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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如夏花》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週末搬家。

  對於這間熟悉的套房,李津京還是有點留戀的。站在窗前,瑞士酒店對面是一家進出口貿易集團的大廈,所謂進出口貿易,其實就是個好聽的名字,早先聽秦立東說過,這家其實是軍火商。

  大廈的一層有家劇院,設施音響相當不錯,很多外國來訪問的芭蕾舞團,交響樂團都在這裏演出,這也是陳家和選擇住在瑞士酒店的原因之一。

  「捨不得這裏嗎?」陳家和從後面環保住李津京的腰。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自然有點兒感情,」李津京側過頭,「以後你再想聽音樂會可不是過條馬路就能到的,真遺憾啊~」

  「你遺憾什麼?反正你從來也不聽。」陳家和笑著親了親李津京的耳朵。

  「嗯,可不是嗎,我就熱愛相聲兒。」可惜啊,德雲社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貓著呢。

  「你自己就像個說相聲的。」

  他們的東西不多,而且大部分已經被陳家和陸續搬到新房子裏去了。

  難得今天陳先生親自開車,這讓李津京有點兒好奇和期待。一直都不讓他去看新房子,弄得倍兒神秘的樣子。

  車行一路,隨著路邊熟悉的景色變化,李津京挑著眉毛,這哥們兒到底在哪兒買的房啊?怎麼還開到這兒來了?

  B市從前也是個水系相當發達的城市,城內有運河,有碼頭,有水道。後來被逐漸取締棄用,城市人口越來越多,很多河道也被填平了修路,但城裏依然很多各種小湖泊存留。

  當陳家和把車開進這個緊鄰皇家園林的城內湖輔路時,李津京樂了。真他媽有投資眼光兒,這裏地處城中心,在未來十年後房價將呈幾何速度翻漲啊。

  一間小小的四合院兒?

  李津京下了車,站在門口左右觀望。距離大門前七八米有三棵高大的白楊樹和一小片花壇綠地,這些植物形成了天然的隔離,讓小院兒雖然緊挨著環湖路卻格外幽靜。

  三個臺階之上的大門並沒有開的很寬闊,標準的普通寬窄,而顏色也不是常見的大紅,只是用木材原有的深褐本色。這一點李津京還是很欣賞的,他自己對大紅這種富麗的顏色就有抵觸。

  「進去看看吧。」陳家和拎著一個包走了過去,推開門:「希望你能喜歡。」

  雕花兒影壁牆,露天大金魚缸,葡萄架子,海棠樹,帶前廊的正房,東西廂。

  「夠標準的,你是完全按照北方老房子的佈局啊。」李津京站在金魚缸旁探頭看了看,還真養著十幾尾通紅的水炮眼。(注釋1)

  正房和廂房裏的擺設不必多說,以陳家和的品味不會錯。

  李津京拍了拍這位大仙兒不知從哪兒淘換來的楠木條兒案,「這叫什麼?低調中的奢華?這樣兒的老傢伙用來擺水果放零七八碎兒?有你的。一般人家兒肯定得放藝術品,我還以為你會把那幾個後來買的罐子擺這兒呢。」

  「傢俱無論多貴重,也要物盡其用。」陳家和拉著李津京到廂房門外,「這裏以後就是咱們的書房。中間打通了,我給闊成了一間大屋。咱們各占半壁江山,又可以不影響隨時交流閒談。」

  李津京進去晃了一圈兒,笑著出來:「這麼大,到時候閒談可就得嚷嚷著來了。」

  陳家和最喜歡海棠。

  院子裏兩棵西府海棠是長成了樹直接從苗圃移來的,正值花期,有含苞欲放的,有已經盛開的。都說海棠無香,唯有這種西府海棠既香且豔,花蕾嬌紅,就像點點胭脂點綴在盛開的粉白之間。

  李津京對花花草草的沒什麼概念,就是覺得這花兒挺好看的,其實他最中意的是剛開始爬秧子的那個葡萄架子,下面兒還有一對兒籐椅和小桌。

  「到了夏天在這兒乘涼可真不錯。」嗯,到時候弄一大盆五香鹽水毛豆,再來兩瓶兒冰鎮啤酒,絕了!

