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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揚州春風樓,宋鄂藏匿在教坊之中, 打探梅仙下落。

  這一日見一名陌生小廝前來坊中尋見教坊使高昇, 便喬裝打扮行經高昇門前, 聽聞屋子裡傳來高昇的聲音,「梅仙娘子生病了?」

  「正是。」來人答道,

  屋外, 宋鄂聞言垂眸, 眸光陰翳垂繞。

  「怎麼會?」高昇訝然道,「梅仙的身子素來很好, 怎麼會忽然就到了一病不起的地步?」

  「人吃五穀雜糧,生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來人道。

  「家主請梅仙娘子前往小住,也是好生照料。也不知梅仙娘子是水土不服還是如何, 竟是病倒在榻, 言想念從前伺候的丫鬟小環, 家主命我前來帶小環伺候梅仙娘子養病。」

  高昇靜默半響, 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尊使稍待, 下官這就命人喚小環前來。

  小環目光垂謹, 隨著來人穿過小半個揚州城, 進入一座宅院。見庭院儼然, 亭台樓閣煊赫鮮亮,卻不知梅仙身在何處。

  帶路來人退了下去,一名俊秀青衣小廝上前,引著小環入了園中花廳。一名青衣男子坐在大堂之上, 望著小環道,含笑招呼道,「宋神醫!」

  悠悠道,「想要見您一面,可真是難啊。好在如今終於見面了,。」

  小環身後垂立的小廝——+宋鄂聞言一怔,隨即挺直背脊,摘去斗篷笑著道,「我本猜著此事可能是陷阱,只是著實放心不下梅仙。沒成想,還是落到閣下的陷阱裡了!」

  蔡小昭微微一笑道,「宋神醫心有牽掛,自然無法灑脫。咱們相見便也是必然了。」

  宋鄂微微一笑,打量面前青年,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愕然色彩:他以為自己見到的會是一位權威深重的官僚,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位俊秀青年。神醫的操守讓他一望便知,對面的青年是一位宦官。

  但就算作為宦官,這位青年也未免太出色了。

  審慎開口問道,「不知這位阿監該當怎麼稱呼?」

  蔡小昭笑道,「在下任職行人司,你可以稱我一聲蔡司官。」

  「蔡司官,」宋鄂頷首,「咱們開門長話短說,司官尋著梅仙娘子將我找出來,定然有事。不知是何事?」

  蔡小昭微微一笑,「小昭對神醫慕名已久,沒有想到,神醫竟然這麼年輕。近年來,行人司在江南尋找您的下落,不知神醫可知道。」

  宋鄂一哂。這些年行人司大索,自己自然不會不知道一點風聲。只是早年師傅告誡自己性情單純,只適合鑽研醫術,若參合如權亂之中怕是沒有好下場。自己便遵從師囑,用盡心力避了過去,不肯露面。

  「倒也知道一些。」但來人技高一尺,竟尋到了自己最在乎的人梅仙,逼的自己不得不露面。

  蔡小昭道,「宋神醫醫術通神,江南各處都流傳著您的傳說。我對神醫仰慕已久,沒有惡意。只是長安有一位貴人身患疾病,想請宋神醫前去醫治。」

  宋鄂淡淡笑道,「我雖然年紀不大,自傲的說一句,如今整個大周在醫術上敢說勝過我的,還沒有一個勝過我的。若是我治不好,便沒有旁人。只是,」

  盯著蔡小昭問道,「我隨你去,有什麼好處?」

  「高官厚祿,良田美宅,都可以允諾於你。」蔡小昭道。

  宋鄂嗤笑,「這些有什麼意思?我缺這個麼?」

  「那,」蔡小昭含笑垂頭想了片刻,道,「若你當真能治好那名貴人,我在這做一個主,將梅仙的樂籍勾掉,你瞧如何?」

  宋鄂聞聲呼吸一緊。

  他素來遊戲人間,唯一的牽掛便是梅仙。

  梅仙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因其父早年貪污治罪,沒入教坊。自己醫術通神,這些年憑藉著一手神乎其神的醫術,與江南大多官員結下機緣,憑著這些淵源庇護梅仙,但梅仙的樂籍乃是掛在京中教坊,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解開梅仙的樂籍。便是自己四年前為揚州知府治好了唯一獨子的奇疾,揚州知府感念自己恩德,也無法直接消解梅仙樂籍。自己也無可奈何,只能讓傅知府照顧梅仙,在教坊之中過的好些。

