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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昭國郡主的身世乃是傳奇,當年認親之事過程經此次證供審理人盡皆知。顧婉娘陡然出現在長安城, 提出訴狀, 言道往事, 不管內情真假,至少故事編的頗為順滑,撇開了郡主當年認親的過程, 在前情之中生造一段顧二郎換女的往事, 聽著雖然離奇,但邏輯上沒有明顯漏洞之處。長安百姓更生了好奇之心。不由的蓊蓊鬱郁議論起來。「這位顧娘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難不成, 皇室這些年寵的,竟都是假郡主?」

  白城逼迫無奈,拍驚堂木道, 「肅靜。」

  「本次證供不足, 暫且退堂, 來日再開堂審理。」

  **************

  長安城中眾人攝於威嚴, 不敢大聲議論,私下裡議論紛紛。行知書肆十圖閣就在這種氛圍之中開張, 閣中張掛的乃是昭國郡主近年畫作, 據聞, 昭國郡主豪爽言道張掛自己最得意的十分畫作於此閣, 供長安文人墨客評賞。

  縱然昭國郡主揚言,「如有人能提出意見,得到自己認同,可獲千金賞金。」依舊行人稀少。縱有一二文人墨客入內, 關注的也並非郡主書畫本身,而是這樁真假郡主案明細。

  永興坊 昭國郡主府

  府中眾人都稟聲斂氣,聽聞當日公堂之上之事,生怕惹出了一點兒動靜,令得昭國郡主生氣。連樹上蟬鳴都比往年低了氣息。

  顧令月待在白河草堂,瞧著身邊人的動靜,覺心中郁著一股悶氣。

  這世上人事有對錯立場之分,可是人最初的身世卻沒的分辨,總是一是一,二是二,容不得捂眼掩耳,裝作是就是的。也容不得使手段。自己身世清白,並無虧心之處。倒是這些個人這些作為,難不成還真當自己是個假郡主?聽聞玉真公主到訪的消息,眸中登時然露出喜悅神色。

  「聽聞此次案件,聖人擔憂你,又不好時時出宮,托我前來撫慰於你。」玉真公主優容道,

  「阿顧,你沒事吧?

  顧令月不疑有它,唇邊翹起歡愉笑意,「小姨。這些日子我憋在家中,簡直憋悶死了。這些個人,個個小心翼翼的,我瞧著就有火,卻偏偏不好發作。」挨在公主懷中,依戀道,「好在你可算來了!」

  玉真公主身體微微僵了僵,伸出手來,緩緩撫摸顧令月的肩頭,「是啊,聽聞消息,我擔心你不過,過來看看你。」

  顧令月抬起頭來,唇邊泛起淺淺笑意,「小姨別擔心我,我沒事的。」思及大理寺告狀之事,心中猶升起郁氣,皺起眉頭,「也不知道是哪個惡人,與我有甚仇怨,竟設下如此計量誣陷與我,竟弄出這一套來噁心人。」

  玉真公主眉目蘊思,淡淡一笑,「這世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阿顧不必擔心,到了最後,總是水落石出。」

  顧令月聽在耳中,的心微微瑟了瑟。

  玉真公主的笑容如沐春風,話語也沒什麼問題,顧令月卻從其中聽出了些許的試探疏離意味。一顆心陡然冷墜下去,

  明明小半個月前,小姨與自己攜手談天,聊起閨中秘事,那般親密,安慰自己放下往事,尋找快樂,還帶著滿滿的喜愛之意。不過些許日子,怎麼忽然一切就變了。

  抬頭望著玉真公主,荔枝眸中含了一絲探究之意。

  玉真公主出察覺到了,微微一笑,「怎麼了?」

  顧令月道,「沒事。」重新低下頭去。

  一顆心緩緩沉入冰湖。

  ——小姨聽聞顧氏女的消息,怕是……對自己的身世也生了一絲疑慮。

  她對自己這個外甥女素來疼愛,但是這樣的疼愛,是建立在自己是她嫡親的同胞姐姐,丹陽公主的獨養女兒的基礎上。

  假使自己並非丹陽公主的女兒,

  長安城中又那麼多美貌聰慧的女子,便是自己再美貌聰慧,又與她又甚干係?她又何須多投入一分愛憐。

  因著這份疑慮,哪怕只有一絲絲,便不能再如同從前一般對自己毫無芥蒂的疼愛。

  這點心思,便是有心遮掩,也在語調聲氣中難以掩飾的顯露之處。

  顧令月明白了這一點,忽然心痛斷絕。。

  她自來以為,相較於姬澤,玉真公主這個小姨是真正徹底真心疼愛自己的。可是直到今日,方發現這樣的疼愛原來是有條件的。傷心之餘亦生出一絲惶恐。對自己這般的疼愛的小姨都如此,那若長安旁人聽了消息,又當如何呢?

