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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第101章
第101章 第六穿  

  衛決明番外(下)

  衛決明知道自己在做夢,那個人的臉上帶著早已不會出現的溫和笑容,牽著他的手,對他說:“我最喜歡哥哥了。”

  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滿脹的感覺讓他的鼻子都不由自主地有點發酸。

  然而還不等他做出一點反應,對面的人卻忽然露出了悲傷而絕望的表情。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下,順著下巴滴落下來,刺疼了他的掌心。

  那個人哭著對他說:“哥,不要喜歡我了,好不好?”

  心臟猛地疼了起來,讓他控制不住地彎下腰,艱難地喘息著,如同一條擱淺的魚,就連空氣,都能灼傷他的身體。

  “哥,哥!”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衛決明回過神來,他有些恍惚地抬起頭,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有點愣怔地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了那個腹部被血液浸透,無力地躺在地上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他最在乎的那個人,正跌坐在對方的身邊,眼中滿是倉皇與無助。

  “哥,你別死,你不要死,你不會死的——對不對?”那個人的雙手無措地舉著,眼淚不停地從眼中湧出,但即便如此,他卻連觸碰一下面前的人,都做不到,就好像只要他這麼做了,眼前的人就會徹底消失似的。

  “求求你,不要死……”那樣悲傷的語氣,光是聽著,就讓衛決明的心臟忍不住開始疼痛起來。

  “……對不起……”像是有什麼東西死去了一般,那個人的眼中的光芒一點點地消失,最後變成一片灰色的荒蕪,死寂得令人心驚。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他一遍遍地重複著這三個字,那空洞而絕望的聲音,仿若一把刀,在衛決明的心臟上淩遲著。

  ——不要道歉。

  ——不該是你來道歉。

  ——做錯了的,明明並不是你。

  衛決明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可眼前的畫面卻忽然消失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沒有聲音,沒有人影,沒有任何能夠感知到的東西。無盡的黑暗當中,只有他一個人。

  只剩他一個人。

  胸口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就連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了,只留下仿佛能夠將人凍僵的冷,從子州的黑暗中湧來,一點點地沁入骨髓之中。

  衛決明睜開眼睛,看著那被風揚起的窗簾,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伸手摸了摸眼角,那乾涸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又怎麼可能,在夢裡哭出來呢?明明他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衛決明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了上一輩子,那印在他的腦海中的最後一幕。

  身體因為疼痛以及失血而無法動彈,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而失真,唯有衛成澤那佈滿了淚痕的面孔,顯得那樣清晰。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在那一聲聲不停地重複著的道歉當中,白芨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是那樣的遙遠而模糊,“為什麼……你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衛決明忽然就想起了,沈飛揚曾經問過他,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衛成澤會想要拆散他和白芨。當時,他是怎樣回答的來著?

  哦,對了,“為了公司的名譽。”

  但是,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經理,哪怕真的傳出了和男人在一起的醜聞,又哪裡能真的影響到一個公司的名譽呢?

  他只是為自己找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藉口而已。

  就如同當初衛成澤忽然不再喊他“哥哥”,不再靠近他的時候一樣。

  他永遠都是這樣,自欺欺人地相信著自己找出來的、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的理由。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給絞緊了似的,疼得衛決明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蜷了起來,好像只要這麼做了,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就會稍微少上那麼一點。

  衛決明不知道衛成澤在發現自己回到了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感激?驚喜?不可置信?或許都有。

  回想起那時候衛成澤奇怪的表現,衛決明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些許苦澀的表情來。

  其實只要他那時候稍微多去注意一下,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可他卻兀自沉浸在被疏離與厭惡的受傷當中,根本就沒有想過,衛成澤那麼做,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衛成澤對他的性格太過瞭解,以至於他就那樣被蒙在鼓中,厭惡憎恨了那個人那麼多年。

  而現在,當初的那些憎惡,都仿若一把把尖刀,深深地插在他的心臟上,稍微一碰,就傳來讓他難以忍受的疼痛。

  然而,衛成澤花費了那樣多的心思與精力,可到了最後,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卻仿佛上一世的重演。他們三個人的結局,沒有任何的改變。

  死死地咬著牙關,抑制住即將出口的嗚咽,衛決明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來。

  他當初……到底是為什麼,一眼就認定了白芨呢?

