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鏡湖小築外,郡主衛長桓衍領著兩名郡主衛立在風雪之中, 戍衛昭國郡主安全, 遠遠見了匆匆趕近的帝王, 面上閃過一絲無措,茫然神色,伏跪在地上恭敬參拜, 「小人參拜聖人。」

  「昭國郡主如今在內?」姬澤匆匆向室內行走, 腳步不停,玄色衣擺微微晃動, 顯出流水一樣的波紋,急聲問詢。

  桓衍點頭道,「是。」

  念及此時屋內郡主行止, 心中咯噔一下, 抬眉動唇, 想要出聲攔截皇帝腳步, 心中卻不由有恐慎之心,眉眼之間露出欲語未語之態。

  姬澤瞧著桓衍神情, 心中陡然一沉, 沉聲問道, 「裡面如何?」

  桓衍神色吃吃, 垂下頭去不敢應答。

  姬澤呵呵冷笑一聲,一腳踢開桓衍,大踏步向內長驅而入。

  鏡湖小築內溫暖如春,大紅的湖絲帳子高高掛起。

  顧令月頭頂的青鳥銜珠簪輕輕落下, 一頭長長的青絲落下來,披散在少女身後,猶如一條黑色的瀑布。

  高孝予見著這般美景,幾乎迷醉,虔誠的跪坐在榻上,親吻顧令月的青絲,雙手順著順滑青絲摩挲而下,漸漸滑至衣領起伏的胸膛。

  室內甜蜜如織。

  顧令月面上猶自泛著甜蜜的笑容,身子卻陡然緊繃起來。

  她雖則經歷過一段婚姻,實則那段婚姻帶給自己的男女體驗皆是灰色的,心中深處一直對於男女歡愛的認知是醜陋、噁心的。回歸大周後,大半年的尊養生活溫養了自己的心境,當初聽春水榭目睹的一場玉真公主□□,也曾些微動搖過自己的認知。因著對血脈子嗣的渴望,方決意與高孝予一處。

  今時今日,為了得到一個承襲自己血脈的孩子,將自己奉祭於榻上,存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此前存了一股狠決的念頭:世上男歡女愛乃是人倫之事,若是旁的女子都能做到,憑什麼自己不能?

  可是此時此刻,躺臥在小築暖閣柔軟的床榻上,面對一個男人的愛撫。卻發覺所有的認知都是虛妄,一切感官皆由自己心境自主,容不得自己勉強。

  論起來,高孝予乃是新羅使臣,不說旁的,這身皮相卻也算是極佳的。大周貴女素性風流,如同此前玉真公主一般,沒有一個美滿的婚姻,索性遊戲人生,是不是邂逅風流豔遇,瞧中了男子,結成一段露水姻緣,夜半而來,天明而散,本是常事。

  顧令月下定決心今日與高孝予成事,此時伏倒在高孝予懷中,以為自己能夠從肌膚交接中得到一絲歡愉之感,實際醒來,卻不知為何,隱隱發覺心中泛起一陣排斥之感。莫說真正男歡女愛,只是此刻倚靠在男人懷中,被高孝予擁在懷中,親憐蜜愛,不覺半分甜蜜之感,反而覺得身軀僵硬,猶如下一刻鐘就要推開身邊的男人,整個人跳起來。

  怎麼會這樣?

  她心中的惶惑之情一閃而過。

  勉強定了定神,告誡自己:阿顧,你得忍住。

  高孝予已經是你能選擇到的最符合自己要求的男人了,花費了這麼多日子的功夫,好容易到了今天這一步,若在最後臨門一腳搞砸了,日後想要挽回都不知道從何做起。

  她咬了咬牙,忽的直起背脊,主動送上了柔軟的紅唇。

  高孝予不知顧令月此時心裡想法,受寵若驚,擁著少女纏綿親吻。良辰美景,高孝予色授魂銷,身體灼熱到了極處,,沒有察覺懷中少女僵硬欲死之感,忍不住伸出手,解開少女衣襟,捉住小巧渾圓的乳鶯。