  「……你也不必多想,」玉真公主見著顧令月這般,心中也生了憐惜之情,誠聲勸道,「當年的事,雖然久遠,但只要有心去查,總能查的水落石出的。咱們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將那些個暗地的惡人捉出來狠狠報復回去,豈不是更爽快些?」

  顧令月低頭,聲音像含了一個悶桃一般,「我知道的。事實真相自有公斷,我從來沒有擔心過。」

  玉真公主道,「你能這般想,就對了。」

  悠悠道,「你母親是我的胞姐,她一輩子慈悲待人,這樣的人是該當遭遇好報,福澤子女的。咱們不能讓她在身後令名遭損,你說,是吧?

  顧令月對著玉真公主的目光,道,「您說的對。」

  玉真公主淺淺一笑,「你能夠想通了就好。」伸手撫摸顧令月的臉頰,含笑道,「好生生的,別一個人鬱悶了。」

  顧令月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瞧著天色不早,玉真公主起身欲離開,道,「小姨,我送您出去吧。」

  玉真公主瞧著顧令月身上微微的蕭瑟,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含笑道,「你身子弱,便在府中歇息不必相送,我自己走也就是了。」

  顧令月目送玉真公主離開的背影,一個人坐在廊下,站立良久。

  碧桐擔憂顧令月,憂心喚道,「郡主,你沒事吧?您好好的,不要嚇我啊!」

  顧令月回過頭來,望著碧桐,微微一笑,「碧桐,是你啊!」

  她道,「這長安城中,大多數人對我好,都是基於我是丹陽公主的女兒的前提,真正毫不相問只因著我自己的緣故對我好的,怕只有你一個吧!」

  碧桐越發驚悚,「郡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

  碧桐道,「郡主,奴婢腦子笨,你想開點。」

  顧令月淺淺一笑,「你說的對,我是該想開了。」

  「我本來想,這不過是一場鬧劇,壓住了當做沒有發生過就好了。掩住耳朵,捂著眼睛,整個世界都和從前一樣。如今瞧著這般,方才知道竟真的是聖人說的是對的,我自個兒錯了。」眸光中露出凜冽之色,「既然想明白了,就該和這惡人鬥一鬥!」

  晉昌坊顧宅,

  「放肆。」顧鳴狠狠的責打了蘇妍一個巴掌,「你這賤人,賤人,」指著蘇妍的手指氣的發抖,「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尋人誣陷留娘的身世?」

  蘇妍捂著通紅巴掌的臉頰躺在地上,仰頭望著顧鳴,「妾身不明白,妾身做了什麼事情,竟讓郎君發這麼大的火?」

  顧鳴氣的發抖,「你還敢不承認?」

  「那紫金長命鎖我曾在你這兒見過。還感嘆過機緣巧合,將此鎖淵源轉告於你。如今卻由那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野女人拿在手中,借此誣告留娘,你還敢說,這事跟你沒有絲毫干係?」

  蘇妍放下手掌,冷笑道,「原來郎君是為了這個啊!」

  顧嘉辰聽聞外間動靜,從裡屋的榻上跌下來,爬著到了外面,「阿爺不必責問娘親,」她道,「是我求她做這事的。」

  數月前那場責罰,雖勉強掙了一條性命來,一雙腿卻殘了,身上更是留下無數的疤痕。性子愈發古怪,思及顧令月,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怨恨之意。「是我嫉恨顧令月,她害我落到如今這步田地,方求了阿娘替我出氣方設下此計。」

  顧鳴瞧著這對母女不知悔改,氣的渾身發抖,「留娘再怎麼也是我的嫡親女兒。你們怎麼敢,怎麼敢用此事誣陷於她?」

  蘇妍捂著臉蛋揚眉道,「事情已經至此,郎君既然知道,又打算如何呢?」她的聲音尖銳,指著顧嘉辰道,「您瞧瞧咱們的阿瑜,她本也是溫柔可人,美麗大方的小娘子,因為顧令月落到這般天地,您說,我這個做娘的是否痛心?我想為了她報復顧令月,又有什麼錯?」

