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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30章
第三十章

  芙晶館前,姬澤眸光動盪不定, 時如風捲, 時如雲湧, 「為何會如此?」聲音沉沉,猶如雲翳。「若……」艱澀道,

  「你是覺得北地那段往事太過痛苦, 大可不必。此事已然揭過, 姓孫的如今連骨頭都不知道爛到哪裡去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日後」低低沉吟,「朕日後定會替你尋一位疼你的男子。」

  顧令月聞言卻已心灰意冷, 「便是男子再優秀又如何?」淡淡而笑,「是我心思的問題。」「我如今已然習慣了一人獨身的生活,頗為滿意, 不想改變如今的生活現狀。」

  姬澤聞言一顆心陡然沉下, 猶如沉入不見邊際的深海, 忽感覺腦海微微暈眩, 扶住台邊石礎。

  顧令月察覺到了,急道, 「聖人, 您……這是要犯風疾麼?」

  姬澤扶著石礎, 漸感眼前的昏花漸漸散去, 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之意。馮轍診治風疾告誡自己:此疾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情緒穩定,這些時日自己悉遵醫囑,盡心調養,但對於顧令月終究關心則亂, 聽聞阿顧心思死寂無心男女□□,情緒牽動劇烈,竟隱隱生了風疾將犯的一些徵兆。

  擺了擺手,「無事。」將手搭在顧令月的肩膀之上,「阿顧,朕頭似乎有些暈眩,你尋個屋子扶朕進去歇歇。」

  顧令月急急應了,攙扶姬澤前行。

  按說此台便在芙晶館外,入內歇息最是便捷,只是姬澤忌諱這兒是玉真公主安排給阿顧與一眾年青俊彥相親的場所,不願入內,從台上下來,一路轉折,進了不遠處的聽春水榭。

  天光明亮,長安街市溫煦如春。

  玉真公主瞧著日頭時辰還早,她還需在外頭消磨幾個時辰,待阿顧留在府中和幾輪「青年才俊」見了面,方好施施然歸府。便與李玄滯留在外。二人府中相處日日甜蜜今日在集市之中約會,自另有一番甜蜜滋味。

  玉真公主含笑道,「我在長安城長這麼大,其實少有久沒有何人一道這麼逛長安城了,今兒和玄郎一道,也是別有風味。」眉目望向身邊情郎,「能與玄郎你這麼相伴朝朝暮暮,也是一件美事。」

  李玄聞言感動,「草民何德何能,能得公主這般傾心,實在是修來的福分。」

  見了一名拎著花籃經過樓下的賣花女,取錢買了一支盛開的芍藥花,笑道,「好久沒有送過公主東西,今日碰巧,買一朵芍藥花,送給公主。希望公主喜歡。」

  玉真公主只覺芳心可可,微微低頭,任由李玄將芍藥花簪在自己的發髻上。嫣然問道,「好看麼?」

  李玄退後一步,打量著玉真公主,讚道,「好看。」目露痴迷之色,「玄這輩子見過的美人中,公主風采當屬第一。」

  玉真公主吃吃而笑,雖未飲酒,卻覺放心如同被酒浸潤而過,眼波流著流水一樣的光澤,「難怪人說李玄詩才通仙,你的這張嘴,真是,比蜜糖還甜。」語帶嘆息之聲。「我怕是一輩子都爬不出來了!」

  聽春水榭乃是惜園之中一處建築,施於半月形的河灣之上,一半著於河岸,一半施於半空,高挑的匾額上用秀美的隸書書寫著「聽春水榭」四個大字。榭中四面以木板掛隔,榭中陳設著柔軟的大紅地衣,

  時值春盛,靠著湖面一側窗板大開,天光隨著新鮮的水色湖光一同湧了進來,空氣頗為清新。

  顧令月坐在榭中榻旁,瞧著姬澤輕聲埋怨道,「聖人龍體關係天下百姓,干係重大,怎的好生生的忽然發作起來?是否要即刻召馮御醫前來診治?」

  姬澤躺在榭中躺榻之上,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之意。

  其實馮轍素來對自己風疾便有斷語,此疾與心情相關甚重。若能時常保持心情平靜愉悅,則許風疾自可少復發矣。自顧令月平安歸來後這些時日以來,自己風疾發作頻率已然漸漸變少,每次嚴重程度也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對此種好轉現象,馮轍診治之時也自嘖嘖稱奇,猜不透其中因由。

