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二天宋雪川三人就一起來到了永安鎮，夏遠風跟宋雪川他們告別後，就直接去了東大街天鴻當鋪。

　　「掌櫃的，我來了。」夏遠風進了當鋪就跟掌櫃的打招呼。

　　「遠風來了，先跟我到內室。」當鋪李掌櫃帶著夏遠風來到內室。指著放在桌上的衣服說:「這是咱們店夥計穿的衣服，你先換上，等會兒我在跟你說說咱們平時主要有那些事要做。」

　　夏遠風拿起衣服換上後，李掌櫃就開始交代他每天主要做什麼。

　　「咱們當鋪當東西主要分活當和死當。活當是典當了之後可以在一定時間內贖回的。死當是沒法贖回的。

　　活檔價比較低，死當價會略高一些。至於什麼價格這幾天你跟著我學，我會教你。咱們這裡面學問可大著呢。

　　咱們當鋪只接收實物做抵押品，主要有服飾、古玩，字畫，器皿，傢俱等。客人來了，你要問清他是活當還是死當？然後寫好當票。怎麼寫我也會教你。現在咱們到前面櫃檯去吧。」

　　兩人從側門進了櫃檯，夏遠風當鋪夥計一天日常就開始了。

　　而另一邊宋雪川則領著宋春雨去了永安書院。宋春雨看著書院氣派的大門，心裡面很激動，從此以後他就是真正的讀書人了。

　　兩人從書院大門進去，宋春雨一路上都死死攥著宋雪川的手，畢竟他從小生活在宋家村，鎮上都來的少，這一換新環境緊張也難免。

　　穿過院子來到了院長的接待室，院長考了宋春雨幾句啟蒙書上的問題，又讓他寫了幾個字。看宋春雨有基礎才同意接收。

　　宋雪川教了束脩，領了課本。書院院長就領著宋雪川跟宋春雨去了東邊的蒙學堂。蒙學堂裡都是剛開蒙的學生，等這些學生學問長了，就升到中間的中學堂，最後才是西邊準備考功名的學子們讀書的太學堂。

　　二人跟著院長一路來到了蒙學堂門口，書院院長先進去跟正在講學的夫子打了招呼，才點頭示意宋雪川二人進門。

　　宋雪川拉著宋春雨的手走進教室，蒙學堂內部跟現代學校教室格局差不多，只不過桌椅都是古色古香的風格。教室最前面是先生的講桌，下面兩排學生的桌子，凳子是那種長條板凳。牆上還掛著字畫，看起來非常高雅。

　　「先生好，這是家弟宋春雨，以後請您多照顧了。」宋雪川客氣的跟蒙學堂的夫子說道。

　　蒙學堂的夫子姓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先生。聞言點點頭，「你就是宋春雨？」

　　「先生好！」宋春雨聽到王夫子問話，彎著腰鞠了一躬。

　　看宋春雨很有禮貌王夫子滿意的點頭。

　　「嗯，以後你就在這裡讀書，做學問要惜時、專心、苦讀，希望你能做到。」

　　「我會的先生。」宋春雨恭敬的說。

　　「你就坐劉永輝旁邊吧。」王夫子指著一個跟宋春雨差不多大的小爺兒說。

　　宋春雨往下面看去，正不知誰是劉永輝呢，劉永輝就笑著招招手示意宋春雨過去。宋春雨感激的朝劉永輝走去，等宋春雨坐到自己的位置。

　　劉永輝就問他:「你叫宋春雨？咱們以後就是同桌了，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我。」

　　「我叫宋春雨，以後多多指教！」宋春雨有點侷促不安的對劉永輝說。

　　宋雪川看著這一幕，心想宋春雨這個同桌很開朗啊，看來可以幫助宋春雨快速融入新環境。

　　宋春雨現在直接住在了永安書院的學子宿舍，只有休沐時才回家。永安書院為家裡不在鎮上的學子提供食宿，但是要交生活費，半年二錢銀子。現在家裡只剩下宋雪川一個人，有時候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宋雪川還真是覺得不習慣呢。

　　卻說宋香兒上次聽了宋雪川的話，回去以後那些話就在他心裡面生跟發了芽，心裡萬般思考後，他還是想學制胭脂水粉。

　　宋香兒跟他阿爹阿麼一說，家裡人也都贊成，畢竟自家哥兒從小就喜歡打扮。可到哪兒學卻把他們難住了，只好四處托人打聽。宋香兒大哥在府城讀書，也托了同學幫他詢問。這不今天就來了信，說府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鋪彩蝶軒正在招學徒，讓宋香兒過去試一試。

　　這個消息讓宋香兒全家都喜不自勝，宋香兒更是樂的合不攏嘴。高興的馬上就過來找宋雪川分享好消息了。

　　「雪川，我告訴你，我大哥幫我問的說府城的彩蝶軒正在招學徒，讓我過去試試看，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府城吧？多虧了你我才想到學制香呢，不然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宋雪川聽了宋香兒的話也有些心動，他從穿到這個世界，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永安鎮，他也想去府城見識一下。最後兩人說好第二天一起去府城。

　　第二天一大早，宋雪川跟著宋香兒和他阿爹就坐著牛車往府城出發了。

　　宋阿爹坐在牛車前面趕車，宋香兒和宋雪川坐在後面聊天。

　　幾人早上六點多出發，一直到快十點才到陽平縣，永安鎮距離陽平縣大概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

