,左右是勸誡幾句。
人家不聽,陳露也沒辦法。
她搖搖頭,放下食盒便走了,轉身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一道人影在遠處林間一閃而過。
後面兩天,陳露著實對方鈺無語了。跟余太醫膩膩歪歪也就罷了,今兒突然一時興起說要去天樞宮探望神師大人。一大早就讓宮女給他梳妝打扮。
陳露站在後面,則是把宮女如何把方鈺裝扮成嫵媚芳菲的妃子的過程仔細瞧在眼裏,看著那一雙勾.人眸愈發撩.撥人心,看著那淡粉的唇瓣染上想讓人舔吻的胭色,看著那一聲纖弱束上腰封後更加纖細,想攬入懷中。
“你這是要朝神師下手了?”等宮女離開,陳露問道。
方鈺整了整領口,使之露出鎖骨,“只一個余太醫,不夠體現我的妖豔賤貨。”
陳露,“……”
撚著袖口聞了聞,一道熏香撲入鼻尖,方鈺自己都有些醉了,“走吧,去勾.引神師。”
陳露歎氣,有時候覺得方鈺臉皮真夠厚的,把勾.引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到了天樞宮,自然碰到了綠俏。
“玉昭儀,你這突然造訪天樞宮所為何事?”綠俏是知曉方鈺的真實身份的,此番看到對方,這口氣說得那是一個陰陽怪氣,尤其是看到方鈺女裝扮相如此美豔動人,更為羡慕嫉妒恨。暗地裏又罵一個男人穿成這幅德行還毫無違和感實在太讓人噁心。
方鈺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裏,推開她,盛氣淩人地朝星樓而去。
“喂,你站住!”綠俏回過神,忙跟上來,但見到方鈺站在星塔外,還未進去,突然想起了星塔的結界。從前晚開始,也不知怎的,神師閉門不見客,結界封了兩天,便是她都沒法進入。“神師大人今日不見客,玉昭儀還是回去吧。”
“這麼說,神師在塔里了?”方鈺仰著頭看向頂層,那裏光華璀璨,極為神聖。
綠俏冷哼,“就算在,你也見不到。”
方鈺摸了摸下巴,“試試。”
“你想做什麼!”綠俏跟陳露異口同聲。
然後她們就驚恐的看著方鈺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個幾張紙卷成的圓筒,清了清嗓子,調了調耳釘,又穩了穩嗓子,用女聲對著星塔頂層大喊,“神師……”
綠俏衝上來就要捂住他的嘴,“你亂叫什麼!”
附近剛巡邏到這邊的侍衛被這把酥到極點的聲音刺激得渾身一抖,紛紛朝這邊看過來,見到星塔門口站著一位美豔女子,頓時有些心跳加速。
又看旁邊那綠衣少女似乎要打人家,幾名侍衛當即大怒。
“住手!”
綠俏剛伸出的手就被一個侍衛抓住,“你放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方鈺適時抬起頭,朝擋在身前的侍衛笑了笑,“這位大哥多謝了。”
“這位娘娘沒事吧?”能穿得這麼華麗,又在宮中,除了娘娘,也不做他想了。可想到這個結果,幾個侍衛均是一陣低落,沒想到剛喜歡上眼前人就失戀了。
侍衛看著他的笑臉,一陣恍惚,結結巴巴應道:“別客氣別客氣。”
綠俏看他們眉來眼去,噁心壞了,“蕩.婦!”
“竟敢頂撞娘娘,把她拿下。”幾個侍衛怒不可遏,三兩下把綠俏架到了一邊。
此刻神師倚在窗邊,心中一片煩雜。
這兩天他未曾出門,卻一直時刻關注外界,方鈺的到來,在推算之中。神師本不想見他,他還清晰記得對方在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冷漠離去,最後方鈺崩潰大哭。眼下被對方擾亂的心湖還未徹底平息,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可聽到方鈺剛才那一聲百轉千回的呼喚,神師便有些動搖。
等星塔傳來喧嘩聲,看到幾個侍衛繞在方鈺跟前獻殷勤,神師面色冷凝,再也沒法穩坐釣魚臺,轉身一眨眼到了底層。
結界撤去,神師的聲音從門裏清晰地傳到外面。
“進來。”
方鈺跟幾位侍衛告別,“此番多謝幾位大哥了,有空來曲水宮坐啊。”
侍衛們一水兒的面紅耳赤。
陳露搖頭歎息。
方鈺走到階前,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朝裏面勾勾手,“神師,出來談一談吧。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你說做個禍國妖姬如何?”
綠俏斜睨,“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
然而,還在冷嘲熱諷的綠俏,在看到神師竟然真從星塔走出來時,頓時卡了殼。
神師竟然……綠俏狠狠瞪向笑得愈發燦爛的方鈺,低罵,“狐媚子。”不過她心裏邊又篤定神師跟其他人不一樣,才不是那等重色之人。
可惜很快她又被打臉了。
方鈺看到神師,唇角一勾,像蹁躚的蝴蝶一樣飛過去,然後把兩條胳膊往神師脖子上一圈,整個人墊著腳尖吊在神師身前。
“神師~”方鈺貼在他耳側吐氣。
神師垂下眼,長睫微微顫抖,身體更是僵硬了一瞬,他趕緊地默念起靜心咒,硬生生將被撩出來的熱浪給撲滅,可方鈺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徹底破功。
他竟然……竟然……感受著唇上的溫軟,神師抖著手,情不自禁的將人攬入懷裏。
方鈺笑眼彎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神師的唇瓣,便把神師推開。背後的手本就虛虛搭著,被他一推,神師竟直接退了兩三步。
神師站在遠處,心裏油生出一股失落,但被推開後,也沒強求。
“玉昭儀有何事?”
方鈺上前幾步,指尖點在他身前繞圈,“沒什麼事,就是來挑逗你。”
神師唇角微抿,眸底神色偏冷,他背過身去,“那玉昭儀既已挑逗了,那便速速離去吧。天樞宮不是玉昭儀久待的地方。”
方鈺,“那怎麼可以,我對神師一見鍾情啊。”
在場所有人,“……”
綠俏,“你還要不要臉。”
方鈺又上前一步,挑起那一縷銀髮,“臉?我的臉早就在神師面前丟盡了,又怕什麼?你說呢,神師大人?”
神師蹙了蹙眉心,腦海裏漸漸浮現出在曲水宮看到的一幕,不由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回頭掃了一眼方鈺紅潤潤的唇瓣,忙進了星塔,腳步看著似有些微亂。
銀髮劃過指尖帶起一片冰涼,方鈺咧開唇角笑了一聲。
站在後面的陳露聽得頭皮發麻,心想那神師到底是怎麼得罪方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