  此時此刻抬頭望著蔡小昭,問道,「你真的可以解開梅仙的樂籍麼?」

  蔡小昭嗤笑一聲,「宋神醫放心就是,只要你能夠治好那位貴人,梅仙小娘子的樂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面上神情傲然,

  「這筆買賣,宋神醫可做的?」

  宋鄂猶豫半響,便是自己不願,梅仙如今已經落在此人手上,相當於自己的軟肋我握在此人手中,自己本也只能妥協,雖然他一直遵循師傅的遺願不肯入長安,但是這是給梅仙脫樂籍最好的機會了。自己不願意放過。

  「好。」

  貞平六年十一月,長安時序入冬,宋鄂抵達這座大周都城。

  抖去身上的風塵,師傅幼年告誡,權利太過複雜,自己性格單純,僅向醫術,應付不來,不要攪合入其中。所以自己一直以來都在江南行走,從未踏進過帝都長安半步。

  天意弄人,最終還是踏入了這個地方。不知道這個繁華的都城,會給自己命運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長安入冬的第一縷北風吹拂渭水河邊的垂柳,也吹拂過永興坊郡主府的菩提樹。

  碧桐歷劫歸來之後,在郡主府休養生息。昭國郡主與府中昔日姐妹的關懷善意漸漸撫慰她受傷的心靈,慢慢從傷痛中調養起來。

  此前朱姑姑自感查訪李求根之事上自己辦事不力,方令碧桐遭此次之難,自請顧令月責罰。顧令月雖則憐惜其年紀老邁,但此次辦事卻是疏漏太過,命其禁閉一月,責罰半年月例。到了北風吹起的時候方重新出來,髮色卻是比從前更加灰白,精神也頹喪下去,猶如比從前老了十歲。

  顧令月心中不忍,「人心好惡,實在難以逆料,姑姑這次雖則犯錯,但已然罰也罰過,不必過分自責。」

  朱姑姑含笑望著自己看著長大的郡主,「老奴不是為此。」

  「老奴此前感念公主恩德,一心想著為郡主再操持些事物。經此一事,方自感年紀老邁,不中用了。若是再強逞能,倒不是愛護郡主,反而是耽擱郡主了。這些時日在家中也靜心打算過,覺得該開始退下來,將您的一應事物交給年輕些的人去管了!」

  顧令月聞言唇兒噏動,「姑姑……何必如此?您是母親身邊的老人,母親臨去之前尚放不下您,阿顧還想著您一直看著我呢!」

  「傻孩子,」朱姑姑慈愛望著顧令月,「人終究會老的,跑不掉這一天。老奴就算不管事了,也會一直記掛著郡主。在家中祈禱郡主萬事如意。」

  草堂之上微微靜默,浮現傷感之意。

  朱姑姑哂然一笑,「咱們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情了。」想起顧家近日發生的事情,眉目之間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神色,「顧家不出郡主所料,那蘇妍放了回去,果然忍耐不住,掀起事端。這段日子,顧家可是上演了一場好戲。」

  「哦?」顧令月饒是因著府中碧桐出事和朱姑姑隱退二事心生煩憂,聽聞顧家遭難,唇角也不自禁的翹起來,「姑姑給我說說看看。」

  秦老夫人挑擇月餘之後,最後選中的是皇商何家的長女何知雪。

  她並非不想挑擇一個更好的人選。只是如今顧家落寞,顧鳴年紀已大,又有見事糊塗,寵妾滅妻的名聲。條件好些的人家自然不願意將女兒嫁入顧家。何家雖是皇商,家底卻極其富足,且何大娘子何知雪在娘家之時幫助父母掌管家中商事,是個極其聰明能幹的女子。秦老夫人綜合看過,方選擇了何家。

  何家亦希望通過這門親事和昭國郡主扯上一絲關係,雙方俱有意聯姻,略商談數次,這門親事,便初步定了下來。

  雙方一拍即合。若無外力阻隔,說不得真的便能再結締婚事。

  偏偏這個時候,昭國郡主顧令月插了一手,將此前關押在大理寺獄中的蘇妍放了出來。

  蘇妍甫一招逢失女之痛,放回歸顧府,先是發覺家中用慣的下人都被遣散,後又聽聞顧鳴即將娶繼妻,面色大變。

  她已經失去了愛女顧嘉辰,唯一能守住的,便是獨子顧嘉禮和自己在顧家的地位。如何能夠容忍一位精明能幹的女子嫁進顧家做顧鳴的繼妻?