　　進了府城，宋雪川果然看見高高的城樓，城樓牌匾上掛著巨大的陽平縣三個字。

　　幾人在城門處交了每人一文的進城費才進了縣城，難怪鎮上的人很少來縣城。宋香兒大哥宋玉良已經在城門口裡面等著了，一見到宋香兒他們就揮手示意。等宋香兒的牛車到了跟前，忙笑著說:「阿爹，阿弟，你們來了。」

　　「大哥，這是咱們村裡的雪川。」宋香兒拉著宋雪川跟他大哥介紹說。

　　「是雪川啊，好長時間沒見變漂亮了呢。」宋香兒大哥的話讓宋雪川十分無語，心說漂亮是什麼鬼？卻還是笑著點頭。

　　「玉良，咱們現在去哪兒，你同學那打好招呼了嗎？」宋香兒阿爹問宋大哥。

　　「已經說好了，咱們這就去彩蝶軒吧，別耽誤正事了。」

　　幾人把牛車找地方停好，就跟著宋香兒大哥往彩蝶軒走，一路上宋香兒和宋雪川東張西望的打量沿途風景，府城確實比永安鎮繁華許多。路上各種攤位上的物品也新潮許多，有的貨物他們都沒見過呢。宋香兒和宋雪川還沒看過癮呢，幾人就來到了彩蝶軒門口。

　　彩蝶軒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門口賓客絡繹不絕，生意十分興隆。彩蝶軒是大安國有名的胭脂鋪商號，全國各地都有其店舖。

　　這彩蝶軒的創始人是個十分傳奇的哥兒。據說是個大戶人家的哥兒，從小就喜歡研究胭脂水粉。後來喜歡上一個窮小子，家裡人卻不同意，最後他還是力排眾議地下嫁了。還跟他夫婿開了彩蝶軒，後來夫夫兩人把生意越做越大，彩蝶軒也成為現在人盡皆知的胭脂水粉鋪。

　　宋大哥的同學張傑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跟幾人打過招呼就帶著他們往彩蝶軒裡面走。彩蝶軒內部裝修的很精緻，門口還懸掛著精美的珠簾，大廳中央有樓梯通向二樓。二樓是貴賓室，裡面的客人有專人接待。

　　張傑明進去先找到他二叔，他二叔是彩蝶軒的一個小管事，他二叔見過幾人後，就帶著他們去了一間小室。

　　「好了，宋香兒自己進去，其他人在外面等。」這間房間是彩蝶軒負責篩選學徒的。宋香兒聽見只讓他一人進去，心中有些忐忑地推門進去了。

　　屋裡面已經有幾人了，加上進來的宋香兒現在一共有七個哥兒。眾人等了一會就有一個中年哥兒推門進來，看了一眼眾人就開口說道:「我是彩蝶軒的劉管事，負責招收學徒的事宜。先說清咱們雖然是招學徒，但是你們得先在外面大堂當一年夥計，這期間每個月有一百文工錢。一年後考察合格才能跟著師傅學做胭脂水粉。」

　　「還要當一年夥計？」

　　「一個月一百文也太少了。」

　　劉管事的話剛落，底下有幾個哥兒就嘀嘀咕咕的。

　　宋香兒也沒想到還要當一年夥計才能學制香粉，但是只要能讓他學別說當一年夥計，就是當三年夥計他都願意。

　　聽完劉管事的話，有個哥兒立刻站起來說:「我可不干伺候人的活，我先走了。」說完就直接開門出去了。

　　「好了，還有人走嗎？」劉管事看了看剩下的六人，接著又有一個衣著光鮮的哥兒起身離開了。

　　劉管事對留下的幾人接著說:「現在給你們每人發一盒水粉，你們塗在手上，等會說說效果如何？」

　　幾人接過劉管事遞來的水粉，宋香兒打開就聞到一股淡雅的香氣。用手指蘸了一些塗到手背上，發現粉質比較厚，塗起來非常白，但看起來不自然。應該是給皮膚比較粗糙和膚色黑的人塗的。

　　幾人都塗完了，劉管事讓他們一一說效果，等到了宋香兒，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劉管事聽了笑著點點頭。

　　等幾人說完，劉管事就對他們說道:「想學制香粉，首先要喜歡和瞭解香粉。」劉管事指著一個身材比較高的哥兒說:「你，請回去吧。」

　　剛才這個哥兒的態度十分敷衍，手上隨便塗了點粉，回答只說變白了，一看就是跟宋雪川一樣不喜打扮的哥兒。聽到劉管事的話，這個哥兒一臉無所謂的站起來走了。

　　劉管事又跟剩下的四人說道:「恭喜你們成為彩蝶軒的學徒，只要你們熬過第一年，以後就能跟著彩蝶軒的師傅學做胭脂水粉。給你們三天準備時間，三天後來彩蝶軒大堂報道。」

　　宋香兒一聽他通過了測試，心裡小小的說了一聲太好了！

　　宋雪川幾人在外面等的心焦，就看見門被打開，宋香兒一臉欣喜的走出來了。

　　「哈哈哈，我成為彩蝶軒的學徒了！」宋香兒激動的對宋雪川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