  院子不大且只有一進,但被陳家和用各色植物和玩意兒點綴的非常溫馨清雅,坐在籐椅裏望天兒,似乎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倍兒悠然。

  李津京估摸了一下,這房子要是留到十幾年後,好幾千萬都未見得拿得下來。陳家和的投資眼光兒,真不是一般的牛。

  生活中總有很多驚喜,等待你去一點一點發現……比如,陳家和竟然會做飯?

  李津京用叉子捅了捅面前盤子裏莫名其妙的炸魚和土豆條兒,「你不會天天給我吃這個吧?」

  陳家和抿著嘴輕笑:「不會。我自己好久沒吃這個所以才做來吃,蠻懷念的。」

  「嗯……其實,相比這些魚和土豆兒,我覺得你穿圍裙的樣子更加秀色可餐啊~」李津京壞笑。

  新房子新氣象。什麼東西都是第一次,什麼東西也都得開張。

  當年夜裏不僅臥室的大床開張了,連那個楠木條兒案也一起開張……這地方,高矮正合適!李津京斜仰著劈腿坐在上面,啪啪的撞擊聲和胸口上被啃咬的酸麻……嚴重懷疑這是陳家和存心設計的!

  手邊碟子裏的草莓被人揉的稀爛塗在他身上,紅色的汁兒一道一道的順著溜到腿根兒。媽的!這就叫「傢俱的物盡其用」?

  怒!

  陳家和就算再有情調兒再狡猾,也架不住同居者是個小流氓這個事實。

  四月二十九號,星期一。

  周日反擊戰大獲全勝,神清氣爽的李津京特意穿了件兒高腰休閒小西裝,斜紋布褲子筆挺合身。現在他已經能區分什麼衣服適合打領帶,什麼搭配不需要領帶了,鬆開一顆扣子的襯衫領口特別隨意,抬手敲擊鍵盤的時候,那副18K金的袖扣兒一閃一閃的。

  深發展A,漲幅13.73%,收盤價十五塊九。

  李津京簡單計算了一下盈利,果斷的在十五塊八毛八全部拋出。至此,由四月十六號買進的發哥,到四月二十九號一共給李津京盈利三十三萬有餘,純利潤53%。

  這是一筆成功的投資。姑且不論日後發哥是否還會繼續漲,單就已發生的交易而言,李津京貫徹執行了「賺到既定目標就跑」的方針政策,成功挖出了股市第一桶金。

  陳家和說「落袋為安」,現在這筆錢是確確實實的落在他的口袋兒裏了。

  李津京沒有表現得特別興奮。在這個週末,在「基情」以外的時間裏,他與陳家和做了一次關於證券投資理念的詳談,受益良多。

  如果,他沒有前世帶來的資訊,李津京現在是不會繼續投身於證券業的。要學的,要見識的東西太多,理論,數據,政策,每樣兒都很重要。

  秦立東說的好,這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經濟體制,純粹的理論不能說明一切,西方對證券的經驗總結也不完全適用,只有直接身在其中保持理智的實踐才是可取之道。

  反思一下這筆「成功」的操作,其實中間犯過很多錯誤。比如補倉太著急,三批買進的價格上下相差不多,建倉比例不合理,更不用提中間一賺到點錢就驕傲的忘乎所以了。

  如果不是讓他趕上各公司一季度報陸續刊登,如果深發展A不是即將除權……他之前的行為很容易讓資金會全套進去……

  思路被「咔嗒」一聲開門的動靜打斷,李津京抬眼去看,原來是秦立東來了。

  「這個給你。」一只紅色的信封遞過來。

  打開一看,李津京樂了:「壓歲錢啊?晚了點兒吧?」

  「這是我和席硯送給你們倆的暖房紅包兒,席硯的主意。」

  李津京裝著特雞賊的樣兒假裝往拇指上啐了點口水,嘩啦嘩啦的點了一遍:「哎喲~~兩千呢!好大方啊!」

  秦立東笑著拍了一下他後腦勺兒:「假了吧唧的!你現在都小大款了,還能看得上這點兒錢?就是個意思,圖個喜氣。現在的李津京可不是三年前幫著辦轉學的小崽兒了,想當年,我第一次給你塞的就是兩千吧?那小眼仁兒亮的,跟探照燈似的。」