  屋內溫暖如春,靠窗案台之上,一對蜜燭烈烈燃燒,流下汩汩燭淚。

  姬澤立在門外,見屋內帳融春暖,年輕男女坐在榻上相擁親吻,猶如熱烈的情人。不由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所有的理智全部燒燬。抬腳狠狠踹開大門。

  「砰」的一聲,暖閣門扇經受不住外來重大力道襲擊,無力倒伏在地上。

  高孝予正值色授魂銷之際,歡好之情被人打斷,心中陡然騰起一股怒火,抬頭怒聲喝道,「什麼人?」望見手中握著冷冽長劍,從門扇中踏步入內的高大男子,鳳眸之中帶著充裕殺意,猶如雷劈一般,渾身熱血陡然間冷滯。

  顧令月從滅頂之災中浮起,氣喘吁吁,瞧著姬澤踏步而入鏡湖小築,心中亦愕然不已,「九郎。」

  姬澤瞧著二人情狀,怒意勃發到幾乎燃燒,冷笑擊齒,執著寶劍猛的向著高孝予刺去。

  顧令月瞧著面前閃過雪亮的劍光,尖叫一聲,撲到姬澤肩膀之上。姬澤不意顧令月如此,沒有避開,力道被顧令月帶來的偏了幾分,寶劍並未刺穿高孝予的心臟,而是刺入肩膀。

  高孝予悶哼一聲。

  因著姬澤怒意勃發,這一劍力道極大,刺入肩頭,從肩頭另一側穿出。

  他吃刺了一劍,仰頭跌倒在地。伸手摀住傷處。深重的血花立刻從傷處暈染開來。

  姬澤被顧令月撲著抱住大腿,顧忌顧令月足疾,不好拖著少女身體,只得停滯在原處,冷眼瞧著高孝予。

  顧令月滿心茫然。

  頃刻之前,這座小室還是人美花嬌。不過片刻,姬澤陡然闖入,便變成了這般劍拔弩張模樣。茫然抬起頭來望著姬澤,「九郎,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姬澤收回目光,瞧著顧令月情狀。

  女子一雙大大的荔枝,眉清目靈,美麗無比,卻猶如利劍,刺入自己胸膛。她的衣裳仍有一絲凌亂之狀,顯見得適才在這間小室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姬澤的眸光凝在顧令月身上。鳳眸之中愈發風暴凝聚猶如擊打風雨,

  「你看不出來麼?」

  持劍指著高孝予,厲聲道,「朕要取了這狗賊性命。」

  顧令月昏頭漲腦,想不明白姬澤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見著姬澤一意誅殺高孝予,情急喝道,「今兒這事,是我心甘情願。您別怪他!」

  姬澤聞言如遭雷擊。

  手中寶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整個人心氣一頹。

  良久之後,方低下頭,凝視少女,唇邊浮起一絲心碎自嘲笑意,「顧令月,你就這般踐踏朕的一番真心?」

  顧令月聞言愕然,握著姬澤肩膀的手一鬆,無力放開。抬頭凝視姬澤,為其眸中的翻滾蓬勃的情緒所震撼,一時間訥在當處。

  一輪紅日高高昇起,照在滿原白雪之上,愈發晶瑩剔亮。鏡湖湖水猶如冰凍,遮住人世喜悲。

  鏡湖小築中火爐溫煦燃燒,溫暖如春。

  高孝予跌靠在屋子角落裡,

  此前聽得周帝和昭國郡主的對話,面色慘白,身子瑟瑟發抖,只覺得傷口處的血液都凍結,便是再遲鈍,見了此時場景,也已經是明白過來:這位大周皇帝竟是和自己一般,傾慕昭國郡主顧令月。

  明白過來,登時覺得膽子驚破。自己有幾個腦袋能夠與大周皇帝一起搶女人?一時間腦子混沌,恨不得立時死去。

  內室之中,顧令月獨坐在月牙小凳之上,望著妝台鏡中自己因著此前□□凌亂的妝容衣裳,重新緩緩梳妝。

  適才斗室之間,姬澤話語重新閃過自己腦海,指責自己踐踏他的真心。

  真心?