  顧鳴沒有想到蘇妍有這一面,幾乎退後一步,望著蘇妍幾乎不認識一般,「你……。」

  蘇妍瞧著這個男人,悠悠一笑,「郎君,您是郡主的生父,大理寺到時候說不得會請你上堂。郎君想想怎生辦才好。」

  她蠱惑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郎君該知道,郡主恨你,便算你替她證明了身世,她也不會感激你認你贍養你。如今你身邊,日夜陪伴著的是我們母子三人。我和阿瑜雖然此次算計了郡主,但是錦奴是無辜的,他是咱們唯一的兒子,若是郎君狠心大義滅親,要將妾身和阿瑜都送到大獄裡去。兒子也會也因著有一個犯罪的生母抬不起頭來。郎君,你就疼你那個嫡出女兒,讓我們母子三人都為了一個顧令月陪葬。」

  顧鳴氣的渾身發抖,打了蘇妍一個耳光,「你這賤婦。」

  蘇妍被打的摔倒在地,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痕跡。她重新爬到顧鳴面前,抱著顧鳴的臂膀,「郎君,若是此前您責罵,妾身也就認了。但如今事情已發,便是妾身後悔,也再沒法挽回了。妾身微不足道,可若是這時候讓人查到此事乃是妾身後面佈置,妾身便必死無疑。您就瞧在阿瑜和錦奴的份上,救救我們吧。」

  顧鳴蒼涼道,「如何救你們?阿瑜和錦奴是我的孩子,可留娘也是我嫡嫡親的女兒。」

  顧嘉辰聽聞顧鳴話語眼睛一亮,「您可以的。」望著顧鳴聲音充滿熱切之情,「您是郡主的嫡親父親,只要您能表態,郡主並非您的女兒,大理寺定會重視您的意見。」

  顧鳴怒瞪著顧嘉辰,目中露出殺意,「我顧鳴如今雖然落魄,當年卻也曾是率數十萬大周軍民的將軍,讓我當眾污衊女兒並非親生,這等事情,我絕做不出來。」

  蘇妍連忙道,「妾身不敢讓郎君指認郡主非親生,郎君若顧念妾身母子三人半分,在公堂之上只要模棱兩可,言道不知道誰是您的女兒,就可以了。」

  顧鳴聞言怔忡半響,頹然道,「便是這樣又有什麼用?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便是我不出來指認,難道大理寺的官員就是吃乾飯的,竟查不出事情始末麼?」

  「郎君儘管放心。」蘇妍柔聲道,「妾身知茲事體大,為籌謀此事下過大工夫,人證一一安排妥當,便是當年細節編的絕無破綻。如今公主已亡故,只要郎君您不出面指認,想來郡主就算是千張嘴巴,也辯解不開當年的事情去的。」

  顧鳴聞言大怒,森森盯著蘇妍,「留娘究竟得罪了你們什麼,你們竟要這般陷她於死地。」

  蘇妍驚片刻,「郡主不會死的。」垂頭道,「當初郡主走失之時年幼尚不記事,其後認親隨波逐流,並非主動冒認,本就是不知者無罪,且她乃是聖人看著長大,到底有一絲情分,身上又有和親功勞。縱然事發性命得保總不是問題的。」

  她落下淚來,「妾身身份卑微,帶累一雙子女,決不能和郡主相比。若是此事事發,便全完了。」她抬起頭來,熱切的望著顧鳴,

  「所以,郎君,您只要保持沉默,咱們所有人都可以很好。可您若是說錯了一句話,我們母子三人就萬劫不復。您可憐可憐妾身吧!」

  顧嘉辰收到蘇妍的眼風,連忙上前,抱著顧鳴嗚嗚的哭起來,「阿爺,您就疼疼我和顧嘉禮,給我們留一條生路吧!」

  母女二人哭聲淒涼。

  顧鳴瞧了瞧哭泣淒涼的妾室和長女,心中悲涼,立在屋中,一時之間竟是茫然,不知該當何去何從。

  行人司中,

  渤海郡公姬焰瞧著下面送上來的消息,冷笑,「撒下了大網,以為網住什麼王八,沒想到最後起來的竟是這麼一條小魚。」

  春部司使柳春娘立在花廳之下,聽聞此事內情始末,眸中閃過一絲鄙夷之意,「這顧鳴偏愛妾室子女,對昭國郡主少有疼愛之情。昭國郡主攤上這樣一個阿爺,可真是可憐。」

  姬焰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道,「若非舌燦生花之輩,如何能讓那顧鳴冷落姑祖母,獨寵一個妾室。也致使國公府削爵,明明有一個受盡寵愛的女兒,卻依舊住在平民之中,沒有陞遷的指望。」他整理了卷宗,

  「你在司中自守,本公要進宮去稟報聖人此事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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