  「我那是醉了!」

  秦立東抬起一條眉毛:「說!當年私眯了多少?」

  「五百!」

  「嗯?!」

  「行了行了,偷偷兒賺了你一千!多大個事兒啊?明兒就還你。」

  秦立東就喜歡看李津京這小樣兒,賺了人家的錢還能理直氣壯的給自己找一臺階下,也不掖著藏著的。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今天有什麼動作沒有?」

  「對了!還沒恭喜你呢。」李津京忽略了頭頂的大手,站了起來:「快收盤的時候十五塊八毛八全跑了,你那邊兒純盈利二十萬出頭兒。怎麼樣?還行吧?」

  「太行了,才幾天的功夫賺50%,股票這買賣還真靠譜。」李津京得意的勁頭兒讓秦立東不由自主的微笑。

  「也不是那麼靠譜。」提起這個他就後怕,看秦立東詢問的眼神,李津京乾脆拉著他做在電腦前,翻出發哥的K線圖,「你看,我第一筆是在這裏買的……」

  如果陳家和在的話,他一定更欣賞秦立東這種人。李津京在講解自己的失誤時提到了很多東西,很多他以為自己懂的東西。但經過秦立東的提問才發現,即使是這些他也不是完全門兒清。

  到不是說秦立東有多聰明,而是這個人很敏銳,尤其在經濟投資的問題上非常敏銳。李津京幾次被問到啞口無言,好在他這人不矯情,直接承認自己也不懂,於是兩個腦袋湊在顯示器前嘰嘰咕咕,有時候是嚴肅的討論有時候難免彼此恥笑。

  「你說,咱們這倆外行,弄的跟真事兒似的討論這麼深的問題,擱著人家陳家和聽見了非得笑話死咱們不可。」

  「笑話什麼?」秦立東怎麼就這麼不愛聽呢?誰敢笑話他!

  「笑話不懂裝懂唄!」李津京做了個不屑的表情:「算啦,真要有興趣等改天我把他叫來,咱們一起說說。」又想起件事兒,一拍秦立東的手腕:「正好你來了,開車帶我去趟XX購物中心吧,我想買點兒東西。」

  李津京是去那天陳家和買裝飾品的商場,他想送陳家和一件兒禮物。一來總收人家送的東西心裏挺過意不去的,二來這份兒錢賺的應該說有陳家和一大半的功勞。

  那天他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好幾家高級男裝專賣裏有擺著皮帶,領帶,領帶夾或者袖扣兒的櫃檯。對於袖扣兒這樣東西李津京很感興趣,他覺得買一副上檔次的肯定能對陳家和的胃口。之前他想過買兩幅畫兒,但總覺得他喜歡的陳家和八成看不上眼。

  昨天就跟交易所的會計打好了招呼,下午剛提出來的三萬塊錢。

  那些洋牌子李津京沒什麼概念,直接找一家看得順眼的。品種不是很多,但個個看起來都不錯,最終挑了一副鑲碎鑽的,還有一副嵌著一大塊兒藍水晶的。

  燈光底下看特亮,還挺唬人。

  秦立東撓了撓頭:「這……陳家和能喜歡嗎?」

  「肯定喜歡!你看,我這副袖扣兒就是他送的。我覺得吧,這人就喜歡這種小零碎兒。」

  秦立東遲疑的又看了看那兩對兒亮晶晶的玩意兒,他覺得……懸。

  滿心歡喜的打開金絲絨盒子,結果……陳家和憂鬱了。

  「京京,帶這種東西出去很像暴發戶啊。」

  「啊?」李津京僵硬了一下:「不會不會,你這麼風流儒雅,穿軍大衣都像首長視察工作,怎麼會是暴發戶呢?」

  陳家和慢吞吞的轉動了一下碎鑽袖扣,「帶這個需要場合,不是日間隨便什麼工作就好帶出去的。藍色那個……」

  「好了好了,不喜歡拉倒。你不帶我帶總行了吧?沒見過送禮還不要的!」一把搶回盒子扔進床頭櫃:「明兒我就買根兒白金項鏈兒去!不帶袖子上我當掛墜兒還不行嗎?」

  第一次送出禮物以悲劇收場,這是李津京萬萬沒有想到的。品味這個東西……真煩人!