  女子唇角露出諷刺悵惘笑意,

  她遮住了眼,不聽不看不信,不去琢磨姬澤對自己百般示好的用意。

  直到今日,鏡湖小築中,姬澤被怒火衝破理智,直言自己情思。

  這方明白:

  卻原來,到頭來,這些年,這個男人對自己竟是當真有男女之思的。

  姬澤立在外間等候,聽得內裡簾子掀起來,回過頭來,瞧見顧令月,鳳眸之中閃過流光。

  顧令月換了一身月白色衣裳從內出來,一頭青絲匆匆挽了一個攢子,彷彿此前這間小室之中的所有紛爭都沒有發生過。清美如仙子。

  直勾勾的望著姬澤,「我不明白。」

  姬澤望著顧令月,「不明白,」姬澤冷笑,伸出手指捏住顧令月下頷,微微上挑打量,「阿顧,就是你這張臉,攪的朕日夜不寧,夜夜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到了如今,你竟同我說,你不明白?」

  室中蜜燭發出一聲畢駁聲響,吐出燈花。

  姬澤一字字,猶如要將少女釘死在遠處。

  電光石火之間,顧令月心中流淌過愕然,憤恨,委屈不一而足。這個世界在頃刻間翻覆顏色,少女在翻覆之中勉強穩住自己心神,她轉過頭,撇開姬澤的手指。

  ——無論這場故事如何發展,在姬澤一腳踹破鏡湖小築的大門闖入內的時候,高孝予就已經出局。

  她連累他至此,不能給予情愛回報,總要至少保他人身平安。

  「聖人的情意,我從前不明白,」她開口慢慢道,「但既然聖人如今挑明,我只能去弄明白。你命人將高孝予送回去。」

  「呵!」姬澤冷笑,笑容從齒縫裡迸出,猶如冰渣子似的,冰凍的目光投到高孝予身上。「你憑什麼覺得,朕會放過一個敢打你主意的人?」

  高孝予癱倒在地,在姬澤凌厲目光下瑟瑟發抖,耳中聽聞姬澤飽含怒氣的話語,驚駭幾欲死去。

  顧令月眸中意欲湧出淚水,勉強忍住,低頭淡淡道,「他不過是個小人物,與您相比,猶如螢火比諸皓月,不值一提,您又何必和他斤斤計較?」

  聲音輕柔響在暖閣之中,「您命人將他好生生送回國賓館,咱們談談今兒的事情。」話音一轉,

  「高孝予受我連累,若他因我之故喪命,我這輩子都會自責,永遠不會原諒你。」

  姬澤聞言堆積如山的怒火在鳳眸之中凝聚,死死凝望著面前女子。

  顧令月螺首微微低垂,不肯抬頭迎視其目光。

  怨毒之意頃刻閃過,怒聲喝道,「來人。」

  高無祿應道,「奴婢聽聖人吩咐。」

  姬澤暴怒喝道,「命人將這姓高的扔出去,送回國賓館。」

  高無祿應聲,「是。」

  秋風吹入鏡湖小築,和風簌簌。兩名禁衛軍入內,高孝予如同死狗一樣的被拖了出去,。

  暖閣之中窗扇推開,北風呼呼的吹了進來,閣中似乎還殘餘著此前些許的曖昧香氣,在風中漸漸散盡。

  「聖人今日所言,著實出乎阿顧意料。」顧令月唇角泛起諷刺之笑容,「阿顧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您對我是這般情感。當年北地數年,痛徹心扉,若是您的喜歡,便是將我送往北地和親,我實在沒法子想通。」