  自己卻心中隱約有些猜測,此疾當初因心傷阿顧之情而起,如今因阿顧平安歸來緩和。俱是孽障因果。適才聽聞顧令月自陳心死無動情之念,情緒變動激烈,方竟至於出現風疾初發症狀。此時顧令月坐在身邊,覺阿顧清香入體,頭腦處的疼痛也漸漸減緩。

  深深望了顧令月一眼,「阿顧你若不這麼氣我,許朕就不會犯風疾了。」

  顧令月聞言身子微微一僵,轉頭道,「我去瞧瞧馮御醫怎麼還沒有來。」

  姬澤扯住少女衣袖,含笑道,「用不上御醫,只要阿顧你在這兒陪著朕,朕這風疾便沒有這麼疼痛了。」

  「聖人這話說的,」顧令月垂眸到,「難道我竟成了靈丹妙藥?」

  姬澤低頭意味深長道,「也許吧。」

  今日禁衛統領李伏忠率軍外出,由副統領鐵勇負責守衛聖人安全,此時領著一隊侍衛遠遠守在聽春水榭之外值房之中,遙遙守衛水榭內的君王。

  行人司督司蔡小昭亦坐在房中,閒來無事打棋譜,天光之下容色秀美,纖細修長的手指捻著一枚枚的棋子落在棋盤之上,分外賞心悅目。

  「聖人忽發風疾,如今也不知怎的了?」鐵勇坐立難安。

  蔡小昭容色微垂,長長的睫毛秀美動人,瞧著鐵勇這般模樣,含笑道,「聖人風疾之事需靠的是御醫診治,榭中有昭國郡主照料,鐵統領只負責戍衛之事,何必這般坐立難安?」

  「論起來,聖人犯疾該由宮人服侍。」鐵勇道,「好好的,為何遣退了榭中下人,只留了昭國郡主在裡頭。」皺起眉頭,「不成,昭國郡主可是我媳婦兒的閨蜜,若是在我眼底下受了委屈,我回去也難以向媳婦交待。」

  蔡小昭抬眸怪異的看著鐵勇,拊掌道,「鐵統領此語好生……精妙。」

  鐵勇聞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走來走去,眼睛瞟到蔡小昭,陡然一亮,「蔡督司,聽聞你乃行人司督司,我媳婦鳳氏曾經說過你是個精幹的,你指點我一番,」向著水榭努了努嘴,

  「這裡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蔡小昭聞言幾乎要扶額,他歷來熟悉勾心鬥角,倒從來沒有見過如鐵勇這般直來直往的人,「你可真是個妙人兒!」

  鐵勇聞言狐疑看了看蔡小昭一眼,「你說這話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且就當作是讚美了。」

  水榭

  「……九郎,您是大周聖人,心繫家國天下,我卻只是一個小小女子,只想要安康。」悠悠道,「阿顧心願很小,屬於自己的方是自己的,從不奢望旁的東西。」

  碧湖波光粼粼,映照在姬澤鳳眸之中,顯示清冷悲涼色澤,「阿顧當初言,朕口味重,怕飲不慣明月雪團。如今朕飲多了,竟也覺得明月雪團滋味甚合口味。你又如何知道,有些東西是否應當是自己的呢?」

  顧令月垂眸,悲喜難辨,「阿顧經歷太多,如今所求不過是平安度日。您的諸般厚愛阿顧著實承擔不起。」

  姬澤呵呵一笑,鳳眸之中情緒沉浮,「難道往昔的錯真的千般辛苦也不能彌補?」迫近一步,握住少女的柔荑,眸中如同盛著整個宇宙,深沉不反射半點光芒,他「這些日子,朕對你的好處難道你當真一點都不明白?」

  這一句問語,所含的意味太重太沉。顧令月覺水榭氣氛十分尷尬,目光不自覺躲閃,投向水榭當中的陳設。了擺放在角落中的一座六折屏風,不覺眼睛一亮,開口道,「這是?」 行到屏風前觀賞。

  這座屏風以石筍凍石為基座,白底厚絹,上面龍鳳鳳舞的字跡書寫著整篇《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正是李玄大作《俠客行》。