  沒有股票一身輕鬆,回歸大學去當乖學生?

  回歸課堂是真的,乖學生也是表面兒乖罷了。陳家和費盡口舌勸阻這個才知道臭美的小屁孩兒,不要穿得太正式,不要穿得好像剛剛從酒會跑出來,不要穿得太高調……

  「不要穿西裝啊!不要打領帶啊!你這樣好像國外的保險推銷員!京京,你去大學就穿個學生樣,都五月天了穿三件套,不怕長痱子嗎?」

  李津京覺得他這身材穿西裝真的特好看,但陳家和就是不肯讓他穿一套。單件可以,給配牛仔褲。偷偷兒的把那對兒藍水晶的袖扣揣出來,到學校帶上之後……確實特傻,很有種穿西裝配運動鞋的土老冒兒感覺……

  當然,打扮打扮臭得瑟一下的心確實是有的,但李津京大部分心思還是集中在系統的學習知識上。

  這一次的炒股經歷可以說像面鏡子,把他所有的不足都反映出來了。

  五月天兒的經貿大學裏,又回來個好學生,真不容易啊。

  李津京說到做到,真的去買了條白金項鏈兒。

  某天四人聚會上,秦立東毫不客氣的從他T恤衫裏把項鏈揪了出來,掛在手指頭上搖晃著:「你怎麼給掛這兒了?」

  席硯也大驚小怪的:「這不是袖扣兒嗎?李津京你個二貨,這是別袖子用的。」

  「滾蛋啊!你才二呢,這是人家不要的,我拿來當吊墜兒而已。你看看,鑽石的呢,和白金到挺配。」

  席硯翻了個白眼兒:「這種袖扣兒誰帶的出去啊?你可真夠土的!還掛倆,不嫌硌得慌嗎?」其實他嫉妒李津京好久了,這小子最近打扮得越來越出眾了,那左一身兒右一身兒的,整個兒一時裝表演啊!

  「兩個確實累贅了,帶一個蠻好。」陳家和抿著嘴角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類似這種四人小聚會慢慢變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固定活動。只要陳家和在B市,只要時間能湊上,要麼是秦立東和席硯到小四合院兒來,要麼是李津京和陳家和去他們的別墅。

  一轉眼就是六月初,這一段時間裏他們這小圈子裏發生兩件比較重要的事。

  第一是李津京通過發哥除權,做了一個短期波段炒作,於五月二十七號除權當日買進半倉,持倉價九塊五毛四,於六月三號在十三塊六拋出。短短八天,純利潤二十八萬。

  這個是他跟陳家和剛剛學到的優質股票「除權——填權」行為,沒想到很快就得到了收穫。

  這次李津京可不犯二了,特意去找了一個在工藝美院學美術的高中同學,把陳家和平時喜歡的東西念叨了一遍,又說這人是哪哪兒留學的。最後同學幫他挑了一副臨摹水準相當高的莫奈的《睡蓮》。

  第二件跟席硯有關,也可以說跟所有人都有關。

  陳家和發現席硯雖然愛好廣泛卻不能保持長久的熱情和毅力,到不是他不定性,而是這個男孩兒對枯燥的東西天生有種排斥。而新潮,華麗,古怪,特色的東西對他都有格外的吸引力。

  雖然李津京認為席硯就是為了顯得與眾不同才去追求那些小眾的玩意兒,但陳家和覺得服裝設計專業非常適合他。

  也許真讓陳家和說對了?席硯的敏感和各色沒準兒真的適合去學這個。

  「哎,至少好多特有名兒的時裝設計師都是男同性戀啊,」李津京笑眯眯的說,這是他開始關注時裝雜誌之後得到的新知識:「也許這就是老天爺賜給男同性戀的額外技能吧?不是說……上帝關了你左邊兒的窗戶就給打開右邊兒的嗎?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陳家和從報紙後抬起頭,微笑著看京京端著本厚厚的《西方貨幣金融學》,悠閒的半躺在葡萄架下的籐椅裏,斑駁的陽光打在俊美的青年身上……

  注釋1:

  水泡眼:這種金魚的眼眶與龍眼一樣大,但眼球卻同正常眼的一樣小,眼睛的外側有一半透明的大小泡。很可愛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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