  當時的感覺是那樣的鮮明,可如今,他卻怎麼都回想不起來,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了。

  有時候衛決明也會想,是不是如果他沒有上個世界的記憶,沒有總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模糊的夢境上,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他會如衛成澤希望的那樣,將對方當做一個陰險卑鄙的人,就那樣厭惡疏離對方一輩子。然後在衛成澤千方百計的阻撓下,和白芨之間的感情愈發深厚,再借著周海蘇的能力,將那本是父母留給他的公司給搶過來。

  或許他會在商場上走得磕磕絆絆的,但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地變好,就算失敗了,也能夠從頭再來。

  而衛成澤,則會在周海蘇強硬的攻勢之下,一點點地妥協,最後接受對方的感情。

  ——衛成澤,會和周海蘇在一起。

  分明是那樣圓滿的結局,可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衛決明的心臟就不受控制地傳來一陣難言的疼痛。

  “你在說什麼……?”那個人第一次聽到他的告白時,臉上那驚慌無措的表情又浮現在衛決明的眼前,“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玩笑嗎……心臟尖銳地疼了一下,衛決明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地蜷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的人那有些蒼白的臉色,終於還是不忍心繼續逼迫。

  “不好笑嗎?”他扯著嘴角,努力在臉上露出一個毫不在意的笑容,“我還以為挺有創意的?”

  他們是兄弟。哪怕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也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是衛決明第一次,憎恨起這個曾經讓他無比歡喜的身份來。

  因為這兩個字,他可以比任何人都靠近衛成澤,但也正是因為這兩個字,他永遠都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衛成澤雖然並沒有說出來,但卻在不經意間,開始和他保持距離。

  這個發現,讓衛決明的心裡不由地焦躁起來,但他卻不能——也不敢去質問衛成澤,只能將這些感情,都深深地壓在自己的心底,任由它扭曲變質。

  白芨是衛成澤的朋友,兩人究竟是怎麼認識的,衛決明並不知道,但那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到有時候讓他都情不自禁地感到嫉妒。

  所以在白芨向他告白的時候,他沒有多少猶豫的,就接受了對方。

  後來回想起來,衛決明覺得,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白芨的心思了吧?否則也不會在後來白芨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驚訝的感覺。

  “你們……在一起了?”就是到現在,衛決明也不會忘記,在得知自己和白芨之間的事情的時候,衛成澤臉上那驚訝的表情,以及眼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的神色。

  既然這樣會讓衛成澤感到放心,他就……保持現狀好了。

  伸手按住了胸口,那裡傳來的苦澀感受,讓衛決明的眼中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來。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人所牽扯著。可對方卻只希望能夠將他推得遠遠的,徹底斷了他的心思。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衛成澤不再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對待他的態度,也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這樣就夠了——只要這樣就夠了。

  然而,哪怕一遍遍地在自己的心裡這樣告訴自己,衛決明卻依舊沒有辦法欺騙他自己的心。

  壓抑太久的感情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借著酒意,把那個人壓在身下,不顧對方的掙扎,狠狠地進入了對方的身體。

  “哥,不要……求你……嗚……住手……”衛成澤帶著顫音的哭喊,非但沒能起到任何制止的作用,反倒讓衛決明更加興奮,一下下更兇狠地貫穿身下的人。

  而恰好有事過來找衛決明的白芨打開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指責,沒有質問,甚至沒有怒氣,他就那樣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做完了整個過程。

  衛決明記不清當時白芨的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人因為羞恥而變得愈發敏感的身體上,以至於第二天臉上挨了狠狠地一巴掌的時候,他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白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一樣。

  伸手摸著發疼的臉頰,衛決明看著白芨,卻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氣成這樣,昨天晚上,為什麼不推開我?”

  為什麼——任由他那樣對待衛成澤?