  「這是我上次要的『俠客行』屏風。」

  顧令月面上露出驚喜之色,興致勃勃道,「沒有想到李先生已經書寫好了,瞧著這架勢,再擺在這兒通幾天風,就可以用了!」

  姬澤望著少女纖秀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自己追求顧令月,見佳人總是不開竅,有心催逼一下,阿顧就像一條魚一樣,順溜的溜出了自己的視線。

  有時候,自己都猜不透這個少女,是真的沒有看透自己的一番情意,還是看透了卻不願接受,於是著意躲避。他訴說情意不成,卻終究不忍心逼迫她面對自己的情意。收拾心情笑道,「李先生這一筆狂草,風流蘊藉,大醉之後書寫更是自然流暢。阿顧你這筆買賣做的倒也不錯!」

  顧令月聞言笑的眼睛彎彎,得意道,「是吧!想來這屏風日後便是我的了!」

  長安一輪金烏漸漸移動至西天之上,

  公主府小廝奉命出府尋玉真公主回來接駕。一溜小跑,剛剛出了府門,便見玉真公主與李玄璧人盡興而歸,面上湧現激動神情,連忙參拜。「小人拜見公主,李郎君。」

  「府中出事了,可巧公主回來了,您快快回府吧,若不然,田家丞怕是招架不住了!」

  玉真公主聞言眸中閃現一絲訝異之色,「田景伺候我多年,不像是個沒成算的。府中發生什麼事情了?」

  又問道,「昭國郡主與那沈五郎見面情況如何?」

  「昭國郡主……怕是未曾見上那沈五郎。」

  「為何如此?」玉真公主眸中閃過一絲愕然之色。

  田路心中暗暗叫了一聲苦。今兒府中發生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公主安排昭國郡主相親,隨後聖人忽然造訪,強勢命田家丞散了後續安排相親人選,又親自前往浣碧台,驅逐沈五郎出府。

  一系列的事情堆疊在一處,自己雖則是一介奴婢,心下忍不住私下猜度一番,憑著下人對貴人主子八卦的瞭解,引申得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只是聖人乃是天下至尊貴的主兒,自己心中雖然有些小想法,卻不敢私自妄議付諸言語,雙唇囁嚅半響,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只叩了一個頭,「公主前去那邊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玉真公主聞言高高的挑了挑眉毛,踏步向著浣碧閣方向走去。

  碧湖湖光水色,美不勝收,玉真公主急急在園道上行走,「……這次挑的這位沈五郎,不僅身手出色,更是畫的一手好丹青,想來與阿顧頗有共同語言。我實則是盼著他們二人能夠在一處,也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李玄目光中閃過一絲柔和之意,笑道,「你為郡主也算是操碎了心。這等事情到底要看緣分,若是無緣,便是安排的再好也是枉然!」

  玉真公主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憐惜阿顧小小年紀受了這麼多的苦,盼著她過的好。只是怎麼這麼難呢?」

  初夏南風吹過碧湖,一片荷葉翻飛,一隻仙鶴展翅從湖面上飛過,景色美不盛收。

  玉真公主行了片刻,轉念一想,又放開胸懷,「兒孫自有兒孫福,事已至此,我便算是趕過去,也沒甚改變。倒不若放開心胸,慢慢觀賞美景。」

  「公主如能想的開,自然是好的。」

  府中婆子經過小道,見著公主和李玄,上前拜見,「……公主,藍田莊子上送來的枇杷,個個又大又甜。您和李郎君可要嘗嘗?」

  玉真公主含笑道,「送一盤過來。」

  瞧著婆子遞過來的枇杷,望著李玄,「玄郎,這枇杷乃是公主府莊頭特意種植,最是個大味甜,你也嘗嘗。」

  李玄張口含住,笑著道,「果然不錯。」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今兒有一隊父女送了我一籃子枇杷做謝禮,我讓他們送回府中,待會兒咱們一塊兒用了,也算是嘗嘗那對父女的感恩之心。」

  玉真公主聞言微怔,「哦,你說那個啊,」

  揮了揮衣袖,漫不經心道,「那籃子枇杷我瞧著太不上相,就讓下人分掉了!」

  李玄聞聲身子微微一僵,抬頭看了玉真公主一眼,「分掉了?」聲音微微帶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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