  心中打定了主意,假裝乖巧狀數月後,一舉抓住機會,陷害何大娘子在眾人面前出了一個大醜。何知雪不曾設防,被蘇妍陷害成功,雖則性子伶俐立即補救。沒吃了什麼大虧。

  但事情發生,整個何家都不免氣惱。

  兩家商談婚事的時候,蘇妍母女二人皆在詔獄之中,以為必死,便都沒有提及。及至聽聞蘇妍出獄,何知雪素性疏朗大氣,只覺不過是一個小小妾室,自己日後過門自然能治服。便也未特別要求。未曾想這名妾室竟這般膽大包天,竟容不得何知雪嫁入顧家,先行算計起未過門的主母。

  此事發生之後,何家自然不肯女兒吃虧,要求顧家即刻處置這個膽大妄為的妾室。

  秦老夫人聞訊應允給何家一個交待。親自前來顧宅處置蘇妍,顧嘉禮聽聞此事,衝出來跪地叩頭求饒,「孫兒知道阿娘做了很多錯事,可畢竟是孫兒生母,孫兒不能眼睜睜瞧著她去死。求大母望著孫兒面子上,饒了她性命。」顧鳴本亦滿腔怒火,得了蘇妍此前跪地哭求,這會兒又見了愛子顧嘉禮痛哭流涕,早就是心軟下來,期期艾艾言道蘇妍如是已經可憐,求母親瞧在孫兒顧嘉禮的份上,放過蘇妍一回。

  秦老夫人見著這般場景,幾乎氣的嘔血。

  怒聲一敲枴杖,「好,你們倒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倒是我枉做惡人。」望著顧鳴灰心至極,道,「你們自過日子去吧。我再也不管你們了!」

  何家人聽聞蘇妍平安無事消息,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得話來。

  何父瞧著女兒問道,「大娘,你看這事如何?」

  何知雪靜默片刻,猛然揚眉,「父親,母親,我想毀了這門婚事。」

  「蘇氏不過一門賤妾,我這次不過未曾設防吃虧。自信以我的能耐當能壓制的住她,可這種妻妾相鬥的日子過著有何意趣?」她仰頭望著父母,

  「母親,若我如今已入顧家門,反悔不得。便自然得與那蘇氏鬥下去。她雖然陰險,可我也不懼。豁出去了總能將她整治的慘淡服帖。可如今不過是定親而已,尚可退婚,重新尋一門親事,何必定要與那個女人攪合在一處。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明知道面前顧家是一個深坑,還非要往裡頭跳下去。」

  何氏夫婦對女兒也自疼愛,只是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之色,「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大娘,你當知道,我們何家瞧著雖然富貴,如今卻有個大隱憂。御貢商品名頭被那冷家覬覦,若當真守不住。轉瞬間家業便會敗掉大半。昭國郡主乃是貴人,咱們若能搭上一二邊,想來冷家瞧著這位貴人的金面上,就不敢動咱們何家的主意了。若你不嫁進顧家,如何能和昭國郡主結交呢?」

  何知雪仰頭一笑,「這些日子我也反覆想過這個事情。說不得咱們何家退了這門親事。反而方和了昭國郡主的意。」

  何父聞言悚然而驚,「你的意思,昭國郡主根本不願意我們何家女嫁入顧家?」

  何知雪道,「顧家往日做的太過,繼母哪裡能和原配之女當真處好關係的?顧家問昭國郡主意思,昭國郡主顧忌名聲,自然不好說不同意生父娶繼室。可蘇氏這對母女的噁心之處,昭國郡主當最明白,她擇了這個時分將蘇妍放還出來,想來就是存了讓她們攪合了這場婚事的道理。若當真如我所想,我便真嫁進顧家,又如何能討的了郡主的好。」

  眉眼一轉,「過些日子,我求見昭國郡主,若能僥倖得郡主一二青睞,便可知,今日我這番論斷不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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