  姬澤聞言心中閃過一絲悲涼之色,「此前之事怨朕,朕沒有瞧清楚自己的情感,方鑄下如此大錯。」他因著此前做錯,在顧令月面前總是氣短,直至顧令月當真意圖與高孝予合歡,方爆發出來。

  「可就算當初之事朕確然千錯萬錯。朕如今確然在盡力彌補,幾乎將一顆心捧到你面前。便是因著這個,你要記恨朕一輩子?將朕一顆真心踐踏?」

  憶及闖入室中所見場景,眸中猶自猩紅翻滾。「這長安千萬兒郎,你竟看重了那個新羅娘娘腔,他哪有點兒男兒氣概?」

  顧令月呵了一聲,昂著頭道,「我便看中他不是大周人。」

  「高孝予出使大周,辦成了出使差事之後自然要回新羅,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中土。情熱之時情熱,分離之時斷的乾乾淨淨,不會再有一絲糾葛。」

  她抬頭,用重新的目光審視姬澤,「阿顧為過往□□傷了心,相信情深不壽,索性一開始不追求長久。聖人您說喜愛我,我如今青春貌美,自然有值得您喜愛的地方。可若他年阿顧年老色衰,您又可還記得今日的這點少年情懷?男女情愛之事,著實太累,我已不想考慮。我如今只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挺直背脊,「高孝予是我選擇的孩子的父親,他會在長安短暫停留,最終離開,終生不會回來。所以我選中他。」

  姬澤聞言匪夷所思的望著顧令月。

  任他想的再多,也想不到,顧令月竟是因著這個緣由,方看上了高孝予。「你就是為了這等荒唐理由。」

  顧令月道,「荒唐?」

  唇角微微一翹,許確實是荒唐吧?可是她有荒唐的本錢,為什麼不呢?

  「可能吧?可我確實灰心了。」

  我不想要男人,可我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出自我的血脈,和我貼心貼肺的孩子。她出自我的血脈,得我骨我血,永遠貼心相對,永遠不會背叛。」

  姬澤聞言如遭雷擊,阿顧到底感情上受到曾經多重的傷害,才會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父親?才會只定製眼前的甜蜜,不尋求一絲長久可能?

  他灼灼的望著少女,沉聲開口,聲音悶的像是經年月色,「你想要一個孩子,怎麼不來尋朕?」

  聲音石破天驚,顧令月瞪大荔枝眸,被震的失了言語。

  姬澤咄咄的望著少女,將一腔情意傾瀉而出,「顧令月,你說你從前不知道,今兒朕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朕傾慕與你,你如何說?」

  灼灼的情意像是火燒一樣,燒過顧令月的神經。顧令月幾乎無法面對,倉促轉過頭去。

  姬澤一顆心沉下,冷笑,「顧令月,你可真個無情。」「朕對你日夜思慕,到最後,你便這般回報朕的一片真心。」

  顧令月訥訥道,「我不知道。」

  姬澤閉了閉目,「不知道。」

  重新抬目,「現在,朕將一片心意袒露在你面前,你又當如何?」

  他的目光像是火焰,顧令月經不得,狼狽的轉過頭去。

  姬澤見著少女這般反應,心中一灰。慢慢放手,負手在背後,肅神情道,「行人司回報,說是尋到了江南宋神醫的下落。此人醫術通神,於肌膚復健之上有獨到之處,說不得能治癒你的足疾,」

  顧令月聞言微微怔住,頃刻間眸中爆發出燦爛的光彩。

  她的身體是她一生最大的痛楚遺憾,在多年絕望之後,陡然重新看見希望之光,一時之間,又是高興又是絕望。

  姬澤垂頭自嘲微微一笑,重新抬頭望著顧令月,目光驕傲而又悲涼,「朕可令其為你醫治,願求阿顧一夕之歡!」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