  眼前又浮現出衛成澤那雙沾染了絕望的眼睛,衛決明的心口頓時傳來一陣絞痛。

  “因為我害怕,”白芨的手緊緊地攥著,像是在忍耐什麼,“害怕如果我這麼做了,我會忍不住——”他看著衛決明,眼中滿是壓抑的欲望,“——做出和你一樣的事情來。”

  在那一刹那,衛決明忽然很想笑——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抱有任何期待,所以也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衛成澤過得稍微輕鬆一點。

  “他不喜歡你,”白芨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也不會喜歡你。”

  ——衛決明又何嘗明白這一點呢?衛成澤的那一句“你是我哥,永遠都是”,就已經斷絕了所有的可能。

  但是人一旦品嘗到了那極致的美味之後,再想要回到原先那樣寡淡的生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每當見到衛成澤,衛決明就會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個夜晚的一切。

  那個人的體溫,那個人的喘息與呻吟,那個人濕潤的雙眼——衛決明覺得,他已經瘋了。他甚至生出了將衛成澤囚禁起來的心思。

  是不是只有這樣,這個人的眼中,才能倒映出他的模樣,而不是用那樣可笑的理由,將他一次又一次地推開?

  衛決明從來都不是個善於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在看到衛成澤那因為倉皇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時,他的心中甚至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許興奮來。

  猛地睜開眼睛,衛決明如同一條渴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上泌出的汗水被從窗戶中吹入的風吹幹,帶起一陣陣的涼意。

  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他都沒有任何改變。

  自私而又貪婪。

  甚至因為一開始對衛成澤所抱有的惡意,行事比上一輩子,還要更加的放縱與肆意。也將那個人,傷得更加深。

  衛決明覺得,上一輩子,他會落到那樣的結果,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當冰冷的刀刃刺入他的身體的時候,他真的後悔了——不是為了自己如今這悲慘的結局,而是因為衛成澤眼中那悲傷而絕望的神色。

  “對不起。”耳邊是衛成澤那空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地重複著。

  “對不起。”沒能及時察覺到你的心意。

  “對不起。”沒能更堅決地拒絕你。

  “對不起。”沒能體會到你的心情。

  “……對不起……”

  一聲一聲的,衛決明甚至能夠清楚地明白每一句道歉中的意思。

  他想要伸手碰一碰衛成澤的臉,但因為疼痛和失血而使不上一點力氣的身體,卻讓他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從眼中淌出,那滾燙的溫度,卻讓衛決明的心中一片冰涼。

  “對不起,”沙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著,衛決明閉上了眼睛,“……愛上了你。”

  ——————————————————————————

  沈飛揚番外

  那段記憶來得那樣突然。

  沒有任何徵兆,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就如同被強行插入的影碟一般,顯得那樣生硬而莫名。

  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甚至能夠稱得上是徹底相反的過去,以及那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未來,沈飛揚有那麼一瞬間,都以為自己剛剛站著,做了一場毫無來由的怪夢。就連會做這樣的夢的理由,他都給自己找好了。

  再怎麼說,之前他和衛決明所定下的計畫,也過於惡劣了一點,在他沒有察覺的內心深處,或許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愧疚的。所以才會在夢境裡,編造了那樣一個荒唐而毫無邏輯的故事。

  但即便在心裡這麼說服了自己,當沈飛揚見到衛成澤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懷抱著那一絲絲的好奇與探究,同意了對方單獨聊一聊的請求。

  他並不是就那樣輕易地相信了那莫名其妙的記憶,只是衛成澤的態度,實在太過奇怪,讓他的心中忍不住心生疑惑。

  要是換了以前,看到衛成澤拿出來的那份合同,他肯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不是因為相信衛成澤,而是因為他有自信,哪怕衛成澤在這其中設下再多的陷阱,他也有把握將之一一解決。

  身為律師,他所做的,本來就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而到了那個時候,這份合同,就成了他們手中最為有利的籌碼。

  然而,或許是衛成澤的舉動實在太過巧合,也或許是再荒謬再可笑的東西,在腦中重播的次數多了,也難免會讓他產生一點點的懷疑,沈飛揚在那一刻,竟然生出了試探的心思。

  “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魚,但是很討厭挑刺?”想到自己那時候所挑的問題,沈飛揚的眼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些許笑意來,“所以只要沒人幫你挑刺,就從來都不碰?”

  明明有其他那麼多可以用來試探的東西,可他卻偏偏用了這一個。

  也許在很早以前,他就嫉妒了吧。嫉妒衛決明總是能夠那樣自然地替衛成澤準備好一切,享受著那個人那樣自然的親昵。

  只不過,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不需要回答,衛成澤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那些記憶,都是真實的。

  沈飛揚說不上來在確定了這一點的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後悔?愧疚?又或者,心疼?

  看到那個人眼中與那段記憶中無二的痛苦的神色,沈飛揚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對自己生出了些許厭棄的情緒來。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他當初想起那些事情的時間,再早上一些,如果他當初相信那些事情的時間,再早上一些——是不是後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衛決明會憑藉那份合同得到他心心念念的公司,衛成澤也不會因為他們那惡劣的計畫,而招惹上周海蘇。

  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地不如人意。

  因此當他意識到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衛成澤的那顆跳動著的心臟,也已經被再一次地劃得血肉模糊。而他所做的,卻是在那不停地往外淌著血的傷口上,再狠狠地劃上一刀。

  那樣疼痛而快意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些迷醉。

  沈飛揚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衛成澤的。是在一直作為局外人的上一輩子,還是忍不住被對方那脆弱的神色所深深地吸引的這一輩子?

  他一遍一遍地回憶著所有和衛成澤有關的記憶,卻忽然愣住了。

  分明是屬於他的記憶,可他的腦海當中,與他自己有關的內容,卻是那樣的少,他甚至都無法回憶起,在見到衛成澤與衛決明和白芨之間的糾纏的時候,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唯有衛成澤那溫柔的笑容,以及那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脆弱神情,那樣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中。

  真是不公平啊……明明重生的是他,可他記得的,卻全是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情。

  心臟傳來隱隱的疼痛,沈飛揚的唇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苦笑來。那仿佛針紮似的細密而尖銳的疼痛,一下一下的愈演愈烈,到後來,沈飛揚竟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他現在明白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衛成澤已經死了。那個被愛傷得鮮血淋漓的衛成澤,他已經死了。

  想到這一點,沈飛揚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他的嘴唇顫抖著,卻連自己究竟想說什麼都不知道。

  而他的面前,也沒有了曾經那個,總是帶著笑容傾聽的人。

  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了。

  沈飛揚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想壓抑住胸口劇烈地翻騰著的那些情緒似的,可那湧入肺部的冰涼空氣,卻嗆得他的眼眶,都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愛上了衛成澤的是衛決明,和衛成澤糾纏的是衛決明,將衛成澤傷得最深的,也是衛決明。而他沈飛揚,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一個站在一旁,看著那三個人,將彼此弄得遍體鱗傷——如同一個毫無干係的局外人。

  沈飛揚忽然想起了衛成澤死去之前的那一天,他對衛成澤所說的話。

  “我只不過是……嫉妒而已。”

  那或許是他這一輩子,對衛成澤所說的唯一一句真心話,卻也是他這一輩子所說的,最為後悔的一句話。

  衛成澤這一生,所遭到的最多的,就是以愛為名的傷害,而他那時候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對方那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再狠狠地劃下一刀。

  到了最後,那顆看似堅強,實則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臟,終於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悄無聲息地碎裂了開來。

  沈飛揚問過衛成澤:“你難道就不會感到疼嗎?”

  他當然會疼,只不過這個傷痕累累的人,就連疼痛,都是那樣隱忍,不願將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表露出分毫。以至於到後來,所有人都忘了,衛成澤其實,並不是那樣堅強的人。

  他會因為自己養的小狗的死亡,而一個人蜷在樹下安靜地流淚;他會因為被喜歡的女孩子拒絕,而情緒低沉好幾天;他甚至會因為期待的活動被取消,而悶悶不樂好一陣子。但是,一旦有人靠近,輕聲地問他一句“怎麼了”,這個人的臉上就會浮現出溫柔的笑容,笑著搖頭:“沒什麼。”

  哪怕在經歷了那樣的一切之後,哪怕那總是掛在他的臉上的溫柔笑容早已消失無蹤,但這一點,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沒有哪個人,會因為突然之間回到了過去,而在一夜之間,就徹底地改變自己的性格。

  衛成澤不能,沈飛揚不能,衛決明也不能。

  所以他們之間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衛成澤的那份溫柔,實在太容易讓人沉醉,以至最後,萬劫不復。

  胸口傳來仿佛窒息一般的感受,沈飛揚猛地攥緊了雙手,關節處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白。

  “如果讓我許一個願望,”脫力似的靠在椅背上,沈飛揚的聲音帶著幾分苦澀,“我希望你下一輩子,不要再遇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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